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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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谣-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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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Φ难凵窨醋胖刂梗吹梦爷}得慌,而且会让我产生一种感觉。”
  我定了定神,在泛黄的书册里与他眼神交接:“什么感觉?”
  他神色魅惑:“我觉得……你要将重止先奸后杀。”音毕,我整个人像粽子一样从凳子上滚了下去。
  今夜子时,夜黑风高,乌云遮月,正是干坏事儿的好光景。
  我和祈宋计划好了,由我先捏了咒法幻化成小宫娥,以重止漪澜宫中的偌芬长公主姑姑突唤疾病为由,请他亲自前往探视一番,届时在半途再把重止引进我们的陷阱之中。考虑到重止多多少少算个高手,陷阱什么的一定难不倒他。所以我特意将从紫岚仙子那里借来的金钟罩设在陷阱之上,待重止被困在陷阱之中,管保他三天三夜起不来。
  这厢也算是为了自个儿舒舒心,报报仇。
  祁宋很是疑惑,重止有恩于我,这个恩,不大不小,还是个很严重的救命之恩,我为何还如此报答自个儿的救命恩人。我觉得他这种想法要不得,则告诉他我一向奉行恩要还,仇要报,亏不吃的原则,是以今夜这坏事我干定了。
  祈宋大笑:“那你晚上在他洗澡的时候冲进去不就得了。”此话一落,我抡了祈宋一拳。
  子时一刻,祈宋按照我指示,在通往漪澜宫的幽静小道上挖了一个大洞,然,即便在这个整人的节骨眼上,他还能边挖边吟起这几天闭关新写的诗句,真是诗意得让我脑疼。
  我蹲着身子,看着洞里被月光裹得有些朦胧的祁宋,问道:“你先停停那些湿来湿去,先回答我你为什么这么爽快答应我一起整重止,你难道也和他结仇了?”
  祈宋坦白:“仇也谈不上,只是时时见着伊人老是同他在一处,我时时被醋得很不爽。”
  我疑惑不已:“他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这个醋,你就吃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祁宋把铲子重重地戳进泥土里,向我诉苦:“兄弟,姑且先不提他让你不顺心一事儿。”
  “那?”
  祈宋跳出洞,将叶子铺好在洞边,整了整衣襟:“我前几天揍了百晓生一顿,所以他终于肯把伊人的绝密档案给我看。你都不晓得,这三千年来,重止时时占用伊人的时间,这会儿跟伊人打听那谁谁谁的消息,那会儿跟伊人下届探寻人,就这样用龌龊的借口同我中意的姑娘日夜相处。”
  他蔫蔫地垂头:“但奈何现在我才晓得他就这么跟我心上人处了三千年,我却没有这个福分。”
  啧啧,祈宋他很伤情。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真可怜。我很同情你。不过说实话,你告诉了伊人她乃是你的救命恩人且你对她感恩又动情的,她什么反应?”
  祈宋的脸色沉了沉:“她说那件事不想再提了,叫我也别再执着,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忘记便能轻易忘记的,你说是不是?”
  他说得没错,诚如那些我们心心念念想要掩埋的东西,总是钻进回忆里,想忘都忘不掉。
  感念至此,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忽然响起,我拽住祈宋立马蹲下。
  弦月从云头中乍现光芒,透过缠绕不休的枝叶洒下一缕光辉,将一身白袍的重止裹得像沾满晶莹的藤蔓。我眨了眨眼,看见重止古水无波的眸子没有半点起伏,只是微微垂下眼睛,望着不远处铺满长叶的陷阱,嘴角掠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我心中一紧,他这个模样,该不会是晓得我们要整他了吧。
  眼看着他渐渐行近,脚步不急不缓,从容的眸子中带着浅浅笑意,丝毫没有露出担心他姑姑的仓皇神色。
  这事儿不对。
  我灵机一动,从树丛跳到铺满树叶陷阱之上,用术法支撑住自个儿以免掉下去:“嘿!娘炮。早呀。”娘炮抬眸看我,而后目光落在我脚下的树叶上:“现在好像是晚上。”
  “……”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无意识地抬头望月:“现下月色皎洁,风声萧萧,杨柳依依,我突然生出几分赏月吟诗的情趣来,怎么样,你有意见?”
