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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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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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猫哭耗子也是也该是咬死耗子的那只猫来哭。
  自己把人全家都杀光之后,秦止跑去祭拜算是个什么事啊!
  当然,对此,少庄主的解释是。
  如果三个人莫名其妙的跑去乱葬岗对着一堆坟包,干站着只会引人怀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被人当成圣母来指指点点总,比被人怀疑成鬼鬼祟祟的凶手再满世界追杀要来得强。
  关莺一路沉默不言的牵着同样沉默不言的玳莳,慢慢走过并不很平坦的泥土小路,半晌才转头看了一眼提着大包纸钱的秦止。
  “会来真正祭拜他们的人,现在全都在里面。”
  秦止:“……”
  祭奠亡魂的白幡在盛夏的蝉鸣中静静的贴在还带着木刺的,粗糙长木棍上。
  关莺一只脚踏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坟包,随意的碾了两下,转身把玳莳引到和自己并肩站着的位置上。
  “你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叛了落日宫,对吧。”
  一袭青衫的消瘦病弱青年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站在俩人身后的秦止突然开始陷入一种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深深的自我懊悔之中。
  早知道关莺临走前还要特意领着玳莳跑来城外看看她这几天的杀人成果的话,他就不应该特意给关莺弄这一身粉红色的少女系列衣裙,而是应该选择放在粉色裙衫旁边的那套白底青瓷花或是水墨白绫裙才对……
  这种气场强大傲视江湖的杀气,和关莺身上这身纯情到不行的少女打扮实在是太不搭调了啊!
  “下一步去哪里。”秦止在问话的时候其实眼睛是看着玳莳的,虽然他人是站在关莺身后,但从小就被丢在一群人精堆里,习惯了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一套说话模式的少庄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自信,就觉得关莺肯定能够明白自己这句话的潜台词。
  当然,关莺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在沉默半晌之后,终于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的落日宫主眯起眼睛,笑得甚是畅快。
  她说:
  “冤大头来了。”
  秦止:“……”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他和关莺俩人的眼力能够叠加的话,也是看不清楚正自远处策马狂奔而来的三人到底是谁的。
  但好就好在,他和关莺都能看清,跑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穿了一身夸张无比,烧包得上了天的,红艳艳的戏服。
  “放在他们身边,就目前来看的确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秦止从手上拎着的包袱里抽出一份元宝纸钱塞到关莺手里,颇觉感慨的叹了口气。
  其实在看到明月楼里的那份头号追杀名单之前,关莺和秦止对于面瘫大哥三人组的认识还仅仅是停留在“与镜公子及其手下毫无瓜葛的武林闲散不想出名的游侠人士”层面上。
  而等到关莺在明月楼的头号追杀名单上翻到了面瘫大哥三人组正面清晰画像后,别说是她,就连秦止也狠狠的惊叹了一小下下。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的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在江湖上碰到那传说中的,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行走于江湖之间,翻越在官衙围墙之上的,替皇帝查反叛清逆党斩奸臣扬皇家威信的大内侍卫啊!
  为首的面瘫大哥在经过秦止身边时,忽然一拉缰绳,继而三人干脆利落的蹦下了马鞍。
  “原来少庄主还在这里。”红衣美人朝自家大哥看了一眼,在得到微微首肯之后首先迎了上来,虽然说依然是一副“奴家求怜爱”的娇滴滴的语气,但这并不妨碍已经经受了关莺几天来杀气洗礼的秦止,再次感受到娇柔语气下的那一种颇为熟悉的,“老子想把犯人找出来千刀万剐”的煞气。
  “少庄主……也来祭拜这些无辜枉死的人?”
