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当皇帝》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混在五代当皇帝- 第1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过在试卷糊名制和誊录制下,所有的考生在这方面就被完全拉平了,周彬从中固然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却也不会吃亏,而要是和可以靠名声与书法取胜的考生比起来,周彬显然是受益的。

    只是可惜自晚唐以来中原失序,科举中的明法科经常不开,几年甚至十几年都难得有一次明法科的制举,周彬指望不上通过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进,于是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来参加进士科的考试——进士科比起明法科当然是名声更大、地位更高、前途更广的,不能说是次席,但进士科却不是周彬最擅长的,所以本来可能在明法科独占鳌头的周彬,就只能在进士科里面混了一个十五分之一了,这一届进士科的鳌头可是归了马适。

    当然现在周彬一点都不为此而感到遗憾,能够锝中进士,仕途就已经打开了,而得以在广政殿上获皇上召见,以周彬对这个年轻皇帝的粗浅认识,自己是很有机会面陈所长的,这样倒是和在明法科上独占鳌头区别不大。

    三月初六前后那一段时间里面,周彬是在东京待考的,所以皇帝派出近臣到京师的各个祠庙道观祷雨这种大动作,周彬不可能不知道,而三月十二的那一场大雨他也赶上了。

    不过和普通士民百姓的热议不同,娴熟律令关注人事的周彬并不认为这两件事情有什么严格的相关性,他倒是更注重皇帝趁此机会革新积弊的作为。

    放宽窃盗律的处罚标准,对百姓触犯盐酒之禁的标准也有提高,久处民间的周彬并不觉得这有违刑律的本意。严刑对待犯法之徒这一条没有改就可以,放宽触犯刑律的标准反而可以更精确打击对象,还能够疏解民困,无疑是一大善政,不管这种善政是不是为了驱除旱情而颁布的,这样的皇帝比只会郊祭、告庙的要实干得多。

    而把地方民政和一般捕盗从节度使及其下属镇将那里重新归于县令、县尉等地方官员,把死刑的判决权从节度使的手里交给地方司法官员,把死刑的复核权重新上移到刑部,这样加强司法官员地位的举措,则更是周彬这种从小修习律令的秋官之后所乐见。

    皇帝可真会抓机会,只是这么小小的一场春旱,居然也能利用起来办了不少事情,这样的皇帝别看年轻,却既会打仗又懂治政,在他的治下步入法律之途,应该会比先祖更有作为吧。

    周彬杂处在其他十多个进士席次,虚望着郭炜座前的台阶,胸中的功名之心滚烫。

………………………………

第二十一章 清源军惊变(一)

    

    第二十一章 清源军惊变(一)

    周彬可以在一场相对公平的考试之后踏上仕途,即使他除了学识之外就再别无长物了,只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幸运。

    现在的这个世界总体上仍然是一个乱世,虽然自大周建立以来中原形势趋治而四境肃然,但是这种短时间的平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譬如后梁朱全忠靠着张全义在河南种田搞出来一点小局面;譬如后唐同光年间收取蜀地,武功比当今可不差;譬如后唐明宗时期就是一个小治世,文治比现在也差不了太多;譬如后晋天福年间虽然对契丹称臣比较屈辱,可是国家总体上也还算是平静的。

    只有那些特别敏锐的人,才能在纷繁复杂的线索中体味到当今与往日的不同,看到了一丝乱世结束的曙光,而这种人在人群中的比例是很低的。

    既然仍旧是乱世,那么用井然有序的公平考试来选拔人才就始终是一件稀罕事,中原王朝还算是能够坚持着做下去,因为战乱而中断科举的年份并不多,至于其他的割据政权,就连承平日久的南唐,科举都是做得时断时续的,而僻处岭南的南汉么,居然还有一段时间闹出过进士受阉方能为官的奇葩。

    大多数的读书人还是要靠着投效幕府和门荫的方式出仕,这类仕途的敲门砖比起科考来,显然家世背景的成分要重得多了,不会是清寒士子的出头之路。

    其实更多的人走的是投军这条路,就连一些读书人都是如此。乱世么,有兵就是草头王,地方豪强的起点要高一些,带上自己的部曲就可以从都头、指挥使做起,而若要是白身的话,那就要像郭威一样从小兵开始一步步地往上爬了,然后靠着军功和资历打熬。乱世纷争频发,打仗的时日甚多,这往上爬的一路上死人也就很多,好在各方也都比较愿意招降纳叛,只要是没有倒霉地死在战场上,那么就总有机会混出头来。

