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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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邪倾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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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疼的寂寞让我有了疯狂思念的理由,恍惚间我就要失去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
  最后一次,她那紫色的声影却带着苍白悲伤的笑容,轻轻走来……
  我觉得,她似乎没有来过,就要永远离去…
  妖艳的彼岸花,张开了硕大的花叶,贪婪地吸着她滚烫的炽烈的鲜血,她的血灼红了我的眼和心,万物仿佛全部化成了死寂的白与嗜血的红。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忘记了使命,忘记了自己不能离开的位置。
  我发狂地扭断那些花叶的茎,畜生,放开放开,你们忘了是谁养大的你们。
  她细细地描着我的眉眼,苍白而解脱般地笑。
  栖梧,没关系没关系的。
  栖梧,原来你生得这般好看,可是以后都看不到了。
  栖梧,我以后都不能回来看你了。
  栖梧,我犯了天界大忌。
  栖梧,原来他的心中真的没我。
  栖梧,我不悔,不悔的。
  栖梧。栖梧……
  是的,彼岸长在血里,妖艳的花瓣下,埋得都是寂寞的白骨,犯了错的神,会被惩罚在这片园里,留下灵魂,由荼蘼那端飘散而去宿命之路。可是,我算尽天机,也没有算出,这片你最爱的彼岸荼蘼,有一天,会成了你逃不脱的劫难和痛苦。
  我本只是个犯了错的孩子,被天帝惩罚到这片花园看守园林,成了一株梧桐。天帝说我戾气太重,不成神,便成魔。寂静空旷的花海,死沉渺远的日子,让我忘了热闹的气息,一年一年,就那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直到你的出现,惊醒了我所有的知觉。
  我看着你,慢慢地消失,消失,成了彼岸丛里的一地红。曾经的微不足道的期待,随之也一点点地破碎死掉。
  谁说天界不允有情有爱!我不懂,不服!我偏要逆天而行!那一刻,我拿出了我的吞日剑,我发誓,总有一天,我要用血洗尽这不公平的世道……
  我踏着那片浴血的彼岸,缓缓走向那片荼蘼。步履走过的地方,全部成了仇恨的火海,燃烧地疯狂,我要这片你最爱的地方给你陪葬。我知道,我再也回不了头……
  这世间的人都说爱是牺牲是给予,他们忘了还有一种……是仇恨!
  火海的一端,漫天的火光下走来一匹黑色骏马,倨傲的抬着头,铁蹄踏地发出“得得”的声响。黑色的马背上端坐一个银衣男子,银色的长袍,一头银发披散在身后,瘦削而笔挺的身子裹在盔甲中,剑眉凤目,清澈的目光不含一丝杂念俗气,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的哀愁。
  栖梧看着他,忽然仰天哈哈大笑,那笑悲戚而疯狂,他赤红的双眼盯着面前的男子,一字一道,“你记住,栖梧死了,从此天界无噬神!”
  说完,宽阔坚实的背影远走在滔光火海里,孤寂而苍凉,与那片一起燃烧燃烧……
  你的笑颜,曾是那红色花海中的纯白花朵,泛着细微而羞涩的暖光;
  你踮起脚尖在花上旋舞,风吹乱了你飞舞着的发,扬起了你的紫色纱裙;
  你越舞越远,仿佛不曾入过我的梦,我慌乱地呼唤着你的名字,
  深爱地、无助地、期盼地,仿佛所有的知觉只剩下那两个生疼的字:尾宿。
  你停下脚步回眸,依然是你的笑颜,。
  温暖的、恬淡的、遥远的,在我心中磨刻成了最绝望的温柔,
  天与地在在宇宙间交汇出相遇,我看见你站在正中央,
  沾了一身的荼蘼花香,彼岸的红水渐渐将你淹没……
  你依稀笑意朗朗,守着那不绝的爱和希望;
  南海的蛟人流出了眼泪,会不会有一颗,也曾是你的眷恋与幻想,
  刺眼的红融化了你的紫色纱裙,吞噬了你的笑颜和那一株花朵,
  ……
  栖梧,花都开了,一半是彼岸,一半是荼蘼,你说哪边好看。
  我只是忘记告诉你——