  关莺往侧边踏出半步,刚好挡在玳莳身前,语气低沉中还带着一股中气不足却要强撑门面的纸老虎式威严。
  “这不是你们管得了的事,少把自己搅进来。”
  秦止:“……”
  美人:“……”
  五花肉:“……”
  不得不说,在很多情况下,以退为进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方法。
  而当以退为进加上先声夺人,以坑爹的江湖正义作为基础,用一种凌驾于一重真相之上的二重真相,却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无知屁民来强出头的方式,不管是对于武林人士,还是非武林人士而言,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万试万灵。
  然后秦止就成功的看到了,戏服美人和五花肉脸上的表情,由最初“滥杀这么多无辜百姓”的悲愤,变成了“你们这种没钱没势的江湖人还敢来管朝廷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微微惊诧,继而敲定成为了一种“你不知道真相,以为我们上头没人,让我们不以身犯险是为我们考虑,所以不怪你”的大度而又非常微妙的笑容。
  面瘫大哥微一思忖,直接从怀中掏出块背面九纹龙云刻,正面雕了个大大苍字,旁边还浮刻了个小得如果眼力不足够好就几乎看不清的精工细雕的,大概是传说中的玉玺印鉴的气派黄金牌子,伸到秦止和关莺面前,好让他们看仔细了。
  “这不是普通的江湖恩怨,明月楼与朝廷乱党勾结,不要再问。”
  秦止侧头与关莺对视一眼,又仔细看了看牌子,才似陡然松了口气一般,侧过身,把一直站在关莺身后言语不能的玳莳给拉了出来。
  “我们到时整个明月楼,只剩下这一个活口。”
  然后关莺就似乎是颇觉懊恼的一把夺过秦止手中包袱,狠狠甩在了地上,元宝蜡烛滴溜溜的滚出来,散了个满地。
  “这种东西又有什么用,我们在城中藏了五天,凶手在城中杀了五天,我们竟然连他们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秦止:“……”
  是啊是啊,你是没摸到啊,那身血衣不是一直穿你身上么,就今天早上才换下来烧掉的嘛……
  青年和五花肉顿时齐齐做出“天啊,竟然还能有逃出生天的活口啊”的惊诧表情,继而和看到了绝世宝贝一样,气大了怕吹跑,力大了怕推倒似地,小心翼翼的把玳莳扶到了自己身边重点保护。
  反倒是面瘫大哥沉着冷静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自然的多赏了关莺和秦止一句话。
  “我猜也是,多谢。”
  关莺:“……”
  秦止:“……”
  如果可以,其实秦止和关莺都想说,真是对不住,你完全猜错了方向么……
  虽然明月楼是很有可能和乱党勾结,但这一次屠杀的出发点,的的确确货真价实的就是一场单纯的江湖仇杀啊大哥!
  “花厅和房中的人一刀毙命,后院和密室中的人应该是有武功,所以还挡住看几招。”秦止不置可否的悄悄转换了话题,把对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的所谓实情给吐了出来,“所有动作干脆利落,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太多有用的线索,我想他们应该是几拨人同时清场,才能如此迅速的全身而退。”
  面瘫大哥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理所当然的口气嗯了一声。
  “明月楼中有密室。”别说关莺在临走前已经把密室之门全部踢开,所有机关都破坏殆尽用以示威,就是关莺最后没做这一步,以她的水准要看不出来明月楼中有暗室,那才叫有鬼,“我不知道他是藏在哪里才避过这一劫,不过我们进去时他滚在一堆血泊之中,密室门全开,里面东西全都被搜罗走了。”
  面瘫大哥和美人同时看向五花肉,后者肯定的点点头,表示以关莺常年在落日宫看机关熏陶出来的水平,所说的话应该可信。
  “两位放心。”微叹一声,戏服美人突然之间一收面上那种一贯而成的风情万种表情,站直站正诚恳万分的看向关莺和秦止,“两位一心为天下苍生抱不平的大义我们兄弟也非常敬佩。”
  关莺:“……”
  秦止:“……”
  她不过就是领着玳莳来交代一声自己为他报仇了,而秦止也不过就是拿了袋香烛元宝来装样子,到底你是从哪儿看出有我们一心想为天下苍生抱不平的意思来的啊!
  不是每个江湖人都有像你们大内侍卫的这一股子天天向上报国为民以天下苍生幸福为己任的豪情壮志的好不好!
