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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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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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箭步向前;就地一滚钻过了闸门;他刚刚出去;千斤闸门便轰然落地;再回已经看不到卓立格图的任何痕迹。


此时;千斤闸里面传来一阵阵爆炸的声音;元封知道;那是兄弟们引燃了身上最后的炸弹。

 一时间;英雄泪满襟。

封建时代 4…64 英雄不死,只是凋零
南门外并非一马平川;而是大片的民居店铺;经过二十余年的展;昔日的大元朝集庆路早已变成了繁华的大周皇都;城内已经住不开了;只能向城外拓展;又不是战争时期;用不着清扫射界让敌人暴露在城头火力打击之下;所以城外建筑密集;再加上夏日树木繁茂;形成了极好的掩护。


城外漆黑一片;家家户户都听见那震天的杀声;莫不战战兢兢躲在家里;哪个还敢掌灯;唯有一片狗吠此起彼伏;黑暗中;元封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拉住自己;熟悉的声音响起:“快跑!”


元封猛然回头望去;城头上灯火通明;皇帝在侍卫们的簇拥下登上了城墙;正扶着垛口看过来;距离虽远;但元封目力过人;依然能看见皇帝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还有果决举起的手臂。


乱箭齐;无数火箭射向民居;漫天的火光中;元封和夏沁心的身影暴露出来;于是更多的箭矢和铅弹聚集过来;打得他们身边砖石飞溅;草木遭殃。


夏沁心拉着元封飞奔;两人再不敢回头;羽箭嗖嗖的从耳边飞过;夏沁心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忽然间她被元封从背后扑倒;男人沉重的躯体压在背上;粗重的喘息喷在脖颈上;夏沁心心中一紧;要不是夜色太黑;一定能看见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你做什么?”夏沁心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卿卿我我?


但元封很快就爬了起来;拉起夏沁心也不说话;继续一路狂奔。


火箭引燃了民居;熊熊烈火烧了起来;南门再度打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千斤闸已经被提起;追兵来了!


皇帝的瞎指挥再次起到了反作用;城外的杂乱建筑多是木结构;本想照明用的火箭起到了纵火的作用;一阵南风起;火借风势迅速的烧起来。


京城夏季炎热;人们多在院子里睡觉;见到火起纷纷出门躲避;本来还寂静只闻狗吠的街巷变得嘈杂不堪;大人喊小孩哭;救人的;救火的乱成一团;骑兵那还能跑起来。


夏沁心急中生智;拉着元封转了个弯向西跑去;她两条长腿跑起来飞快;元封竟然有些跟不上了;在后面不停地喘着粗气。两人在人群中穿梭着;现场太乱;倒也没人注意他俩。


“哎呀;你个废物;才跑这么几步就不行了;再加把劲;马上就到了。”夏沁心抱怨着;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元封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夏沁心只当他是累的;也没当回事;又跑了十几步;终于看见前面波光粼粼;这是秦淮河。


秦淮河是京城重要的水道;自东向西穿城而过;出西水关注入长江;走水路潜逃显然要比陆路迅捷许多;还能躲避官兵的追击。


夏沁心将身上铠甲解下扔掉;只留随身细软和一柄宝剑;站在河边对元封道:“跳!”

 “什么?”元封低沉的问道。


“走水路;渡江!”夏沁心绑住袖口裤腿;在河边蹦蹦跳跳;跃跃欲试;她可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孩子;属于浪里白条级别的;元封可没那么厉害了;虽说也练过凫水;但只是在小河沟里;风平浪静的条件下淹不死而已。


横渡长江;开嘛玩笑;长江是河沟么?风大浪急;就连船家晚上都不起锚的;两个人连块木板子都没有;就想横渡长江?

 见元封迟疑;夏沁心一皱眉:“不会水?”

 元封没回答;脸色依然惨白。


那就是默认了;夏沁心左右四顾;没看见木头水缸之类能漂浮的东西;又打量一下元封身上;还是失望透顶;眼瞅着远处隐约有官兵追来;小女孩银牙一咬;豁出去了。

 “你闭上眼。”夏沁心道。


元封不知道她整什么幺蛾子;但还是依言闭上了双眼。


夏沁心看看周围没人;竟然解开了腰间英雄带;将黑色的丝绸长裤脱了下来;虽然里面还穿着长及膝盖的贴身短裤;但是两条修长白嫩而匀称的小腿却露了出来;她的脸通红通红的;心里暗道这回可便宜你了;都被你看见了;想赖都赖不掉。


