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滑,看见墙上勾出的布告栏,再仔细瞄瞄上面贴着的笔战帖子,秦之鳞是越地头晕眼花。当今道,辱骂朝廷命官也没关系了,而且,它还鼓励商议国事?
在尚书府没呆几天,秦请了曹寰来,将秦之鳞引给曹寰,请曹少师帮忙向东宫作推举。
曹寰将秦拉到一
怒道:“秦生,你这是好奸诈的招数,上回受本官训便打算连本官一齐拖下水吗?”
“哪里啊,先生冤枉学生了。学生只是看这位人才忠心耿耿,却又身份特殊,不知该怎么办好,无奈之下,只好找先生讨教做法啊!”秦状甚无辜地分辩,“若先生认为此人不可信,那就按下,学生绝不会对监国提半个字!”
“秦生明明知道,本官与秦之鳞交谊匪浅,你……”曹寰好气又好笑,若手里有戒尺,真想往秦的脑门上敲一敲,“罢了,此人就交予本官吧。秦生你也不要推举得太勤心国事是好,但频频举荐,只会令人怀你的用心!”
秦乖乖地点头答应:“先生教训得是,学生铭记于心。”
面对这个总是嘴甜得像在撒娇的学生,曹寰没辙地摇头,刚要转身却又想起一事:“嗯?对了,秦生,你家那名师爷是怎么回事?”
“师爷?张大哥么?”
“嗯,张举人。”曹寰声道,“他方才盯着本官,眼中似乎有敌意?”没惹他啊?
敌意?像张缇这种软柿子,里知道什么叫做敌意?秦失笑:“先生,是你想多了吧!张大哥当初恐怕正在想着煮的茶怎么还没好,心急着呢!”
“……但愿此。”曹寰也不坚持。
反正他的觉总会不准,习惯了。不过这回怕稍微有点准头。
张缇远远地看着秦曹寰谈话,眼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他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刚才究竟在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
不过,就曹少师那点准,有什么资格被四姑娘称作恩师?
想起姬山翁,张心底越不是滋味。他也说不清这股忿忿是冲着谁去的,姬山翁?四姑娘?抑或曹寰?
摇摇头,他脑中突然晃进一个人影。
啊!
是了终于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千柳刀不见了!
他当时是丢下人家,匆匆赶回京城来见师父最后一面,倒是忘记千柳刀的难处。她独自一人在军中,又不会中原话,该怎么过?
“……东家回京以后一次也没提起千柳刀……莫非……”
张缇越想越觉着不妙。
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小姑娘,该不会被人绑去卖了吧?或被无良富商拐去当了第五房?(……)
张缇胡思乱想,京城一片安详。
此时,在锡师以东数百里处,元启帝所率的大军,正与顽抗的西朝军队僵持不下。双方就着天堑你来我往同一片浅滩已经攻了三天,依然拿不下来。
眼看着天色将暗,元启帝下令:“水鬼出阵!”
口谕传到倭寇船上人叽叽咕咕地商量一番,订下战法。
一名身手矫捷的小将从桅杆上滑下来到船舷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油彩。腰间的两片柳叶刀噔地一响已经鱼跃而起,扎入河中。在其身后十人亦悄无声息地潜入水里。
熟识水性的众人悄悄靠近对岸,小心地避开牵在水中的木牌阵触及其一,就会引起敌方警觉。
为的那名小将游得极快,转眼便到了芦苇丛中,藏匿起来。
一只手拨开水草丛,这人探出半张脸来,眼里尽是兴奋雀跃神色,不是千柳刀,又是谁呢。
后边的海贼提醒她:千柳刀,小心点,不要靠太近!还没到中原人约定进攻的时候!
