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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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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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帮我一把,再压我就喘不过气来。”九娘对着丫头嘟囔:“就象上个月那头猪,压在人身上肥得不行。”楚怀贤忍笑,听到拿自己比猪,又把身子重重压了一压。九娘受不了,当即叫起来:“快推开他……我。”真的喘不上气来。

    小丫头急了,死命的推了推楚怀贤,是纹丝不动。她也急了:“我出去喊人。”等她跑出去,楚怀贤睁开眼,装着打一个哈欠,揉揉双眼说一句:“好睡。”然后不起来身子往下面再压一压,似是觉得下面软软的极舒服:“咦,这是哪里?”

    九娘在下面快翻白眼儿了,她胸口正硌在床帮子上,这一口气是如游丝缕缕透上去,眼看着这人再不起来自己就没了气,既推不动他,就拼命拿手拍打着床板。楚怀贤装着才听到:“什么声儿?”九娘在下面想,要死人的声音。

    这才坐起来的楚怀贤大吃一惊:“你在这里做什么?”九娘得了松动,软在床前地上翻着白眼抚了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回话道:“公子您看着瘦,却好重的身子,差那么一点儿,就把我压死了。”

    楚怀贤这才笑一声,教训道:“我就喝多了,也不容人近身的。”九娘羞惭惭过来欠身子:“是为公子宽衣,才近身的。”天本热,九娘被压得发斜钗歪,衣服也半露出酥胸来还没有理。她存心不理衣服,是为着留楚怀贤。而楚怀贤,只想问出来是谁捉弄自己。还没有说话,房门一声响,急步进来一个人。

    进来的这个人,和楚怀贤四目相对,楚怀贤是电光火石一闪念间,然后怒瞪了眼睛:“你!”这个人则大惊失色:“大舅哥,你……大嫂在家里,只怕还候着你。”进来的韦去华,情急之下,自己进来捉了这次不算奸的“奸情”。

    贵公子招妓,本来不算什么!古代如李白、杜甫,看他们的诗句中,也是有过的。楚怀贤今天要找楚怀德的事情,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林小初最近发神经,而韦去华此时目光炯炯,还在大惊小怪:“这可怎么好?要是大嫂知道了……”扼腕过,韦去华再叹息:“对养胎不好。”

    楚湘芷能找上林小初帮忙,就是看明白林小初此时身子贵重,也看明白自己的长兄对小初算是依顺。韦去华所以也明白了,他拿不到亵衣,来抓个半“奸”,也是他临时想到的主意。是今天不管怎样,得和自己的大舅兄谈上一谈。

    “你敢胡说!”楚怀贤果然上当,冷笑刚说过,立即闭嘴已经晚了。韦去华笑嘻嘻作个揖:“小弟怎敢胡说。”然后故作高深:“要是我胡说了,大舅兄只怕回不去房里。”九娘睁大眼睛象是不懂,其实一字不漏地听着这些话。

    这句回不去房里,正扎着楚怀贤的心病,他起身来对着韦去华就是一巴掌,他伸手的习惯,又出来了。韦去华不敢架只是往后面躲,同时笑嘻嘻:“春风一夜论风流,何必动怒。榜上有名,青楼有情,这是佳话才是。”

    楚怀贤哼一声,酒喝得多口渴上来。见红木桌上有茶水,过去自己倒了一碗拿在手里,对着韦去华冷笑:“你胆子不小!”然后又明白一下:“小赵王爷的主意?”韦去华当然不往自己身上揽,伸这个头说是自己想的。有人扛着是好事儿,韦去华就只笑嘻嘻:“什么主意,我不明白。”

    身上那件亵衣还在原处,楚怀贤不和韦去华多话,见星色明亮,丢下茶碗道:“该回去了。”就此扬长而去。韦去华要跟出去,被身后九娘缠住:“虽然没有成,也要讨赏钱。”韦去华正恨她蠢笨:“一件事也办不成,扯不下来里衣儿,拿他金簪子也成。金簪子一抽就得,楚大公子要脸面,让你拿了东西去,知道能讨多少钱吗?你真是笨!”

    九娘伸长舌头:“我的妈呀,还敢拿他的金簪子,怕他不吃了我。”房门开处又走进来十娘,是欣欣然笑举着一件里衣儿:“这件行吗?我房里那位公子的。”带着人身上气息的衣服捧到韦去华面前来,十娘讨赏钱:“这一位也是贵公子。”

    “拿开。”韦去华往房外躲:“这件不值钱。”到出了房门,一时玩笑心起,又伸头进来告诉十娘:“送给他夫人去。”说过人就走了。十娘也吐舌头:“他夫人?我不认识。”手里拿着衣服回去,黄小侯爷在床上笑:“得了多少赏钱?”

