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是得罪了前来给老祖贺寿的宾客,让人拿住把柄,少不得在这上面做文章。
到时候就算老祖再信任自己,为了平复教中怨言,也得把自己这个堂主撸下来。
一想到这,大堂主的面皮马上松了下来,堆满笑容看着梁俊道:“原来是贵客到了,在下刚刚莽撞,得罪了贵客,万望公子恕罪。”
“好说,好说。”
梁俊见这人给自己台阶下,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大堂主赶紧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殷信上前高声道:“我家公子姓殷,乃是莱州人士。”
他和梁俊默契无比,见梁俊没有一上来就下令突突死这帮人,知道他想接着这群人的手到湖中岛上去。
至于说梁俊为什么要上岛,他虽然不知道,却也没必要知道。
“原来是莱州的殷公子,久仰公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
天贯道里的人之所以对他当大堂主不服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大堂主大字不识,乃是一个文盲。
此时他想说几句恭维梁俊的话,果然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如雷贯耳四个字还是他最近方才学来的。
大堂主果然是出不来,只能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一张脸憋的通红。
喽啰赶紧道:“大堂主,咱们请客人上船吧。”
“对,对,上船,上船。”
大堂主听到喽啰的话,如负释重,赶紧招呼梁俊上船。
殷信又道:“我家公子何等人物,你们天贯道就用这种船来招待我家公子,莫不是瞧不起咱们不成?”
他跟着梁俊前世里见惯了大风大浪,对付这帮喽啰那是手到擒来。
话一说出口,果然,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马上焉了下来。
气势一弱,再看梁俊的时候,眼里就充满了畏惧之心。
大堂主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向着身边的喽啰看去。
那喽啰眼珠一转,上前躬身施礼赔罪,道:“殷公子,咱们来的匆忙,招待不周,万望恕罪,大船就在湖中,只是这岸边水浅,靠不得岸,烦请公子爷委屈委屈。”
“对,对,对,烦请殷公子委屈委屈,大船就在湖中不远处,靠不得岸,靠不得岸。”
大堂主见喽啰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赶紧跟着赔礼说道。
梁俊看了看那喽啰,又看了看大堂主,心里生起了警惕之心。
只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太为难。
先上了湖心岛再说。
当下带着李渊四人上了船。
他们五人并着那大堂主一艘船,大堂主亲自撑船。
一行人奔着湖心岛而去,船行了一会,果就见一艘大船在前面。
大堂主见了,冲着梁俊笑道:“殷公子,你看,大船来了。”
梁俊抬头看去,只见那船头之上站着一人,穿着打扮和大堂主一般模样,看样子也是个头领人物。
就见到船队之中一艘小船冲着大船飞奔而去,正是刚刚大堂主的喽啰。
那喽啰一马当先,上了大船,冲着梁俊等人指指点点给站在船头的人说着什么。
态度十分的恭敬。
梁俊冲着殷信是个眼神,殷信点头回应,顺手掏出了绑在大腿处的手枪来藏在袖子之中。
大堂主撑着船,靠近了大船,船上有人接应,将梁俊五人接到了大船之上。
这边梁俊等人一站稳,大堂主冲着船头那人道:“姓李的,你怎么来了?”
