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的。
当然,其中还是有一些真正的正事的,而且播种机也是郭炜自己爱做的,被大臣们鼓励着在后宫播种,那可不比被人骂作荒淫无道惬意得多么……
随着秋冬季的到来,江南雨水稀少气候适宜,在前线作战的侍卫亲军很好地用上了他们的火器手段,所谓的众志成城终究是难以相抗,更何况南唐残军也不是真的有精神原子弹,江州等少数几个南唐残余势力负隅顽抗的城池相继陷落。
因为郭炜的反复交代,夏秋时节的围城并没有发生惨烈的攻城作战,围城部队的损伤相当轻微,枢密院和军司又没有限期破城使主将心浮气躁,加上各级都监对军纪的严格监督,所以几座城池在破城之后均未发生报复性的屠杀和抢掠,随后的文臣知州善后工作也就轻松了许多。
新占领区州郡官员的任命、文武之间的交接、禁军的驻屯和回师、州郡兵的整编重组以及各种***行赏……这些事情已经成为枢密院和政事堂的常务工作,郭炜除了审核认可之外,如今已经很少直接插手了。
只有一个例外——渔政水运司都点检、镇宁军节度使张永德出任镇南军节度使、南昌尹,而且正式之镇,原来就基本上形同虚设的渔政水运司都点检一职暂时没有任命新人。
军职有行之有效的实权副职石守信等人担纲,一时不任命新人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今后都不任命新人也不大要紧,但是张永德留下来的另一个空缺却是一定要派人去填补的,澶州可是东京东北面黄河防线上的关键重镇。
改领镇宁军节镇的是侍卫亲军马步都虞候柴贵,不管是从血缘、亲缘还是这些年的履历来说,柴贵都是值得郭炜充分信任的人,而且因为他姓柴而不是姓郭,也注定了他没有太大的野心,参照郭炜所知的历史来说,柴贵确实也不会有什么异动,由他来领有澶州,郭炜那是十分的放心。
当然,也不是说张永德就不可信任,郭炜也没有对张永德不放心,不过再怎么放心一个人,也不能让他在某个位置上长期把持,既然和张永德各方面极为类似而又相互不太对付的李重进已经离开了侍卫亲军司,战斗力已经基本稳定下来的渔政水运司差不多也是该换一换头儿了。
更何况,张永德去南昌府任职又不是什么失宠外放,南唐故地需要迅速安定下来,有这么一个国戚大员坐镇当然会好得多,再说南线还有没有完成的统一任务。
在南线,还有南汉、吴越与清源军在卧榻之旁酣睡,虽然靠着潭州防御使何继筠、朗州团练使王继勋等人,对付对付南汉差不多也够了,不过能够增加一个大将增强几分把握自然更好,而且张永德在南昌府还可以威慑到吴越与清源军,哪怕这二者并无异心。
不过郭炜把李重进派到北线的镇州任成德军节度使,而把张永德派到南线,无疑也是对这二人的军事能力差异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南线的敌人终究是要比北线的差上了许多,南唐不如契丹,南汉不如北汉,这一点应该是没有疑问的,虽然从财富方面来讲是相反的。
柴贵领了镇宁军,他原先所领的归德军就交给了殿前都指挥使高怀德。宋州正当东京与徐州之间,控扼着东京周边平原的东南方,在郭炜原先所处的时空,正是赵匡胤的起家之地,宋朝的南京,这样的敏感重镇,当然也是不能随意给人的,驸马都尉高怀德以其家风和戚里身份,郭炜还是放心的。
高怀德原先是义成军节度使,东京北面黄河岸边的滑州当然也是比较关键的重镇,距离东京较近的黄河渡口,也就是澶州、滑州与河阳节度使所在的孟州了,这个空缺,郭炜顺势就交给了锦衣卫亲军副都点检潘美。
在四大军司的主官当中资历最浅的锦衣卫亲军副都点检和都指挥使,在这一次的藩镇调整当中终于得以从遥领州郡进步到获得了正授节度使,潘美是领有了义成军,而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曹彬则是领有郓州的天平军,至此,锦衣卫亲军司在四大军司当中不再会低上一头了。
除此之外,李皇后、赵贵妃和李婕妤先后***,郭炜的播种工作完成得相当出色,不过周淑妃这里他还在继续努力,虽然周淑妃对他不算太热情,温柔贤淑的程度远远比不上皇后和贵妃,不过郭炜这几个月里面的寝宫攻略都是她,两人之间的热度倒也不低了。
再有就是皇帝的吉祥物功能了。
