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东宫见着破绽。削了对方一剑。那倒是意料之外。也只好自认倒霉。
此人方才在熄灯之后跟随秦从后门撤离。然后派到前门附近埋伏。留意对方来袭地情况。他一眼就发现巷道中还有别人躲藏着黑影人移开部分破旧家具之后。这名皇卫认出躲在自己面前地人是东宫。
不敢惊动。他转身飞速离开。将这情况禀报秦。
秦知情后,怕东宫在这之后一激动就暴露身份、去救火什么的,那可就糟糕了立刻亲自前来,安抚东宫。
东宫愣了愣,看向秦身后。
“有人要害你,你怎么还不带侍卫出来!”他低声责怪道。
秦抿唇:“谁想害我呢?”
“刚才那些黑衣人!”
“嘘……别惊动了其他人,殿下,你随我来。”秦引着东宫往巷内深处去。
此时大街上响起呼喊声。
“救火啊!”“快来人,失火了!”
就像是算好时机一般,一队官兵立刻出现,迟片刻,便纷纷投入救火工作中。虽然他们不是专职救火的兵丁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究竟怎么回事?”东宫越发懵了。
“有人投书,告知我今夜要提防歹人突袭。”秦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东宫。
“本宫看看。”
东宫展开来,粗粗一瞥,随即颠倒过去再看,发觉还是不对:“这是……哪国的字儿?夏国的?”
“是古字。”
“不对啊,古字我能认得全,可这些字半都是错乱的,又……”
东宫边走边说,猛然发觉前面巷口有人影晃动,立刻住口,抬袖示意秦小心。
秦道:“殿下不用急,这是送我来的属下。不过,恐怕不方便跟殿下你引见,希望殿下自己寻找机会躲藏,”
她取回书信,叠好收起来。
这信是简体字写的字迹是孟章的没错,所以是孟章那家伙破天荒地来对她提出警示。现在事实证明对方说得没错,至于那些人究竟是谁的手下章书信里有解释,说那都是秦之纥在市井间结识的混混街痞。
可信不可信个不重要。孟章专程示好,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非他确实有地方需要她的帮助,因此想暂弃前嫌成合作。
秦不反对临时合作,如果孟章有这样的需求,她很乐意配合。
在锡师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死对头,有何不可。
但是,接下来要去见孟章,带着东宫,那就是大大地不妥了。
“殿下,这里有十两银,足够你藏匿一阵。”秦交给东宫一个钱袋,又叮嘱道,“大约是后日,我会到城东广场边的客栈去见殿下。”
“可是……”
秦再望一眼,街上救火的兵勇多了起来,人影杂乱。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殿下有什么话,届时再谈。请千万保重。”
说完,她拎着灯笼转身步入街中。
东宫噘嘴,悄声咕哝:“其实本宫是想说……很饿啊,有没有吃的……”左右看看,他再找了一处堆积旧物的地方躲避,忍着肚子的咕咕乱叫,等待天明。
秦离了巷道,往街口两侧望了望,立刻看见孟章与他的大白羽扇。
对方也看到了她。
不过两人暂时都没动上一动。
等自己的侍卫从隐藏处现身,都集合过来,秦这才领人疾步走过去,与孟章见面。
“孟大人,”她往孟章身后一瞥,发现秦之纥那位跟班也在,遂多
句,“乔大人。”
孟章递了个眼神过来。
(以下暂时防盗,会在一小时之后修改为正常更新内容,打扰之处请海涵)
清晨,开剩的花瓣从枝头跃下,漂浮在清澈舒缓的河水上。
石阶边,几名农妇一面洗衣一面闲聊:“听说墨河那边又兵乱了!”“是啊是啊,这才安生没两年呢……”
街角小巷里,有捂住双耳:“好吵……”
顿了顿,此人揉眼,打着呵清醒过来。他晃晃悠悠地爬起,端着悠闲自得的姿态踱到河边去,掬水洗面,抹掉脸上的水珠,再捏捏鼻子。
唔,似有些伤风?
