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孔夫子说的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今日,咱们就按规矩来,这样日后大家也按照规矩走,谁坏了规矩,没要怪我无情。”
说到最后,梁俊瞪圆了眼镜,声调抬高,众人无不一颤,个个不敢大意,将规矩二字牢牢的刻在了心中。
第165章 你得死(为lin老猪打赏加更第一更)
梁俊说完,看着杜老七,道:“杜老七,你上来。”
杜老七听了,赶紧走上前,缩头缩脑的不敢看梁俊。
“你怕什么。”梁俊难得正经的看着他,杜老七一激灵,结巴道:“草民,草民,不,不怕。”
“不怕为什么哆嗦,你可做了什么亏心事?”梁俊厉声问道。
杜老七听了,鼓起勇气,猛地抬头来,咬着牙关看着梁俊道:“俺,俺从没有做过亏心事!”
“好!”梁俊点了点头,笑道:“好男儿行在天地间,没做过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他指了指自己,接着道:“我只不过是投胎投的比你好,做了个这鸟太子,你有手有脚,我也有手有脚。。。”
“太子殿下,刚刚那句鸟太子,还需不需要记下来。”梁俊说的正顺嘴,冷不丁刘文静来了一句,直接让他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
“嗯,那个鸟字就去掉吧。”梁俊想了想,郁闷道。
刘文静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声,抬起笔在纸上写了下来。
梁俊接着道:“你饿了吃饭,渴了喝水,我饿了也得吃饭,渴了也得喝水,拉屎放屁咱们都是一样。”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着梁植问道:“梁植,你吃饭喝水,拉屎放屁么?”
刘文静在一旁认真的记下:“太子谓七皇子曰:汝屎尿屁否?”
梁植的脸本来就被梁俊扇的通红滚烫,没由来的梁俊忽而问他这话,感觉受到了比打脸还要重的侮辱,刚想发作,可又想到刚刚那一顿啪啪啪,强压住怒火,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看,太子和皇子都和你一样,那皇帝呢。皇帝也是人,自然是没有区别的。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就算有的人生的好,有的人生的不好,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只要你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又有好怕的?”他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陈飞,道:“威武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陈飞一愣,哪里记得梁俊说的什么,见他问自己是不是,连说是是是。
一旁的陈帆记恨刚刚老爹莫名其妙的打自己,此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上前道:“太子说的没错,杜老七兄弟,你别看我爹现在是什么大将军,其实当年是卖炭杀猪出身,只怕还不如你高贵。你怕他作甚。”
陈飞听了,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瞪着眼看着陈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冲着刘文静道:“刘先生,若是你此时再杀这逆子,某家千恩万谢。”
刘文静面色如常,点了点头道:“莫要着急,若有机会,小生定按将军心思办事。”一句话把陈飞怼的有气撒不出,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杜老七听了这番话,心情平静下来,头一次冒出一个念头:“太子殿下说的一点也没错啊。俺听村里秀才说,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军建立大汉朝,当年也只不过是个亭长,他能做的皇帝,俺为啥不能?俺要是做了皇帝,又害怕他们干嘛?他们还得害怕俺哩。”
想到这,杜老七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安下心来,心境却和刚刚截然不同。
不由自主的昂首挺胸,不再像刚刚那般唯唯诺诺。
梁俊见他这般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杜老七,你说常玉巧取豪夺你们的田地,可有此事?”
杜老七点头道:“太子殿下,千真万确,俺们村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常刺史,可有此事?”
梁俊也纳闷,常玉乃是雍州刺史,就算抢夺百姓土地,交给下面人去办不就行了,用得着自己亲自出马么?