  彼岸是我,荼蘼是你,一半是等待,一半是守候,
  千年的轮回里,换了多少次醉生梦死的香气,
  没有为我摆渡的人,我只是一棵寂寞的梧桐,
  你成了荼蘼里的劫,看尽这世间所有人翻阅的残酷,
  彼岸的花,一世华年换一次绽放
  忧郁的花瓣,在时空隧道里,盛开、凋落;
  我愿觅不到有你气息的净地,
  我甘愿跟你一起,踏进这宿命的滔滔烈火……
  红的是火,黑的是夜…
  燃烧掉这天地,这黑夜,不眠不休……
    

第三十二章:为谁风露立中宵
更新时间2015…5…13 12:42:28  字数:3941

 山中的夜晚有着独有的幽静,凤邪保持那个姿势躺在青石上,后背上有丝丝凉意袭来,透过衣物直接传递到了肌肤上,凤邪阖着眼睑,却是无法深睡去,耳畔是火堆燃烧起的噼啪声和煞煞的低咒声。
  青石?凤邪懒懒地撑开眼皮,脑中晃过一张脸,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独喜欢躺在这东西上,青葱竹林间的青石,尤其舒适,有大片竹子消去了白天的暑气,晚上躺着,正合适。不过已经入了秋,在这种山林间,更多的是寒意了。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虽然已经过了几日光景,山林的气温本来偏低,如今还残留着微凉的湿意,树木的绿叶笼罩着一层黑色,在月光下颜色更深沉了一些,只有树顶尖月色多的叶片,油油地反射着些亮光。真是极其宁静的山村。
  自己何时会有心情欣赏起这林子了,凤邪心中一阵好笑,这种风雅之事,倒觉得自己是要伤春悲秋的愁客了,看来有时候跟什么人待久了,难免要染上点奇怪的毛病,这番想着,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而这种笑意刚好被走过来的煞煞捕捉在了眼里。
  “哟,在想什么!笑得太**了。”煞煞一脸坏笑,几步就跳上了青石,盯着凤邪问。
  “想你什么时候死。”凤邪剜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身装扮,冷冷说道。
  煞煞烦躁地用手扒了扒头发,瞪着凤邪吼道,“呸呸…黑良心的!本大爷的衣服肯定是被你搞成这样的,竟然还咒我死,我说你太禽兽了”
  凤邪象征性地干笑,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某物。煞煞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连忙双手抱胸,磨磨蹭蹭地往后移动,“你你你……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
  凤邪单手撑起身子,渐渐靠近他,嗤笑几声,好心地拍了拍煞煞那张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禽兽你的衣服不错。还有……”凤邪故意将尾音拖长,换了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假笑,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饥不择食。”言毕,一个纵身从青石上翻了下来。
  “喂,你去哪”煞煞盯着那抹身影,讪讪地问道。
  “散步”两个简单的字传来,说话的人却是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煞煞砸吧砸吧几声,表示出惊讶,带着几分泄气道,“那我不去了,我等会儿还有事。”
  凤邪回头,扬嘴一笑,上下地打量了一下那个挂着些破布的人,了然道“看出来了。”
  “你那什么眼神!”煞煞急了,猴一样地跳了起来,指着凤邪吼道“本大爷是有事,正事!大事!别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盯着我!”
  吼完背对着凤邪,几步回到了先前的火堆旁,那燃烧中的的星火,几下被踩灭了,煞煞觉得似乎还不解气,又往那还冒着青烟的灰烬上死命踩了几脚,方才作罢。也不说话,便向着凤邪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开了,那个大事自己自然不好说出口,它事关自己的颜面和尊严,因为自己正要去村庄——偷衣服!
