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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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身不由己-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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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氏一边记挂着女儿,一边又要费尽心思去猜度皇上的意思,竟是心力交瘁。也不知什么原因,自打见了那拉氏,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旦和那拉氏有关的,她就失去了平常的理智和冷静,更加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害怕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到头来都会变成那拉氏的。
    如此两相夹击,再加上还要管理西三所的日常事务,上头还有个不省心的婆婆压着,富察氏很快就病倒了。不过为了握住大权,不让熹妃借此生事,富察氏还是每日挣扎着去请安侍奉,府中内务更是一刻都不敢懈怠。
    景娴听了也只是觉得可怜可笑,她如今得了四阿哥的恩典,每日待在侧院养身体,轻易不出门,便是皇后那里也没去几回,又岂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不爱理这些俗事的,那个跟着额娘学的有模有样的景娴,早已成为了那拉家人的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
    富察氏就为了争这一口气,硬撑了半个月,最后还是被三格格的夭折打垮了。
    谁也没有想到,风寒渐好的三格格,会突然病重,短短三天就去了。
    富察氏紧紧地搂着永琏,双目无神。孩子太小,连个像样的葬礼也不能有,只得一副棺木。这是她辛苦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孩子呀,整整折腾了十二个时辰,拼了命生下来的,就这么去了。
    前几日还喜气盈盈的西三所,因为三格格的夭折变得有些沉闷。当着四阿哥的面不好太低落,当着四福晋的面又不好太高兴,真真是为难死了一干宫女太监。
    而正春风得意的熹妃,听闻此事亦是不快。她儿子如今成了亲王,正是高兴的时候,偏那个富察氏连个孩子也照看不好,没的晦气。因此尽管富察氏忍着悲痛仍旧每日到永寿宫晨昏定省,却不知熹妃一看到她那张哭丧脸就气得肝疼。
    一个小小生命的逝去,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因为她的死亡而感伤。
    景娴悠闲的喝了一口花茶,这是太医特意为她调配,既能清除余毒,亦是日常保养的圣品。
    宋嬷嬷在一边伺候,劝道:“福晋,太医说余毒已清,往后就不用再避讳了。”
    景娴自然明白宋嬷嬷的意思,只是她亦有自己的考量,“嬷嬷,您说若是我有了孩子,能保住吗?”
    “福晋……”
    景娴笑了,手中的茶碗倾斜,茶叶混合着花瓣,洒了一地。
    “孩子,自然会要。一旦要了,我必然要替他撑起一片天,就是老天爷也不能将他夺走!”

  ☆、第021章 子嗣

六月的京城,像被架在蒸屉上,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连一丝微弱的风也没有。
    窗外树上,知了间或叫两声,到了正午时分,也被热的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罗扇轻摇,纱衣下隐约显露出纤细的玉臂。薄唇微启,悦耳的声音带来一丝夏季难得的清凉,“凝碧,什么时辰了。”
    “回福晋的话,才过了午时。”
    景娴仍未睁眼,只停了手上的动作,“才半个时辰,这样热的天,就连午睡都不安稳。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皇后娘娘命人传话,说是今儿太热,让您到了酉时再过去。再有就是福晋,听说多添了好几盆冰,就是睡不安稳,奴婢瞧着宫女进进出出好几回。”
    “福晋自去岁三格格夭折后,身子一直不爽利,也难为她了。”景娴扶着流朱的手坐起来,理了理鬓发,“流朱,重新梳一个,都乱了。王爷可有派人来?”
