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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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身不由己-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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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知道怕了?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好容易来一趟还总给我脸色瞧。你去外头问问,爷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气性,还不知足。若果真把爷惹急了,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弘历开始只想吓吓她,说着说着便真的生气了,更多的是委屈,“但凡有个罪名也好,那时候不是好好的,我自问待你不薄,何故总是这般姿态。我听说当日你跟你父兄说是钟意于我,能嫁给我也是满心欢喜,可如今看来,这些话竟是骗人的了。还是你另有意中人,只拿话唬人呢。”
    景娴听了这话,心如刀割,气得浑身发抖,赶紧把孩子放到了炕上。她一生错爱,得不到回应不要紧,被一个个奴才踩在头上也忍了,甚至最后老死在冷宫里都没有恨过他,但在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两脚。她到底是瞎了眼还是没长眼,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直挺挺的跪在弘历面前,景娴气愤道:“王爷这话竟是诛心,婢妾自小于闺中也学着那些汉家女看过一些《女戒》,也知道什么叫名节,什么叫洁身自好。爷若是厌弃我,随意怎么处置,这偌大的皇宫也不缺一两间空屋,再不济便打发我出去,犯不着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若果真有了意中人,恐怕当日大喜之日,王爷接到的也不过一具尸体罢了!”
    弘历一说完就知道不好,这个曾经以命相博的女子,绝不是往常所表现出来的平和柔弱,骨子里是个最要强的。他不管不顾的一番话,于景娴确是诛心之言,更甚兵刃。勉强调整了气息,弘历伸手想把她扶起来,不想竟被躲开了。
    “爷既然对婢妾如此不满,横竖也不缺去处,何苦到我这里来找气受。婢妾别无所求,只愿和孩子平安一生,还请爷行行好,放过我们母女吧。”景娴说着不由得落下泪来,她是不知道永璂在她死后的遭遇的,但是那些年永璂因为她这个额娘而受到的连累她都看在眼里,更知道一个废后的儿子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如今她已然无法脱身,最后一点点的期望便是学着瑜妃那样,做一个隐形人,安安稳稳的老死在宫里。
    弘历半蹲下去,硬是把人掰过来,“我就不想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你以为我这上赶着是给你添堵还是给自己找罪受呢?我辛辛苦苦做的这些,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爷,婢妾不明白,只求爷放过我们母子吧!”算什么?我要怎么回答你,一次次的呵斥和训诫就在眼前,和如今一模一样的神情,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都说雍正爷狠,弘历你难道不狠吗?曾经我已经输的一塌糊涂,毁了自己,毁了永璂,现在我只想离你远远的,最好是永不相见!
    成串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苦涩至极。紧闭的眼眸微微颤动,透露出她的不安和恐惧。真的,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她已经输了心,输了命,如今已是一无所有,再也输不起了。
    “我只要你一颗真心,就这么难吗!”弘历说的咬牙切齿,她难道不该爱他吗?就连自己那样折磨她都没能消磨掉的爱,直到临死之前还在念着他的名字的景娴,为什么重来一世,竟然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还是说这就是老天爷让他重生的目的,让他感受景娴曾经的痛苦和绝望。
    真心,呵,真心。景娴只剩下苦笑,她要怎么说呢?我曾经把一颗真心碰到你面前,可你不仅没有接着,还把它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碎了。如今你又来问一个无心之人来要真心,弘历,你真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吗?
    “没了,早就没了。”景娴低喃着,像是回答,又似自言自语。
    “什么没了?”
    “心啊,我的心,早就没了。弘历,让我拿什么给你呢?我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我累了,怕了,我认输,只求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第035章 情殇'倒V'

处于巨大震惊中的弘历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景娴在他面前晕过去;连自己也失神的坐在地上。深深的看了一眼景娴;时至今日弘历才明白;景娴弥留之际,一直在念叨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弘历;求求你;还给我。
    原来他错的这么离谱;景娴的真心早就给了他;也一直都是他的,从来没有别人。是他;是他亲手害死了这个爱着他的女人;亲手害死了自己最深爱的女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还有,景娴,景娴竟然也回来了!怪不得,怪不得!
