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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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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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征大军在凉州城内阅兵只不过是激发民众的爱国心和自豪感罢了;其实战争已经开始了。


边境五十里;甘军大营;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兵士们闹哄哄的聚在一起;地上摆了个陶盆;里面放着盐水煮萝卜;每人手里俩窝头;拿着筷子夹着窝头大吃;营地里一片噼里啪啦嘴唇撞击的声音;当兵的过得苦;平时就这伙食待遇;当官的就不同了;顿顿三五个菜;有酒有肉;查缉走私弄来的银子也全进了他们的荷包;当兵的一个大子捞不着;还别叫屈;当官的不克扣他们的军饷就是好的了。


这批人马是甘军的老底子;标准的老弱残兵;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参加过凉州战役;有幸吃过凉州军俘虏营里的饭菜;想起那一段往事就让人向往回味啊;大块的红烧肉可劲的造;青稞面窝头管饱;能吃十个决不让你吃八个。当兵的每月按时发饷;分量十足的大帝头;每人两个;吹一口气搁在耳朵上听;嗡嗡的响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当半年兵就能在甘肃老家买十亩地!后来他们这些人因为素质原因被清退;那个遗憾;那个难过;别提了。


人家西凉兵也是兵;咱甘军也是兵;待遇咋就不一样呢;士兵们简单的脑子想不通;只是每当吃饭的时候就要发些牢骚;久而久之;所有的甘军士兵都知道西凉军伙食好;军饷高;能当西凉兵是上辈子修的福分。


派出去巡逻的哨队还没有回来;王千总有些担忧;这几天边境上沉默的可怕;他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但是又不敢相信西凉人真的能打过来;他们毕竟是个小国家;大周乃是天朝上国;妄动刀兵不是自寻死路么。


王千总面前的案子上摆着一碗酒;一盘子鹿肉;一盘子马肠;可他就是吃不下;低头沉思之时;看见酒碗上漾起了涟漪;而且这涟漪越来越剧烈。


不好!敌袭!王千总迅速出了营帐爬上木头搭建的瞭望台;放眼向西方望去;漫山遍野黑压压的全是骑兵!

 西凉人真的打过来了。

封建时代 3…35 投降都那么理直气壮
滚雷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大地在颤抖;甘军营地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颤抖;就连放在地上盛菜的陶盆都在抖动;士兵们拿着窝头面面相觑;这不是雷声;这是马蹄的轰鸣;千军万马奔腾所发出的声音。


“西凉人杀来了~~”瞭望塔上传来变调的声音;王千总连滚带爬跑下来;啥也顾不得了;径直奔着马棚而去;不一会儿;王千总便骑着一匹光背马奔出来;一溜烟朝东面去了;大营里乱作一团;军官们都在忙着逃跑;竟无一人号召士兵抵抗。


当兵的想跑也跑不了;光听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让人两股战战了;站都站不稳;怎么跑。有那去过凉州的的士兵大喊道:“弟兄们;西凉军不杀俘;降了吧。”立刻有人响应;将筷子和窝头一扔;高举双手蹲在原地。


其实有不少人心里还很兴奋;终于等到西凉军打过来了;这回可算能吃上红烧肉了。


西凉军发动了突然袭击;原以为会遭到哪怕是零星的抵抗呢;可是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甘军大军的辕门竟然大敞着;寨墙上一个兵没有;没人露头;没人放箭;偌大的军营竟然像是空的一般。


大军冲击是不能停下的;骑兵们径直冲进辕门;来了个通场;大队骑兵快速通过营地中央的空地;只见两旁跪的密密麻麻全是兵;大几千人就这样一箭未发;投降了。


骑兵们丝毫没有停顿;穿营而过追击逃敌去了;无数马蹄掀起的灰尘呛得降兵们喘不过气来;马蹄隆隆;长刀雪亮;一水的黑色战甲;彪悍的骑士;让他们心中发颤;幸亏及时投降了;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奔腾的铁流穿过了甘军大营;随后而来的是轻甲骑兵;他们接管了这些俘虏;五个营的甘军;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七人;除了百十个军官逃走以外;全部不战而降。


征东先锋赵定安手里拎着马鞭子;背后跟着八个马弁;在俘虏群中走着;高大的身躯;两头翘起的纯黑色披风;映衬的他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那些跪在地上的降兵不敢直视;无不低头匍匐。


这些兵老的老;小的小;剩下的就是面黄肌瘦;根本就是穿号衣的农民;毫无战斗力可言;如何打发他们成了个大问题;杀俘是肯定不会的;说起来这些人都是甘肃老乡;怎么能杀;留着用吧;又派不上用场;西凉军粮草有限;可养不起这么多闲人。


