《铁幕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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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1925-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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诫大家,解放军还没打过大战及硬战,经验极为缺乏,要有付出较大代价的准备,千万不可自恃装备及火力,麻痹轻敌,疏忽大意。

    会议结束,各部就要分头动员。

    这时,左纯庵却拉住吴安平,说有些事需要谈谈,安柄朝本来要回第五师驻地,见此情形也留下来跟了过去。李章与余铁鹏对视一眼,道:“不用猜,我就知道他们两个要说什么。”见夏听白独自一旁等待,两人便走过去与她说笑起来。

    在一个角落,左纯庵语重心长对吴安平道:“安平,以我的立场,按理有些话不该说。可是现在正值大战,你作为总司令,却带着女人肆无忌惮到处出现,这让战士们怎么想?”

    安柄朝也有些忧心道:“我担心的是夏小姐的身份。她什么背景?接近你有什么目的?这些要不弄清楚,就让这女人加入核心,那风险也太大了。”

    吴安平无语。

    不管左纯庵,还是安柄朝,他们的想法都有些杞人忧天,这或许是因为骤然领军思虑太多的缘故,因为总担心干不好,所以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小纰漏就极紧张。这又与各人性格有关,左纯庵、安柄朝都心思细腻严谨,李章、余铁鹏就不一样,他们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不过打仗打多了,这种情况或许就会消失。

    等吴安平回来,李章、余铁鹏对他打个眼色,就各自回了师部。

    夏听白问道:“说了我什么?”

    吴安平故作轻松,调侃道:“他们说你太美了,有扰乱军心之嫌。”说出这句话,他心中突然有所触动,认真注视着展现在眼前的那张若巧匠雕成的精致面孔,视线在那额头、睫毛、眼眸、鼻粱、嘴唇上划过,忍不住再次轻声道:“你确实很美。”

    在他的注视下,夏听白突然很尴尬,没来由感觉内心被空虚和充实两种情绪来回冲荡,连手脚都似乎生错了地方,无论怎么放都觉得不合、适不适应。她忍不住避过吴安平的目光,接着刚才的话道:“我知道他们不信任我,包括我的来历和能力,不过没关系,我会挑一些事来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吴安平喜道:“你决定加入我们?”如果成为同谋者,可信任程度就会自然提升,这或许是顺利解决夏听白回归问题的契机所在。

    夏听白点点道:“最起码回2011年之前是这样。”

    平凉城内外,解放军各部紧张整备及动员,与此同时,余大成的第二师终于抵达陇县,克城后随即在第一时间对固关发动了攻击。

    固关是甘陕交界的咽喉要道,四面高山耸立,旧西兰公路由此盘旋而上,山势险要,沟壑纵横,灌木丛生,地形复杂。惟一的一条公路夹在东西走向狭长的深谷里,易守难攻,是历史上兵家必争的秦陇要冲。

    去年六月,甘军孔繁锦部二个旅,与西北军序列的国民军第四军杨虎城部孙蔚如旅在陇县东区相公山、杜阳镇等地激战,相持半月,甘军退守天成、固关,孙蔚如旅则占据了陇县县城。去年十二月,孙蔚如部东去,同样西北军序列的国民二军党玉琨部接防陇县,但随即甘军来攻,党部败走,如此,陇县县城也被孔繁锦的部队占据下。

    今年与驻甘西北军大战,孔繁锦从各处抽调兵力,驻陇县的甘军只剩下五百人,而固关则因为军事地位更重要,专门留下了一千甘军驻防。这一千甘军在固关依山修筑工事,凭险扼守,主要还是为了防备西北军,以及名义上也属西北军的凤翔军阀党玉琨。

    6月15日清晨,解放军第二师的攻击部队沿通往固关的公路急速前进,终于在九点之前赶到了固关的前哨打火浴。此时,甘军正在固关以东的公路两侧和南北山头上补修工事,二师一团、二团立即成钳形向固关守敌猛扑过去。一团直插固关西南,实施迂回包围,二团由陈家山登上固关北山,向甘军守敌发起攻击。突击团则沿公路来回冲击,不住轰击其两侧工事。