十一月初三,冬至日,虽然今年没有郊祭,崇元殿的大朝贺还是免不了的,另外鞑靼首次遣使入贡,于阗国王李圣天遣其子李德从来贡方物,郭炜都得好生接待。
鞑靼,郭炜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接触到,据其使者陈述,其部本东北靺鞨之别种,唐元和后徙阴山,至是来贡。
这话多半有不实之处。
阴山,汉与匈奴争竞的战场,后来的汉唐故地,此时名义上已经属于契丹管辖了,这个鞑靼部估计也是契丹的属部,他们早不入贡晚不入贡,这个时候入贡肯定是有原因的——思念旧主肯定不会是真正的原因。
根据情报,契丹西北几个部族的叛乱还没有平息,这个鞑靼部莫不是属于其中的一员?是契丹的镇压已经让他们必须寻找一个后台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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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钱氏进京
第二十一章 钱氏进京
对于鞑靼部的来贡,郭炜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这些疑惑却是一时难以求证的。他要当面向贡使质询,那当然是有些失礼的,而且多半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而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查探,枢密院侦谍司和兵部职方司却分不出那么多的力量去。
以这个年代的生产力水平和通讯交通水平,农业生产及其附属行业的人员必然占据了人口的大多数,脱产的军政人员本来就不占多少比例,其中谍报机构的人员就更不可能有很多,有限的这些人根本就照顾不到四境的方方面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东京当然是谍报人员最多最密集的地方,郭炜对这里的了解和控制也最严,不光是有侦谍司和兵部职方司,还有锦衣卫巡检司,可以说把重要的流动人口和朝臣、禁军都监控起来了。
出了东京,锦衣卫巡检司的手多半就已经伸不出去了,除了一些专项调查之外,该司的人员很少出外;侦谍司的任务主要是针对敌国,一般的地方很少安排有人;兵部职方司倒是有些常年的舆地勘测,多少可以协助中央了解地方民情。
到了境外,那就主要是侦谍司的天下了,不过天下如此之大,侦谍司的人员又是如此之少,却哪里顾得过来?多数时候他们还是通过商旅了解敌情,只有在出现重大变故或者朝廷决定了下一步的战略方向的时候,侦谍司才会有针对性地派出专人进行刺探。
之前对后蜀的军情刺探是这样,后来对南唐同样如此,就是勘测长江水文,那也是在郭炜的明确指示之下才安排了专项任务去做的,其中还有兵部职方司的协助。
契丹作为大周在北方的最大威胁,侦谍司当然是极其重视的,北面房就是专门负责对契丹的情报工作,常年都会有人借助商队渗透到契丹境内,但是他们顶多就是去一下云州、北安州,上京临潢府都很难时时去,却哪里照顾得到契丹的西北部族?更何况是鞑靼部这样的小部落,那是商队一年都去不了一次的地方,郭炜这里怎么可能有详细具体的情报。
好在郭炜的基本战略一向是以我为主的,啥远交近攻、驱虎吞狼之类的高超谋略,有机会玩的时候他当然是不拒绝玩一玩的,但是郭炜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这些。
既然不了解契丹西北各部族的现状,甚至从鞑靼部的贡使这里都问不出契丹平叛的进展来(想来也是问不出的,鞑靼部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弱点这么直接地袒露出来),在契丹西北部安插钉子之类的谋略自然是无从谈起,郭炜对鞑靼部的贡使也就只能维持着堂堂正正的中原天子接待蕃落贡使的水准。
于是双方只是在广政殿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会谈,连后苑设宴都没有,月内即将到来的天寿节更是提都没有和贡使提,很快就把鞑靼部的使者打发回去了。