知道了,嗦呀!她不耐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重新潜回水里,只露出顶着水草的半个脑袋在外,一对转个不停的顽皮眼珠,扫视着四周动静。
入秋后,河水冰凉刺骨,但这对从小在水里泡大的千柳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警惕地望向敌阵,浅滩上一片狼籍,两边都是峭壁,要登岸只能走这里,但是,敌军重兵埋伏在岩石后方,就算顶着箭雨乘舟冲到滩上,面对的也是敌人的猛烈还击。
更糟的是……
这群敌兵似乎并不纯粹是中原人,前日登陆的兵士原本占了优势,却突然听见奇怪的响声,紧接着,山崖后面冲出了可怕的象兵,踏入抢滩阵中如入无人之境。
听中原人说,那是南蛮特有的兵种,早在殷商时期,商人就使用象兵作战了。
知道归知道,要怎么解决这支象队,才是重点。
千柳刀这一小队人马,就是前来解决象兵的。他们人人都带着一个鹿皮水袋,里面装的是灯油。等象兵出现的时候,立刻采用火攻。
展开藏在怀中的油布小包,千柳刀将火绒等物拣出来,做好准备,然后包内放着的一个锦囊,解开取出内中的一条项链,挂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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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节 我很难过
定国公去世?”
秦与帛阳几乎是同时得知这个消息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对于帛阳来说,这无一大打击,定国公虽然是老太后一脉的子嗣,但其久经沙场,是锡师不可多得的为将之才。
锡师能带兵的官员原本就少得可怜,再折损这样一个能掌帅印的人,是要怎样?难道他得御驾亲征了不成?
“前日还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帛阳怒道,“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在家中慎跌了一跤,摔到当口上,没救得回来……”
天子的怒气令传报之人量越来越低,后者根本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一味地发抖。
安小璃在,轻声感叹:“唉,定国公也是三朝元老……年纪毕竟到那份上了……”
“都下。”帛阳挥挥袖,坐回榻上,“通知山下的人,今日不朝,有交情的,自己去定国公府上坐坐罢。”
“陛……”
“该怎样地礼节。锡师不会亏待老臣。都去罢。”帛阳恹恹地伏在自己手臂上。不想再说话。
安小璃陪着笑。劝道:“可是;下……”
帛阳寒着脸望向她:“叫你退下。是听不见?”
“啊……我?”
安小璃看看殿内。所有人都被帛阳遣离了没错。她还以为自己是例外地呢……
“是。陛下。”
“稍等。”帛阳又哼了一声。
安小璃急忙回头:“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把秦四叫来。”
(以下防盗,大概两小时之后修改为更新内容,打扰之处请海涵
——这个人就是皇帝,是元启年间当朝的那个皇帝!
除了东宫、秦和另外少许几人之外,其他夏军将士心中,一直就这么轰隆隆地巨响着。
天子那是什么样的存在?是老天注定要他统领天下的,是天上无数星宿都纷纷下凡来要帮助他的,此人光是往那里一站,呼啦啦的凌人气势就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虽然众人被天子的缩小版——太子殿下——的气势训练了几个月好歹有了点思想准备,可真到了面前,一想到这个人就是皇帝啊,九成的人还是忍不住要腿软的。
可想而知,观念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要是给这名皇帝再配上金銮殿之类的标配,那在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克制住下跪的冲动。
秦倒是很想知道,明明都是被人撬了皇位、狼狈落跑的人,元启帝和东宫为啥都还是过得这么嚣张自在?好像帛阳从来没有击中过他们的痛处一般……
她望着在堂上坐得威风八面的元启帝,突然有点替帛阳觉得不值了。
元启帝的胃口大着呢,他让秦把地图拿来笔一勾,这个地方,要归他,那个地方,也要拿下,让东宫和秦先把行政区划分妥当,下派官吏也找好。
对于他来说,打仗似乎就跟玩游戏一样轻巧。不过实际上,好像也的确如此。
张缇还是头一次面对元启帝人给他的印象,又跟帛阳大不一样,若说帛阳是守业型的权谋人才,那么这个人就是挖坑不管埋、呃不、是创业型的开疆人才。这两种人,并不矛盾的,但要一齐争夺帝位的话,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帛阳做天子。
不过他倾向于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不负他。
正想着,从院落外进来一名男子,穿的是西疆将领的软甲口守卒便没有阻拦。对方径直来到张缇身边,低声问:“张举人?”
“嗯?”