夏大小姐将裤子打上结;鼓着腮帮子往里面吹气;不大工夫裤子便充满了空气;这一手是江湖上好汉们惯用的招数;不算啥秘籍;


救生圈做好之后;夏沁心的脸还红扑扑的;献宝一般举起充满气的裤子得意洋洋道:了这个你就不怕水了。”


元封没有回答;眼帘低垂着若有所思的样子;夏沁心以为他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白花花的小腿上;顿时嗔道:“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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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依然不语;夏沁心隐约觉得不对头;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来坐在台阶上的元封忽然前仆倒地;夏沁心吓得一个机灵。


元封的后背都打烂了;衣服和血肉黏在一起;十几颗乌黑的弹丸暴露在皮肉之间;这只是从外面能看见的;打进肉里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夏沁心顿时明白了;刚出城的时候元封扑倒自己;是为了帮自己挡子弹啊。


一时间少女泪如倾盆:“你这个傻子;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说着扑在元封身上嚎啕大哭;四处噪杂不堪;哭声不绝于耳;倒也不引人注意。


“你不能死啊;你可不能死啊。”夏沁心一边抽噎;一边念叨;涕泪横流;伤心不已。


忽然那个躺着的人动了一下;惊得夏大小姐一哆嗦;诈尸了么?

 元封艰难的撑起身子;喘了两口气问道:“谁死了?”


“你没死;太好了!”夏沁心猛扑上来抱住元封;疼的元封一咧嘴;刚才他体力透支过度;又流了很多血;短暂的休克了一下;事实上那点火铳造成的伤害对他这种猛人来说不算啥大事。


“这是?”元封拿起救生圈狐疑的问道;随即看见夏沁心光洁圆润的小腿;顿时明白了;中原风俗不比西域那圪垯;别说是暴露两条小腿了;就是整天大腿露出来;再奉送肚脐眼的服装都是不稀罕的;所以元封没有任何的惊讶。


夏沁心微微有些失望;又正色道:“你还行么?咱们现在要从水路脱身;经秦淮河抵达江边;如果能找到船只最好;不行的话只能横渡。”

 元封咬咬牙:“我行!”


两人下水;夏沁心在前面游;元封套着救生圈在后面跟着;他天资聪颖;跟着夏沁心的步调摆动手脚;自然而然的就使出了狗刨的姿势;两人借着水流的方向;慢慢向西游去……

 天微微亮了。

 ……


南门外一场浩劫;官兵们射的火箭酿成了一场火灾;焚毁房屋无数;死伤累累;繁华的南门外大市场也变成了一片白地;幸亏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浇灭了火灾;要不然还不知道烧到什么时候。


满地泥泞;失去了房屋、亲人的百姓们在瓦砾废墟中翻检着还能用的物件;不少人痛哭失声;但他们的悲鸣是传不到皇帝耳朵里去的;因为陛下已经回宫了;说好早上接见两个儿子的;君无戏言不能失约。


追捕了一夜的官兵们却是大获丰收;骑士们趾高气扬的端坐在马上;战马的脖子上挂了好些个面目狰狞的级;这是他们的战利品;至于到底是斩杀的反贼脑袋;还是那些可怜百姓的脑袋就不得而知了。


城门外堆积着无数死尸;有官兵的;也有反贼的;昨晚一场仗打得太乱;参战营头太多;再加上反贼也穿着号衣冒充官兵;所以极难区分;朝廷没有精神去做这个事情;索性都交给大报恩寺的和尚来处理。


和尚们自然不会亲自做这等龌龊的事情;大报恩寺的人有钱的很;他们拿出银子雇佣那些失火失去家宅的人来干活;一时间报名无数;倒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夏天尸的快;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味道了;苍蝇嗡嗡的满天飞;民夫们们脸上罩着布;将尸体以及各种残肢断体抬上木板车;慢慢拉到乱坟岗子上葬了去;和尚们在一边念经超度他们。


乱坟岗子就在南门外雨花台;这里已经草草挖了几个大坑;一车车的尸体拉过来;抛进去;随便盖上点土就算完事。


一辆木轮平板车艰难的驶了过来;拉车的是个妇人;后面还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跟着推车;车上只放着一具尸体;这是因为和尚们按件支付酬劳;娘俩实在柔弱;拼抢不过别人;只抢了这具囫囵尸体。


这具尸体很惨;身上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两条腿的膝盖以下被砸成了肉泥;已经捡不起来了;还是那男孩拿盆给舀起来的。

 个人的腿咋没有了。”小男孩扶着车子问道。

 “他死了。”妇人擦一把额上的汗;简单答道。


“那他和爹爹一样;也能托生到富人家么?”小男孩继续问。


“能啊;托生到员外老爷家里;就再也不会挨饿了。”妇人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拿出葫芦喝了一口水;骄阳似火;晒得她汗流浃背;忙和一天就是为赚几个辛苦钱;若不是丈夫死了;房子又被一把火烧掉;她是不会带着儿子来干这埋死人的埋汰活的。

 死了咋还能动啊?”


