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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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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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正是秦小官以后的潜在主顾,所以他也留了心,看看自己以后的生意,能做进他们之中的几成。
楼下之人中,多数为中小户商人,因为这些人的精明、势利早已经写在了他们的脸上,根本不难辨认。而这些人,秦小官望其神色,正是中医中所说的“五劳七伤”之症状,尤其是肾气虚亏,脚步虚浮,必定是他们平日纵欲所致。秦小官不禁为他们感叹,这些人常常自作聪明,却偏偏惟独放不下情色一途,空将平日里辛苦赚来的银子扔进了这见不到底的“消金窝”。
不过就是这些似聪明又似糊涂的人,日后必定也是秦小官生意的部分散客。因为一两黄金的价格,对于他们而言,始终也不是个小数目。
喜欢坐在侧面观赏歌舞的人,却是让秦小官感觉眼熟的一类人。这些人,都是一同相约出来寻乐的学子、书生,他们一是赏花怡情;二是以文会友,借欢场气氛吟诗作对,结交朋友。这些人之中,赏花多于催花,以秦小官自身而论,料想亦只有少数人肯花一两黄金来换取一瓶神水。
除这两类人以外,也有俗话所说的“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为求一夜风流,已然豁尽积蓄、家资。这些人,神情狂热之中却难掩其惶恐之色。只怕是一朝风流过,家财两蹉跎!
秦小官再将眼光往这二楼四周看去,这里所环坐之人,俱是商贾名流、达官贵人,每座旁边至少有两位姑娘作陪。或是为他们捶背,或是为他们揉肩,又或喂食、赔笑……诸多种种,与下面所坐之人,已然是天壤之别。所以对于下面之人津津乐道的歌舞,他们却是不屑一顾,大多闭目养神,等待正角儿的出现。
对于这些人来说,一两黄金算得了什么?百两、千两他们亦不会在乎!若这国色天香是消金窝,他们都有自己的聚宝盆。只要有萧素仙从中穿插,这些人不争相购买才怪,何况他们还有相互赠送此类密药的癖好哩!
正当秦小官沉浸在自己发财的构想之中,丝竹之声嘎然而止。四下之人还未来得及鼓掌,却见下面响起了几声激昂的鼓声。
这鼓声如此催人振奋,几乎让所有的人都意识到——精彩的终于出场了!即便是二楼上这些“宠辱不惊”的贵人们,亦是身子突地一颤,睁开了他们那贵重的眼皮。
如此的鼓声已然先声夺人。但比之操鼓之人,秦小官却更佩服那幕后筹划之人,如此恰倒好处地击鼓,正是将原本平淡的歌舞带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让人心神为之弛飞,可真算是神来之笔!
于是,诸人连掌声也顾不得鼓了,只是凝神观看下面的表演,秦小官亦不能例外,并且他已经隐隐猜测到接下来出场之人,必定是月氏姐妹之一,妓中武状元——
月娥!

第三卷 藏青楼 伴红依翠行 第六十章 月宫娥 云开月方明

月里娥攀月里桂。
秦小官自始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亦知这月娥为何能成为妓中武状元,实乃因为此女真若本月宫仙娥临凡,缥缈于人间。
正当那鼓声愈转愈高,众人心神都为之吸引之际,鼓声却突地一止,让人心中也忽地一沉,顿感意犹未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忽地,两条白裢从三楼楼顶房梁之上飞坠而下,如同两道飞瀑,坠落人间,而白裢之上却赫然带着一个粉衫长裙的姑娘。
由于飞坠之势甚速,下面观赏之人连这姑娘的姿容也来不及看清楚,只见一片粉云飘然而下,直入眼帘,几欲扑怀而入,让人忍不住想伸出双手去抱拥她,来个温香软玉抱满怀!
