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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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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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天气非常晴朗,春天的江淮地区也没有一点风沙,能见度相当好,但是距离有这么远,其实是看不清楚山寨那边的旗帜服色的。不过最靠近寿州城的两个山寨中的烽火已经熄灭,在在向刘崇谏昭示着其中的意味,想到如此明显的结论,刘崇谏年少的脸庞就是一片雪白,再看看环城包围、修葺齐备的周军连营壕寨,刘崇谏手扶垛口摇摇欲坠。

    紫金山南唐军的前山主寨,南唐北面招讨使朱元迎来了濠州的使者,向其传达诸道兵马元帅、齐王李景达的命令,召其至濠州议事。周军固然是截断了南唐军紫金山连营的甬道,让南唐军的辎重和兵力再也难以于前后山之间调运,毕竟也无法包围兵力相差不大的南唐军,所以几个使者从濠州过来却也不难。

    安顿了使者,朱元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还是安排裨将时厚卿于其不在时守好主寨,并且派中军旗牌官给邻寨的前营壕寨使孙璘和暂居主寨的先锋壕寨使朱仁裕做些吩咐交代,自己收拾行装准备赶赴濠州。

    这边朱元正在做行前准备,那边朱仁裕却悄悄溜了过来。

    “招讨使,濠州是万万去不得啊!”朱仁裕被朱元的亲卫领进来,在见到朱元的第一刻,朱仁裕便如此危言耸听。

    原本就一直在疑惑的朱元乍听此言,登时就是一个愣怔:“这却是为何?”

    朱仁裕示意朱元屏退左右,仅留下了朱元的亲信门客宋垍,然后再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元帅在亲王中素以知兵为称,又如何会在两军交战的紧张时刻命招讨使回濠州议事?此事实乃监军使陈觉所为。那陈觉一向与招讨使有隙,又一味专权任事而全不知兵,多次向朝廷上表要罢去招讨使的军职,这次陈觉矫齐王之命来唤招讨使,正是要夺招讨使之兵。”

    “如此大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招讨使,末将的副使杨守章是武昌节度使杨守忠的二弟,朝廷听信陈觉的谗言,派来替换招讨使的人正是杨守忠,前几日我与杨守章在军寨小酌,那杨守章在酒酣之际什么都说了。两日前那杨守忠已经到了濠州,陈觉此时才来传唤招讨使,想必是已经布置好了鸿门宴,招讨使此去可是凶多吉少!”

    “竟有此事!”听到这里,朱元基本上信了朱仁裕的话。李景达在战事这么紧张的时候召自己去濠州,其间确实透着一股奇怪,而陈觉这人向来跋扈,因为和自己的积怨而上表进谗言以及冒李景达之名召自己去濠州以谋夺兵权,那真是一点都不奇怪。至于那个先锋壕寨副使杨守章,在先锋寨失陷的时候,他一开始就没有跟随朱仁裕退回自己的主寨,后来又坚决不跑,多半还就是做贼心虚了。

    几件事情一串起来,朱元感觉想通了很多事,可是这一想通,朱元又觉得悲从中来,一时万念俱灰。

    想自己自幼精通春秋三传,在这个长枪大剑当道的世界也算是很特出的了,当初以纵横家之术在河中李守贞那里谋取富贵,年不到而立就被李守贞倚重;值李守贞据河中起兵,派自己和同道杨讷到南唐请援兵,无奈南唐兵全不得力,李守贞兵败身死,自己被迫留居南唐,长期无用武之地,只好做做县令、员外郎、待诏之类的文官;好容易时来运转,南唐遭逢兵事,自己的建言终于被李璟采纳,得以领兵收复淮南诸州县,自己也由舒州团练使一跃而为淮南北面招讨使。

    就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陈觉居然要来夺自己的兵权?而以陈觉所受的宠信,自己手握重兵身当重任的时候,李璟尚且愿意听信陈觉的谗言而阵前换将,这一旦自己失了兵权被打回原形,今后岂不是要被陈觉辈欺侮至死?