他哪里知道,杜老七村子那块地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据说乃是龙脉所在之地。
常玉知道之后,就寻思要把自己祖宗的坟墓迁到那里。
这种大事他怎么敢交给其他人来做,就算他自己亲自去做,依然胆战心惊。
唯恐出了人命,坏了这龙兴之地。
这事机密之极,就连张角也不知道。
常玉此时此刻如何能够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只怕这边一说,都不等梁俊动手,张角就得将他点了天灯。
在众人的疑惑之中,常玉只能阴沉着脸点头道:“没错,那天本官确实在场。”
常玉不再自称在下,而是口称本官,自然是预备着梁俊后面有可能给自己下的套。
梁俊口口声声说要按规矩办事,又让刘文静在一旁记录。
只要自己认定还是雍州刺史,就算是造反,按照大炎律法也得押回长安受审,纵然梁俊身为太子,也没有给自己定罪的权利,更不要说是惩罚自己。
梁俊见常玉承认,笑道:“你认就好。”
说罢,看着梁植道:“七弟,按照我大炎律法,刺史欺压百姓,抢占土地,当是何罪?”
梁植道:“死罪。”
常玉并不在意,听到梁植这样说,反倒安心起来,若是梁俊想靠着大炎律,那是拿自己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常玉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
梁俊虽然是太子,乃是现在地位最高之人。
可越是这样,越拿自己没有办法,更不要说他还让刘文静一旁记录,刚刚又义正言辞的一遍遍说按规矩办事。
这虽然能让他收拢人心,可却也将唯一一个能够弄死自己的法子堵死了。
不等梁俊接着说,常玉道:“按照大炎律法,刺史谋反,诛九族。”
“你知道就好。”梁俊见常玉一脸淡然,甚至颇有些有恃无恐,心中冷笑,道:“但是按照大炎律法,需得将你带回长安,三司会审才能定罪。”
张角睁开眼,道:“殿下,常玉不能离开雍州。”
常玉听了更加心安,看着梁俊破天荒的露出笑容,闭口不语。
梁俊早就料到张角会来这一出,丝毫不在意,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看着众人道:“本太子没有任何想要押解常刺史回长安的想法。刚刚也说了,今天既然在白虎山上,那咱们就按江湖绿林规矩办事。这样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你说是吧,张教主。”
张角皱了皱眉,半晌道:“若是按江湖规矩来做,也不是不可。”张角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按照江湖规矩,常玉会有什么危险。
“那就好,那就好。”梁俊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握紧手中匕首,道:“陈帆兄弟。”
陈帆一愣,听梁俊这般称呼自己,赶紧应道:“殷诚兄弟,有什么事。”
这边刘文静一边写一边喃喃自语:“太子谓陈少都曰,陈帆兄弟。陈少都对曰:殷诚兄弟。”
把一旁的陈飞气个半死。
“江湖规矩,赌命者如何。”梁俊看着常玉,缓缓说出自己的杀手锏。
陈帆一愣,他久慕江湖文化,自然知道这赌命的规矩。
绿林之中,杀人者偿命,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规矩。
可在这规矩中又有针对特殊情况的规矩。
两人若是有生死之仇,需得一方死才罢休,当着众人的面,一人拿着冰刃,捅自己一刀,然后再在对方身体相同位置捅上一刀,力道需得相同,位置需得分毫不差。
若是对方死,自己活,则无需为对方偿命。
若是自己死,对方活,则恩怨两清,死者一方亲友不得再向对方寻仇。
此为赌命的规矩。
生死有命,上天决定。
梁俊一说这话,常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到陈帆解释完,顿时冷汗连连。
心中直打鼓,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只是谁也不敢想梁俊以太子之尊如何能与常玉赌命。
就在此刻,梁俊手中的匕首翻转过来,冲着自己胸口心脏之处狠狠的扎了下去,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梁定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快步就要上前,文渊紧随其后。
“哼哼哼。”梁俊拔出匕首,捂住胸口,手中握着匕首看着常玉,像是地狱来的魔鬼一般。
梁定昌和文渊架住梁俊,反而他挥开,指着常玉道:“将,咳咳,将他架过来!”