张缇戒备地起身回望答:“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有人让小的带讯。”那人飞快说完,抽出一小绣管丢在张缇脚边,随即大步走开,往伙房去了。
张缇俯身拾起绣管,避入房内掉堵住管口的纱布,抖出内中纸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捋平了纸条睛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惊得他低呼出声。
“啊!怎会如此……”
见到西疆军随后运来的大量器物时,秦才明白东宫连吃带拿的习性是跟谁学的。
从马车上搬下的东西,包括花瓶、瓷枕、字画、盆栽、珍禽、玉席、刀具等等,另外还有大量闲杂人等,也是元启帝路上看着觉得不错,顺手“带走”的,如厨子相士铁匠木匠另加上那一大帮戏班子!
跟他比起来,东宫算是相当低调相当收敛了!
这边又在给各种珍奇物事造册入库,那边统计新到的人手,同时等着西疆军整顿自查的名册。秦忙得不可开交,东宫闲得慌,遂被元启帝拎去聊天。
“贺儿(东宫表字其一为贺,听说你劫了反贼的道,救出皇后?”
东宫闻言,老实点头:“嗯,儿臣将母后安置在别处,等这边战乱初平,就接她过来。
“在何处?”
“东南沿海,偏僻之地。
元启帝想了想,说:“唔,那贺儿应当立刻动身了!”
东宫偷笑。“父皇,你等不及见母后啦?”
话刚说完,就挨了一记爆粟:“胡说些什么,朕命你即时启程前往南疆桓州,会见桓王,把他手里的兵带过来!”
东宫抱头委屈:“父皇,桓王那边儿臣投信去问过了,你以为人家肯乖乖听话嘛?别说平时就极不安分的桓王,就连看起来特别温驯的墨河王,这回也躲在壳里不肯吱声呢!”
元启帝诧异道:“贺儿竟然有联系双王的意图?”
“不是意图,儿臣尝试过了!现在收到的是在海上横行上百倭奴和十来条船,另外有附近州县的义士前往投奔,先以镖局的名义聚拢来备用……”东宫认真数着,这些都是他有在专心干的事情,容不得父亲小觑。
但是,元启帝长年看奏章,眼可不会被数量给蒙蔽住,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那北方的夏军是谁招募?逼着西疆军起义,许诺到这边就有疆土义民可与反贼王庭相抗的是谁?”
东宫噤声。
他老倒是不客气,绕着他看了一圈,道:“朕觉着,那书信不是贺儿的笔迹吧?连大印也看着不太对劲。若贺儿不在此处,确实说得通了。”
“是……在做啦……”东宫只好承认。
“哦,难怪。”元启帝点点头,说,“那就把他留祝州继续主持后方,贺儿先带人找桓王要兵权。”
怎么又扯过来了?“桓王不给的!”
“朕这几个月先去他那儿做客,一见朕亲临自然连声答应!”元启帝昂首。
东宫狐:“真的吗?”
元启帝挠挠脸:“……其实是朕说如果他不答应,朕就将他幼时的丑事刷个千百份,投到各地去,让天下百姓都指着他大笑!”
东宫惊诧:“真的?”
被。
“当然是假的!全都告诉贺儿了,朕将来要怎么从你那里讹邸报的删改权力?”元启帝得意洋洋地说着,迈着四方步走到案边,大笔一挥,写了封给桓王的书信。
东宫不服气地跟着他:“那要是桓王变卦,儿臣被扣皇要怎么办?”
“贺儿,你就呆呆地等着他变卦么?”元启帝回头,狡黠一笑,“在他变卦之前你就阴一时阳一时,先拖延一下,同时用金银也好美人也罢动摇他身边的谋士,到最后,大不了把你随身的匕首亮出来逼着他交权啦,所以朕让贺儿记得点齐人马嘛——”
“……”
东宫悻悻地盯着元启帝,自家父亲大人的招法像也没啥能上得台面的嘛!还是说他一直学圣贤书,脑筋没有长期在外征战的父皇来得活络?
“那皇,儿臣想要秦晏同去。”他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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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抬眼,看着从进屋时候开始,就一直不吭声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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