    颤抖着把景娴抱起来,弘历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乾隆三十一年七月十四,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天。那天他听到消息赶到冷宫,看到的就是昏迷在床上的景娴,无声无息,面无血色,连胸口轻微的起伏都显得不那么明显。他还记得抱起景娴的时候,那样的轻,隔着单薄的夏衣,触到的都是骨头。景娴就是在那时醒来,好像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看着别人,气若游丝的说着那句话,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再也不能发出一丝声音。他抱着景娴哭喊了许久,终于没能把人留住,永远的失去了她。
    弘历怕了,怕景娴再一次在他怀里失去生命。顾不得许多,弘历厉声叫道:“来人,来人呐!快,快宣太医!宣太医!”
    谁也不知道那天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打探,弘历和景娴更是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而在外人看来,侧福晋坐胎未满一月便小产了,当时王爷也在,这小产的原因传的神乎其神,也是不堪入耳。
    景娴自然知道那些流言对她不利,只是现在真的无暇顾及。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她连和弘历的争吵都已经忘了,她没想到第二个孩子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就永远的失去了他。她下意识的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若非她没有提前察觉,若非那日情绪激动,也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宋嬷嬷见她只动了两筷子又放下,便忍不住劝道:“主子,您再吃一口吧。这小产比生产更要紧,可不能因为伤心就把自己的身子毁了呀。”
    景娴愣愣的看着门口,也不知在期待什么,“嬷嬷,福儿呢?”
    “主子放心,小格格好好的,奴才怕这几日忙乱,便商量着让陈嬷嬷先去那边照应着,决计不会有错漏。”
    “这样倒好,难为你们了。我这会儿实在吃不下了,先撤下去吧,只沏一杯参茶来。”
    宋嬷嬷只好叫来流朱伺候着,自己亲手去泡了参茶。虽然这回意外没有查到什么,但是宋嬷嬷不得不多加小心。
    一杯热茶下肚,景娴慢慢觉得有了些力气,开始思量这些天的事。她一直担心那天的话被弘历听去了,成了把柄,可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这个了,如今她最要紧的,是怎么摆脱那狐媚惑主的罪名。
    “嬷嬷,流言一事查的如何了?”
    “奴才正要回主子呢,那两位都出了力。不过已经有人压下去了,并没有传扬开,就是西三所几个乱嚼舌根的奴才也都被发落了。”
    景娴疑惑的看着宋嬷嬷,是谁出手这么快?
    宋嬷嬷颇有些高兴的说道:“主子不必担心,是王爷亲自吩咐的,如今可不敢再有人拿这个说事。想来王爷是怕您动怒,这事儿就瞒着咱们,奴才也是昨晚才打听清楚的。”
    “那,王爷可曾来过了?”景娴有些紧张,弘历的行事做法让她越发看不透了。
    “那日王爷一直守着您呢,直到夜深了才走。第二日一早也来瞧过您,只是您未醒。后来王爷便上朝去了,听说这两日都没回来,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景娴松了一口气,好歹没因为那天一时糊涂惹来祸患。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呢,那天怎么就有这样的勇气,真个儿是魔怔了。如今只能盼着弘历并未从那些话里听出什么,如若不然,她可怎么圆过去呢。
    正在景娴愣神的时候,外头有一个小宫女进来回话:“主子,王爷才回府便急匆匆的往这里来了,说话间就到了。”
    景娴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还没等她细问清楚,弘历就自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嬷嬷,你们先下去吧。”景娴先打发了人,瞧着他神色间有忧愁之色,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景娴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弘历更加挫败,只好先安抚道:“你不用这样紧张,我不过是来看看你。那日的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你好好养身子,小阿哥日后总会有的。”
