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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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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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会愁绪万千。挑开车帘,我淡淡道:“且在这里稍住,小顺子、呼延寿随我一同前去拜见魔宗。”
    李顺和呼延寿面上都闪过惊容,但是他们也心中有所预料,并未提出什么疑问,呼延寿正色道:“魔宗深不可测,两国又是敌对,大人不可轻身涉险。”李顺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满面都是不赞同的神色。
    我不容反驳地道:“我就是想要改道也是迟了,就算有五千铁骑,也不过能够自保罢了,再说魔宗何等人物,既然邀我相见,就不会妄下杀手,好了,我意已决,你们不用说了。”
    呼延寿神情一震,这平日温文儒雅的青年眼中突然闪现坚毅神色,言语中更是透出不容辩驳的威严,他心一横,暗道,若是大人有所损伤,最多我陪葬就是。下定决心之后,他亲自选了虎赍卫武功最强、配合最严密的十八人随行,又传下军令,令三军将前方的田野团团包围,一旦里面有什么不妥迹象便要发起攻击,玉石俱焚。
    在呼延寿安排人手的时候,我却是不慌不忙地把玩着手中折扇,对面色冷如冰霜的李顺视若未见,虽然有些突如其来,但是和魔宗的相见早在我计划之中,只不过原本以为会在晋阳合围之后罢了。三大宗师,凤仪门主不必说了,慈真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却不知这位北汉国师,魔宗宗主又是何等样人?见他几个弟子,段凌霄气宇轩昂,勇毅果决,不愧是魔宗嫡传,萧桐精明能干,虽然屡次受我所欺,不过是失了先机,当年身死雍都的苏定峦也是刚烈忠勇,令人心折,秋玉飞虽然孤傲淡漠,但是人品才华堪称绝世,不愧是名门弟子,就是如龙庭飞、谭忌、凌端等人,只是接受过魔宗指点之人,也都是当世英雄豪杰,有徒如此,魔宗必然不致令我失望吧。
    见呼延寿已经调度完毕,我缓步当车,向琴声传来之处走去,方才呼延寿已经令两个虎赍去探过道了,有他们领路,自然是直捣黄龙,不过我不会武功,足上丝履每每陷入松软的泥土中,行走起来颇为艰难,李顺几次想要伸手搀扶我,却都被我婉拒,去见魔宗宗主啊,当然要抱着虔诚之心,形容上狼狈一些正显诚意么。
    穿过田间小道,绕过一个小山坡,背风处的矮坪早已被人平整清理过了,一座营帐扎在其上,和可以遮风避雨的军帐不同,这营帐的帐幕都是白色丝幕,在阳光的映照下几乎可以一眼看穿,帐门处未有遮挡,可以清晰的看到帐内情景。数丈方圆的营帐内,地上铺着厚厚的华美温暖的羊毛地毯,只见厚度就知道下面铺着厚厚的地毡,足可以将地底的寒气隔断,帐内没有椅子,只是有四五个锦缎为面的蒲团,和几张样式古朴大方的矮桌,营帐一角,青铜香炉中正升起袅袅幽香,虽然陈设简单,可是每一件都是精美非常,透出这里的主人不同于流俗的气度。
    呼延寿等人可全然没有欣赏的心思,虽然碍着帐内主人的威势,他也不敢令虎赍卫接近营帐,但是却是四散开来,将营帐隐隐围住,我微微一笑,虽然知道此举纯属无用,但是却也不愿出言劝阻,就让他们心安一点不好么。走到帐前,我看看里面华贵的地毯,再看看满是泥土的丝履,微微一晒,索性丢掉鞋子,径自走入帐中,对着那坐在正中主位,相貌儒雅斯文,气度雍容的蓝衫中年人深深一揖,道:“末学江哲,拜见宗主,晚生仰慕前辈已非一日,今日陌路相逢,蒙前辈宠召,当真是幸何如之。”
    京无极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眼前这青衣青年身上,一袭普普通通的青衫,衣衫下摆尚有泥土的痕迹,丝履已经脱在帐外,头上未戴巾冠,只用一根玉簪绾住灰发,哪里像一个身份贵重的大雍侯爵,驸马都尉,倒似是山野书生,无拘无束,明明面对着自己这个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取其性命的强敌,但是容色淡淡,似乎全无生死之念,仿佛他只是来拜会一个至亲长辈一般随意自然。
