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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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我是谁-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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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眼前的陆云泽并不是谢婉儿的未婚夫。看着护士为陆云泽处理完伤口,邵阳走进处理事。
“以你的身手,街上那些巡捕应该伤不了你。”邵阳意有所指地说。
陆云泽不回答,站起身离开,在与邵阳擦身而过时,邵阳又问道:“你两次三番救谢婉儿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入戏太深?”
陆云泽顿住脚步,仔细想了一下邵阳的问题,他在救她时,从来没想过该有什么目的。只是就那么做了。但如今想想,那些或许都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自然也没有办法回复他。
继续抬步,他行走的高大躯体永远笔直,没有一步停滞,犹如他还是六号时一样,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脚步。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内心已经有了牵绊……
谢婉儿从医院醒来时,游行的活动已经被镇压,街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再也没有群情激奋的学生。
在别的病床前忙碌的温小玉见谢婉儿醒了,连忙走了过来,询问道:“谢小姐,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婉儿掀开身上的被子,急切地想要下床。
“街上的游行已经结束了。”温小玉说。
谢婉儿停下动作,僵在床上。
温小玉小心地打量着她,提醒说:“你的伤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
谢婉儿抹掉眼中就要溢出的泪花,站起身,膝盖上的疼痛让她的膝盖一软,险些摔倒。
温小玉扶住她,见她看向处理过的伤处,安慰地道:“你的伤没事,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
“谢谢你。”谢婉儿感激地道。
“我应该做的,不用谢我。”温小玉温和地笑笑,又道:“倒是送你来医院的那位陆副局长伤得有些重。”
谢婉儿将将抬起的脚步再次僵住,看向温小玉。
“原本就有旧伤,没有好好处理。这次又被重击,整条手臂又红又肿的。”温小玉羡慕地继续道:“我们都惊讶他是怎么忍着痛,抱着你来医院的。”
谢婉儿的脑中闪现陆云泽为她挡下警棍的情景,再想起自己回报给他的那一巴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当时她情绪激动,只想着不能丢下一起游行的战友。如今想想,他说得对,当时巡捕大批上街,不管她怎么不离不弃地挣扎,都改变不了结果。
特高课机要秘书佐佐木玲奈从电讯科拿到一份急电,快步送往南造次郎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南造次郎面色难看地站在藤原直树面前,藤原直树的脸上清晰可见一个掌印,他低着头,丝毫不敢露出任何不满。
“你到底长没长脑子?竟然被法国大使馆投诉了”南造次郎的表情阴郁,“浅野那几个蠢货,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坏了我大日本天皇的屠龙计划,你们统统都要自杀谢罪。”
“嗨!”藤原直树应声。
“陆云泽的暗杀行动暂时停了。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南造次郎吩咐道。
藤原直树大惊,急问:“是因为井上云子?”
“不要多问!”南造次郎阴沉着脸,显然这里边有不愿意让藤原直树知道的内情。
“嗨!” 藤原直树应声。
“机关长,急电!”佐佐木玲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进来。”南造次郎吩咐。
佐佐木玲奈推门走了进来,将密封的急电递上,转身离开。
南造次郎从头看了一遍急电,旋即命令藤原直树。
“刚刚得到情报,成记粮铺是共产党的联络点,你去将所有人都抓起来,不要放跑一个。”
“嗨!”藤原直树领命离开办公室,迅速去召集特务和士兵集合,前往成记粮铺抓人。
同一时间,离开特高课的佐佐木玲奈来到一家药铺。
佐佐木玲奈面色平静地在坐堂大夫的面前坐下,伸出手臂,道:“大夫,我肚子痛。”
大夫把了脉,说:“你这是肝郁气结,气血瘀滞。我给你开服药,回去喝一次就好。”
“谢谢大夫,麻烦你快点开药,我疼得受不了。”
“好。这就给你开药。”大夫一边写完方子,一边对学徒道:“刚才客人定的药赶紧送去,要是晚了,我扒了你的皮。”
“好嘞!”学徒拎了一包药,飞快地跑出药房。
大夫亲自给佐佐木玲奈抓药,包好。
佐佐木玲奈拿起药包,也不道谢,转身离开。
另一边,药房的学徒拎着药飞快地跑着,结果在拐弯的时候摔了一跤,药包摔破,药撒了出去。学徒爬起来,捡起药包,并飞快地在石头下翻出一张字条,放在药包中。起身走出胡同,快步走进成记粮铺。
药房的学徒进门没多久,两辆汽车和一辆卡车停在成记粮铺门口,卡车上跳下一群持枪的特务,藤原直树走下车,看了眼成记粮铺的牌匾,挥手道:“将里面的人都给我抓起来。”
特务们一窝蜂地冲进去,四处找人。成记粮铺内空无一人,特务们搜索个遍,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报告,里面没有人。”
藤原直树一惊,快步走进成记粮铺,转头四顾,看到柜台上有个茶壶,伸手摸了下,茶壶还带着余温。
“他们刚走,给我找。”藤原直树快步向门外走去,“留下人埋伏起来,要是有人回来就抓起来。”
藤原直树猜到人跑了!否则这么大的粮铺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掌柜的有事,也不可能不留个伙计。
藤原直树走出粮铺,巡视左右两旁的街道,刚要上车离开,却被一个背影意外吸引了视线。他正疑惑这道背影怎么如此眼熟之时,男子迅速转弯走进胡同,露出了半张侧脸,竟是邵阳。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藤原直树在心中疑惑。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联?
