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堇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此时此刻的他如此的柔弱,头盔在奔跑中已经不知掉落在了何方,将杜堇容苍白的面色毫无障碍的裸、露在空气中,眼中一阵酸涩,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慢慢的落下。
赵恒煦张大嘴痛苦的喘息着,站在杜堇容的身边,伸出手在离杜堇容身体一指远的地方停下,只有这样太他才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杜堇容的存在。
蓦然的,杜堇容嘴角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混杂在痛苦的神色中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孩子,是不是想要快快的见到爹爹,爹爹也是啊。爹爹也好想见到你,见到他……”低声的呢喃很快消散在风中,却一丝不漏的落入了赵恒煦的耳朵里,心里。
赵恒煦抓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有一把钢刀凌迟着心脏,杜堇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他只希望杜堇容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让他的堇容永远健健康康。
场景转变,赵恒煦喘息的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山洞之中,山洞内有着低低的痛苦的j□j声,黑暗中,赵恒煦却能够看到蜷缩在山洞内的杜堇容。
杜堇容已经褪去了长裤,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那私密的地方现如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隐约可见看见孩子的胎发,赵恒煦疾步走到杜堇容身边,“堇容,我在你身边,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不生了,好不好,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堇容我是个混蛋,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你的好,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赵恒煦反复的去摸着杜堇容的手,却徒劳的只能够一次又一次的从杜堇容的手上穿过。
赵恒煦哭了,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要惩罚就惩罚他啊,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也行,只要不要让堇容痛苦!老天爷,我求求你……
老天爷听不到赵恒煦的祈求,他残忍的让赵恒煦清醒的、一丝不落的看着杜堇容如何承受痛苦,一个人将两个孩子生了下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如果花落了,泪干了,才知道后悔的话,赵恒煦已经知道了,他用余生饱受着孤寂的折磨、后悔碾磨着他的心脏。但这还不算完,还有痛苦等待着他。
一个蛮夷士兵突然闯进了洞中,他好奇的看着戒备的杜堇容以及杜堇容护着的两个孩子,突然士兵跪了下来,向着杜堇容的方向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话。
明明是不同语言,赵恒煦却听懂了,士兵的意思是——杜堇容是神人,他们的传说中j□j之神分娩一子,带领全族战胜一切苦难,j□j之神是个男人。士兵跪地祷告后就过来抢杜堇容的孩子,赵恒煦这才注意到两个孩子一个哭得响亮,身体健康,一个小声的抽泣着,身体明显孱弱许多。
士兵一开始是连着杜堇容都要带走的,但是在杜堇容奋力的反抗下,他选择抢走身体健康的那个孩子。
赵恒煦追在士兵的身后,但是他只能够追到洞口,洞口有着什么东西阻止着他的前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士兵将刚刚出生的孩子抱走,消失在黑暗中。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赵恒煦大声的吼叫着,声嘶力竭。
“陛下,陛下。”
赵恒煦睁开眼就看到杜堇容担忧的看着自己,松松的挽着的长发垂落在脸侧,显得美好而安逸。赵恒煦猛的抱住杜堇容,嗅着杜堇容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身上温暖的体温,如此真实。
杜堇容迟疑的把手放在赵恒煦的背上,安抚着赵恒煦,“陛下,你做噩梦了,一直喊着‘孩子把还给我’,陛下您梦到什么?老人常说不好的梦与现实都是反着的,您说出来就好了……”杜堇容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他感受到肩头那儿点点的湿润。
74、第七十四章
梦中的场景如此的真实,真实得仿佛这辈子都是假的,赵恒煦抱着杜堇容,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慌乱的心才渐渐的平定。尴尬的擦去眼角的泪水,赵恒煦把头从杜堇容的怀中抬起来,轻轻的在杜堇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感觉怎么样,身体好些吗?”
杜堇容没有再去追究赵恒煦的梦,既然赵恒煦不想说,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去追问,“堇容感觉很好,陛下你眼底都是黑青,眼珠里还有血丝,再睡一会儿吧!”