魏都反应过来,紧随其后,李秀宁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交给魏都,魏都一愣明白过来,快步上前将金疮药按在梁俊胸口上。
文渊一咬牙,将常玉牢牢的架到梁俊面前。
梁俊一张秀脸无比的狰狞,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常玉此时此刻已经被吓的魂飞魄散,就连刘文静也被梁俊这突如其来的一手震惊的连记都忘了记。
“老子来到这个世上,原本并没有什么雄心大志。可你们这帮人,咳咳,不仅不给我活路,也不给百姓活路,咳咳,既然你们不给我们活路,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比阴谋诡计老子不如你们,比行军打仗,老子不如你们,咳咳,比官场斗争,老子也不如你们。可若说玩命,我梁俊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他说着,手中匕首稳稳的冲着常玉左胸心脏中心狠狠的扎下去。
只是这一下,常玉胸口鲜血直流,身子向前倒下,脑袋枕着梁俊的肩膀,浑身抽搐。
“老子的心,在右边。”梁俊在常玉耳边低声道。
常玉瞪着眼睛,口吐鲜血,伸手去抓,两脚虚蹬,跪在地上,噶的一声,死了。
梁俊缓缓歪过头,看着一旁的梁植,将匕首拔了出来,冲着梁植露出诡异的笑容。
梁植只觉得全身冰冷,下体一阵温暖。
第166章 狼入长城
“再往前走,便是长城境内了。”
出了树林,粗狂的汉子拉住了马缰,停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三名捕头也都跟着勒住了马。
抬头望去,远处一道依山脉而建的高墙出现在四人眼前。
“头,回去吧,咱们追到这也算是尽职了,犯不着因为一个面都没见过的逃犯和长城守卫军打交道。”
最年轻的捕头解开随身带的水壶喝了一口,言语中有些打怵。
“对啊,头,咱们现在已经到了长城境内了,若是追究起来,咱们算是坏了规矩了。”
为首的壮汉踌躇了一下,不远处的树林中闪出一队骑兵,约摸十五六人,领头的是一个二十三四的男子。
“干什么的。”骑兵首领喝声问道。
四个捕头紧张起来,眼前的骑兵身着不一,手中的武器有刀有枪,看起来像是截道的强盗。
但是他们知道,这群人绝不是什么强盗,而是守卫长城的长城守卫军。
长城境内不可能有强盗,因为这里有比强盗还凶残的存在。
“大人,我是云州的捕头,追拿逃犯到此处,还请原谅。”捕头姓赵,名瑞,常年练武,祖上三代都是云台州的捕头。
云州有句话,叫做赵不管,官不传。
赵瑞虽不是官,但是因为世代经营,云州的百姓都知道,衙门里高堂上坐着的那位,说的话不如骑着马的赵捕头。
“你们已经过界了。”对面骑兵首领下了马,指着赵瑞背后的树林道:“那边,大炎。”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这里,长城境内。”
赵瑞赶紧下马,从马上掏出一个包袱,快步走上去,递给了年轻人。
“大人恕罪,卑下不是有意闯进来,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包袱递给了年轻人,年轻人接过来,随手扔给一旁的随从。
“下不为例。”
赵瑞如蒙大赦,道了谢,转身快步上了马,四人又抱拳道谢,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旁人常说长城守卫军都是各国最凶残的要犯,我看也不过如此。”年纪最小的捕头笑着说道。
赵瑞也有些意外,平日里听惯了关于长城守卫军的凶名,今日一见,大失所望,想到刚刚交出去的银子,不由的有些心疼。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人,这法子到哪都好使。”一旁的捕快跟着说道。
赵瑞一听这话,更加心疼自己那一包银子。
银子本是今天收来的各商铺的月钱,还没细算多少就便宜给了别人。
对方虽然凶名在外,但自己终究是云台有头有脸的人物,从连山到葫芦峡的守卫军粮草基本上都是从云台州买办的。
负责买办的孙家粮铺的老李头不止一次喝多了酒吹嘘自己自由出入长城无人敢管。
一个见了自己大气都不敢喘的掌柜尚且敢说这种大话,自己堂堂云州的捕头见了长城守卫军直接灰溜溜的走了。
赵瑞越想越窝囊,旁边的三个人还在说着长城守卫军不过如此的话。
他转过头看向说的最欢的年轻人,张开嘴,刚想呵斥。
只见一支羽箭穿透年轻捕快的胸口,而后噗噗两声,另外两个人的胸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