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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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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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魁首接了赏,欢欢喜喜跟着韦去华出来。不等韦去华说,先着急问道:“小王爷有什么吩咐?”韦去华生得本不错,一笑也很端正,然后说出话来就不端正了:“房中有位楚公子,你们认识吗?”

    “这京里的贵公子,我们都认识。”

    韦去华唇边泛起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慢慢地道:“小王爷和他打赌,你们今天设法留下他,把他的里衣儿取一件给我。这是大功一件!”

    房中的楚怀贤还在欢笑中,他没有想到为着亲事。自己的妻子出了一个馊主意,自己的妹妹陷于情热中也首肯,而自己未来的妹夫是想了几夜,才想出来这样一个具体做法。

    魁首们迟疑不决,韦去华慢声细语地开导她们:“小王爷也留在这里,半夜里取了来,拿你们的一件给他换上,到明天早上,大家笑一笑,就会还他。如果有什么,全是小王爷担着。”

    “这个?”

    韦去华变了脸色道:“你们不肯,跟我进去回小王爷。”

    两个魁首这才答应下来,欠欠身子道:“我们一总儿丢了衣服吧,权当出了贼。”韦去华笑眯眯:“好。”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兄弟两人

    这样促狭的事情对妓者来说并不少见,张公子钱公子马公子,互相取笑也好,互相折腾也好,都有各种“好”主意。一个魁首叫九娘,一个是十娘,两个人把赵存宗赏的银子收起来,并肩行走并低声商议这事情怎么做。

    “知道前天么?春香阁的惜惜,就是那个自以为眼睛多媚的那个贱人,房里出来的一位大人去上朝,说是里面穿错了她的一件汗衫子,幸好自己发现的早,看到一个衣领子不对,慌忙解下来。”九娘这样说。

    十娘“哧哧”掩口笑:“你说的不错,就当我们都遭了贼,你把他的衣服解下来,再把你的衣服也解下来只留一件,别的从窗户里递给我,我收了,他要穿,只能穿你的那一件。”九娘也自以为有趣,微瞪瞪眼珠子:“就是这样,他就是醒了,找不到我们身上。”

    十娘还有一个主意:“最好让他当时就出去,人都能看到他穿着你的亵衣才好,这些公子大爷们,生下来就是好命,自以为有钱有势,人人应该恭敬他。我们跳进这样的火坑里没有出头的日子,我心里对他们,其实深恨。戏上面说贵公子遇到李娃,你我没有这样的命,拿他们取乐子也好。反正有人担着。”

    两个人笑得似花枝儿颤,就此回去。

    韦去华去见赵存宗,没有行上几步肩上被人一拍,身后是楚怀贤的声音:“小赵王爷在哪里?”心虚的韦去华吓个不清,回身来面如土色。楚怀贤狐疑:“你病了不成?”韦去华见楚怀贤没有什么,猜想他应该没有听到。缓和一下脸色道:“冷不防的,把我吓死。”

    “你就这胆子,还能下军中吗?”楚怀贤冷下脸来,对着身材同样瘦削挺拔,腰杆子笔直的韦去华不悦:“年前就说你去军中,怎么还没去?”韦去华心想,怎么还没去,这亲事不订下来,你休想我离京。

    想想自己到小赵王爷处是这位好舅哥举荐,现在不想好处不少。小赵王爷和大舅哥是明着不对,谣言四起说样样争风。这位大舅哥今年想主意调了自己两次离京,谢天谢地,幸好小赵王爷都拦下来。因为他们不对,所以拦下来别人也认为正常。

    当着面儿,韦去华对楚怀贤还是要应付,当下笑着道:“我家里走不开。”楚怀贤没理会,低声道:“我要会会小赵王爷,让他哪里见见我。”

    “这里会面?”两个人站在几株树后,自然是一个小小死角。见不远处往来人不少,韦去华咧嘴道:“有人会看到。”楚怀贤早就想好:“找个好房间,有人看到再争风。”韦去华在楚怀贤面上瞟过,楚怀贤没好气:“看什么!你别乱说就是!要是传到我家里,你小心着。”

    韦去华就此放心,对自己安排的好主意成真后,大舅哥有所顾忌有几分把握。他嘴里还是再敲打一句:“您以前就没少来这样地方,如今难道还怕大嫂?”相中他妹妹,从此低三分,以前见面还有朋友的客气,现在说话就象欠他的,一张嘴就是“你小心着。”