    这却是把问题给模糊了,推到了小产的上头。景娴有些拿不准,这是不打算追究其他了?以这位爷多疑的性格,怎会这样轻易揭过去呢。
    弘历坐下来,拉过她的手。他们曾经有过三个孩子,最后长大成人的也就只有一个永璂,还被他……如今他千方百计的筹划着,总挑着日子过来,好容易又让景娴怀上了,谁成想又坏在他手上。
    “从前的事,都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往后咱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这一趟没个三两月的回不来。奴才我都敲打过了,该发落的也都送到慎刑司去了,其他的你自个看着办吧。我把吴书来留下,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的,就让他去做,我都吩咐过了。你只记住一句话,爷想好好待你,至于其他的,爷可以等。”
    景娴揣摩着话里的意思,斟酌了一番才道:“爷,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有些事上头犯了浑,您不同我计较,是您宽厚。您去江南办差,没个妥帖的人伺候也不是个事儿,吴公公还是带上吧,就是福晋也能放心。这里能有什么事,若真不成了,总还有额娘和皇后娘娘呢,谁还能在宫里掀起什么风浪。”
    这番话说的弘历心里一阵难过,她倒是真像个侧福晋的样子,只是离弘历所期望的相去甚远。他看不出景娴对他有哪怕一丝的不舍,甚至连对家人的那种关怀也没有。他还记得曾经景娴看着他欲言又止,被他一问又只能说些注意身体的话,满眼都是眷恋,那是他们相处最融洽的几年。两相比较,实在让人扼腕。只是如今的局面,可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又能怪得了谁。
    “且听我一回吧,我自然信你能处理妥当,只是现在有了福儿,你必然有许多顾忌,还是小心点好。”弘历忍不住把人揽进怀里,就算得不到心,好歹现在人还是他的。
    在弘历看不见的地方,景娴红了眼眶,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曾经梦寐以求的感情,这辈子轻而易举的得到,她却连碰都不敢碰了。她实在是怕了,男人的情话能有几句是真的,更何况是眼前这位。她自己经历了那些,又看着曾经风光一时的富察氏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就是再痴心也该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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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专栏·白日做梦

  ☆、第036章 疯魔'倒V'

没了弘历这块香饽饽,西三所果真平静了不少。没了找茬的人;景娴也觉得松快不少;每日逗逗孩子;看看账目,竟也十分自在。
    却说这一日,天还未大亮;富察氏身边的宫女就过来了;满脸慌张;说是福晋快不行了。景娴一下就清醒了;匆匆穿戴好便赶过去。算来自富察氏生病,她掌权以来;竟还未见过富察氏一面;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病症;竟然如此厉害,拖了大半年也不见好转。
    正院里几乎乱成一锅粥,两个得力的嬷嬷都在里头守着富察氏。那些宫女、太监早怕福晋失势连累自己,若非两位嬷嬷极力压着,早不知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如今忽听得福晋病危,有无人管制,便各自慌乱起来。
    受到景娴示意,陈嬷嬷往前一步,大声喝道:“这成什么样子,竟是这样闲得发慌,跑到这里乱嚼舌根,还有规矩没有。”
    三五成群的奴才霎时四散开去,竟连行礼也忘了。景娴不欲此刻同他们理论,只扶了流朱的手往富察氏的房里去。刚一进房,景娴又差点被一个宫女撞上,忍不住出言训斥:“慌什么,没头苍蝇似的!平日里福晋是怎么教导你们的,遇到一点子事就乱成这样,很该回去再学学规矩。”
    “奴才该死,求侧福晋恕罪。”
    “还不下去,跪在这里作死呢!”富察氏身边的乌嬷嬷喝道,一边过来给景娴见礼,“给侧福晋请安,太医还在里头诊脉,还请侧福晋到那边宽坐。来人,给侧福晋上茶。”
    景娴摆摆手,道:“嬷嬷这会儿也不用管我,先顾着福晋要紧。到底是个什么症状,传话的人也说不清楚,糊里糊涂的,太医可有说什么?”
    “回侧福晋的话,福晋只是突然有些难受,太医也才来,并未有定论。”
    景娴在交椅中坐下,示意自己带来的人都出去,复又问道:“嬷嬷,福晋的身子要紧,如今也没有外人,还请嬷嬷说实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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