    霎时间,宁静的山谷里枪炮声、喊杀声响成一片,解放军很快扫清了外围之敌。

    甘军猝不及防遭到打击,个个晕头转向,慌了手脚。敌团长一边督令其部下仓促应战,一边观察战场情况。这时恰好解放军迫击炮、野战炮集中轰击,数枚炮弹呼啸而至,第一轮就击中甘军指挥所,紧接着无数炮弹雨点般地倾泻下来,敌团长右臂被炸断,狼狈逃走了。甘军失去指挥官,更加惊慌失措起来。

    趁甘军晕头转向,一团分兵五路,向固关东南面的大小山梁上发动了猛烈冲击。敌军兵力、火力都不足,根本不敢与一团抢占阵地,只能利用工事进行阻击。但一团各营装备的迫击炮、火箭筒却纷纷发威,敌军工事一个连一个被炮弹炸毁,很快战士们就抢占了低处几个阵地,并以此为依托,向固关东南的制高点大咀山发动了如潮攻势。

    大咀山孤峰矗立,灌木杂草丛生,南北是悬崖,东西两面仅有单人爬行攀登的小路,地势险要,攀登不易。敌军在山顶布置了三个火力点,利用一重两轻三挺机枪结成密集火网封锁了攀山之径。一团三营以一连二排为突击队,先以火箭筒打掉了敌人的重机枪火力点,然后在己方轻重机枪及狙击步枪火力压制及掩护下,战士们手持冲锋枪,迅速攀登前进。

    敌军试图加强火力遏止战士们登顶,但稍有举动,立刻就招来解放军机枪火力的疯狂扫射,狙击步枪更是防不胜防,只要敌人隐藏得稍微有点不严密,一声枪响总能带走一条人命。

    在漫天硝烟的掩护下,二排战士很快接近山顶,将一排排手榴弹扔了上去,趁敌慌乱,战士们翻身而起,猛冲进敌军阵地,用冲锋枪疯扫射朝敌人扫射。很快,一面威严的团龙军旗插上了大咀山顶。

    攻占大咀山后,一团的攻势沿着两侧山梁展开,在迫击炮、野战炮的配合下,敌军工事纷纷被炸毁,战士们越杀越勇,很快扫清了固关东南的甘军守敌。

    与此同时,在固关北山,二团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连续攻占了姚家店西北及河滩的几处阵地,敌军残敌根本无法组织反击,狼奔豕突朝固关镇内退去。

    但固关镇的敌军更为悲惨,对突击团的坦克根本找不到有效的应对手段,轻重机枪无效,手榴弹扔不多远,倒是有两门山炮,本想试试效果,刚放了两下,就招来解放军的野战炮的疯狂轰击,连炮兵带山炮全被炸成了零碎。就这样,在北山甘军溃败前,固关镇的敌军已经先一步挂起了白旗。

    至此,固关镇及南北山主要阵地均被解放军第二师占领,孔繁锦一千甘军被全歼,而固关这个联系甘陕的咽喉通道,终于被解放军牢牢控制在了手中。余大成站在战火刚刚平息下来的战场上,望着远处山峰上正欢呼的二师战士们,脸上浮出了几丝笑意。

………………………………

第八十二章 截孔打张 武装红妆(3)

    

    孔繁锦得知固关失守后很吃惊。虽然他只留下一千甘军,但固关地势险要,按照以往经验,就是遭遇数千西北军也能坚持数日,解放军居然不到两个小时就打下来了,这怎么可能?电文含糊不清,他并不知道进攻固关的解放军,不但兵力高达五千多人,武器装备也远非西北军可比。

    他郁闷地问张兆钾:“这吴安平到底有多少兵?固原、平凉且不说,现在连固关也被一身黑的解放军占下了,这可不是一般叛匪能干的。”张兆钾根本答不上来,只能道:“估计也不会太多。就算他有钱养兵,枪炮到哪里去弄?”

    孔繁锦也想不出别的可能,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6月15日下午,在平凉的解放军完成整备及动员后,左纯庵的第一师、余铁鹏的第二师率先出动朝隆德、静宁方向挺进,随后李章的第四师也往攻泾源,待攻克泾源后,他将赶往静宁与第一师、第二师汇合。安柄朝的第五师也紧接着南下,朝华亭方向攻击前进,他和余大成的第二师汇合后,将沿甘陕边界直逼孔繁锦的老巢天水。