    清源军的陈洪进就是这么一个小军官,而且是幼年读书转而投军的一个典型。

    当然,这个“小”字也只是相对于中原朝廷来说的,在节度使满地走、都指挥使多如狗的东京,一个清源军节度使下面的统军使还真的是说不上有多大。不过在清源军的地面上,陈洪进就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虽然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在自领漳、泉二州以后,就一直保持了每年都开进士、明经两科取士的规程,但是作为闽国残余下来的小藩镇,其中的文官是很难做到在南唐、蜀国和中原朝廷那种高位的,真正说话算数的还都是那些掌军之人。

    陈洪进,泉州仙游人,自幼即有壮节,颇读书,习兵法。稍稍长大成年就以材勇之名闻于乡里,不久即投军闽国,在攻打汀州(今福建省长汀县)的时候,以先登之功得补为副兵马使。

    副兵马使是马军的基层小军官,和步军的副都头是一个级别的,是统领一个都一百人马的副职军官。只有做到了都头、副都头这个级别,才算是真正的进入了军官的行列,都以下的十将和副将之类的军职还只能算是军士。

    不过陈洪进用冒死先登换来的这么一个职位,其实也就是一般豪强从军的起步价而已,正是因为他白身从军,这第一步才要拿命来换。如果依照军中一般熬资历赚军功的方式,刚刚走完第一步的陈洪进,今后升迁的道路还很漫长。

    但是陈洪进在这个关键时刻却碰上了绝大的际遇,这样的际遇既给了他频繁的死亡威胁,又给了他迅速脱颖而出的机会。

    在后晋天福末年到开运初年之间,闽国陷入了严重的内乱,闽国的部将朱文进在福州弑杀其主王延曦,随后自居闽国帝位,并以其党分据各州。被朱文进派到泉州来担任刺史的黄绍颇就是朱文进的党羽之一,而陈洪进此时正是在泉州做着他的副兵马使。

    自唐末以来军阀割据纷争,王审知继其兄长王潮割据福建之地,从节度使一直做到了闽王,始终都没有不自量力地去参与中原争霸,也没有因为僻处一隅的安全而穷奢极欲,而是礼贤下士多方延揽躲避中原战乱的北方衣冠南来以发扬当地文教,并且居常以节俭自处,始终执行着保境安民的基本方略,在任时坚持选任良吏、省刑惜费、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于是他在位的三十年间福建一境晏然。

    虽然在王审知死后,其子王延钧僭位称帝,随后又是诸子之间兄弟争位干戈不休,不过这种争斗终究还只是局限在宫廷政变的层面上,对当地百姓的实际生活影响并不是很大,因此王审知长期治闽营造的民心依然可用。在朱文进弑主自立以后,幸存在外的王审知之子建州刺史王延政作为王审知的遗脉,在福建军民当中有着不小的号召力。

    泉州,就在这种微妙的时刻成了朱文进及其党羽统辖的诸州中发难响应建州的第一个重镇。

    起兵发难的是泉州散员指挥使留从效,和他同谋的军官还有王忠顺、董思安、张汉思等人,基本上都是级别相近的好友,而陈洪进等五十二人作为他们的亲信下属,则是他们私下里募集的敢死士。

    民心尚存、军士效力,王延政得王审知在福建的遗泽,很快就有席卷福建全境之势,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南唐却在后面插上了一脚,好大喜功的李璟派兵介入福建纷争,意图兼并福建全境。可是唐军的战斗力和统帅的指挥水平完全配不上南唐的国力,再加上随后吴越又出兵援助福州,福建军民人心不定,局势由此而彻底大乱。

    大乱是百姓的灾难,却又是强者的盛宴,是军士谋富贵的捷径。在瓜分福建的盛宴当中,国力明显占优的南唐、可以在福州就近发挥海军优势的吴越和福建本地的几股势力交缠,几番波折下来,南唐实际控制了离得近的建州和汀州,吴越则依靠海军的优势占据了福州,偏处一隅的漳州和泉州则被留从效所部占据。