赵定安将马鞭在手中掂了一掂道:“来人啊;把兵器缴了;打发他们回家。”


一听这话;降兵们就急了;呼啦啦站起来;闹哄哄的吵嚷着;西凉军赶紧把火枪端起来;有人还朝天放了一枪;降兵们吓得又蹲下;但他们的意思总算表达出来了;不愿意被遣散。


赵定安略一思忖;让人把甘军将领营帐中搜出的银子拿出来;加上那些西凉军看不上的牲口、被卧、器具、粮食;统统发给降兵;好歹算作遣散费;让他们赶紧回家。


降兵们还是不愿意;元封就纳闷了;扯着一口十八里堡的口音吼道:“你们这些狗日的;到底想干啥?”


降兵们全都跪下了:“大人;俺们想继续吃粮当兵;大军东征;运输个粮草维持个治安啥的;俺们能派上用场。”


赵定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一想这些老弱病残好歹也能派上一点用场;尤为难得是他们如此热衷于当西凉的兵;起码不用担心放在后方反水。


“把他们全收编了吧;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埋锅造饭了;今儿个大胜;吃点好的。”赵定安道。


降兵们乐开了怀;终于当上了梦寐以求的西凉兵;暂时没有新号衣;他们就把甘军的号衣反穿;心口上用毛笔写一个大大的“凉”字;那些破刀枪烂弓箭统统扔了;盔甲也拿去回炉;等后方把新盔甲运来再统一装备。


西凉军杀猪宰羊;埋锅造饭;灌满肉末的马肠子上蒸笼一蒸;那叫一个喷香;大块的猪肉;排骨用红烧的做法;浓油赤酱;看着就馋;肥羊剥了皮放在火上烤;那叫一个金黄灿烂;撒上孜然;蘸上大盐粒子;鲜美的能咬掉舌头;还有香喷喷的馕饼;甜蜜的葡萄干;浓郁的马奶酒;敞开了供应。


这可都是给普通士兵吃的饭;看看脸前的美食;再想想甘州军那清汤寡水的盐水萝卜和窝头;不少降兵当场眼泪就下来了;一个人哭;一群人跟着流泪;反差实在是太TM大了;以往当甘军吃的是猪狗食;出的是牛马力;现在人家西凉军打过来;自己寸功未立;就犒赏三军;什么叫厚道;这就叫厚道;什么叫仁义;这就叫仁义!





一个老兵抹了把眼泪;忽然跳起来道:“以后谁不好好卖命出力;谁就是龟孙子王八蛋!”众军也都跟着响应;西北汉子本来都是直爽之人;行伍众人更是如此;这种朴实的话语完全出自他们的肺腑;绝非是刻意讨好新主子。


远处的篝火旁;赵定安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浮上了笑意;刚才前军传来战报;逃跑的甘军军官尽数被赶上俘虏;至此东周朝廷摆在边境上的五个营全军覆灭;甚至连预警的机会都没有。


这场仗打得很漂亮;但是很不舒服;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里的感觉;甘肃官军太稀松了;可谓望风而降;不但投降的快;投降的还那么理直气壮;那么开心骄傲;简直……


想想也不奇怪;凉州本来就是甘肃下面一个府;凉州军中甘肃老乡大把大把的;连元封和赵定安都是甘肃人;这些甘军投降起来自然毫无任何精神负担;反正都是吃粮当兵;何不找个伙食好的;军饷高的。


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当兵的们心想仗也打了;饭也吃罢了;现在该睡觉了吧;哪知道西凉军毫无宿营的意思;各部列队准备出发;他们这些降兵也在新委派的百总们的口令中排成纵队;大将军在马上喊道:“你们这帮怂货;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该活动活动腿脚了;给我撒丫子向南开拔;先走五十里路再说。”


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了;降兵们这才知道西凉军不好当;人家骑马他们步行;在春寒料峭的夜晚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向南挺进;不时有人掉队;有人累得肺都要炸了;但大多数人还是咬牙坚持着;大军如同一条长龙向南挺进着;不时有快速骑兵从旁边呼啸而过。一直走到天蒙蒙亮;众人的腿像是灌了铅;跌跌撞撞再也走不动了;上面才下令休息。


“老哥;这一路向南是奔哪里去的?”一个年轻降兵问他的老兵伙伴。


“赶的这么急;怕是直奔兰州府而去;照这个架势;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打下兰州。”老兵道。