    “她不是有了吗?”楚怀贤把这句话抛出来,韦去华暗笑,答应道:“是。”转身离去。

    没多久,楚怀贤和赵存宗相会在一个当红妓者的房间里。赵存宗坐下来:“这里说话可以安心。”楚怀贤对面坐下来,撩起长衫,露出里面玉色绸裤,赵存宗一想到明天再见他,一撩衣袍,是一件女人的衣服,就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楚怀贤莫明其妙。赵存宗收住笑,从容告诉楚怀贤:“你们兄弟都来,所以我笑。”楚怀贤一听就气得站起来:“怀德在哪里?”赵存宗让他坐下:“你我说完了你再去不迟。在后面刘四姐的花厅上,刘四姐只到我那里坐了一会儿,就说楚公子在,我还以为是你。”

    楚怀贤道:“真是不学好。”赵存宗斜睨他:“你呢,不也在这里?”楚怀贤抖抖衣角:“我是不得不来。”赵存宗乐了:“那他也是。难怪去华说你,自己放火连天的烧,别人点不了灯。”楚怀贤先停战:“说正事儿。”

    “大国舅最近护卫强,比我的都要强。”赵存宗眼望着手上一个扳指,静静道:“他把手伸到我的随从中去了。”

    楚怀贤只是问:“去了几个?”赵存宗淡淡:“去了一个还不行,去多了他疑心。”楚怀贤掂量一下这话,再道:“有什么说的?”赵存宗微微笑:“有,死了的容氏在前一天晚上,象疯了一样的奔跑过,不知道看到什么。人都说她失心疯,她以前并没有这病。”

    “只有这些?”楚怀贤还不满意。赵存宗道:“还有,是我自己推敲的,人家不是要害你?”楚怀贤抬眼:“是对我好?”赵存宗不动声色地道:“是敲打你!你最近一、两年干了什么,自己理一理。”

    楚怀贤刚说一句:“我没有……”赵存宗低低但厉声道:“从你在原籍算起,你在左守备的地面上遇刺,你和他有什么!”楚怀贤皱眉一时,不再说话。“好了,去吧,想明白了告诉我,还有,啊。”赵存宗轻描淡写:“你妹妹的亲事,怎么说?”

    “我怎么还看不出来韦去华的长处?”楚怀贤说过,赵存宗含笑:“结了这门亲,我就让他西北军中去,让别人睡不着,这就是长处了。”楚怀贤叹气:“可怜我妹妹要守空房。”赵存宗过来伸手轻拍了楚怀贤:“最多一年、两年,我保他毫发无伤的回来。”楚怀贤松了口:“等我回过父亲,再给你回话。”

    赵存宗和楚怀贤分开,两个随从迎上来送他重新去饮酒,其中一个就是韦去华。赵存宗面带笑容,韦去华的亲事当然自己挂在心上,刚才答应韦去华和楚怀贤胡闹,这只是一个噱头。

    “小王爷,刚才人来报,说兵部里上折子,各家王府在京中的随从护卫,都要再减一队人。”匆匆一个密报,赵存宗没有变色,但心中有嘘唏。眼望林上长空,正是一天晴光。哼,减了再减,再减就是宰我的时候了!

    楚怀贤来寻楚怀德,过了一道小木桥,领路的人低声道:“就是前面。”花厅极小,有喧闹声传来。楚怀贤欺身近前,站到了房后往里看。

    房中五、六个少年,都和楚怀德年纪差不多大,每个人身边或抱或是倚着一个艳妆妓者,正在欢笑中。而楚怀德,手执一个酒杯,正在和人交头接耳。

    “怀德怀德,冯家的亲事,你觉得如何?”楚怀德是小小少年,说话的人也还有稚气。楚怀贤好笑,口水还没干的几个人,就跑到这里来。见说楚怀德的亲事,楚怀贤屏气凝神细听。楚怀德酒吃得躁热,把身边坐着的妓者推开:“让我凉快凉快。”再对问话的少年道:“我要找个嫡出的,从此在家里抖起来。”

    楚怀贤细细辩认这几个少年,竟然自己多不认识。想父亲近日对楚怀德忧心,楚怀贤心里自愧,自己对他太不上心。

    少年们都来了兴致,挥手把妓者们赶走:“我们要说话。”再帮着楚怀德出主意:“穷京官的嫡出小姐,你找一个罢了。岳家身份不必论好坏,有个折腿断手的丫头服侍都算是小姐了。你大哥娶错了亲事,以后这家里,是你能占半边天的时候了。”楚怀贤暗笑,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大哥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他娶亲的时候,家里都反对,我父亲是表面上反对,背地里帮忙,在大伯父面前,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楚怀德把五根手指再举起来:“家里人都说我是小拇指,以后要变大的了。”