  话语刚落,碧云鞋下便发出‘咔呲’的清脆声响。
  我显然已经快顶不住了,再不想法子便功亏一篑,遂随即捂着腰喊痛道:“哎呦,我腰疼。你过来扶扶我。”
  在我拳拳期待下,重止终于负手缓缓行来。
  我趁着他轻敌的好时刻,示意祁宋在娘炮身后下毒手,直接把人推倒。祁宋会懂我的意准备下手,我放松一笑,岂料这样一放松,术法全卸,脚下一个落空,直直掉进陷阱中。
  “小心!”
  这焦急却又温软的喊声落在耳边时,我感觉手腕卡在一个温软的事物中,抬眸一看,对上的正是重止一张冷峻无双的脸。
  洞口处的余晖把他的眸子映得温软,我脑海中倏地飘来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玉冠束发,两戳青丝安静地躺在肩膀边坚实的盔甲上,恍如拔地而起的玉树寒冰一样冷俊好看。
  我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时,闪烁着银光的金钟罩便直直淹没了洞口的所有光线,刚才的魔障也忽地消失。
  一片漆黑之中,重止用力将我拦腰抱起,腾空而落。
  腰际边,那双手坚实硕大,温软无比。我隐约衍生出一种亲切熟悉之感。然,彼时眼前的娘炮一出口,这种感觉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你又欠了我一次。”
  我灵台清明,意识到自个被他妥妥地抱在怀中,这样亲昵的姿势,分明是我被吃豆腐了。
  “你抱着我干嘛?放手呀。”
  重止淡淡回我:“哦。”话语一落,‘噗通’一声,我便一头跌了下去。
  “娘炮,你!”
  “不是你让我放手的吗?”
  “……”
  之后,我和重止便被困在这洞中出去不得,奈何金钟罩是出了名的只认主人,洞外的祈宋也甚无法子破开结界,我只得等着他去请这金钟罩的主人紫岚仙子来解开结界。此番,我没整到人却累得自己成了冤大头,这件事儿告诉我们陷阱有风险,整人需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到这里了~重止终于跟司蓁有点儿独处时间了~看看吧~粉红什么一定会有的~别捉急噢~

  ☆、二人世界

  祈宋这一请,半个时辰没见人影。我颓然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黑洞中焦急徘徊,看着席地而坐的重止淡然地闭目养神,我恨不得直接在他天灵盖上打一个咕隆。
  我瞧了瞧紧闭眉眼的他,抛出一个字:“喂!”
  重止缓缓掀起他麦穗般幽长的睫毛,一双古水无波的眸子抬了抬:“你是在问我?”
  “这洞里就你和我,难道我还能跟鬼魂说话!”他提了提水袖:“哦——我以为你在自言自语。”
  “……”
  我蹲下身子,不跟他斗嘴,一丝不苟地问他:“我们怎么出去呀?我可不想被困在这。”重止一双温软的眸子终于泛起一丝认真,平静道:“我没有办法出去,当初你向紫岚仙子借这个金钟罩时,不就已经料定我定然出不去吗?”
  我移开眸子,吞吐道:“这个……这个……”笑意盈盈地哄着他:“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用这个金钟罩来害你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哦?是吗?”这个充满怀疑的尾音令我左眼皮跳个不停,我咳咳几声,竖起四个手指:“是的,是的,千真万确,我发誓!”
  重止冰雕的脸再靠近我一些,深邃漆黑的眸子更显得疑惑:“真的?”
  我点了点头,直直死盯着他的眸子,毫不示弱。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他冷厉的眸子渐渐变得温软,像漆黑夜里的璀璨星子。我晃神归来,瞧见他闭上眼睛:“那好,我先睡会。”
  “……”
  此刻,借着金钟罩的淡淡光泽,我瞧见娘炮一张冷峻如冰的脸颊,竟然飘出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迷迷糊糊之间眼皮越来越重。
  洞里阴冷潮湿,我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脑中纷乱不已。
  良久,感觉自己是躺在柔若浮云的床榻上,手指掀动间,隐约可以触摸到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绸缎被褥。突然,一只借骨分明的手礼貌地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拼命睁开眼睛,柔柔烛光透过沉甸甸的睫毛映入一间隙的明亮。
  床边的青年问我:“你醒了?”