    至于吴安平,他还需要在平凉暂留两三日。警备师将分为两部,待攻占泾川及崇信后,再返回平凉与他汇合,随后才西进赶赴静宁前线。这样做并不会影响前方的战事,推算时间,待警备师赶到静宁之时,定西的两万甘军还在行军路上,毕竟,解放军的机动能力比甘军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而静宁则是中路解放军预设的第一个战场,在这里消灭定西及通渭东来之敌后,解放军才会顺势掩进,与张兆钾甘军主力决战于定西,并视战情发展,或分兵南下,与南路余大成、安柄朝合力将孔繁锦部围歼于通渭附近。

    各部出发后,吴安平竟难得出现一些空闲,便和夏听白探讨起自己一些改变民国的思路。夏听白虽然没有出生在这个时代,但毕竟后世资讯发达,见识远超吴安平,她的一些看法,尤其是有历史依据的看法,对吴安平的启发还是很大。

    按说吴安平也在后世生活过一段时日,但毕竟要完全了解一个时代,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的一件工程,所以即便同一件事情,他知道名目,也无法像夏听白一样有根有据的宣讲出来。

    到四点半,本来吴安平打算再去白庙机场那边看看,结果肖澜过来报告说有人拜访。

    吴安平便问:“问清来人的身份了吗?”

    肖澜道:“问清楚了。是位老先生,叫张宸枢,省立第七师范的校长。”

    吴安平这才记起平凉城内还有一所师范学校。教育是立国之本,也是强国之根,吴安平既然在西峰铸基之时,便规划了学校,又对培训技术工人及扫盲从不放松,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张宸枢这人他也听过,名声极佳,所以这人不能不见。于是,他便对肖澜道:“你领我去拜见这位先生。”

    夏听白刚出警校不到一年,对学校的记忆依旧鲜明生动,这时听到有民国师范学校的校长来,自然也很感兴趣,便几步跟在了吴安平后面。对夏听白,吴安平觉得自己不用隐藏任何秘密,因为那些秘密对她没有任何意义,这时见她跟上,只笑了笑,并没有阻止。

    进了公署会客的厅堂,吴安平见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正负手端详背墙上的四幅中堂,便先轻咳一声,待老者转身,他微笑作礼道:“本该我去拜会先生才是,谁想军务繁忙,竟没有成行,倒累先生亲来,实在不应该。”

    那老者便是张宸枢,不过他估计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如此年轻,抖动下胡子,疑惑问道:“你是?”

    肖澜忙介绍道:“老先生,这就是我们解放军的总司令,你要拜访的人。”

    张宸枢一惊,忙告罪道:“原来是大帅,老朽真失礼了。”

    吴安平脸一红,忙拦住道:“张校长,您快别这么称呼,我当不起。我也是陇东人,家在庆阳西峰,要不是阴差阳错,前几年我或许就进了第七师范,说不定现在还在受您教诲,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小字辈,我叫吴安平,您还是叫我安平吧。”

    张宸枢听了这话更是吃惊:“吴安平?原来你就是陇东集团的吴安平?”

    吴安平恭谨道:“正是。”

    张宸枢这时喜道:“既是这样,那这事倒好办了。”

    吴安平还不明白是什么事,便说:“先生不妨坐下慢慢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入座之后,张宸枢才将来意表明,原来他是为了第七师范的拨款而来。

    1917年,受当时泾原道尹委托,五十二岁的张宸枢开始筹办“陇东师范学校”,校址就选定在平凉县城文庙西边。1918年2月,甘肃省教育厅将陇东师范学校命名为“甘肃省立第七师范学校”,张宸枢任校长。办学初期,第七师范仅招有一班学生,五十余人,教职员有七人。由于女子受教育的风气还未形成,故学生都是男生,没有女生,女教师也一个没有。

    第七师范的学生大都来自陇东各县,由于交通不便,来校时都是肩负行李,爬山涉水,徒步数日才能到校。学校不收学费,但也没有助学金,学生布衣素食,自己做饭吃。虽然学校不负责分配工作,但由于专业课程开得较多,教学及教育行政都有涉及,学生并没有就业的压力。

    张宸枢治学严谨,训导有方,对学校政务堪称殚尽心虑,但受混乱时局影响,第七师范要维持也相当艰难。学校运营资金主要依靠政府拨款,前几年虽屡有不足,靠自身多方筹措也能勉强应付,但近一两年则不同,甘肃政务混乱,拨款时有时无,致使第七师范已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

    张兆钾主政平凉时,为名声计,虽然不情不愿,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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