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咸鱼的回答。
女人花日益势大,即便脱离了十大商行的渠道,也不过微微受损,无碍大局。
再说,王恶现在可以很凡地说:额不在乎钱。
十大商行,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更不可能为了十大商行而向皇帝、太子求情。
刘东敏锐地察觉到王恶的心思,迅速开出了条件:“如果是让王相加入泰山盟,大家公推王相为盟主呢?”
十大商行的主事眼睛一亮。
泰山盟的加入条件是财力,而王恶的财力,绝不逊色任何一家商行。
而且,王恶位高权重,又对朝廷法令极为熟悉,随口指点一下就能让泰山盟避险。
即便是说动东主将盟主之位让与王恶,也不是全无把握的。
王恶听到“盟主”一词,本能地想起“文成武德、一桶浆糊”,不由微哂。
“你们是资本集团,想要抢夺官僚集团的权力,与本官是天然对立的阶层,就莫费那心思了。”
将十大商行主事送走,王恶淡淡地开口:“报上去。”
……
小王庄学院,物理班。
王犇拧紧了锅驼机上的最后一颗螺丝,收起扳手,铲上几铲石炭,跳上驾驶位。
锅驼机依旧震动极大,不过王犇加上了弹簧、胶垫,还是减了不少力度。
以前能持续玩一刻钟,现在能持续玩一个时辰。
锅驼机虽好,有点费屁股。
仅仅是锅驼机的话,王犇觉得没意思,自己摸索着加装了一些玩意儿。
传动带、机械臂、铲斗、斗杆等乱七八糟的设施,以锅驼机为动力,在土场上缓缓转着。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王犇制造的铲斗大约容积为0。11方,正好符合后世35型号的标准。
大唐第一台锅驼机为动力的轮式挖掘机横空出世。
机械臂一曲一张,铲斗砸下,轻松地铲起一堆土石,前面的小土丘空了一大块,要是不讲究的话,埋人都够了。
挖掘机微微退后、转身,行驶了一段距离,将土石抛入一个深坑中。
“王犇老师好厉害!”
学生们崇拜的欢呼声让王犇有些飘飘然。
按着自己的想法操纵了一圈,发现没大问题,王犇拉死刹车,叫上一名学生,跳上驾驶位操纵,自己在副驾驶位上现场教学。
虽然成就比不上王大妹,好歹也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
山长的话,再对没有了。
如果一直在王大妹的研究下打转转,就跳不出那框架。
机械的天地,还大有可为,自己现在就已经跳出了王大妹无形中画下的框框。
一个、又一个,带到屁股受不了,王犇才下车,坐在草坪上琢磨。
弹簧再加一倍试试,能不能抵消了大部分震动。
感觉机械臂还需要微调,还有车身过重,轮式有点难以承载负荷,看看挖掘机的轮胎都鼓起包了,找山长求教一番去。
挖掘机技术谁最能?小王庄学院找王犇!
第五百六十八章 倒霉蛋
李世民背生痈疽,只能伏在病榻上,精神萎靡。
铁打的汉子也怕病。
痈疽,大致也就是民间说的毒疮,在这个时代算是重病。
中书令马周、尚书左仆射房玄龄、门下省侍中刘洎等一干重臣前往探视。
“朕身体欠安,朝中诸事,就仰仗各位爱卿尽心辅佐太子了。”
李世民的声音很无力。
不管你身份再尊崇,在病魔面前都不好使。
交流了一番对朝政处置的意见,重臣相携退去。
毕竟,他们也不通医术,而病人最需要的还是静养。
或孤立、或三三两两,或沉默、或窃窃私语。
门下省黄门侍郎、起居郎褚遂良在朱明门前摆下书案,询问每一个重臣的意见。
这也是《起居注》编撰的依据之一。
王恶循规蹈矩地开口:“圣躬欠安,臣子忧心。”
嗯,这一句是套用刚才房玄龄的话,有麻烦请找他。
很精明地,王恶选择了与房玄龄一道出入。
这种莫说是臣子、就连皇帝都不得看的《起居注》,可以写得很唯心,鬼知道他丫甚么时候给你描一笔黑的。
有房玄龄在场,至少有个人证。
别以为史官里出了个司马迁,就个个是司马迁,至少当年北齐还有个魏收。
最后一个走出朱明门的,是孤傲的刘洎。
他的前面是马周。
能坐上侍中的位置,刘洎的能力可见一斑。
唯一的问题是,刘洎这个人,走的是魏征的老路,说话做事更是放荡无忌。
李世民曾在玄武门宴请三品以上官员,并提笔作飞白书,群臣都趁兴争抢。
时任常侍的刘洎登上李世民的座位,等李世民写完一幅字,立刻从背后伸手抢夺。
群臣奏道:“刘洎擅登皇帝御床,理应处死。”
床字没毛病,因为此时的椅子还有一个称呼,胡床。
李世民大笑:“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床。”
对此未加追究。
但是,心里真没有芥蒂么?