诸位农妇了他,纷纷收拾起衣物,挪到别处去清洗。
这乞丐般的小伙子,不别人,正是东宫,他现在格外没精打采。过得这么落魄的原因,不用找借口,就是因为他没好好计算自己带的盘缠,一路买马换马疾奔……
一匹马多少钱?几十子。
这才刚过京城,他就已经典了身上的玉佩,没几天,钱袋里又是空荡荡的了。
要再往北走,真不知会不会饿**干去见四姑娘。
简单洗漱一下,东宫振作精神,去客栈马厩里解下自己那匹马,数几个铜钱放到店小二手上。对方仍不死心,追问他要不要卖了马,换点银两好赶路,东宫硬着嗓门回绝——等雇车走到墨河,四姑娘他们早就逃散知所踪了!
但是好饿,眼冒金星……
东宫把腰带系紧了些,深吸一口气,打马向北赶。马儿比他吃得好,劲头十足,却颠得他更加头晕眼花。
还坚持一下就好。
他算是摸着了规律,越小的村落,乡民买卖粮食越便宜,前天他居然花两个铜板买到了一小袋糗粉!和着水,捏一捏,就能填肚子呢……
几年前谁要是告诉他,他会喝河水溪水,吃炒米磨成的粉末充饥,他说什么也是不会信的,别说几年前,就一个月前,那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现在,对于他来说,吃得好不好都不重要了,只要撑到四姑娘那里,什么山珍海味她不会煮来喂他吃的啊?
至于找不着人……
他抚着马儿的鬃毛:“要是四姑娘已经跑了,老弟,就只好拿你去换银子喔?”然后找艘商船,搭顺风船回南方去……
似乎听得懂人话,马儿严肃地眨眨眼。
一人一马默默祈祷着,四姑娘不要跑不要跑不要跑,一定要在墨河等着本宫(这小子)啊!
天若从人愿,那还叫天么,何况本来秦斯用以联络的商号,那就是个空架子,从没真正运营过的。东宫好容易挨到墨河,已经是接到消息之后又过一个月了,四处打听,没人听说过这个商号,更不知道它在哪里了。
那只好再去州府查询……他敢去衙门询问么?不敢。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市上?
那也不符合东宫的风格。
他考虑了一下,忍痛把马匹给换成了银两,决定在墨河多待几日,看能不能寻到四姑娘的线索。——将墨河的村县都寻访过一遍,总会有人听说过那个商号的吧?
若是有属下差遣,该多好,他真不习惯亲力亲为呢……
除了贴身的匕首,东宫将全副行头都典当去,换了身平民衣衫,背起包袱,在墨河州境内辛苦地寻找四姑娘。
可如今秦究竟在什么地方?
当时夏县冲过来的乱军,已退出小城,在州境村镇上盘踞了半个多月。期间与墨河守军没有交锋,祝州军试图攻过来,可惜燕子隘口那个天堑实在难以攻破,江北鱼埠荒废多时,船只也被乱军尽毁。对方只得作罢,气鼓鼓地堵住乱军回夏县的路。
透过朝廷,祝州军与墨河军,这两支没少对喷来着,互相指责谩骂,闹得一头一脸的灰。
可是他们喷他们的,帛阳似乎早已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只管安躺在龙榻上,读着双方将帅的对骂,时不时发笑两声。只要落笔一勾,便可以迫使双方合力围剿秦等人,可他偏偏就不这么做。
“呵呵……“
烛火轻巧地蹦跳着,敲梆子的更夫又走过一圈。
一阵寒意袭来,安小璃拢了拢袖口。她侧头看看殿内,灯火通明,新帝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轻手轻脚地入内,安小璃抱了披风,悄悄来到帛阳身侧。
见他专心看着文书,她展开披风,往对方肩上搭去。
谁知,还没来得及触到他,侧倚在龙榻上人便突然抬头,一双眼明亮无比,目光锐利如电,惊得安小璃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一步。
“啊!”
指间一滑,披风簌簌落地,安小璃急忙躬身将之拾起,抱住往后退去。
………………………………
第二百三十三节 究竟是怎么回事?
知秦虽然没看帛阳,但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拍。收到面前,展开给帛阳看什么也没有。
“啊,我都给忘了,遗诏不在我这儿。”她说。
“在哪里?”帛阳追问。
“嗯……这嘛,不便透露。”秦笑笑。
帛阳敛着神色,道:“四姑娘,你可要收好了。……确定没有被火烧掉的危险?”