那姓李的首领也不回话,忽而抽出手中的刀,直接冲着他砍去。
大堂主猝不及防,被一刀看在命脉,喷血而死。
大船上的人一见也都跟着把刀拉弓,将大堂主带着的这十几个人全都杀死。
李渊眼见得这等阵势,吓的说不出话来。
那李姓首领收回刀,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冲着大堂主的尸首呸了一口。
转头看向梁俊笑道:“这位公子,远道而来,不曾相迎,莫要怪罪。”
李渊见他一言不合杀了十几人,如今又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等人,心里有些怕了。
若是在陆地之上,李渊有些武功,就算打不过跑还是能跑的。
如今在湖中,上不挨天,下不着地,就是想跑,自己不谙水性,那也是跑不了。
也不管梁俊什么态度,赶紧赔笑道:“这位好汉,没有怪罪,没有怪罪,咱们是来给老祖贺寿的。”
“咱知道你们是给老祖贺寿的,老祖知道你们远道而来,特来让我前来接迎,如今正是晌午,想必诸位还没有用饭吧。”
这人一脸笑意,全然不像是刚刚杀了人。
李渊见他这般说,有些心安,道:“未曾吃,未曾吃。”
那人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边在船上吃一些吧。”
李渊听到他要请吃饭,虽然奇怪,却彻底的安下心。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要请自己吃饭,但这个时候还有自己的选择么。
赶紧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那人还要说话,却听梁俊冷冷一笑,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看着这人道:“怎么,你是想请我们吃板刀面?还是要吃馄饨?”
第637章 我可以让你当教主,你不信
“你!”
那人一听梁俊这话,气势马上就弱了下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更何况梁俊抢了他的台词。
同行!这人绝对是同行!
就算不是同行,也绝对是在绿林道上生活的。
这人一脸戒备的看着梁俊,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梁俊一副公子哥打扮,开始时让这人放松了警惕,又见梁俊身后的三个仆从虽然看起来都是习武之人,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可此时在湖面上,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这三个仆从就算浑身都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因此他并没有将梁俊放在心上。
甚至对梁俊这种公子哥十分的鄙视和不屑。
毕竟,仇富的穷人在哪个时代都是有的。
眼见得这杀人凶手一听梁俊说完,脸色大变,李渊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明白梁俊说的乱了他的分寸。
“我到底是谁?嘿嘿,我还想问一问你到底是谁呢?”
梁俊站起身来怒目而视,看着他道:“我受邀来参加碧生老祖的寿宴,难道这就是你们天贯道的待客之礼么?”
他这么一吓唬,这人也有些心虚了,不像是刚刚那般淡定,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刚刚报信的喽啰。
那喽啰也有些意外,张口结舌道:“孙堂主,这,这,他根本就不是来参加老祖寿宴的,刚刚我是这样唬他们,他们就借坡下驴才跟着来的。”
一捋清楚思路,喽啰的精神头瞬间高涨,点头道:“没错,堂主就是这样,他们是怕姓柳的杀了他们,方才谎称是参加老祖寿宴的。”
李渊在一旁点了点头,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大堂主:“哦,原来你是姓柳。”
喽啰这样说,若是一般人,必然是得露怯。
可梁俊和李渊岂是常人,一见这俩人如此模样,明白过来。
哦,合着你们还是怕那鸟老祖的,老子以为你们上来就把大堂主杀了,是要造那鸟老祖的反呢。
姓赵的堂主为什么要杀姓柳的堂主,梁俊和李渊不知道原因。
可动机他们也看出来,无非就是争权夺利,栽赃陷害。
尤其是李渊,对于这种同门斗争简直就不要太熟悉。
结合着发生的一切,基本就能猜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姓堂主带着人要打要杀的追击那个渔夫,说是渔夫闯入了什么圣地。
别管这圣地是干什么的,反正放渔夫进来,肯定是柳姓堂主失职了。
再看那堂主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说话做事全都靠着身边的喽啰安排。
而这个喽啰又是刚刚那批人里唯一活着的。
对这个孙堂主又十分的恭敬。
按理来说,那么短的时间内,孙堂主不应该知道梁俊等人的身份。
刚刚喽啰先众人一步上了船,显然是把梁俊等人的底全都交代了。
这个喽啰必然是孙堂主派到柳姓堂主身边的奸细。
弄清楚前因后果,李渊也是有恃无恐起来,见喽啰叫嚷的厉害,心里却丝毫不以为意。
梁俊早就看清楚他们这帮人的来路,笑道:“孙堂主,我们是来做客的,无意碰到你们天贯道清理门户,有句话我原本不该说。”
孙堂主一听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喽罗一见自家堂主如此轻易就被人转移了话题,着急起来。
孙堂主心里却是稳如泰山。
如今这帮人在自己的船上,周围全都是自己的心腹。
外面是南阳湖,这帮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那还不是自己想杀就杀?