赵恒煦伸了个懒腰,“不了,堇容我抱你到园子走走,一天到晚待在殿内里面也不舒服。”
“……好。”
让采撷她们穿戴好衣服,赵恒煦用大氅裹住杜堇容,抱着杜堇容在到园子里走走,虽然赵恒煦觉得在闲暇之时抱着老婆孩子逛园子感觉很好,但杜堇容却一点儿都不舒服,不说身高、肚子的问题,就单单的面子,杜堇容都觉得掉了一地了。透过大氅的帽子沿看到赵恒煦充满笑意的脸,笑意中有着浓浓的幸福之情,不知不觉间,杜堇容摸上自己的脸,嘴角也肆意的上扬着。
“怎么了?”赵恒煦抱着杜堇容坐在亭子中,注意到杜堇容的动作,低头问道,恰好看到杜堇容脸上的笑容,心中也欢喜了起来。
杜堇容靠坐在赵恒煦的怀中,摇摇头,“没什么,好几天没有出来走走了,感觉很舒服。”
赵恒煦隔着大氅的斗篷用下巴蹭了蹭杜堇容的头顶,“堇容喜欢就行,我经常带你出来走走,好吗?”
“嗯。”
晚间赵恒煦挽起袖子拿了一个小杌子坐在杜堇容的面前,掬起一捧水小心翼翼的淋着杜堇容右脚。姜昊给的方子从今天就开始用起,淡淡的药香,不刺激,带着柔和的苦涩味道。杜堇容没有受伤的左腿泡在泡脚桶内,而受伤的右腿赵恒煦亲自拿着湿润的布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
“陛下,张御史说王朝燕大人治家不严,他的小公子曾经逛花楼被关过,故此当门下省尚书有待商榷。”王朝燕之前是御史言官,他的儿子曾经逛花楼,在赵恒煦派人整顿官员作风、清查青楼楚馆的时候被抓过,还挨了板子。
“写‘朕知道了’就行了,这些御史言官让他们做事的时候,一个个怕得要死,不要他们废话的时候,倒是蹦跶的厉害,折子倒是送得快。”赵恒煦嗤笑,手上的动作温柔的按揉着杜堇容右脚,注视着包扎好的右腿小腿眼神暗了暗。
心头出现了一丝的迷茫,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比如杜堇容受伤的右腿,上一世不就是这条腿嘛!难道,命运还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去,不,赵恒煦在心中坚定的大喊,他不容许。
上一世,南蛮诸部犯边,身为凉州昭武校尉的杜堇容不得不出战,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奋战在丛林之中,赵恒煦都无法想象杜堇容是如何的躲过敌人的死死纠缠,独自一人将两个孩子生在漆黑的山洞之中。赵恒煦的心在滴血,他就是个混蛋,上一世他都做了什么!
“陛下,陛下……”杜堇容拿了另一本折子读给赵恒煦听,却久久没有得到赵恒煦的回应,遂喊道。
赵恒煦一惊,因为陷入梦境的思绪回归正轨,睁大了眼睛看着杜堇容,嘴巴上僵硬的问道:“堇容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
“没有。”杜堇容摇头,目光有些犹疑的看了赵恒煦发红的眼眶,到底没有将“怎么了”问出来。
八宝琉璃灯下,杜堇容妍丽的面庞变得格外的柔和,英气却不刚武,温柔却不柔弱,让人格外的着迷,“堇容,我会对你好的,用我的一生。”赵恒煦轻柔的捧起杜堇容的右脚,在大脚趾上落下一个柔和的吻,轻轻的,但刚才那一瞬间的触感却缠绕在脚趾上,脚趾动了动,带着羞怯的内勾了一下。
杜堇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脸都红了,红晕爬上耳朵,蔓延至脖子,给杜堇容更添了几分颜色。杜堇容的脚并不是多么的好看,因为长年习武征战,脚底上还有着厚茧,但杜堇容浑身的肌肤都十分的好,触摸的感觉如凝脂一般,紧实、弹滑,让赵恒煦欲罢不能。
在赵恒煦的眼中,杜堇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那些个从头到脚保养着的女人比不上杜堇容一根小脚趾。
身体不自觉的产生了变化,看着灯下的杜堇容,赵恒煦的喉咙紧了紧,“咳咳。”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赵恒煦拿过一侧干燥的布巾,布巾已经在炉子上烘暖,用着温度刚刚好。
“堇容是在长榻上看会儿书,还是到躺到床上去。”赵恒煦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杜堇容,眼神总是游移在杜堇容身边的物体上,说话动作的时候都显出了几分不自然。