“这要我怎样回陛下呢?”说有的话,就意味着遗诏藏在自家宅邸里,没有的话,则表示答案相反。虽然秦很想直接说没那顾虑,让帛阳确定遗诏在别处、别人手里,但是,真到危险的时候,她还指望着拿毁掉遗诏来做威胁呢,所以不能给帛阳一个明确的答案。
帛阳遣退除安小璃之外,直截了当地询问秦:“作为纵火,四姑娘演得不差,要嫁祸于人的话,四姑娘还要撺掇自家人闹一闹才行。”
他口的自家人当然是指跟着秦的那些皇卫军了。
秦道:“陛认为是我故意纵火?”
“不是么?”
“说起来也确实有这一能。但为何秦之纥等人会恰好在那时候赶到。并替我解围呢?”
帛阳笑笑:“四姑娘本不需要解困。”
“然而。他们确实我扑救了家宅地大火。这也是事实。”秦正色道。“陛下可以怀我怎会提前避开危险是。为何不往好地方向去想呢?”
“哦?”
“例如。我想借此与定国公家和解之类……”
这绝对是睁眼说瞎话。不过秦一向都说得很顺。在帛阳不了解定国公与秦谈话内容地情况下。这个解释也有一定地可信度。
帛阳靠在榻上,揉揉太阳**:“好罢列入考量。”
考量啥来着?
“既然连连出了两次意外,四姑娘还是别居于城下的好。”帛阳道,“入宫居住如何?”
“恐怕不太方便。”秦摇头,“何况我要是真进宫了,陛下后宫里的那些女子,大概会多想的。”
经此提醒,安小璃心中一动,想起三妃对秦四姑娘的敌意来。
她偷眼瞄瞄秦神色,再看向帛阳,两人虽然在谈此事后似乎根本就不将三妃可能会有的反应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帛阳笑起来,“四姑娘,难道你还会顾忌几名弱女子的敌意?”
“且不说女子是强是弱,就算她们都弱不禁风又毫无娘家护佑,那树敌的缘由未免也冤枉了些啊。”秦委屈道。
帛阳应声敛起笑意,冷冷看着她:“冤枉么?”
唉呀,不小心踩到帛阳的敏感之处了,秦讪讪地退了半步:“做君主的该保护臣下,不是么?”
“做夫君的保护妻妾是理所当然,做臣子的难道不应该替君主遮风避雨么?身先士卒肝脑涂地,这才是臣之道吧?”
秦明白帛阳的意思,当然他这只是口舌便宜,占一点也没差。
她不跟他争,顺着话意道:“也是。那么,臣就只好主动攀上风口浪尖,如此,才算对得起陛下的厚爱啊。”
帛阳眉头轻皱只是言语之间的来往而已,四姑娘依然不肯松口,这态度未免也太可恨了些。姬山翁已死,她依然有恃无恐与自己周旋道以为他还忌惮什么不成?
安小璃早早注意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见秦不肯退让帛阳的神色也不像是要继续兜圈,她急忙道:“陛下下斗胆提醒,现在时候不早了,请预备早朝。”
“……”
确实,虽然外面还黑黢黢地一片,但时辰算来,大概还有半个多钟点就是早朝时候,他得赶紧唤人进来整理着装,然后赶到山下的朝殿去见众臣了。
秦见状,立刻道:“啊,耽搁陛下休歇,我实在是罪该万死了。”
“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帛阳哼了一声,挥她退下,吩咐安小璃负责安排秦在宫内的暂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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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现下是尚书,也是大学士,秦少卿,你就别纠结在称呼上了,该怎么叫,就怎样叫吧!”
“哦,尚书大人。”秦之鳞挠挠头皮。
他转到官宅之外,看看挂的匾额,不知何时已经改成了尚书府,并且那个牌匾上的字,似乎还是东宫太子的墨宝。一样是先后服侍两朝的臣子,一样姓秦,为何父亲得那么小心翼翼,而这个没啥背景的秦斯,却过得如鱼得水?
眼一滑,看见墙上勾出的布告栏,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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