  ……
  凤邪一个人往林子里走着,云厚了,挡住了月光,前面的路也渐渐看不清晰。凤邪只感觉到那些景物,似乎在眼前,又似乎在天边,而自己仿佛就被什么牵引着,不觉得向前走,看不到前面的路,只是依稀向着那些有光源的方向,踽踽而行,不知道出口在何方,没有武器,没有战友,孤独像一条毒蛇缠绕在心脏上,似乎那猩红的信子正爬向了喉间,连血液都感觉到是冰冷的。凤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接受,好像有什么铺天盖地而来,又好像什么都不复存在,压抑,阴暗,沉重,黑夜像编织了一个不透风的袋子,自己扎了进去,仿佛就要永远出不来。
  忽然有箫声传来,那箫声时远时近,就像一线光让自己混沌的思绪也渐渐清明了,凤邪脚步就随着那箫声传来的方向,慢慢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感觉到月光又亮了几许,两边的景物似乎从未改变过,但又说不清哪里奇怪,面前是一大片的竹子,密密麻麻看不到边,只在中间分出了一条小路,看不到头。凤邪奇怪这个季节还能看到这般清脆的竹子,又觉得这情景倒是和哪里相像,不觉得笑了笑,沿着那条小路往前走,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了,先前那些奇怪的感觉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待自己穿过了那一大片竹子,自己才明白为何这情景那般熟悉了。
  长风鹤立,静待卿归。
  凤邪第一眼看到是他,竟然首先想到这句话,心中不免失笑,还真是落下了不好的毛病,这么酸的句子,还真是伤脑……
  多日不见的人,此时他正在一方庭院中,身后是一间雅舍,青绿的青苔有的已经蔓延上了台阶,看得出来是许久无人打理,青绿的颜色但是不讨厌,给木质的阶梯倒是添了不少美色。而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静立不语,丝丝发缕随风轻舞着,薄唇轻抿,嘴角微微扬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清明的瞳眸中看不见底,直直地看着穿林而来的人,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意,一支青玉的萧吹动在嘴边,那清远的箫声便那样悠悠而出。不过不是以前自己听过的曲子,虽然同样是清远,以前那曲子是真正的溪水般的宁静自然。这一曲,凤邪细细听着,似乎在清远之外还多了点什么,是一种力量,指引而强势的力量,还有一些是……杀气,竟然是杀气。
  雾失楼台,月迷津度。
  凤邪脑中不知怎的就闪过这八个字,似乎不合情理,又似乎只有这几个字才能说明自己此时的心境。
  “真巧。”凤邪打了声招呼,毫不避讳地直直看着他,心中还有疑问,语气平静,夹杂的是少有的几分欢喜。
  “的确,碰巧而已”沐云笑了笑,缓缓放下了箫,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闻言凤邪也不拆台,心想我是开玩笑,你倒顺着往下接,有这么巧倒是怪了。相对无言,半响,两人才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凤邪绕着小屋看了一圈,不时摸摸下巴点点头,忽视掉一旁的人,自来熟地往屋里走去,青绿的青苔像铺在了台阶上,厚厚的一层,青苔由于常年没有阳光,带着潮湿,凤邪踩在上面,感觉到一种软而湿滑的触感。凤邪扶着一旁的扶栏,往门边走去。推开门,扫了一眼里面的陈设,小屋有点陈旧,可是收拾得很干净整齐,不过有个靠近窗户的那边倒是空了一块,似乎少了点什么,凤邪回过头,对着沐云话了一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沐云听了也不回话,只是淡淡了点了点头。随着她的步子进了屋。
  “你倒是可以四海为家,而且不用花银子”凤邪走到桌子旁,拿起茶杯,自己斟了一杯茶,如牛饮水地喝完了。沐云将箫置于书桌上,走到了窗子边,看着外面。
  “多年游历,走山访水累了,有想多停留一段时间的地方,便寻思着要个住处”沐云没有回头,仍然是无神地看着外面。
  凤邪似想到了什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斟边道,“先前在醉春楼,好像有样东西我还没有看到”
  闻言沐云转过身来,从袖中拿出一物,走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凤邪看了看,拿在手中,是一块金牌,上面雕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飞龙,四周还一些细致的符号,看不太懂。带点疑惑地看向面前的人。
  沐云踱步走开了,走到书桌另一端,拿起挑子,取下纱罩,将灯芯拨了拨,一边说道“此金牌是君王所赐,有时候境况窘迫,也就没管那么多”
  屋内亮了不少,凤邪没有说话。
  “你到底是谁”
  一句冰冷刺骨的话从身后传来,沐云拿着挑子的手顿了一下,转过身来,他没有回答凤邪的话,只是定定看着凤邪,他的眼里看不清情绪,看不见底。
  “先前我在树林里,那种感觉,想必不是夜黑的缘故,你那箫声恰巧破除了那个迷障。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与君墨夜交手,是你救了我,后来给我养伤的地方,虽然改变了不少,如果我没有猜错,是空谷吧。银面人和你什么关系,煞煞对你的态度也变了,竟然多了恭敬,这不像他的性格。这间屋子,这里似乎少了点什么,是一张桌子,还是这个”凤邪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物,是一个被揉皱的纸团,自己先前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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