“呀!~”“啊!~”
几声惊呼从下面的人群中发出,显然是在为这粉衫姑娘而担心。
此女下坠之势虽甚,但秦小官却看得分明,见她手足俱缠绕在白裢之上,料想她必定是有意为之,绝非是意外之举,而她也应有空中定身之法,断然不会如此直坠而下。
秦小官所料不假,就在此女刚刚下坠至二楼之际,她手足翻飞,让身子在白裢之间翻腾了几下,不仅奇异地化解了下坠之势,亦将身子稳稳地定在了半空中。
秦小官定睛一看,果是媚骨天生!此女黛眉舒展,便似那初春柳叶儿,脸似三月粉桃花,颦笑之间更带风情月意。更兼此女腰柔非常,真是那书中所言:“纤腰袅娜,拘束得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丝竹之音再次响起,粉衫姑娘舒展四肢,将身子在空中平展开来,作那飞腾之姿。随着音乐之声,她缠着白裢身子缓缓地转动了起来,且愈来愈快,就如同在空中飞舞一般。加上此女身体看似柔弱无骨,如此飞转于空中,几缕月光恰如其分地自天窗射入,如此看去,真似:
冉冉兮如仙子临凡,袅袅兮如嫦娥离月。
原来月娥之名却是如此而来,秦小官恍然大悟。但对这月娥骇人的腰腿之力,和她那一身可弯曲如弓的柔骨,秦小官虽自负身体可收缩自如,亦对其惊叹、佩服不已。
下面大厅之中,虽然亦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然而此际,这些音乐、歌舞俱做了月娥的陪衬,人们的眼光都紧紧地随她而去,仿佛她就是那临凡的仙娥,生怕一眨眼就失去了她的踪迹。
白裢在月娥的手足上愈缠愈多,她的身体也随之愈转愈高,真若要飞腾如天,飘然欲回月宫。
就在月娥快要至房顶之际,她却忽然抖开了手,只余双足缠绕着两条白裢身体倒立滑落而下。而众人的目光亦随之而下,就在月娥快要滑落至大厅中央之时,她却忽地双足一夹,稳稳地定在了空中,而地上的舞妓们此刻舞蹈亦刚刚结束,将月娥团团围绕其中,俱作弯腰向后之姿,形成了一朵盛开的莲花之状,而月娥正是那莲花的花芯。
音乐悠然而止。
大厅之中,掌声雷动,没人再吝惜自己的手掌了。
薛小怜在旁边不住地拍手叫到:“太好看了!先生,这位姑娘真是厉害啊,竟然可以在天上飞一般,恩,好像天上的仙女啊!”
秦小官亦为此女的精彩表演而叹服。心想,难怪会有如此多的人争先恐后,如痴如醉,哪里知道这青楼之中,竟然能藏有如此色艺惊人之女。尤其上她那柔软多变的腰肢,浑圆修长又有惊人缠绕力的双腿,亦不知会给人怎样的遐想。
听得薛小怜的惊呼,秦小官轻叹道:“小怜所言极是!当真是窈窕美人躯,飞腾仙子术!”转而,秦小官又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是啊,飞腾仙子术!只怕被她那窈窕美躯这么一夹,魂魄儿都要飞天哩,哎,又或是欲仙欲死吧……”
后面的话,秦小官自然是说给自己听的了,甚至有点暗暗后悔先前拒绝了萧素仙让两女给自己做陪的提议,长叹道:“月里娥可就出来了,只是这素心女却又在哪里呢?”
“什么素心女,月里娥啊?”
薛小怜愕然道:“先生说什么‘鹅’啊,天鹅吗?刚才哪位姐姐可真是像天鹅一般!”
“恩,天鹅!”
秦小官应道,“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哩!”
正说着,厅堂之中,已经袅袅娜娜步入一女。其女风情,分明予人丽品疑仙,颖思入慧之感,像足了那素心慧芷的幽谷兰花,尤其是此女的举止之间,竟然散发出一种楚楚动人之感,分外惹人怜惜,让你只想好好地将她拥入怀中,仔细怜惜一番。
见到此女出场,反应最过激烈的莫过于那些舞文弄墨的书生学子,因为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早已听说过这月素的“才女”之名。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这些读书人如何不爱惜这号称博通天下淫诗、艳曲的青楼文状元哩!因为在月素的面前,这些书生、学子,终于可以舒畅地卸去他们平日里所戴的那具沉重的“读书人”面具,这这里,他们不必去理会几个老夫子的“云”、“曰”,而可以痛快地高吟“春思”,大赞“淫乐”,抒发他们拼命压抑着的那些男人的欲与火。
寄淫欲于诗词歌赋,这便是这些文人学子的发泄之道。
声乐缓而低沉,月素素轻启朱唇,呖呖莺声的唱道:“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此曲乃是有名的艳词柳永的《定风波》,本有几分女子哀怨的意味儿,可经月素唱来,却顿觉有了几分挑逗之意味,她声音婉转悠扬,妙不可言,加之曲词浅约,雅俗共赏,不仅在座的书生学子默默颔首相赞,连那些不识诗书的小商户亦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当听到那“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的时候,许多人已经萌生了色心,隐隐有按捺不住之势。
吟唱完此曲,月素原本略带苍白的脸上升起了点点红晕,如同芙蓉之带朝旭,其妩媚之姿更甚,让人亦倍加怜惜。
座上的那些学子们已经按捺不住了,相互怂恿之下,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对月素拱手说到:“在下久闻卿之芳名,今日得见果是才、色俱全。在下不才,想以文会佳人,欲与小姐评诗一番,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月素略带羞涩地说到:“妾得公子青睐,既蒙殷殷,乃是妾之幸耳,岂有不陪之理!”