    朱元站在大帐中间想着想着,面上神色急剧变换,突然就呛啷一声拔出佩剑往脖子上抹去。

    “阿郎不可!”听完朱仁裕的讲述之后就一直在密切注意朱元动向的宋垍,早就悄悄地靠拢了过来,这时候连忙攀住朱元的右臂,大声地劝止。

    “招讨使你这是何苦来!”朱仁裕也是目瞪口呆,他再想不到一向杀伐决断以纵横家之术谋取富贵的朱元会来这一招,这种类似于以头抢地的匹夫之举,怎么也不该属于朱元的行动选择项啊。

    “某将如何自处……”朱元这也就是一时冲动,被宋垍这么一拉缓得一下,这一剑也就抹不下去了,只是跌坐在交凳上长吁短叹,彷徨无计。

    “末将与那北军的禁军交战,深知北军骁勇、器械精良,看那周主也是英武有为,金陵如此宠信奸佞,早晚必败。既然金陵容不得招讨使建功立业,不如……”朱仁裕一边吞吞吐吐地说着心中所想,一边偷瞧朱元的反应,一见朱元的双目电射而至,脸色似乎有些勃然而怒的样子,就不敢说下去了。

    宋垍却是不管不顾,见朱仁裕不敢往下说,径自接嘴:“阿郎不如就投了周主吧!今日阿郎的顾虑无非就是身在金陵的妻儿,可是阿郎正当盛年,大丈夫去哪里不可以取富贵?大丈夫又何患无妻儿?却又何必为妻儿去死!”

    朱元默默听完宋垍的话,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仰天长叹一声,将佩剑信手入鞘:“也罢!这就召集诸将计议。”

    显德四年三月辛卯夜,江南伪命淮南北面招讨使朱元与先锋壕寨使朱仁裕、前营壕寨使孙璘等举寨万余人降,裨将时厚卿不从,朱元杀之。

    郭荣原本的战略意图就是在紫金山一带一举聚歼南唐援军,迫使寿州守军绝望归降,此时骤然得到朱元等降附,担心紫金山残余敌军沿淮水东逃,当即连夜分派军令。

    着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皇子宗谊率领锦衣卫金枪军跟随右骁卫大将军王环和光州刺史何超所率水军沿淮水东下,以截断紫金山敌军的东逃水路。

    其余军队由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袁彦率领,于次日一早向紫金山敌寨发动总攻。

    郭荣自己则率殿前诸班直和各武臣勋旧及其亲兵,赶赴下蔡东面二十里正当淮水弯道的赵步扎营,为次日决战的中军所在。

………………………………

第二章 摧枯拉朽

    

    第二章 摧枯拉朽

    显德四年三月初五辰时,赵步。

    淮水曲曲弯弯自西向东而流,在汇集颍水以后,从正阳至寿州段基本是西南到东北的流向。水流到了寿州东北面,因为受到紫金山的阻挡,淮水几乎拐了个直弯折向西北,在与西淝水相遇之后再次折向东北,从下蔡的东南角擦过不久又变成西北到东南的流向,一直到赵步附近,这一段的淮水恰如一个口袋将紫金山左近装在里面。

    过了赵步,淮水才又从西向东流淌,经过了近百里之后又转向东北迎接自己的另一条支流涡水,然后从涡口也就是现在的镇淮军向东一直流到濠州。

    右骁卫大将军王环和光州刺史何超正是率领水军在赵步的淮水弯道处设伏堵截可能由淮水败退下来的紫金山南唐军,因为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步军的攻坚能力足够,而步军的追击能力又不足,所以郭炜领着锦衣卫亲军的金枪军随船队行动,郭荣则在淮水北岸的赵步设立行营统一调度全军。

    南唐的淮南北面招讨使朱元等人于三月初四夜间向郭荣投降,郭荣当机立断布置第二天的攻战事宜。

    投降的南唐军移营至寿州城下接受围城的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李重进所部看管;驻守紫金山新夺取山寨的侍卫亲军司部队连夜向东移动至总攻发起位置;殿前司部队也在紫金山外围就位总攻发起位置;郭荣中军自下蔡移到赵步;水军也要进入拦截阵地;锦衣卫亲军司的部队则分成两部分,金枪军随水军行动,龙枪军待命追击。

    整个寿州前线的周军扰攘了一夜,水军到了下半夜还有机会轮班睡觉,只等着南唐军的败兵下来,其他部队则是枕戈待旦,准备按照计划于凌晨天蒙蒙亮时就发起总攻。

    到了辰时,紫金山都开打好长一段时间了吧,只不过在赵步的水军楼船上根本就听不真切紫金山方面的动静。郭炜睡眼惺忪地起来,打着哈欠跑到甲板上吹了一阵凉风,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恍惚间似乎能够听到西边传来的战鼓声和喊杀声,再仔细听听却又似乎只有微微的风声。

    吩咐水手打上来一桶水,掬了一把脸,郭炜晃着脑袋甩了甩水珠,这才感觉精神全部回来了。周围相当安静,负责值守的水手各司其职,一切都井然有序,所有的船只都已经涂满了泥浆,船舱外面覆盖上了湿牛皮,甲板四周大张旗帜,一些大船上的拍竿和钩拒也早就预备停当,水军已经是一副临战的模样。

