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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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若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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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头一次绣么,若是我多绣几次,拿出来亮瞎你的眼!”淮浅争辩道。
“你这都绣了多少次了,你……”墨白在一旁说着,正要说继续说下去时,顿时被淮浅凶狠的眼神嘘了声,他晃了晃手中的扇,“哎呀,这天气挺好,我去外面看看。”
言罢,便见他转身朝门外走去,淮浅见他这回倒是有点眼力见,轻哼一声走到宋止床边,直直盯着他看。
原本正低着头看书的人,被她这般□□裸的眼神盯着看,迫不得已抬头看去,一笑,“我怎么觉得你要轻薄我?”
淮浅大方的点头,“嗯,我是要轻薄你。”
话音一落,她掀开被子,整个人躺了上去,因为宋止半坐在床铺的中央,身侧还是有空位给她躺着。
而宋止却是愣愣地看着她,见她舒服的躺在他身旁,被子遮住了她的嘴鼻,只露出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此时正盯着他。
淮浅从被窝里伸出手,将方才绣好一半的绣包拿出来给他看,“你看这里有你的名字。”
宋止侧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绣包,那上边的右下角绣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止字,他拿着书的手一颤,收回视线笑道:“你别的没绣好,这止字倒是绣得精致。”
“唔,这是我之前便绣好了,这块布正好拿来绣这绣包了”说完又细想了一遍他方才说的话,扭头看去怒道,“什么叫别的没绣好,你这话是说我给你绣帕很丑?”
他沉吟,“唔……我何时说漂亮了?”
淮浅气极却又拿他无法,打他?他这身子又受不住,且她也舍不得,骂他?就他这性子就算骂他一天,他应当也不会在意。
她索性被子一拉,将自己蒙在被子,不看他,眼不见为净!
宋止看着身旁人的反应,眉眼悄悄一弯,嘴角弧度更甚。
许久,见她还未出来,轻声说了一句,“你不闷么?”
“不闷!”
她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而淮浅等了半响都为听见他的声音,她拉开被子呼吸着新鲜空气,见身旁人低头看着书,似是不管她了,她无奈地看着他道:“我给你绣帕子,是想在给你冠个与我私相授受的罪名,好让你与我成亲。”
“沈淮浅,白日做梦不好。”
“……”
是啊,她在白日做梦,可是她怕没有时间了……
时间匆匆如白驹过隙,五年时间便一晃而过,在这五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京城,祥华酒楼内酒客纷纷说道,“你们可知永和公主?这永和公主与顾大人可是京城的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这位兄台为何这般说?”
“一看你就知你不是京城人,这永和公主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五年前嫁给了将军府的嫡子也就是现在将军府的老爷顾炎风,当时也算是一段佳话,两人成婚至今恩爱有佳,这顾大人府内也就只有公主一人,并无姨娘,在成婚一年后,公主便生下了一位小公子,这么算来了,这位小公子的生辰也快要到了。”
另一位酒客道:“说到这宴会我去年有幸能参加一回,目睹了一番公主的美貌啊……但我也看到了一个美人那可当真像是仙女下凡了一般。”
“哦,当真?是哪家的妻室?”
那人摸着下巴,细想摇头道:“我看她像是公主的好友与公主甚是亲密,但见她未扎妇人髻,好像还未成婚,我听着他们说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名唤淮浅。”
“原是沈丞相的女儿,我听闻家中妹妹说,这姑娘可是个老姑娘,这都二十年岁了却还未成婚,相府夫人都与她说过了好多回亲事,她都退掉了。”
那外乡人好奇的问道:“为何这姑娘不嫁人?”
那酒客低声道:“我听说好像与大皇子有关。”
“大皇子?!”另一人惊恐道:“那不是两年前便去世了么?”
酒客点头,“就是这个大皇子,他们说在大皇子去世时,是这沈姑娘在他身边的,他们便说这沈姑娘心慕皇子,奈何却是死了,便不想与旁人成亲了。”
外乡人低声问道:“我听闻大皇子去世那天,日头很是刺眼是么?”