    只不过是短短几年时间的乱战,福建原有的上层势力就被一扫而空,即使是在泉州这里,因为出兵增援建州抵抗南唐军,因为迎战从福州过来讨伐的朱文进军,当初和留从效一同起兵的人也死了不少,最终威望够高军权够重的就只剩下来留从效一个人。

    于是留从效即自领漳、泉二州留后,派人献款于南唐。这时候的南唐军在争福州的时候屡败于吴越军,以深陷福建泥潭为忧,已经无力经略整个福建了,因此李璟随即建泉州为清源军,授留从效为清源军节度使、泉漳等州观察使,仅仅满足于漳、泉二州称藩于己了。

    在这场连绵的内乱之中幸存下来并且还屡立战功的陈洪进,也就跟着留从效水涨船高,再也不是那个只能统领一百人马并且还是副手的副兵马使,而是一跃成为清源军统军使,仅仅在留从效之下,反而超越了当初的上司指挥使张汉思。张汉思倒是也升官了,级别还不低——清源军的统军副使,可惜就是以前的下属陈洪进的副手。

    从后晋开运元年到开运三年,福建境内大浪淘沙,留从效和陈洪进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个从指挥使跳到了节度使,一个从副兵马使跳到了节度统军使,不过火箭升官也随着战乱平息而就此结束,留从效倒是还可以从南唐领些虚衔,从同平章事兼侍中、中书令直到封鄂国公、晋江王,陈洪进等人就只好原地踏步了,而且这一停顿就是十多年的时间。

    然则人间百态,除了短时间内的疾风暴雨风云际会,也有和风细雨一样普普通通的生老病死,就是那些叱咤风云吞吐宇宙的一时俊彦,却也挡不住这种岁月的摧折。随着十多年过去,时间来到了显德九年,平静已久的清源军终于要发生一点变化了。

………………………………

第二十二章 清源军惊变(二)

    

    第二十二章 清源军惊变(二)

    三月里的泉州已经有了几分夏日的景象,环城及巷陌中的刺桐在阳光下摇曳,鲜红色的刺桐花开遍了全城。虽然还没有一两百年以后刺桐港的那种风华,街市的繁华却也不输于除了东京、金陵之外的其他大城,有十几年和平岁月的积淀,再加上南洋海贸财富的快速积聚,泉州的财富和异域风情都已经不下于南汉的兴王府(今广东省广州市)了。

    原本论起和南洋的海贸关系,兴王府比起泉州来当然是要更加得风气之先的,在地理上显然也是要更加具备优势的,但是南汉自从刘称帝之后就被中原朝廷及其藩属视作僭伪,双方的贡奉彻底断绝自不必说,就连民间的贸易也远不及泉州和中原、南唐、吴越之间来得兴旺,所以自中唐以来盛极一时的广州城海贸已经有被泉州超越的趋势。

    这时候的泉州街市上,已经是奇珍异货玲琅满目,黄白黑诸色人等络绎不绝,昔日大唐扬州的胡商宝货,倒是复见于这东南一隅。

    不过在泉州城中心的节度使府衙和相隔不远的统军司府衙,却是罕有闲杂人等靠近,荷弓弯刀守在周围的卫士们不管他们打仗的能力如何,呼喝驱赶百姓的本事倒是不缺的。有他们护卫在周边,这一带就显得非常的寂静与肃杀。

    近午时分,一员二十三四岁模样的小将在四名壮健的护卫下从亲军营的方向匆匆赶往统军司府衙,五人在府衙门口验过了腰牌以后也没有什么啰嗦话,只是进门之后直直地奔向了正堂。

    一行人急匆匆地来到了正堂外,却被闪出来的中军旗牌官所阻:“亲军指挥使且慢!统军使正在与副使商议军务,已经吩咐职下寻常琐事不得打扰。”

    那员小将抬手止住身后护卫,只是随意地轻声说了一句:“我这里也是有紧急军情需要禀报,你快进去通传一下。”

    旗牌官看了看小将的神情,口中嗫嚅了一阵,最终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面露难色地依旧堵在了角门口。

    那员小将微微皱了皱眉头:“我要禀报的军情非但紧急,而且相当重大,事关我清源军的生死存亡,岂能耽搁得起?你自管进去通报一声,见与不见自然有统军使定夺,统军使那里有何怪责也自然由我一力承担,你现在这是磨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