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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别生气！”蔡琰见邓昇有些生气，便说道：“几位妹妹也就抱怨几句而已，瀚儿和裕儿还好，毕竟长大了，但是尊儿和辅儿可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身边的，几位妹妹有些担心也是正常的，臣妾也和他们说过了，几位妹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些道理她们还是明白的。”
这时，内侍桂祥走过来，道：“启禀大王、王后，太子殿下携太子妃、王孙殿下前来！”
“让他们过来吧！”邓昇听见邓灏带着家眷来了，摆了摆手说道。
很快，邓灏便带着太子妃苏晴卿、王孙邓桓来到御花园。
“儿臣见过父王、母后！”邓灏、苏晴卿二人行礼道。
就连年幼的邓桓也是奶声奶气的恭敬行礼道：“孙儿见过王祖父、王祖母！”
“好孙儿，快来祖母这里！”蔡琰没有理会邓灏和苏晴卿，直接招呼邓桓过来，作为邓灏的长子，今年八岁的邓桓深受邓昇和蔡琰的宠爱。
邓昇见蔡琰直接和邓桓玩起来了，于是便带着邓灏离开了凉亭，来到池边，看着已经结冰的池塘，邓昇对邓灏问道：“如无意外，中原之战开春之后就要开打了，你有什么看法吗？”
邓灏想了想，说道：“中原之战我大邓已经准备了那么多年了，朝中诸公深谋远虑，前线诸将皆是沙场宿将，有他们在，又有父王亲自坐镇宛城调度四方，儿臣想不出我们有什么输的理由，儿臣唯一担心就是关中的秦国会趁我军与赵军酣战之际，趁虚而入。”
“秦国？说说你的担心吧！”邓昇见邓灏没有谈及中原战事，而是提到了秦国，这让邓昇很欣慰。
“长久以来，秦国争霸天下之心一直不死，虽然近年来秦国在我大邓和赵国手里屡屡惨败，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两年我大邓与赵国全力备战中原，无暇顾及秦国，秦国也趁机恢复了些许实力，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加之秦国新君继位，正是需要树立威望的时候，秦王没理由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邓灏说道。
“你能想到这一点，寡人很高兴，你觉得如果秦国趁着我军与赵军酣战之际趁机出兵，最有可能的地方是哪里？”邓昇问道。
邓灏想了想，说道：“儿臣以为秦国最可能会用兵的地方无非就是这几个地方，一是上党郡、一是河内郡、一是汉中郡，不过无论是上党郡还是河内郡都很接近中原战场，儿臣认为秦国不一定敢直接进入中原的，而汉中郡却不一样了，汉中郡入我大邓时日不长，民心未附，百姓对我大邓的归属感并不强，如果秦军一旦突破了阳平关，汉中郡很容易就会出问题的。”
邓昇听后连连点头，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汉中郡的危险，寡人和朝中诸公早已经想到，寡人在年前便已经派人给驻守汉中郡的天武卫大将军李靖传旨，命他严阵以待了，只要秦军敢来，寡人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父王英明！”邓灏顿时感到很尴尬，搞了半天，原来自己只是一个马后炮，自己想到的东西，人家早就做了安排了。
“你不必如此，其实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很多人都觉得秦国近年来屡屡败于我大邓之手，早已对我大邓心生恐惧，绝不敢侵犯，诚然，寡人不否定这一说法，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人从不能以常理看待的，有备无患总该是对的。”邓昇见邓灏好像受到打击似的，便安慰道。
“谢父王夸奖。”邓灏道。
“年后，你便来乾阳宫理政吧，年后寡人的心思会全力放在中原之战上，此战关乎我大邓能否完成天下一统的夙愿，寡人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兼顾那么多事了，往后朝政便交给你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担当重任了，往后除非是十分紧要，而你又不好处理的事情外，其余事情皆由你来做主。”邓昇说道。
“是，父王！”听到邓昇的话，邓灏心里非常激动，邓灏知道，自己这是终于通过邓昇的考验了，邓昇开始放权了，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也跟在邓昇身边帮助邓昇处理政务，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处理一些无关痛痒的芝麻绿豆的小事，现在邓昇终于是将大权交给自己了，自己终于可以一展所长了。