楼上窗台的一人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着,听到那外乡人的问话时在心内道。
是啊……宋止死的那天,很灿烂,很温暖……但是她觉得很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宋止:“我就这么领盒饭了。”
淮浅摆手,“再见,下次再合作。”
岑利,“再见。”
墨白:“再见。”
好多人:“再见。”

☆、第三十三章

宋止死的那天,阳光明媚。
淮浅到宋宅看他,这几年宋止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也是越发嗜睡,太后已派好几次的人请他回宫,但他都回绝了,太后无法只能派宫女和太医在外候着,怕他突然病发救治不及。
这虽说是好的,但对淮浅来说就是不好的,这么多人在这儿,她便不能用瞬移术来这儿,每日只能从正门进再从正门出,还要面对那些宫女的□□裸的视线。
她踏进宋止房内,见他半坐在床上低头浅睡着,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她轻声上前,坐在床边,看着他那惨白的面容,心内一抽痛,她伸手将他手上的书拿来,低头静静地看着。
良久,只见宋止悠悠醒来,顿了半响才看到床边的淮浅,他虚弱地浅笑,“啊,你来了。”
淮浅点头将书放下,探探了他的气息,慢,弱,弱的她已经快要感受不到了。
她吐出一浊气,抬眸看着他微笑,轻声问:“今日觉得如何?”
宋止点头,“还好,与平日无异。”
淮浅就见他起身,上前扶起他问他,“你要干嘛?”
“晒太阳。”
“我扶你过去。”
她扶着他消瘦的手臂,慢步走出房门,待走到院内的摇椅上时,他便轻声喘着气,似是这段路对他来说甚是困难。
淮浅见他如此心内刺痛,下意识地握紧手,宋止在一旁皱着眉,喘着气道:“你若是再捏,我这只手怕是要断了。”
她回神,连忙放开他的手,让他躺在摇椅上,宋止闭着眼,感到太阳的温暖,却是忽的咳嗽起来,他拿出帕子捂着嘴。
淮浅上前轻拍他,好让他好受些,待他平稳后,见他收回帕子,方才还是素白的现今却是有一大片鲜血在上方,有些触目惊心。
他将帕子收回袖内,淮浅未见此幕,则是将一旁的摇椅搬来放在他的身旁,躺在上面与他一起晒太阳,闭着眼,阳光洒在身上,她却是时刻感觉着身旁人的气息,她怕突然会没了。
“宋止。”她轻唤了一声。
“嗯?”他应了一声。
“你看今日太阳这般好,你娶我好不好?”
“不好。”
淮浅无奈,“我都问了你这多年,你就不能换了答案么?”
宋止沉吟,“那就……不行。”
“唉……”一人的叹息声响起。
良久,一声宋止又响起。
“嗯?”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
“宋止。”
被唤人无奈睁开眼,“何事?”
淮浅摇头,“没什么事。”只是她害怕……
宋止闭上眼,静静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日头渐渐升起,原本一直睡着的二狗似是被太阳晒醒了,它摇了摇脑袋,走到淮浅身旁,蹭了蹭她的手,淮浅睁开,摸了摸它头,轻声道:“你倒是比你主人还会睡,他……”
倏的她话音一停,空气中似是少了什么,淮浅身子停滞着,摸着二狗的手轻颤,她张了几次嘴都未发出声音,许久她才艰难地开口。
“宋……止?”
然整个院子内静悄悄地,无一人回答她,而空中的那道微弱的气息……没有了。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以为自己的心跳也随着那段气息停止了。
待胸腔内跳动声传入她的脑海里,她才意识到,原来她还有心跳的啊……
她艰难地坐起转身,低头看着身侧摇椅上的人,他双眸紧闭,胸腹平静,并无起伏,他就这般静静地躺着,好似陷入了沉睡。
淮浅出神地望着他,声音带着沙哑道。
“宋止,我害怕。”
四周一片寂静,她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轻声道:“宋止,我偷亲过你,你知道么?”
“若是我现在再亲你,你会知道么?”