春晖药铺的暗房中,成老板和刚刚给佐佐木玲奈看诊的郎中宋桂山面对面地坐在桌子的两边。
“要是晚一点,我们成记粮铺的人都得被抓。”成老板的眼中带着庆幸,随即又转为担忧:“只是,我今儿约了邵阳同志见面,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有事。他见粮铺情况不对,就会立刻离开。”宋桂山道。
“但愿。”成掌柜仍是担忧,“他可是查清楚日本人屠龙计划的关键人物,千万不能出事。”
“嗯。”宋桂山也不免担心,“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要不然就先离开上海吧。特高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好。”成掌柜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说:“请转告孔燕同志,请她务必小心,这次我们虽然获救,但她可能会被人怀疑。”
“我会转告。”宋桂山应下。
成老板叹了口气,经营多年的粮铺是彻底回不去了!
藤原直树派人在街上以及粮铺的附近一番搜寻,最终还是没能找到一个嫌疑对象,只能收队,去见南造次郎。
“报告机关长,等我们赶到成记粮铺的时候,人已经逃走,没有抓到。”藤原直树灰头土脸地汇报。
“蠢货!废物!你还能做点什么?”南造次郎怒视着藤原直树,气得脸色阴沉。
“机关长,我询问了附近的人,我们赶到的时候,粮铺的人刚刚逃走,就连茶水都是温的。”藤原直树赶忙解释,说明不是自己无能,而是有人泄露了情报。
“八嘎!竟然有人是叛徒。”南造次郎在脑中过滤了一下可能是叛徒的人,命令道:“你去查一下,在我向你下达命令后,都有谁离开过。”
“嗨!”藤原直树领命,却没有离开。
“还有事吗?”南造次郎问。
“我在粮铺附近看到了邵阳。”藤原直树说。
“又是邵阳。”南造次郎眯眸,眼中放射出狠辣的光,“谷巽死的时候,他就在场。”
“而且邵阳还是谷巽的验尸官。”藤原直树道。
“谷巽的尸体在哪?”南造次郎的眼中升起算计的光。
“已经被他的家人领回下葬了。”
“去尸体挖出来,重新验尸。”南造次郎眼中算计的光芒变得狠辣,好似下一刻就要置邵阳于死地。
“嗨!”藤原直树领命。
藤原直树找到门口值勤的日本兵,调出那个时段离开的人员名单。
很快,名单出来了。人数有十几个人,藤原直树看着名单,看到佐佐木玲奈名字的时候,想起是她送来了急报。
藤原直树将名单交给南造次郎,南造次郎分析着这些人,从理论上来看,当时自己下达命令的时候,只有藤原直树知道,其他人是没机会知道的。而藤原直树也没有将这次行动的目的告诉任何人,只是让人集合去抓人,到了成记粮铺门口才说明抓人。其他人也没机会知道,如果硬说知道的,也有司机能知道目的地,但司机负责开车,不可能通风报信。
如果只凭着正常分析,可疑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藤原直树,不过藤原直树是南造次郎的心腹,也是他的徒弟。否则藤原直树这么多次办事不力,早就被南造次郎给收拾了!