    “殿下,卑职就是看西边有几股黑烟腾起,想必是我军攻山已见成效,这才唤醒了殿下。”

    跟在郭炜身旁的苻俊用手遥指西方,对郭炜解释着自己为什么把睡得正酣的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摇醒。虽然也是一夜没有好好睡,苻俊的精神头可是足得很,这时候手指着西方,说话间神采奕奕的。

    “唔……唔……果然……”

    郭炜举着单筒望远镜瞄过去,西边那几股黑烟确实是在紫金山方向,依照常识判断和常理推断,火头应该就是在紫金山的南唐军山寨烧起来的。

    “昨夜江南伪命淮南北面招讨使朱元等人这一归降,紫金山的江南军该是士气尽丧吧,恐怕是在我军的首轮攻击之下就崩溃了。这火头说不定还是江南军自己仓皇失措延烧起来的呢……”郭炜随口对战局评论了一番,然后才对苻俊问道:“右骁卫大将军他们起来没有?”

    苻俊的脸上略显尴尬:“水军各级将校凌晨就在右骁卫大将军旗舰上议事,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劫杀江南败军了。此战由水军主导,一切旗帜金鼓有右骁卫大将军决断,金枪军随船各都、队都将听从水军调遣。”

    南唐军的败兵终于出现在郭炜等人面前,淮水西边田野中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攒动,看上去已经乱糟糟的不成什么行伍队形,人人都是只顾着埋头逃窜。跑在前边的可能远远地看到了淮水堵在他们的去路,马上就转身向南,跟着后边跑的有些就懵懵懂懂地随着前边的人转身,有的却还是闷着头继续往前冲。

    在一群群的南唐败兵身后,则是大股大股的烟尘冲上天际。

    在淮水的上游也终于窜过来数百艘船只,同样是队形不整歪歪斜斜的,有的船只连船帆都没有张好,更不必说给船舱蒙上湿牛皮和大张旗帜这类准备了。这些船只急急地转过淮水弯道,陡然撞见面前严整以待的周军水军,多不免有些慌乱,有几艘船的船头一晃,忽然就在河流中间打横了,有几艘又是船头一偏直直地朝着河滩冲去。

    随着郭炜所在的旗舰上号角齐鸣,周军的船上鼓声雷动,水军齐声呐喊,周军的战船排着整齐的队形从岸边水寨向河流中间的敌船所在冲过去。

    看到周军的动作,南唐军那逃窜过来的数百艘船只更是乱成一团,竟然还有几艘船打算掉头,慌不择路之下和其他船只撞成一堆。不过在这一团乱麻中间,还是有几艘船稍微有点组织,那几艘冲着河滩驶去的船只在为首的大船引领下,抢在周军截断河面之前,擦着这一段淮水的西南岸,绕过了周军船上抛石机和弓弩的射程,顺流逃逸。

    周军一时失察,居然就这么让几艘船溜掉了,却又不方便抽调船只追击,只好围定了剩下的南唐军几百艘船只,将怒火发泄到它们身上,抛石机打出的石弹和弓弩发射的火箭轮番砸过去,加上随船金枪军的一轮火铳发射,打得南唐军无法在自己船只的甲板上立足,更有几艘张着帆跑在前面的船不幸被火箭点燃了船帆。

    随着双方船只迅速靠近,抛石机不再能发挥作用,火箭也因为数量有限无法持续发射,水手们手中的钩拒、犁头镖和大船中间安装的拍竿开始发威。

    面对周军水手们伸出钩拒拉着两艘船互相靠近,南唐军一边用钩拒将两船顶开,一边冲上去试图砍断周军钩拒的镰头,却被周军水手投掷过来的犁头镖杀得抱头鼠窜,而金枪军的火铳更是在极力清洗着南唐军船只的甲板,让南唐军的反击陷于无力。

    周军出战的船只都是高大的楼船,在钩拒的牵引下,南唐军有些船只稍小,竟然就直接被几根钩拒拉翻。稍大一点的船只能够抗住不翻,却仍然止不住两船靠拢,并且被随后周军居高临下如雨般投掷而来的犁头镖击穿船底,汩汩沉没。南唐军的少数几艘大船勉强能够和周军的楼船分庭抗礼,却因为在逃跑的时候准备不足,被拉近到十丈左右然后被拍竿扔下来的巨石砸碎。

    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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