杜堇容将伤腿平放在榻上,另一条好腿平曲着放在身侧,启唇轻盈一笑,手中的折子掉了下来,他身子前倾,靠进了赵恒煦的怀中,手顺着赵恒煦的衣襟钻了进去,感受到赵恒煦身体越加的紧绷,杜堇容脸上的红色没有褪去,反而越加的明显了。
内殿内早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赵恒煦浓重的喘息声十分的明显,他还没有禽兽到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欢伤害杜堇容的地步,强撑着抓住杜堇容作怪的手,带着喘息吃力的说道:“堇容,停下。”
杜堇容抿嘴,含糊的说了一句。
赵恒煦眼睛蓦然睁大,里面迸发出灿烂的光芒,不可置信的要求杜堇容重复一边刚才的话,“我的好堇容,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杜堇容低垂着头,松散的发垂在后劲上,一黑一白对比越加明显,让赵恒煦的心紧了紧。
“陛下,堇容可以用手……”杜堇容被逼得无法,只能够小声的再重复了一遍。
赵恒煦高兴的几乎要将杜堇容抱起来狠狠的转上几圈,在情、事上一向是他主动,杜堇容基本上被动的接受着,虽然两人一向贴合,但赵恒煦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丝的违和。现在,就是现在,杜堇容竟然主动的说起给他用手,哈哈,赵恒煦高兴的就跟三伏天吃冰一般畅快,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胯间的欲望越加的高昂,小赵就跟上了春、药一般,弹了两下,跃跃欲试。
情、事是美好的,赵恒煦同样给杜堇容纾解了一下,也许是舒解了,杜堇容今夜睡得很好,但赵恒煦反复得睡不深沉,夜间时常惊醒,每次惊醒后只有确定了杜堇容在自己身边安然无事,才会躺下重新睡下。有一次赵恒煦梦到杜堇容难产,倒在血波当中,吓得那夜就没有怎么合眼,甚至愚蠢的去试杜堇容的呼吸,感受到平稳的呼吸,才算是安稳。
眼见着,赵恒煦瘦了下来,福宁殿更是不能够大声说话、一惊一乍的,现在的赵恒煦就是惊弓之鸟,受不得任何惊吓。与之相反,杜堇容好吃好睡,将养得很好,没有了先前的苍白,面色红润。
杜堇容十分担忧赵恒煦,赵恒煦的精神状况实在是太差,让人不得不担心。
“陛下,您太紧张了,堇容身体很好,真的不用担心。”一日,杜堇容抓住赵恒煦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
赵恒煦不安的搓着手,在杜堇容注视下,颓然的坐倒在杜堇容的身边,胳臂盖在脸上,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紧张,但他实在是忍不住的心慌,怎么办、怎么办……赵恒煦又忍不住想要站起来来回走。
“陛下,您这样,我也会紧张的。”杜堇容拉着赵恒煦的手,“您安安心,有白芷和他师兄在,堇容真的无事。”
“……嗯。”带着鼻音的,赵恒煦重重的应了一声。
但心中又有焦虑的念头,实在是受不住,赵恒煦决定找个人说说,就像是杜堇容说的,梦都是反的,把梦说出来就好了。宫中的人都怕他,赵恒煦也不好和他们说心事,弟弟就更加不行了,赵恒煦阴沉着脸看着爬树的赵恒泽,甩了袖子牵马出宫了。赵恒泽摸着后脑勺,从树下下来将毽子递给小静,心里面嘀咕,大哥刚才的眼神真是吓人。
赵恒煦去找谁,当然是皇叔公,和皇叔公说了说话,平淡雍和的感觉让赵恒煦的心也静了下来。
“陛下,您之所以一直牵挂着梦境,因为你心中不安,你怕了。”
赵恒煦握着手,自嘲一笑,“皇叔公,朕的确很害怕,皇叔公你说我在意的事情会发生吗?”赵恒煦眼神迷茫,现在的他哪有半点朝堂之上的杀伐果决,只是一个为命运所困的人罢了。
皇叔公摇头,给赵恒煦斟茶,“陛下你一直关注着事情的变化,你自己说,你会让你所担忧的事情发生吗?”皇叔公的眼睛乌亮而深邃。
赵恒煦一愣,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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