妇人狐疑的扭转头;儿子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她;不像是在撒谎。


再看那具尸体;干涸的嘴唇竟然一张一翕;出些微弱的声音来;妇人将车停下;伸头过来仔细倾听;说的不是汉话;但可以确定的是;人还活着。

 妇人立即拿起了葫芦;将葫芦口凑到了那人的嘴边。

封建时代 4…65
几口水灌进去;那人的嘴唇砸了砸;眼皮似乎也动了动;妇人确信他确实还活着;顿时兴奋起来;招呼儿子:车!”


妇人心急火燎的将板车拉到管事的和尚面前;顾不得擦拭满头汗水;气喘吁吁地说:“师父;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还活着。”


满脸肉拓油的肥胖和尚正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看着民夫们干活;身后站着两个泼皮帮他打扇;听到妇人说话并不惊讶;拿起小茶壶兹溜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还有口气?”

 妇人道:“是啊;还能喝水呢。”


和尚一皱眉:“有口气也活不了;抬走埋了。”又对身后跟班道:“赶紧给我撵走。”


妇人惊呆了:“可是……你们是出家人啊……慈悲为怀……”


跟班抢上来;连推带搡将妇人推开;妇人无奈;只好拉着板车离开;来到计算工钱的地方;伸手想要一个竹筹;埋尸体是按件计费;一具尸体一个大子儿;可是坐在桌子后面的先生却一瞪眼:“让你拉尸体你拉个活人来;不给!”


妇人欲哭无泪;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救人也有错么;这些人还是大报恩寺的和尚么;怎么看起来都像是地狱里的判官一样狰狞冷酷。

 “还愣着干啥;把人扔进去。”有人提醒妇人。

 “可是……他还活着啊。”妇人道。


有那好心的人劝道:“大妹子;你就别自找麻烦了;好人都顾不过来了;还管死人;这人虽然还有半口气;但是救不活的。”


妇人低声呢喃着:“那可是一条人命啊。”她无奈的看着板车上的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过来拽住他的肩膀想往车下扔;可是那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当年也是被人家打到满脸鲜血;奄奄一息;活活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死。


妇人的手忽然停下了;过来帮她搭把手抬尸体的好心人纳闷道:“大妹子;你咋的了?”


“这个人还活着;咱哪能活埋人啊;和尚不管;我管!”妇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妹子;你失心疯了吧;这个人伤的这么重;就算医活也是个残废;再说你哪有钱请郎中啊。”


“总会有办法的。”妇人执拗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居然就这样拉着板车回家了;乱葬岗子上干活的人看了都叹气不已。

 ……


拉面馆;柳迎儿依然独自枯坐;昨夜京城再浴战火;她又是冰雪聪明般的一个人;自然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元封没来;他是怕连累了自己。


门外站着相府的管家;是来接小姐的;当晚父亲就现了自己的出走;亲自带人找到了拉面馆;柳迎儿执意不愿回家;柳松坡也不强人所难;只是留下几个家人守候;自己先回去了。


相爷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会用事实来教育女儿;她选择的道路是错误的。


柳迎儿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她知道抗争是无谓的;今后父亲再也不会让自己抛头露面开什么拉面馆了;坐在这里只是追思一下昔日的回忆罢了。


良久;柳迎儿终于从断壁残垣中走出;面色沉静:家。”

 ……


江北;岸边;一艘舢板搁浅了;元封和夏沁心筋疲力尽的躺在岸边。


昨夜他俩凫水来到江边;恰逢官兵追到码头;到处搜捕;两人不敢大肆行动;只能悄悄偷了一条小舢板下水;又顺手牵羊偷了几件渔家晾晒的衣服;趁着夜色连夜过江。


不巧这条舢板是漏水的;一边划一边往外舀水;还要躲避水师的搜捕;折腾了半夜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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