    十娘把衣服放下:“他说不值钱。”黄小侯爷拍拍额头:“眼力界儿不错,既然不认,你拿出去还给我的奴才吧。”十娘出去,黄小侯爷还在纳闷:“这是奴才穿过的不错,不过,是我赏下的衣料。怎么,是我不值钱了?”说过叹气:“这一定是小赵王爷要整怀贤,这两个人,是为着什么好不了。”

    进喜儿在外面候着韦去华,对他伸伸大拇指:“真有你的,你还真敢!”韦去华刚苦笑,进喜儿笑容满面:“公子说了,有些事好说话。”

    行走在夜风里的楚怀贤,在街上才好笑起来。差一点儿上当,闹一个大笑话。见进喜儿赶上来,在身边回话:“按公子交待的,奴才一个时辰前回去家里,对老爷说公子在黄小侯爷家里,又把公子的话回了老爷,说接德公子去。老爷让人去找,因找不到,命二老爷自己去找。”楚怀贤一笑:“怀德还在?”

    “刘四姐紧紧缠住了他,小根儿看得紧,不让她干什么。”进喜儿回过话,见月色下的楚怀贤一脸不高兴,本着为楚怀贤分忧,进喜儿多了几句话:“不然公子对老爷说,给德公子房里放个人也罢。”

    楚怀贤脸一沉:“他才多大,就有这个心思!”再一想今天所见的少年们,个个涎皮赖脸上。楚怀贤叹气,对进喜儿道:“明天让小根儿到我书房里来,不要让怀德知道。”今天楚怀德的酒后话,楚怀贤实在惊心。

    闹了一出子再回家来是三更后,楚怀贤先问过丫头们说小初睡了。心里松一口气,今天点心里也挑不出鱼刺来。点心里出鱼刺,这句话说得真好。活脱脱就是林小初搅活的样子。

    冬染催好水,打发楚怀贤洗过换了衣服。抱着楚怀贤换下来的衣服悄声笑:“公子幸好回来得晚,不然的话,才有得说呢。”

    “点心里出鱼刺。”楚怀贤笑一下,往房中来。小初睡在帐中正香,手边一柄团扇上绘着美人芭蕉。楚怀贤把团扇拿开,轻轻在小初身边躺下来。

    到半夜里,被人推醒。林小初坐在身边捂鼻子:“你喝了酒?”楚怀贤笑:“洗过了我闻闻没有,你真是鼻子尖。”小初还没有说话,楚怀贤先开口道:“我累了,一步也走不动,要我出去可以,你把我拉出去。”

    突然想到九娘被自己压着,楚怀贤忍不住一笑,再看身边的林小初,伸出手臂逗她:“过来拉我,看你有几分力气。”

    “我才不理你。”小初翻身睡倒,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第二百三十六章 倒霉的楚怀德

    天色微明时,楚怀德惊慌失措从房里冲出来,怒吼道:“小根儿,小根儿!”外面酒色脂粉气犹在,就是不见自己的跟班小根儿。楚怀德跺脚骂:“贼奴才!”刘四姐一件杏黄色抹胸出来,从后面拉住楚怀德:“这么早,再睡一会儿。”

    楚怀德把衣服猛地一扯,刘四姐一个踉跄,跌坐在门槛儿上,睁着睡眼迷乎着对这个年青的少年望去。楚怀德跳着脚骂:“凭你也来拉我,贱人!昨天夜里,是你把灌醉了是不是!你把我怎么了!”摸摸自己衣服整齐,楚怀德转过来面庞是傲慢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两碎银子扔在地上,是放了心道:“赏你!去把我的跟班儿喊来。”

    刘四姐捡起银子,走远了,嘀咕道:“把你怎么了!看看你那小身板儿,你不怕遭罪,我还要积德呢。”

    怀德公子站在房门前候跟班,抬手抹着自己虚无的汗水,是心有余悸:“这下九流的人,果然不好惹。幸好我没有碰她,不然死缠活缠着我,我成了大哥第二。”好险,真是好险!怀德公子也是楚家人的性子,清高而且自傲!

    小根儿正睡得香,被弄醒哈腰跑过来挨了楚怀德两脚。刘四姐看着这个少年又跳着脚骂:“昨天晚上,怎么不弄醒我!”主仆走后,旁边又出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妓者,问道:“你接的什么人?一大早上闹什么!”