    流朱一边开了妆奁盒,一边回道:“您刚歇下不一会儿,吴公公就来了,说是王爷让来瞧瞧,也没什么大事,便没有叫您。吴公公说,王爷这几日忙着朝中大事,怕是还要出去一趟,得后日才能回来。还问了您这几日的起居饮食,又嘱咐奴婢等好生伺候着,其余也没有什么了。福晋,王爷待您可真好。听说那边,吴公公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怕只知会了一声罢了。”
    “你这个丫头再教不好了,在外头也这么说话,岂不平白给我惹来是非。福晋是个稳当的,不说王爷,就连皇上皇后也极为放心,哪里像我这样蠢笨,还需要人时刻提点着。”景娴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开始恍惚。
    嫁为人妇不满一年,再看这张脸,竟是十分陌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的这样面无表情,僵硬而虚伪。她都快忘了,真心的笑,是什么样的。
    流朱自悔失言,不再开口,专心梳头。倒是凝碧在一旁看着,又想起件事来,“对了,福晋,宫里来人带了口信,是海格格。”
    这个海格格就是当日选秀时和景娴同住一屋的明秀。熹妃见她端庄识大体,亦知当日她乃是被人害了,因此特意向皇上求了恩典,指给弘历做了个格格。
    景娴神色未变,“她又有什么事?下回让人带个话回去,我不过是个侧福晋,她若有什么要紧事便去找福晋去。我当日与她虽有两分情意,但也不是个能做主的。”
    “福晋说的是,不过海格格这回很是奇怪,只说这几日天气燥热,福晋定要多吃些绿豆汤避暑。”
    景娴放下手中正在挑选的簪子,好一会儿才道:“姐姐有心了,今儿就准备绿豆汤吧。”
    “嗻。”
    日头渐落,院子里各处洒了水,也能散去些热气。
    景娴扶着宋嬷嬷的手慢悠悠的往皇后那边去,转角瞧见一株夹竹桃,红花灼灼。景娴一向喜欢花草,却不熟知各类花卉的习性,便想上前去看看。
    “这是什么花,开的真好。”
    宋嬷嬷连忙拦住她,“福晋,可不敢过去。这花叫夹竹桃,看着漂亮,实则有毒的。”
    “哦?”景娴不在意的笑笑,“多谢嬷嬷提醒,不然也不知会被它害成什么样子。看这话开的跟桃花似的,怎么竟是有毒的。”
    宋嬷嬷回道:“其实也并不厉害,碰一下顶多手上红一块,只是福晋是千金之躯,这样的事能免则免。听老人家说,这叶子是能治病的,不过用的以毒攻毒的法子。若是一次用的多了,还有性命之虞。当然,若是误食一些,不过会恶心、呕吐、头晕、乏力,一般不会有事。”
    自从那一回遭人暗算,宋嬷嬷和陈嬷嬷可是教了景娴许多东西,更是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一旦碰上些不能碰的,就要说个明白。她们虽然是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但说不准什么时候一个错眼照看不到,还是得靠主子自己。
    景娴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站了一会儿才道:“走吧,还要陪皇后娘娘用晚膳呢。”
    用过晚膳,皇后打发了一干人等,拉着景娴说话。
    “听说这两天富察氏身上又不大爽利,这大半年也不见好,不如还是你受累替她担待些,也省的你那正派婆婆一直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景娴娇笑着赖在皇后身上,“您又打趣我,我的本事您还不知道吗,若是把西三所弄个翻天覆地的,岂不反倒更惹人嫌?”
    “越活越回去了,这样孩子气可不成。你就是这会儿不抢,往后也得争。再者她难道现在就瞧你顺眼了?横竖有我在,她能奈你何。”
    景娴坐直身子,认真道:“娴儿也总不能一直这么狐假虎威不是。您不也说过,不争是争,我觉着还不到那个地步。这会儿闹得头破血流的,为了什么呢,爷的宠爱?我不稀罕。娴儿还是那句话,平平顺顺的过完这一辈子,不让别人替我操心,这就够了。”
    皇后摇摇头,当年那个活泼天真的景娴再也不见了,她这样的想法往后又如何能在深宫中存活。以她的身份,妃位是一定的,到时候若是没有皇宠傍身,岂不是自绝生路。她这一年依旧是病怏怏的,说是给景娴撑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呢。她总归是希望景娴能快点儿适应这样的明争暗斗,成为后宫中的胜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头上顶着宝亲王侧福晋的名号,难道还打算独善其身?别说宫里,就是一般富贵人家,后院几时是干净的。你这个傻孩子哟,真该快点要个孩子,等有了儿子,你就有了寄托。”
    儿子?景娴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孩子,小小的一团,肉呼呼、白嫩嫩的,忽然张开手,朝她跑过来,嘴里喊着“额娘”。可是一转眼,他又不见了,化成了一滩血水,红的刺目。