 “乖乖;那朝廷还不得急眼。”年轻兵咋舌道。


“朝廷?朝廷早干啥去了;封了人家的边关;这不是逼着人家先急眼么。”老兵拿起葫芦灌了一口水;揉着酸胀的小腿肚子;他没敢解开绑腿;生怕上面突然下令再次开拔。


“老哥;这地方叫啥名字?”年轻兵望着萧条的集镇问道。

 “这镇子好像叫黄草铺。”老兵答道。


这地方正是黄草铺;若干年前;有一支马贼盘踞在这里;匪首名叫独一刀;下面四个当家;百十条汉子;方圆五百里称王称霸;但是有一天;独一刀死在了邻镇一个孩子的刀下;在那年的除夕夜;邻镇那帮孩子们在严寒的夜里跋涉了八十里路屠戮了马贼团伙;一战成名;从此十三太保的名声流传江湖。


昔日的懵懂少年;今天已经成长为雄霸一方的君主;阅兵后元封就轻车简从赶往第一线指挥;凌晨终于赶上了赵定安的大部队;两人在黄草铺会面。


黄草铺百姓诚惶诚恐;家家关门闭户;乡户人啥时候见过这种大场面;数万大军车辚辚马萧萧的;还不吓死个人;元封和赵定安在黄草铺空荡荡的街道上走着;侍卫马弁们隔着十几步远;元封指着墙拐角道:“当初就是在这里;铁头杀了第一个人。”


赵定安补充道:“那地方;就是沙立飞横尸之所;我记得很清楚;左边第三户就是他家。”


“走;去马贼们的巢**看看。”元封忽然来了兴致;和赵定安一起来到镇外马贼们的堡垒;这里已经变成了谁家的牲口棚;里面充满了马粪的味道;但墙上八个大字依然依稀可见。

 “十三太保;替天行道”

 俱往矣;物是人非。


两人沉默不语;当初的十三个兄弟;今天还剩下一半;真是岁月如梭啊。


沉默良久;前方探马的报告才将两人从回忆拉到现实中来:“启禀主公、大将军;前锋已经占领铜城州;并未遇到抵抗。”

封建时代 3…36 王师
元封和赵定安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打发探马下去了;攻城略地这事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不值一提;去年他们兄弟在西域可是八千里路云和月都经历过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铜城州。


一切都在按照既定方案执行;身为决策者只要运筹帷幄即可。


“定安哥;我一路赶过来;在路上见到你的兵象羊屎蛋一样拖了百十里地;是哪个营头的人马啊?”元封故意问道。


赵定安一笑:“是新收编的甘军;我刻意让他们赶一回夜路;能坚持到这里的就是能用的兵;拖在后面的就罢了;让他们充作民夫即可。”


“唉;甘军实在是太滥了;咱们打过去的时候竟无一人反抗;这得亏是咱们西凉军;若是突厥兵打过来;老百姓就指望这帮人保护;还不得死光啊。”赵定安显然对这些新收编的人员很是不满。


“那不一样;咱们是汉人军队;突厥人是异族;倘若来袭的突厥人;想必他们也能战上两个回合的;只有怂的将;没有怂的兵;同样的人搁在咱们手里就是猛虎;搁在他们手里就是绵羊。”元封道。


“一下子添了三千多张嘴;军粮有些跟不上了;你看是不是就地征集一些呢?”赵定安试探着问道;在西域作战的时候他们采取了蒙古人的办法;以战养战;靠劫掠补充军队;只要是敌对部落就寸草不留;高过车辕的男子统统杀掉;只留下妇孺老人;正是用这种血腥野蛮的办法才肃清了西域;保证了一段时间内不会有新的威胁产生。


“不妥;咱们是义师;来报仇雪恨争口气的;又不是来打草谷;百姓若是有余粮就采买一些;绝不可劫掠。”


“我也是这个意思;来人啊。”赵定安派人把粮草官传过来;让他在镇上采买一些粮食牲畜;又特地关照道:“切莫亏待了百姓。”

 粮草官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领命去了。


黄草铺是方圆百里最大的镇子了;住着数百户人家;不乏一些家资殷实的富户;听说今天过兵;镇民们都吓得战战兢兢的;太阳都出来了依然不敢上街;这年头军队就是蝗虫;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要是早知道过兵;百姓们昨天就得躲出去;可是这支军队来的太快;天不亮就到了;镇民们猝不及防;只好把粮食藏在地洞里;女人藏在柴火垛里;惊恐万分的等待着大兵们的砸门声。


可是砸门声始终没有响起;镇上的刘保正壮着胆子趴在门缝往外看;只见大兵们抱着武器半躺在墙角已经睡得昏天黑地了;初春的早上还是很冷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战袍;可是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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