    “谁知道!说是楚家的人,一脸的稚气,也来这里。”刘四姐把银子牢牢握在手心里,对着她说过就进房里去继续补眠。

    楚怀德骑着马,是从来没有的快。早上人不多,街道上透着清爽。楚怀德是急得一头汗,一面走一面喃喃骂小根儿:“不拦着我。”小根儿缩着头跟上,昨天遇到大公子,他知道楚怀德今天要倒霉,就只由着楚怀德骂不说话。

    不敢走正门,楚怀德在角门外停下来:“马给你,随你哪里去,过一个时辰你牵到门口我出来,就当你备马我会客去。”天边晨辉出来,楚怀德仰起脸来:“告诉马棚的人,让他们别说我昨天马没回来,就说我明儿赏他们。”小根儿答应着,也为这位公子在心里难过。

    又不是怀贤长公子,在家里说一句是一句。再说赏马棚里的人,小根儿在心里为难,都说了几次,德公子象是忘了赏。

    匆忙安排得象是无破绽,楚怀德让小根儿走开,自己伸手去叩门。小根儿牵马只走到拐角处,回头来窥视楚怀德叩门。

    门开处,是一个与张姨娘相熟的婆子,经常帮着张姨娘买东买西。楚怀德在这里应门,也是她可以帮自己遮掩。一步进来刚说一句:“有人问,说我昨天回来。”那婆子已经在啧舌头:“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家里要翻天了。”

    楚怀德听到,好似头顶炸开一个万钧雷霆。正魂不附体时,婆子还在唠叨:“二老爷让人打着灯笼找,又让人拿着绳索找……”楚怀德后退一步,半只脚出了角门,是出去还是进去?父亲楚二老爷对这唯一的儿子是爱如珍宝,可是寄希望过多,也是管得相当严。

    “德公子回来了。”几个早起扫地的家人也看到,楚怀德最后离开的希望破灭,恨恨低低骂一声:“多事!”硬着头皮往房中去。

    张姨娘在廊下站着,还是昨天的装扮。她是一夜没有睡,候在这里等楚怀德。此时见到,张姨娘嘴里叫一声,又把正心惊胆战的楚怀德吓了一跳:“不要叫!”张姨娘泪痕满面已经扑上来,扯着衣袖上下看人:“去了哪里?从来没有一夜没有不回来过?是拐子拐走了?一定是的,天可怜我,你还能回来。”

    “姨娘!”楚怀德暴躁上来:“我昨夜在相熟的学友家里,在楼大友家,背书呢,一时忘了让人回来说,就是这样!”暴躁的楚怀德甩开张姨娘上台阶,嫌打门帘的小丫头慢,伸手自己打起来,回身对张姨娘还是急脾气:“打水来!送饭来!有几个好破题,我们约在楼家做呢!”说着又是一句:“妇人!耽误事儿!”

    两步进房来,楚怀德愣住!正中的扶手椅上,坐着阴沉的楚二老爷。楚怀德收起焦躁,陪笑躬身道:“父亲早,昨天楼家的公子约我,说有几个好破题要我们去做。我去了……”

    楚二老爷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那发福的身子影子拖在地上,对楚怀德有无穷的逼迫力。楚怀德往后面陪笑退一步,不敢多退。见父亲又走过来,笑着还在解释中,眼前一个黑影子一晃,是楚二老爷重重一个巴掌,打在楚怀德脸上。

    “混帐!不长进!还敢说假话!”楚二老爷一跳多高,暴躁着开始骂楚怀德。张姨娘在房外失魂落魄:“难怪是父子。”是一个脾气。

    楚二老爷跳脚:“还敢骗我!跑哪里钻花街柳巷子去了!看你长成了人,不想还是不成人!外面的是你姨娘,有你那么说话的吗!难怪你不敬重太太,就是一个姨娘,今天看你就不拿她当人看!”

    张姨娘先以为给自己出气,正抹着眼泪要进来歉辞两句,听到后面说“不敬重太太”的话,张姨娘停下脚步,还是失魂落魄:“我是哪个牌名上的人。”

    房中暴吼声更甚,楚二老爷越发生气:“取板子来!打断他的腿!”外面家人答应一声走去。张姨娘急得进来跪到楚二老爷身前:“求求二老爷,他外面呆了一天,肯定没吃没喝,要是打出了事情,可怎么办?”楚怀德面如土色,膝行过来求父亲:“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有了再次再打!”

    楚二老爷一脚踢倒楚怀德,对着他秀气害怕的面容看过去,跺脚吼道:“快去传板子!今天我打死他!”

    这样的吼声,家人们跑得飞快去催板子。不一会儿同着绳索,板凳一起送进来。张姨娘一见那厚重的板子,更是不能自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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