灭高句丽之战,李世民令刘洎与高士廉、马周留辅皇太子定州监国,仍兼左庶子、检校民部尚书。
皇帝告诫刘洎:“我今远征,使卿辅翼太子,社稷安危之机,所寄尤重,卿宜深识我意。”
刘洎进曰:“愿陛下无忧,大臣有愆失者,臣谨即行诛。”
这句话,深深地埋下了祸根。
诛杀大臣的事,也是你能干的?
你想干嘛?
褚遂良传问起居,刘洎泣曰:“圣体患痈,极可忧惧。”
翻译翻译:皇帝病重,恐怕要出大问题。
刘洎自恃是门下省最高长官侍中,褚遂良无论是黄门侍郎还是起居郎职司,都是中书省管辖,觉得自家的下属,难道还敢乱说话不成?
偏偏这一次就出了问题。
褚遂良向皇帝诬奏:“刘洎云:‘国家之事不足虑,正当傅少主行伊、霍故事,大臣有异志者诛之,自然定矣。’”
这话听起来也是表忠心的,但问题是他要效法伊尹霍光,这两个可都是废过皇帝的人,你说要以这俩人为榜样辅佐新皇帝,你让李世民心里怎么想,合着我定的接班人没准是谁?
于是李世民病好后,就把刘洎叫过来问话。
刘洎拉着马周为自己作证,说他绝对没有说这样的话。
谷<;/span>; 褚遂良说坚持自己污点证人的身份,说你说了。
李世民这个法官,最终选择了相信褚遂良,刘洎既然你说没说,那就退一步,你自尽吧。
六月那个飞雪……赛窦娥。
刘洎临死时,欲要留下奏言,宪司却不肯给予纸笔。
唐太宗得知后,将相关官吏尽皆下狱。
你品,你细品。
刘洎的死因,史说纷纭,一直备受史学家的关注。
《旧唐书》、《新唐书》都认为刘洎之死,是因褚遂良向唐太宗进谗言。
司马光则以道德人品立论,认为忠良正直的褚遂良不会行诬告之举,褚遂良谮杀刘洎的说法全都是许敬宗的诬陷,宋人孙甫、苏轼亦有同样的观点。
王恶的看法是,褚遂良的进言,其实是迎合了李世民的心思。
李世民如果身体健康,自然容得了刘洎这号妄人。
身体有不良信号了,抓紧铲除这些可能影响皇权传承的大臣才是要紧事!
至于司马光说的道德人品,呵呵,这东西一向不可靠,难道坏人就一点人品没有了,难道好人一辈子还不会做上一件坏事了?
在官场上谈道德人品,幼稚!