    楚怀贤抿起嘴唇,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然这说的是楚二老爷和楚怀德。

    “用你大伯父的官职来说话,五品官儿的岳家还是任你挑的。”坐得最近歪戴帽子的少年举杯道:“让我贺你一杯,听说你大哥娶了亲,又听你说有了,我们真喜欢。你呀,得让那个孩子顺顺当当地生下来。”

    楚怀德得意一笑:“当然了。”然后低声四顾两边道:“这几天我们家里追查人,我看着风向,是有人要害她。把我这几天急的,丫头少夫人要是不生下孩子来,大哥以后再娶个名门生一个下来,这家里更没有我的份儿了。”

    “不生不也更好?”另一个少年道:“最好不生又善妒,这样你以后,就是一枝独秀。”楚怀贤把拳头握起来,按捺着自己进去暴捶楚怀德一阵的心情。再往下听,楚怀德在叹气:“三房里也有了,不知道生下来个什么。”

    少年们都笑:“听我们的没错,你们家的三房,不让她生才是正经。”

    “找一贴药去,这药好找,背街上寻个卖草药的,给几两银子,就弄了来。”

    这里乱说话,不知道外面有人听。楚怀贤悄无声息地退出来,出来寻跟自己的进喜儿:“怀德也在这里,你别让他看到。”进喜儿忙道:“我见到小根儿了,才叮嘱过他不许说。”楚怀贤眼睛微眯着:“还有一件事情,你去告诉刘四姐,让她今天晚上,把怀德留下来过夜。不过,不许她碰怀德。他还小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捉“半奸”

    重新回来的楚怀贤继续和人谈笑,梆子敲二更时,楚怀贤说醉了:“我们睡吧,今天都不走,都留在这里。”九娘扶起楚怀贤,十娘扶起黄小侯爷,两个人互相挤着眼睛笑,把他们各自带入房中。

    房中也有红色纱罩,九娘放楚怀贤倒在床上,自己亲手去点熏香:“我就来,让人洗脚水里放上檀香末儿。”楚怀贤歪在香枕上,眼睛微睁一条缝偷眼看她开门喊人送水,又自进来倒茶。晚上频频劝酒,意为何来?

    存心捉楚怀德一回的楚怀贤,当然今天晚上要回去。他对着窗外星光满天苦笑一下,小初最近搅活。一身酒气回去这么晚,最好她睡了就没事情,要是睁着眼睛醒着,又要撵人了。

    想想刚才座中几个人,除了小国舅没娶亲外,别人都有话告诉楚怀贤。黄小侯爷道:“女人有了,她就是太上皇。”说着摆手:“离她越远越好。”冯胜说得简洁:“吃块点心,说里面有鱼刺,你也得信。”古向朴拍拍楚怀贤:“你傻,怎么不收房呢。你一收房她就安生了。”楚怀贤还为小初遮盖几分:“她比你们家里的好得多,吃点心没说里面有鱼刺。”

    外面的面子光光,其实关起门来里面怎样,楚怀贤心想,自己个儿最清楚。

    “请公子起来洗浴。”九娘重新过来,楚怀贤只装睡着。九娘身后的小丫头掩口笑:“醉得都软了,咱们给他洗,还是只扯他的里衣儿下来就行。”九娘“嘘”了一声,悄笑道:“这样吧,给他擦洗过,拿我的里衣儿给他换上,这样就可以交差。”

    楚怀贤一听就心里明白,这样的事情他对着别人也干过。那是前年无行的时候这样过,而且到现在那人还怀恨在心。楚大公子不是一个成了亲就洁身自好的人,古人眼中一心一意的人,未必就是谨守身体,而是往往妻妾并存。不把妾放在眼里,这就算是一心一意了。他今天要不是找楚怀德的事情,冲着回去和林小初缠不清,估计也留下来鸳鸯戏水了。

    此时听到九娘的私房话,又见她和小丫头一边一个来扯自己衣服。楚怀贤装着没醒,一手推倒小丫头,再一伸腿,把九娘压在床沿儿上,自己继续装酒醉。九娘花枝儿乱颤伏在床沿儿上动不了,试一试身上压的这半个身子重似一座山。

    “快帮我一把,再压我就喘不过气来。”九娘对着丫头嘟囔:“就象上个月那头猪,压在人身上肥得不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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