  我抬眼望去,发现自己的眼睛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的青年在我视线里只是一抹模模糊糊的白影。我揉了揉眼睛,却不料手指竟在一瞬间卡在他掌心。
  “别动。你的眼睛被红聒妖血所伤。不能乱碰。”
  “殿下。敌军已撤退。我军是否要乘胜追击?”
  “穷寇莫追,命我军暂时先在擎山脚下休养生息,伺机而动。”
  “是。”
  我抬手探了探眼前的白影,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因身受重伤连声音的都是怏怏弱弱:“是你救的我吗?”青年嗯了一声,将我的手带进被褥里。
  我忍不住问他:“像我这种人人见而远之的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青年说得很是淡然:“没有为什么。想救就救。”他顿了顿,又问我:“你的眼睛即便为妖血所伤,看不清我,那你总该是记得我的声音的,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晓得,只得木然一顿,摇了摇头。
  深夜降临,四周寂寥得只剩下蝉鸣羹火声,我晕晕沉沉之间,思路就如被魔咒束缚一般被拽回梦境。
  血,从润沐的胸膛触目惊心地喷涌而出,他抵着我的剑头,莞尔一笑,眸子中却尽是苦楚。
  那一刻,他说:“我自始至终从未爱过你。”话语刚刚结束,我的夜绫剑便被润沐紧紧一拉,深入他胸膛三寸。
  画面被一滩血淹没。
  我脑海中交织缠绕的剪剪碎影反复浮现,我分不清实现和梦境,只是拼命地逼迫自己醒来,但怎么也醒不过来。
  遽然一道金光入梦,碎影阴霾顿然破裂。周身寒冷至极。
  我拼命地抓住身侧的人,就好像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都不放手。天旋地转之间,我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白衣身影出现我眼帘里,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我在这。”
  我不敢睁开眼睛,只是紧紧地抓他的衣角:“不要离开我……”
  耳边如亘古鸣钟般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我永远都不会走的。”
  不知为何,我心中踏实许多,松了松抓得忒紧的手指。身边的青年叹息一声:“如果这五万年来我能时刻在你身侧,就不会让你轻易地被别人累得那么伤情。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我不晓得他说的什么,一颗死绝的心竟然有一丝颤动。
  半晌,青年的指尖抚上我的眉心:“若你还能记得我,记得我和你的上古,兴许就不会难过了。”
  话语一落,眼前顿起的一道白光砸得我灵台清明。
  我猛然睁开眼睛,脑袋疼痛得急,反思一愣才意识过来,刚刚的梦中梦不过我三千年前与蛟龙族二殿下润沐的一段往事梦境罢了。
  当年我年少无知,捧着一颗真心望润沐能好好珍惜,却为他所欺还被迫将他亲手了结,最后一路杀出重围身受重伤,所幸得白衣高人所救才捡回一条小命。
  想起往事的一段情爱,我并非铁石心肠,也并非软弱无能,只是三千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放下一个人,只是旧事重入梦魇多了几分伤情罢了。
  可令我疑惑的是那白衣男子是谁?为什么每一次他出现在我梦中,真实却朦胧。
  我神思回归,发觉自个儿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眸时正好对上重止漆黑的双瞳:“我觉得你下次要抓住我时,记得要给我提个醒,免得我的手被抓麻。”
  我笨手笨脚地从重止怀里爬出来,尴尬地松开他的手,瞧见他掌心泛红的印子,愧疚地干干一笑,一团火一直蔓延到耳根:“我……刚才没说什么吧。”
  他淡淡道:“没有。”
  我长须一口气,心底一颗大石头落下,重止却突然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不过,你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我觉得你应该帮我洗洗。”
  “洗就洗!谁怕谁!娘炮就是娘炮,比我还爱干净!”
  夜里,黑洞潮湿不已。洞壁滴落的露水伴着厚厚冷意,直逼我三千年前被那帮虾兵蟹将砍的几道伤痕。虽然三千年过去,伤痕已经结巴,平时不会乱折腾我,但每逢阴凉潮湿的弦月之夜,大抵都会痛上好一阵,再加上我已有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委实难受。
  我捂着伤痕,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这跟寂静黑洞格格不入的声音一响起,便引得重止挑眉问我:“饿了?”
  “少废话,你又不能给我吃!”
  重止靠近我一些,挽起袖口,修长的手臂自一大片白中露出,显得如此晶莹剔透。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臂,心中咯噔一下,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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