回到尚理宫之后，邓灏心情一直不能平静，这让苏晴卿感到很奇怪，多次询问，可是邓灏愣是什么都没说，因为邓灏很清楚。现在只是邓昇私下所说而已，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一切都存在变数，越是这个关键时候，就越不能张扬。
十日休沐结束之后，邓昇便下旨由太子监国，暂居乾阳宫，一切朝政由太子处理，而自己却将三省主官、大将军都督府诸将、军机处、明镜一众大臣召集到了景泰殿，全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中原之战上，就连三省主官也将手里的事情交给手下的人。
乾阳宫中，邓灏在原本邓昇的位置下面放置了一张椅子，作为自己在乾阳宫的位置，而下面坐着的皆是六部的尚书，三省主官去了景泰殿之后，朝中的事务就全部落到了六部了。
“殿下，南郡太守派人上书，说年前的大雪让南郡多处受灾，也出现了百姓的伤亡，所以希望朝廷能够调集一批粮草、冬衣救灾。”户部尚书胡惟庸拱手说道，去年的大雪虽然各地受灾不多，但是也是有些地方受灾比较严重的。
邓灏眉头一皱，雪灾在邓国每年都会发生，不过还算好，比起赵国来说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邓国每年下雪的地方并不多，不过南郡受灾却是比较罕见，毕竟南郡位于长江一带，每年的雪量有限，反倒是水灾比较多，所以冬衣的储备也并不多。
“户部可有充足的粮草和冬衣？”邓灏问道。
胡惟庸回道：“回殿下，粮食还是比较充裕的，但是冬衣却是不够，年前户部所储备的东西都用以支援中原前线了，故而户部的储备并不够。”邓国在中原有几十万大军，虽然寒冬时分并不需要作战，但是冬衣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户部的冬衣大部分都用来支援中原前线了。
“那户部有什么章程没有？”邓灏又问道。
胡惟庸点了点头，说道：“臣等商议过后，今年汝南郡、庐江郡等地受灾比较轻，希望能够从各地征集一批冬衣救援南郡。”以往这些事情户部都是能够直接做主的，毕竟邓昇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比较放权的，但是如今暂时当家做主的是邓灏，群臣也不太了解邓灏，因此还是将这些事情上报。
邓灏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处理甚好，等会户部就派人给汝南郡、庐江郡等地太守传令，命他们将郡内多余的冬衣征集起来，直接运往南郡，务必妥善安置百姓。”
“喏！”胡惟庸应道。
说完户部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吏部、礼部、刑部还有工部的事情了，邓灏本着事必亲躬的态度，都一一处理掉，处理完之后，邓灏带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尚理宫。
从前跟在邓昇身边，邓灏并未觉得处理政务是这么累了，邓昇也不是特别忙碌，而现在到自己了，却发现原来这么多事需要处理，不过邓灏并不感到不好，反而冲劲十足，毕竟这可是自己来之不易的机会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中原战启
第五百三十一章：中原战启
乾元二十七年，三月中原大地冰消雪融，春暖花开，本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战争一触即发了，邓赵两国在中原布置的百万雄师所引发的战争密云，正在压抑着所有人的神经。
东郡，濮阳城赵军大营，李如秉集结全军，准备开拔南下。
中军大帐中，李如秉望着麾下众将，这是赵国最后的家底了，虽然这一次南下，赵国还留下了近三十万精锐在北方，但是国内能征善战的大将都随李如秉南下了。
“诸位，备战近两年，如今终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去年，邓军连取我沛南四县之地，本将为了大局着想，强忍住开战的念头，如今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也该时候南下与邓军一决雌雄了。”李如秉说道。