……
太极殿上,杀气腾腾的李世民上朝了。
对于太子处置过的政务,李世民不再过问,只是就御史台监察各地事务抓得极紧。
巡查到华州的御史送来弹劾奏章,称刺史李君羡不理政务,整日与妖人员道信勾结,屡屡出没于郑县山林,有图谋不轨之嫌。
“李君羡问斩,抄家。”
李世民以极强硬的态度强行通过了这看似草率的诏令。
多少人觉得,皇帝像换了个人似的。
王恶觉得,李世民这是急了,想为李承乾削去登基路上的阻碍。
就像明朝朱元璋杀蓝玉一样。
同时,兵部尚书、同平章事李勣被御史弹劾收受贿赂,被迁为叠州(治叠川县,即今甘肃迭部县,辖境约相当今甘肃省迭部县及其附近一带)都督。
旁人贬官如丧考妣,李勣贬官如释重负。
王恶不得不服气,老道士没长前后眼,却对李世民的心思了如指掌,保命技能满点。
李勣的军事能力,若在平日是皇帝的臂助,在李世民渐渐衰弱的时刻却是极大的威胁。
比能力更让人忌惮的是他的威信、关系网。
李勣应该摆酒庆祝的,至少李世民没想取他性命。
而且,在地方上厮混到新君登基,李勣绝对会再度回到中枢。
比起倒霉蛋李君羡来说,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出人意料地,梁建方被任命为兵部尚书。
李勣的同平章事并未被除去,却增补了鸿胪寺卿张行成为同平章事。
六部九卿中,鸿胪寺立刻闪闪发光。
一个衙门有两个同平章事,分量之重,令人咋舌。
王恶其实也想去地方上厮混一下的,可惜李世民绝对不会给这个机会。
想跑?
没门!
不榨干王恶的剩余价值,李世民才不会放手。
当朕不知道王垚弄出了挖掘机?
这种好东西,多多益善!
第五百六十九章 蠢蠢欲动
安州,吴王府。
李恪的肚皮一动就起好几层浪,腰围比快临盆的孕妇还阔,脸上都是一堆堆的肉,手臂、腿脚粗得像柱子,双下巴格外显眼,昔年英气的双眼,此刻成了眯眯眼,看上去平添几分喜气。
英年早肥。
能不肥么?
任谁被当猪养了几年,都是这结果。
到了最近一年,李恪的监督才松了一些,可以在安州城内转一转。
可这屁大的安州,别说骑马,就是走路也用不了多久!
哦,也骑不了马了,别说身手退步,就是能上马,估计也没马能载得动了,骑象还差不多。
想着李恪骑在大象上,浑身肥肉一圈一圈地荡漾,那画面感实在太强了。
“家主已经声明,弘农杨氏,愿意全力襄助大王问鼎。”
弘农,指的不是虢州弘农县,而是汉时弘农郡华阴县,也即此时的华州华阴县。
隋文帝杨坚,便出身于弘农杨氏。
据后世考证,当初汉太尉杨震的苗裔,在北魏之时已不可究诘,隋唐时的杨氏,冒认的几率很大。
通过冒认自抬身家的把戏,刘邦当年就玩过,老刘家祖宗十八代专业修理地球,就冒认夏帝孔甲时养龙的刘累为祖。
李渊家也不甘示弱,一长把伞勾到了李耳身上,管他愿不愿意,香火先供上。
脸?
能坐到那位置上,还能要脸吗?
只不过,随着大隋的落幕,弘农杨氏也遭到了重创,至今元气未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弘农杨氏也有许多隐藏的手段,只是不能轻易拿出来使用罢了。
当年隋炀帝杨广折腾得太猛,世家门阀全得罪完了,弘农杨氏只能尽量低调,免得被人想起,然后再秋后算账一把。
现在,事隔多年,记恨的那一代人基本老去,年轻一代掌舵的,只要你给的利益足够就行。
李世民已老,估计没几年活头,帝王暮年,再不出手搅动风云,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不管李恪是甚么态度,身上流淌着杨氏的血脉是无法否认的。
“本王不明白,小王庄里的杨政道,更是杨氏的直系血脉吧?”李恪慵懒地回应。
安州太热,对胖子很不友好,坐在那里都是汗出如浆呀。
这破地方就没春夏秋冬,只有旱季、雨季,每日都让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剥下来凉快凉快。
弘农杨氏的主事微微一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杨政道那头是不可能的,不说推翻兵强马壮的大唐有多难,就说杨政道一心钻研医学,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再牵扯旧朝之事。”
李恪叹了口气:“本王同样不想沾这些破事。主事到安州,尝过本地砂煲泥鳅了吧?”
主事点头,不知道李恪的用意。
“安州人祖坟是葬在水田里,用的是薄棺材,水田里养着泥鳅……”
话未说完,那主事脸色煞白,跑一边去呕吐了。
李恪团扇轻摇,胖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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