    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心中却是微微叹息,京无极伸手虚搀,道:“江先生不必多礼,贵客远来,风尘仆仆,京某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请坐。玉飞,请江先生用茶。”
    我直起身,拣了一个蒲团坐了,李顺则是第一时刻站到我身后去,虽然不谙武功,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身上的剑拔弩张的气息。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感觉到他身上的紧张气息突然消失不见,恢复成往日的平静淡漠。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京无极略带赞许的目光掠过。防若未觉,我抬起头,看向一身黑衣,端着茶盏单膝跪在我面前,神色端凝的秋玉飞,笑容满面地道:“玉飞贤弟,多日不见了。”说罢双手接过茶盏,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秋玉飞这样的人物,若非今日我是他师尊的座上宾,焉能如此大礼,不说我爱他重他,只凭他的身份地位,就不应轻慢于他。
    秋玉飞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这个人曾经是自己深深相负之人,可是如今却又知道自己多半是他手上的棋子,觉得恩怨两清之后,心头涌起的便只是当日的惺惺相惜。回到晋阳之后,自己去向师尊请罪,谁知师尊只是一笑了之,翌日就带着离开晋阳,想不到却是要在途中拦截江哲,他心中知道自己绝不会违背师尊的意愿,可是若是师尊决意要取这个青年的性命,自己又如何是好?心中的挣扎琴中表露无疑,想不到江哲仍然来此相见,而不是迅速带着大军逃去,这一会面是否生死相见,秋玉飞心中殊无把握。
    京无极看向微笑品茗的江哲,目光落到他的两鬓星霜之上,叹息道:“江先生未过三旬,便是早生华发,当真是可叹可怜,雍帝能有先生这样忠心耿耿,呕心沥血的谋士,难怪所向披靡,不过大局初定,就解去先生监军之职,不知先生可否介意,又不顾关山路遥,召先生前往相见,不知是否君臣情深,迫切想和先生相见呢?”
    我恭恭敬敬地道:“宗主过誉了,哲生性疏懒,尽人皆知,所谓呕心沥血,不过是少年识浅,不顾惜身体罢了,以致少年华发,贻笑大方。至于说到天子爱重,君臣情深,就更谈不到了,天子乃是万民之主,君臣名份攸关,安能有偏爱私情。且哲体弱,皇上不忍加以重担,担任监军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将帅同心,哲再无用处,故而免职一事理所当然,至于千里相召,乃是关系代州军务,不便相告,还请宗主见谅。”
    京无极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道:“久闻先生外柔内刚,昔日对着凤仪门主尚且傥傥而谈,毫无畏惧之心,今日却为何对京某这强敌如此坦诚,知无不言,莫非先生不畏凤仪,却畏京某么?”
    我淡淡一笑,道:“宗主何出此言,哲有问必答,乃是因为宗主是玉飞贤弟的师尊,哲与玉飞不打不相识,虽然昔日有些不快,可是哲却仍然视玉飞如同知交,这样一来,宗主也是哲的长辈,长辈有所询问,只要不关系我军机密,怎可不回答呢。”
    京无极似笑非笑地道:“原来如此,只是江先生为雍帝、齐王出谋划策,坏我大事,北汉上下无不切齿痛恨,若能取先生首级,必能够鼓舞士气,且乱大雍军心,本座来此也是存了杀意,先生如此临危不惧,是以为本座心慈手软,还是以为你这几千铁骑,身侧亲随可以保住你的性命,还是以为我会看在玉飞面上饶你不死呢?你放玉飞归来,是否想让他劝阻本座,好保住自己性命呢?” 