南造次郎注意到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佐佐木玲奈。


第二十八章 戴笠的对联
佐佐木玲奈这个机要秘书在特高课有一段时间了!是个台湾人,现在的名字是加入特高课以后改的。她平时的工作能力很强,也有责任感,所以备受器重。
“给我盯住名单上这些人。”南造次郎命令道。
“嗨!”藤原直树领命。
圣玛利医院,温小玉抱着病历夹进入邵阳的办公室。
“邵大哥,刚刚有人送来一份病例,说是你的病人,让我亲手交给你。”温小玉把用档案袋装着的病例放在邵阳的桌子上。
邵阳拿起档案袋,见温小玉站在办公桌前没动,他停住动作,问:“还有事吗?”
“邵大哥,院里的郝医生新婚,要办个舞会。”温小玉小声说。
邵阳点了点头,说:“你跟他太太关系不错。你去玩吧。”
温小玉闻言情急,偷偷地打量着邵阳。
邵阳见她还没有离开,低头攥着衣角,不禁失笑。
“你帮我准备一套配你礼服的西装。”
温小玉一愣,随即笑逐颜开。
“我知道了邵大哥。”
“还不出去工作。”邵阳看着温小玉的眼神带着宠溺。
“嗯。”温小玉用力点点头,就差点没宣誓了。欢喜地出了邵阳的办公室。
见门关上,邵阳才打开档案袋,抽出里边的病例。
病例是普通的病例,但里边的字按着每夜的特殊记号,留下了暗号。
大概意思:成记粮铺暴露,切勿前往。
邵阳思疑,成记粮铺为什么会暴露?这个秘密联络点已经有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陆云泽来沪的时候,就是让他去那里接头,难道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假的陆云泽身上?看来找时间他要好好地会会他了!
通宝洋行,宋庆慈看着手中的情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
沈丘站在一旁,道:“情报上显示特高课在陆云泽抵沪当天,派出六名特务行刺。这个情报和圣玛利医院的六具特高课尸体是吻合的,证明情报准确无误,但陆云泽第二天报到后,没有主动说起,就连局座安排他调查死者身份和死亡原因时,他都没有主动说起,显然他在刻意回避这事。”
“如果火车站的刺杀是冲着他去,他却刻意隐瞒,足以说明他不想我们调查这件事情。”宋庆慈冷冷一笑,“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云泽抵沪的时候,军统派人去接,那名特务回复没有接到人,当时宋庆慈没有多想,目前来看,很可能是陆云泽感觉到有危险,才没有和接他的人碰面。想一想门口的两次袭击,都和陆云泽有关,完全可以解释特高课继续在刺杀他。
“几次三番发生刺杀的事件,陆云泽不但不寻求我们的庇护,还一再引导我们怀疑秘密基地,显然别有用心。”沈丘推测道。
“难道他真是冲着基地来的?”宋庆慈的眼中透彻杀意。
沈丘一惊,道:“局座,要不要我动手除掉他?”
“暂时不用。”宋庆慈一摆手,“如今的推测只能证明他是为了基地而来,不足以说明他知道什么。如果他真的知道基地的真相,也不用费尽心思地调查了。”
“局座英明。”沈丘连忙拍马屁,“只是,如此便可以说明,南京政府已经怀疑局座了。”
宋庆慈的脸色阴冷,道:“到底是南京政府的举动,还是这个陆云泽有问题,可是难说。”
“局座怀疑陆云泽的身份?”沈丘惊讶地道:“委任状是真的,之前也有电报通知,这一切不可能作伪。”
“我总觉得这个陆云泽的身上有股子杀气,不像是军校出来的。”宋庆慈疑惑地道。
“局座怀疑这个陆云泽是假的?”沈丘惊讶地问。
“到底是李鬼还是李逵,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宋庆慈翻出六具特高课尸体的尸检报告,陷入思绪。
“从邵医生给的尸检报告来看,死的六个人是被两种子弹击杀。不是一个人带了两把手枪,就是现场有两个人在。但我觉得一般人不会在身上带两把不同的手枪,那样的话子弹不通用,会比较麻烦。所以我怀疑杀人的现场有两个人的可能性更大。”
“要是其中一个是陆云泽,另一个人是谁呢?”宋庆慈陷入思绪。
陆云泽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说?还是因为在场的另一个人才隐瞒事实?那么另一个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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