那发话的学子便轻移了几步,定身吟道:“卿本瑶阁小谪仙,天涯沦落孰堪怜?他朝解脱拈花谛,一笑皈依座上莲。”
月素掩口轻笑,道:“公子谬赞!恩,绝代风流证夙因,莲花偶现前世身。瑶池姊妹犹相忆,遍召织女少一人!”
那学子见月素竟然如此快便接下此诗,正措手不及、暗冒冷汗之时,旁边已经有人接道:“纵不玉软与温香,珠衔鸳鸯已销魂。愿为仙童从旁侍,合掌归依拜世尊!”
“好!公子真乃好才情!”
月素低声赞道,沉吟片刻,已有了下文“生来飘泊露风尘,狼藉烟花命不辰。佛纵有心怜情劫,三生孽债亦前因!”
前来的学子们虽早知月素之名,却亦不甘轻易服输,又一人道:“人面何处,一点红,桃花依旧笑春风。”
月素轻笑道:“公子想是考较起月素的酒令来了,岂不知这正是妾之所善!恩,妾接:今夕何夕,众学士,一日遍访金陵花。”
众人轰然叫好。那学子中又有人接道:“君子未见,黛眉锁,残楼烟雨伊人瘦。”
月素道:“彼美孟姜,骂玉郎,春来多为采花忙。”
那学子们笑作了一团,有人道:“好一句‘骂玉郎,春来多为采花忙’!我们这些人,不正是全然为花忙吗?月小姐果然是才情横逸,令在下等甘拜下风!”
月素笑道:“俱是公子谦让所至,方成全了月素的虚名。就让月素再为公子们献上一曲,稍后且看娥妹妹的绝艺哩!”
于是月素款吐莺声,轻开绛口,又再唱了一首《色空曲商调》,以撩拨这些学子书生们的情欲,尤其是当她唱至那句“丰神媚,竞艳妆。忒温存,傍玉郎。云情雨意魂儿漾,怎不满怀欢畅!”时,月素秋水荡媚,明眸顾盼,直看得那些读书人们色魂与授,春情荡漾。
在这一刻,月素的眼中,眼前的这些读书人,俱是寻常的热血男人,所不同的是他们只是披着书生的装束,但眼中闪烁的都是一样灼热的野兽之光。
不过月素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而且她深知,他们的眼光愈是灼热,愈是原始,愈是禽兽,等下他们若要自己陪夜的竞价就会愈疯狂,而这样的结局,却正是月素所想见到的。
素心兰对素心人。既然眼前的这些书生学子俱非素心之人了,她月素亦不需要做素心兰了。
荤心既开,钱财岂能少得半分?
待月素以声、色惑人之后,场中诸人俱已倍感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只得不住地以酒、茶来压抑着自己的兽欲,免得及早就在众人面前出了丑。
只是,这幕后筹划之人怎么会让他们如此好受呢?若刚才月素的声、色,让人置身温室的话,现在月娥所要他们经受的,就是火炉。
一曲艳舞在激昂的音乐中逐渐升温了。月娥立身在一个小圆凳之上,随着音律轻摆柳腰,并且愈来愈快,还不时地撕裂着她身上那似乎跟纸一般的外衫,将它们如同蝴蝶一般放飞出去,间歇之间,还不时地用手、眼做着各种极端挑逗、诱惑的动作,看得周围之人恨不能立即扑将上去,帮她撕去全身所有的衣物。
一根丝带也不要让她剩下!
只是,月娥却好似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舞终之际,全身衣裤虽已破裂,却始终还掩饰着重要的部位,让周围的男人心痒手更痒!
看来,今夜谁定要替她撕裂身上的衣衫的话,没有数十两黄金那是想也别想了。
秦小官亦是看得浑身火热,奈何近日有伤再身,有心也是无力,只能望女兴叹了。
月娥舞闭,向周围之人福了一礼后,便将身倒弯了下去,用嘴叼起了身后一个丫鬟手中托盘里的一根长长的胡萝卜,将它衔了起来。
秦小官初来此间,自然不知月娥欲与何为。而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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