   
                  
第四十章 雁门喋血
第五部 纵横捭阖 第四十章 雁门喋血        满眼都是血红的天地,天空,泥土还有战士的衣甲,都是猩红的颜色,绝望的情绪潮涌一般袭来,敌人的狰狞面目仿佛就在眼前,自己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林立的刀枪和如同暴雨一般的箭矢。就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灰暗阴沉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缕阳光,透过层层彤云,带来了温暖的希望,然后就在那血海当中,出现了那个他熟悉敬慕的青色身影。“公子!”赤骥高声叫道。然后他就被人粗暴的推醒了。
    睁开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林彤满是怒气的俏丽面容,林彤怒道:“你能不能把你的主子先抛到脑后,这已经是你第十四次在梦里叫着他的名字了。别忘了你在雁门,不是在你主子身边,就算是你的主子再仗义,现在不也任你在这里拼死拼活么,有那个精力,还是想想如何对付蛮人吧。”
    望着林彤轻嗔薄怒的神情,赤骥只觉得心中一甜,他能够听得出林彤话语中的微微酸意,就是身边那些经过的代州军勇士,望向两人的目光也是充满了笑意,连续五天五夜,蛮人几乎是不停息的进攻,两人初时并肩作战,不知多少次从敌人手中救下对方,到了后来,赤骥表现出了颇为惊人的军事才能,所以他和林彤开始轮流指挥军队御敌,这之后的整整三天,两人就只能在叫醒对方的时候说上几句话,可是却丝毫不觉的孤单,仿佛对方就在自己身边一般。在这生死不由自主的时地,两人都刻意忘记了之间的重重阻隔,除了林彤总是嫉妒赤骥对江哲的极度崇拜之外。
    赤骥坐起身来,侧耳听去,并没有喊杀声,想必蛮军还没有攻城,伸出手臂揽住林彤的纤腰,轻轻用力,林彤促不及防,被他拉入怀中,北地民风豪爽,周围的军士不以为忤,反而都高声打起呼哨了,林彤满面通红,一州撞在赤骥的胸口,赤骥一声痛呼,林彤立时想起前日赤骥胸前受了箭伤,不由心中一软,赤骥趁机将林彤紧紧抱在怀里。林彤婴宁一声,埋首在那充满男子气息的胸膛上,羞赧难言,混不似可以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赤骥心中一颤,原本的调笑之意转为一腔柔情。
    这时,林远崇从远处跑来,高声道:“郡主,王兄弟,侯爷请你们过去。”赤骥和林彤都是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林彤几乎没有面对身边的长辈和同袍的勇气,低着头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赤骥却是有些犹豫不安,代州侯林远霆是什么人物,镇守代州多年,令蛮人不能南下一步,虽然如今年老多病,但是虎老雄威在,更何况他是林彤的父亲,赤骥心中忐忑不安,望着林远崇,就是没有勇气走出一步。
    林远崇笑道:“哎呀,怎么骁勇善战的沙场勇士如此腼腆呢,放心,我族兄豁达得很,不会计较你调戏彤儿的事情。”
    赤骥望望城外血流遍野的惨况,吞吞吐吐地道:“这个,郡主现在去见林侯爷,万一蛮人现在进攻,我还是留在这里吧。”这时,强而有力的巨掌重重地拍在他肩上,一个苍老中透着矫健的声音道:“小子,放心去吧,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守上一两个时辰还是没有问题的。”赤骥露出苦笑,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正是代州的齐老将军,上上下下谁敢和这位戎马一生,浑身是伤痕的老将军争辩,可是真的要去见林远霆么,赤骥心中犹豫难决。
    林远崇眼中闪过寒芒,冷冷道:“怎么,你不想去见侯爷,莫非你对郡主只是逢场作戏么?”
    赤骥打了一个寒战,低声道:“就是侯爷同意又能如何,我违背公子训诫,虽然公子开恩,放我来到代州,但是日后公子若是召我回去问罪,我亦不能反抗,而且蛮军势大,雁门危殆,就是退了蛮军,对着雍军又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很低,但是齐老将军和林远崇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眼中都闪过迷茫之色,这何尝不是两人心中几乎不敢去想的隐痛。林远崇望望赤骥,想起这个少年的主人就是令代州局势糜烂如此的罪魁祸首之一,心中涌起迁怒之意,但是看看这个连日苦战,形容憔悴的少年,却是一句恶语也说不出来,代州勇士,本就是恩怨分明之辈。轻叹一声,林远崇道:“走吧,侯爷在等你,难得今日他清醒过来。”
    雁门关内一件静室,仿佛隔绝了血腥的战场,室内溢满浓厚的汤药气味,没有一丝奢华的房间和代州普通平民的居室没有什么不同,宽大的木榻上,一个老者坐起身来,正在林彤的服侍下缓缓喝着一碗苦涩的汤药,虽然形容枯槁,满头霜发,可是仍然可以看出昔日的儒雅轮廓,可见这老者当年必是一个俊朗英武的美男子。进到房中,赤骥反而平静下来,上前拜倒道:“晚辈王骥,拜见侯爷。”
    那老者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仔细的打量了赤骥片刻,道:“你就是楚乡侯的侍从,伯乐神医王骥,这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
    赤骥只觉得那老者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了自己的心扉,不由感叹难怪此人可以镇守代州多年,果然是名将气度,他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本是孤儿,除了知道自己姓王之外,并没有名字,昔日我家公子收留晚辈在身边,赐了赤骥这个名字,后来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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