她静静地看着随后慢慢地低下头,渐渐靠近他,她的唇贴上他冰冷的薄唇,须臾,只见一滴清泪滴在他白净的脸上,沿着脸滑下,似是他在哭泣一般,他身前的女子对他道了一声。
“宋止,今天的太阳好冷啊……”
淮浅起身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她走到门口,颤着伸手打开门,门外的宫女朝她看去一惊,见她脸色惨白,低哑着声道了一声。
“……你们家大皇子,殁了。”
宫女和太医们闻言,连忙走进院内,一个宫女却是看到眼前这位姑娘抿嘴低头,呆呆地捂着心口,一人踉跄地朝前走去,见她背影单薄,宫女不忍,走到她面前,却是一愣,这位姑娘两眼涣散的盯着前方,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沿着脸庞流下,她却是不自知。
宫女上前正要扶她,她却是独自往前走去,只见在她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他正低头皱眉看着她。
淮浅看到身前的墨白,那双失神的眼朝他看去,她感受着从心间一阵一阵传来炽痛,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勉强扯起一个笑,良久道了一句。
“墨白,我好痛啊。”
两日后,皇帝下旨大皇子宋止于今日送往皇陵厚葬,行人看着那声势浩大的送葬队,一口檀木棺材上无一点雕刻,说是大皇子想这般的。
奏乐队吹着丧乐,经过大小街巷,而相府内院的一处房门紧闭,整个院子如死人一般沉寂,突然街边的丧乐传来打破了这满院寂静,那乐声回荡在院内久久未散。
一月后,天边洒着绵绵细雨,京城皇陵内一位女子撑着伞出现在于此,她慢步走到一处堆满枯花的墓前,上方赫然刻着大皇子宋止之墓,女子俯身伸手抚过宋止二字,对寂静的皇陵问:“宋止,你娶我好不好?”
四周一片寂静,却是无一人回答,可淮浅觉得她好像听到了一道从远方传来的“不好。”
她低低笑了一声,转身慢步离去。
身后墓前的黄花瞬时化为一片灰烬……
淮浅看着身前已经长很大的沈峥,说来他应当比萧宜歆的儿子大一岁吧?
“阿姐,阿姐,我今日又学了好多字!”
她回神浅笑道:“这样啊,那你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
沈峥继承了谢怡华和沈毅的长相,小小年纪便长的很是俊俏,他摇头,“还未。”
谢怡华在一旁对他道:“那还不快去,小心夫子明日教训你。”
沈峥撇嘴,“可是……”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看了眼声旁的淮浅道:“可是我想与阿姐在一起。”
“若是你写完功课,我便带你去玩。”淮浅看着他笑眯眯。
沈峥双眼一亮,连忙跑去了书房,谢怡华见着他这般连忙摇头,“这孩子怎就这般粘着你?”
“可能是我在他婴儿时抱得比较多吧。”淮浅想了想道。
谢怡华听她胡说着,转而见她此时的模样,正要开口讲话,淮浅一看她眼神便知她要说什么,连忙起身,“娘亲,我先回院子了。”
言罢,没等谢怡华回答她便走了,身后的谢怡华见她这般,无奈叹气。
待淮浅回院子后,见瞳儿回来了,打趣道:“你怎么没在上面待久点,这新婚可是会有点不知足的。”
瞳儿一愣,“神君,别打趣我了,我在上面待得挺久了,就想回来陪你。”
她已经知晓了那宋止去世的事了,虽说已经是两年过去,但没想到神君这般平静。
“陪我?我又有什么好陪的?再说了我也是有朋友的人啊……”淮浅随意道。
瞳儿闻言,“朋友?何来的朋友?”
“哦,是萧宜歆。”
“萧宜歆?”
淮浅颔首,“嗯,这几年甚是无聊,这萧宜歆却找上我来了,正好峥儿与她家的小子挺熟的,就有事无事的找她聊聊天。”
下午,淮浅便领着峥儿去了将军府,刚到她那儿峥儿便和顾家小子跑去玩了,萧宜歆拉着她到花园里的亭子内坐着喝着茶。
萧宜歆看着她这般悠闲先开口,“你真要这般孤身一人?”
淮浅一听她讲这话,连忙道:“你别说了,你怎么跟我娘一样天天与我讲这事。”
萧宜歆见她似是当真厌烦,只好住嘴,“好好,我不说了,你若是愿意这般就这样吧。”
“我娘若是有你这般开明便好了。”她叹息。
“当真要这般孤身一人?”萧宜歆又不忍问了一遍。
淮浅点头,漫不经心道:“嗯,我会一直这般直到我老去。”
“……”
之后三十年里,淮浅还真如她所说孤身一人,可她却也成了京城酒馆里纷纷说道的人物,她便一人搬到了她买下的宋宅,一人生活,做些宋止平常干的事,有时会回忆些她与他的趣事。
再之后的二十年,她已人老珠黄,变成了一名老太太,瞳儿有时会来看看她,她有时会抱怨着阎王给她这么长的寿命作甚?但她终是等到了她寿正终寝的一日,那天她如往日一般躺在摇椅上,闭着眼静静地想着她和宋止的事。
之后她便脱离了那副身躯到了地府,她看着瞳儿和阎王站在奈何桥等她,她慢步走去,阎王看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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