“请大将军下令！”众将齐声应道，在座的众将大部分都是小将，他们大多都没有经历过赵信时期的辉煌，也没有参与过昔日张传在中原和邓国的那一场大战，导致他们对邓国的实力有了误解，认为邓国比之秦国和楚国也强不了太多。而他们在李如秉的带领下，一改颓势，将几乎陷入低谷的赵国拉了回来，败秦灭楚，给了他们太多的信心了，更何况现在中原大地上，他们纸面上的实力比邓军强，又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早就想开战了，在他们看来，李如秉带领下的赵军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全然不输给赵信，邓国是最后的绊脚石，只要击败了邓国，问鼎天下指日可待了。
“好，传令下去，犒赏三军，三日之后，大军开拔，南下燕县！”李如秉大声说道。
尽管赵军众将皆雄心勃勃的，但是作为老将的陈凭却忧心忡忡，陈凭是狼孟之变后，赵国硕果仅存的老将了，军中威望甚高，尽管如今赵国在李如秉的带领下，少壮派已然崛起，但是以陈凭、乐云、涂郜为首的老将在军中也是有着很高的地位的，陈凭从军数十年，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低谷，赵国数十年的兴衰成败，陈凭都经历过。
赵国虽然强大，但是比之赵信时期却不可同日而语了，如果现在的赵国大将军还是赵信，麾下的兵马还是赵信麾下的百战精锐，陈凭完全不会有丝毫的担忧，可是赵信已经不在了，昔日追随赵信横扫诸国的百战精锐，也在一次次大清洗和一次次大战中消耗殆尽，而他们这一次所要面对的是几乎百战百胜的邓军，陈凭心里有些打鼓啊。
不过看着帐内众人兴高采烈的情绪，陈凭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够出来扫兴的，现在赵国的少壮派已经将李如秉神化了，自己这群赵信时期的老将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离开中军大帐之后，陈凭便将乐云、涂郜二人找来，将心中的担忧说与二人听。
乐云、涂郜二人听后也是一阵沉默，其实开战之前，他们也是不同意这一次决战的，在他们看来，现在决战太早了，赵国才刚刚从低谷中走出来，尽管看起来实力相当，但是想要对付如日中天的邓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甚至可以说胜算很低，可是他们的话，赵王和李如秉根本听不进去。
虽然大多数赵国普通百姓不了解实情，可是赵国文武百官都很清楚，现在的赵王，他底下的王位是通过谋逆夺来的，甚至很多人心中都不太承认赵王的合法性，这一点，赵王也是很清楚，所以才会在实力有所恢复之后，便大肆对外征战，试图建立属于自己的威望，而李如秉也是亦然，李如秉一生都想着超越赵信，摆脱赵信带给他的影响，赵王和李如秉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拍即合，在灭亡楚国和击败秦国之后，他们便将矛头指向了最强的邓国，如今的天下第一强国是邓国，但是这个名头曾经是属于赵国的，而却被邓国硬生生的夺了过去，赵国如果想恢复昔日的雄光，邓国是一定要迈过去的坎。
“陈兄，你说的我们都明白，可是无论是大王还是大将军都不会听我们的，而且准备了这么久，大王和大将军都对此战志在必得，又怎么会因为你我的些许担忧而半途而废呢？”涂郜说道。
“是啊，陈兄，其实我们也清楚这并不是和邓国开战的最好时机，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双方百万精锐陈兵中原，就算我们退了，但是邓国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到了此时此刻，这一仗已经是非打不可了，不过陈兄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我军与邓军之间实力的差距并不大，甚至我军还略显优势，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乐云也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也不能太过乐观，邓国之强，你我都是有目共睹，昔日多少雄霸天下的强国都在邓国面前栽了大跟头，就连我大赵亦是如此，中原战败，直接丢了陈留郡、陈郡、梁郡之地，而昔日赵信大将军在世的时候，都比赵国非常忌惮，曾多次说过邓国是赵国的大敌，可是如今那些年轻人因为些许胜利却飘飘然，全然没了敬畏之心，这种心态，上了战场很容易出事的。”陈凭还是很担忧的说道。
而在陈凭几人为赵军的前途担忧的同时，中军大帐中的李如秉却是另外一幅光景，李如秉虽然才不到四十岁，但是年少成名的他，在军中已经算是老将了，对于与邓国这一次大战，李如秉也是信心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