抬手示意喽啰不要说话,看着梁俊想听一听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梁俊笑道:“素问碧生老祖神机妙算,前知五百载,后知五百年,你这招栽赃陷害,只怕瞒不过他老人家。”
他一说完,孙堂主哈哈大笑,道:“此时就不劳烦你挂念了,老祖那里我自然是有话可说。”
梁俊暗自点头,心道:“这狗屁碧生老祖若是真如传闻之中所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这姓孙的又岂敢干出这种事,看来都是吹牛。”
又道:“哦,孙堂主自有分寸,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不知孙堂主是和老祖说,柳堂主见财起意,杀了我们被你发现了,还是说你见到柳堂主想要杀人越货,正巧被你撞见?”
孙堂主一愣,没成想梁俊竟然把他心里所想的计划说了出来。
不由得有些吃惊,重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梁俊这伙人不像是普通的公子哥,心里犯起嘀咕来。
“依着你说,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梁俊哈哈一笑,摇着扇子道:“区别可是大了。”
旁边的喽啰赶紧道:“堂主,别听这人胡说八道,他这是拖延时间。。。”
说着向梁俊看去,正巧和梁俊的眼神对视上。
梁俊久居上位,威严甚重,这普通的江湖喽啰岂能承受住他的威压?
只是这一眼,喽啰就觉得像是坠入了冰窟窿里,浑身发冷,背脊上冷汗,嘴里的话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你若是给老祖说,柳堂主杀了我们之后被你发现的,就算老祖相信,教中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孙堂主一愣,道:“哼,他们为何不信,我这里都是人证,他们全都看到是姓柳的杀了你们。”
周围人全都道:“没错,我们瞧见了,乃是姓柳的杀了你们,和咱们堂主没有关系。”
梁俊哂笑道:“我们和柳堂主死了,这叫死无对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你孙堂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教中人都知道你和柳堂主有私仇,你觉得死无对证,可架不住老祖胡思乱想。万一再有和孙堂主有恩怨的人在老祖面前说几句,就怕孙堂主的日子也不好过。”
“你,你怎么知道我和姓柳的。。。”
孙堂主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
李渊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娘的,见面就给人家来一刀,这不是有仇是什么?
当别人是傻子么?
梁俊又道:“再者来说,就算老祖不听其他人的谗言,难道孙堂主就不怕别人有样学样,哪天也像这样把你杀了?”
孙堂主冷冷一笑,道:“他们怎么能知道我的计策?”
梁俊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喽啰,笑道:“孙堂主能在柳堂主身边安插眼线,难不成其他人就不会在孙堂主身边安插眼线么?”
他说着环看一周,道:“只怕这船舱之内,还有老祖的眼线在。”
梁俊这么一说,孙堂主马上就上套了,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他做贼心虚,本身又是多疑的人,一听到梁俊说这话,这会看谁都像是探子。
周围这些喽啰也都不像是刚刚那么嚣张,唯恐被孙堂主误会,全都低头不语,不敢和他对视。
其实这就是没文化没见识的人的劣势了。
孙堂主这帮人全都是有些小聪明的平头百姓。
要是一上来,二话不说,连带着梁俊等人一起宰了,回去之后按照自己编好的说辞禀报,也不会有什么乱子。
可他们谁成想,小贼遇到贼祖宗。
梁俊前世里就是海盗头子,又是卧底。
来到炎朝之后,又是炎朝第一大帮洪门的老大。
对于这些邪教和帮会里的尔虞我诈那是门清。
一番吓唬之后,孙堂主也是开始后怕,咽了咽口水道:“若是依着你第二个法子,又该如何?”
梁俊笑道:“若是依着我第二个法子,孙堂主自然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谁也不敢说任何的闲言碎语。”
见梁俊如此胸有成竹,孙堂主莫名的心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