既然鞭长莫及,而且郭炜此时对草原还是无欲无求,鞑靼部在他听来有很有些别扭,那当然就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政治资源了。
于阗国王李圣天之子李德从的待遇就大为不同,上一次于阗国的使者是赶上了天寿节宴会的,所以这一次李德从在一般的贡品之外,还献上了贺寿的仪程,郭炜对此自然是却之不恭。
更何况以郭炜穿越之前的见闻来说,对于阗国和李圣天的感觉那是相当之好,就算是暂时鞭长莫及吧,就算是现在帮助西域人民抵抗马刀传教还有心无力吧,尽早地联络感情还是不错的。
天寿节那天在长春殿的宴席,必定会有李德从的一席之地。
不过待遇更隆重的还是另有其人,因为崇仁昭德宣忠保庆扶天诩亮功臣、天下兵马大元帅、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浙江东西等道管内观察处置兼两浙盐铁制置发运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杭州越州大都督、上柱国、吴越国王钱弘俶赴阙觐见来了。
郭炜率军亲征南唐,钱弘俶出任昇州东南面行营招抚制置使,率领五万吴越军配合驻守杭州、扬州的定远军、伏波旅部队连克常州、润州,最后与周军会师于金陵城下,虽然率军抵达金陵的只是两浙诸军都钤辖使沈承礼,不过钱弘俶在整个战争过程中的配合应该算得上全心全意了。
在李弘冀投降之后,沈承礼代表钱弘俶专门觐见了郭炜,在那个时候,郭炜就曾经顺口带过一句话,要钱弘俶在合适的时候赴阙,沈承礼当时并没有敢于代替钱弘俶一口答应下来,郭炜也没有奢望钱弘俶会这么老实地过来,不曾想钱弘俶在得到沈承礼汇报的当时就一口答应了秋后赴阙。
不管是周军平蜀灭唐的武功震慑了钱弘俶也好,还是说钱氏的祖训就是“宁愿开门为节度使”也罢,显德十三年的冬至日之前,割据东南一方达三代之久的钱弘俶终究是毫无戒心地入觐了。
钱弘俶的这第一次入觐,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毫无戒心了,因为此时协防杭州城的伏波旅部队虽然已经撤回到沙门岛了,定远军的船队却还驻泊在那里没有动呢,而钱弘俶却带着世子检校太保、领建武军节度使钱惟濬和王夫人孙氏与王女一起来到了东京。
自唐末以来,**、半**的藩镇主动来朝的,前有荆南节度使高季兴,后有永安军节度使折从阮,这吴越国王钱弘俶差不多该算是第三个著名的了。
不过高季兴赴阙的时候,一则是正值后梁和后唐交替,是李存勖攻下汴梁定都洛阳没多久的事情,二则高季兴也不是举族赴阙的,其子高从诲可是留在了江陵。
而折从阮固然是举族赴阙,而且还是在乾祐年间而不是后汉初年,但是府州的地位远比不上荆南和吴越,折家与中原朝廷的关系也和荆南、吴越略有不同。
如今钱弘俶在既不是改朝换代又没有受到军事威胁的情况下,却甘愿带着夫人和世子入朝觐见,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唐末以来的空前情景了。
对于这样的情势,郭炜和朝臣们又怎么能够不隆重对待呢?
为了钱弘俶一行的顺利通行,郭炜特令西头供奉官安崇勋、淮南水陆转运使苏晓开古河一道,自瓜洲口至润州江口达龙舟堰,以待钱弘俶所乘大船能够畅通无阻。
为了钱弘俶一家在东京待得安心,郭炜特敕在东京城南汴河旁建大第作为钱弘俶在京驻节之用,该宅第连亘数坊,栋宇宏丽,储什物供帐之类都以王者仪制,赐名为礼贤宅。
为了显示朝廷对钱弘俶的重视,引进使翟守素押御厨仪鸾翰林一直前迎到了宝应(今江苏省宝应县),途中还屡次派出内臣迎接,一直到左卫上将军、百胜军节度使、皇弟郑王郭熙训奉诏亲至东京近畿迎劳,并且赐宴于迎春苑。
只是在这样的一片喧嚣之中,文武群臣也在纷纷上疏要求留下钱弘俶,这种奏章从钱弘俶进入扬州之后就开始上达朝廷,等到钱弘俶一行抵达东京之后则趋于**。
在这些奏章之中,群臣举的例子几乎就是高季兴和折从阮,其中前者是反面例证,而后者则是正面的成功之举。
高季兴从朱温的牙将起家,到成为荆南节度使之后渐趋**,在后梁和杨吴、前蜀之间长袖善舞,朱温之后已经根本驾驭不了他了。一直到李存勖灭梁,高季兴迫于情势到洛阳觐见,时论就主张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