    “姑爸爸,娴儿,不敢要孩子。”
    景娴见过大嫂流产,也见过富察氏在三格格夭折后悲痛欲绝的模样,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承受那样的痛苦。
    皇后突然想起了弘晖,若是那孩子还在……她不敢继续往下想,那是她一辈子的伤痛。
    “傻孩子,怕什么,这女人呐,总要做母亲的。”
    景娴回去细细的思忖着这句话,便有些心动,但是一想到富察氏如今的模样,便又作罢。这大半年,虽说没再出什么事,可那几位也没少对她下手,多亏了两位嬷嬷才能躲过去。若是此时再怀了身孕,岂不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只是两位嬷嬷却不这么想,总劝她,“福晋,皇后娘娘的话有道理,您还是得赶紧要个孩子才是。王爷如今仅有两个阿哥,委实少了些。听说熹妃娘娘因此对福晋也颇有微词,一来孩子少,二来总立不住。您要是能一举得男,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想必熹妃娘娘也不会再难为您。再说了,老奴两个虽不才,帮福晋保住小主的能力还是有的,您尽管放心。”
    景娴不知如何作答,却也被她们渐渐动摇。她如今真是没有什么盼头,大概就像皇后娘娘说的,有了孩子就有盼头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如何熬到今天,又能不能再熬下去。
    一直到入了秋,她突然就想通了,吩咐宋嬷嬷把房里放着的荷包给去了。两位嬷嬷自然是高兴的不行,紧接着就准备起来,好似她已经怀上了一样。她们在宫里好些年,可不像那些一心想爬上龙床的人,只知道讨得皇上的欢心,岂不知皇宠比那六月天变得还快,总归有个孩子,才是真正的依靠。
    只可惜景娴这边才做好了准备,西三所就传出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使女高氏有喜了。
    按理说这使女乃是奴才,主子喜欢收在房里也不算什么,可是高氏现下连个格格都没挣上,没名没分的就有了孩子,传出去总是不好听的。富察氏尤其觉得没面子,自那拉氏嫁过来以后,她也没什么闲工夫去管那个高氏,不想竟被她钻了空子!
    从永寿宫回来,富察氏叫来高氏,皮笑肉不笑的嘱咐她好生养胎,又吩咐下去她的一应份例比照格格,指了两个宫女伺候着。额娘让她好生照顾着,一定得保住孩子,弄得她也不好轻易下手,还得防着别人暗中使坏。
    高氏简单整理了几件衣裳,就搬到了景娴那个院子的一间小屋里,自然是富察氏特意安排的。高氏也知道爷挺宠爱这位侧福晋的,在宫里做了几年使女也早就磨光了早年间骄纵的性子,并不敢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摆脸色。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现下最要紧的便是保住这个孩子,这样才能在这西三所争得一席之地。
    弘历得知此事后,却是不冷不淡,眉宇间似乎还有一丝忧愁。
    吴书来只当自己看错了,小心提醒,“福晋把高格格安置在了侧福晋的院子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弘历犹豫了一下,吩咐道:“去,让人告诉侧福晋,晚膳摆在她那儿。”
    “嗻。”吴书来倒退着往外走,心里不禁嘀咕,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去看高格格呢,还是去安抚侧福晋。
    弘历转着手上的戒指,心中冷笑,高氏啊高氏,你的心,也太大了点。

  ☆、第022章 小产

怪异的看着亲自为她布菜的弘历,景娴心里一阵阵发毛,心里不断浮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对她虽不算宠爱的厉害,却也不差,但这样的体贴也是少有的。
    弘历似是怜惜又似愧疚的看着景娴,房里的荷包不见了,他又岂会不知。这丫头看着不谙世事,实则心思最重,后院那么些人谁不盼着能早日得个一儿半女,偏她居然还不想要。弘历原先也气过,都嫁给他了居然连孩子也不愿意给他生,这算什么?可一想到新婚之日的糟心事,也就明白了大半。加之他亲眼见过景娴碰到永璜和永琏时候,眼中所蕴含的渴望和疼爱,便知道她自己也是喜欢孩子的,因此每每面对景娴便多了一份怜惜。
    前几日他听说景娴撤了房里的荷包还高兴了好一阵子,以为景娴终于想开了,更是做好了她随时会怀孕的准备。谁知道就有这么巧的事,孕事倒有,可惜不是景娴。按理说他这会儿苦恼的应该是如何同皇阿玛交代,只是更加担心景娴,怕她受刺激,因此巴巴的过来想要安慰她。只是有些事不能明说,也只好殷勤些,不想反倒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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