  “待此事了结,我可以替我大哥向二位保证,一定会单独给两位一个交代。”美人语气转而严肃,嗓音也自然而然的恢复成了正常青年在大怒之下微微有些嘶哑的状态。
  “凶手伏诛之后,我们定然要将他们人头再带来这里,以祭之滨城中,这四十七家二百八十一条冤魂!”
  秦止:“……”
  关莺:“……”
  真不好意思,如果你是说想看凶手人头的话,那人头现在的确还在这里……
  而且不仅是人头在这里,就连人头以下的肩膀也在这里哎哎……

  孤男寡女与干柴烈火

  虽然按照关莺和秦止的愿意,杀完之后如果没其他事,撤得越快啊,留下的证据也就越少。
  但很可惜,老天爷并不这么想。
  尽管关莺已经是用了最快速度和秦止解决掉所有人,外带找出机关把所有资料全收进了特意带过来的包袱里,但等一切现场布置完后,俩人还是没能赶在下雨之前跑出宅子。
  对,就是宅子。
  而且还是自带花园假山小桥流水各种豪华厢房的大宅子。
  和关莺这种长期生在西域苦寒之地的土鳖,以及秦止这种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真的当老爷享福的劳碌命不同。
  镜公子的那位手下所布置的暗支,如果不是豪华得能给那些官太太贵妇人卖胭脂水粉簪环钗饰的铺子,就是□无度尽出花魁的青楼或是南风馆,至不济也是这种告老还乡的京官有钱老爷的规格。
  像关莺的包子铺秦止的客栈的这种小市民化隐藏联络点,关莺一路杀过来灭了人至少五家暗支,就愣是一个都没碰到……
  如果忽略外面那堆横七竖八到底不起的尸体们,和若有若无没事就喜欢往假山石洞子里飘的血腥气,外带关莺那一身并不输给秦止的强悍内力及其在爷们堆里长大而炼成的彪悍作风的话。
  像这种天降大雨,深宅大院,假山石洞,荒无人迹,干柴烈火,孤男寡女,衣服半湿的场景,简直就是已经符合了一切一男一女追杀仇敌,因天降大雨而躲入无人山洞,继而女子因为衣服湿透而感冒喊冷等等等等一系列□自动产生的狗血坑爹戏码。
  但很明显,关莺不是谢小容。
  不仅不是谢小容,在发展男女感情这个问题上,这货估计是连沈流云都不如。
  就在衣服才刚刚一湿,俩人躲入山洞之后,秦止还没能来得及习惯性的发挥自己温柔体贴大家公子属性的良好家教,把自己尚未湿透的外袍脱下来给关莺遮风挡雨,后者就已经自动自觉的发起内力烤干衣服,外带四下里搜罗了一堆掉在假山里还没湿的细小枯枝,抓了秦止两柄剑,角度巧妙的敲打了两下,既没有把假剑砍断,又成功的撞出了火星到纸媒上,点燃了木头生了堆火。
  更为坑爹的是,她还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只刚死没多久的死兔子,极为熟练的开膛破肚去毛扒皮,架在火上就开始烤!
  剩下个秦止举着个微湿的外袍戳在当地,只觉得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由于关莺的动作太为流畅熟练,丝毫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空挡,而导致有一种“我竟然还不如个女人”的深深挫败感产生的少庄主,一直到蹲下来抓着木棍的另一边和关莺一起转烤兔子时,还没能成功的说出句整话。
  “你说这个。”在落日宫已经做惯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关莺丝毫没能体会秦止的感受,反而是一脸自然的指了指外面,“误杀,进来躲雨的时候想反正得生堆火,顺便烤个兔子也不错。”
  秦止:“……”
  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好不好!
  “不,刚刚我就想说,难道你不觉得这次清场实在是太过于顺利了?”愣了愣神,秦止强制的把自己从这种完全不可理喻的莫名悲怆情绪中扯出来,“这么一座大宅子,丫鬟仆侍少得也太过分了。”
  关莺不置可否的啊了一声,抬头看了眼秦止,“你的意思是,他们就好像特意提前清空了这里,然后放几个诱饵给我们杀,好引得我们往下一步走然后撞进提前设好的陷阱中,对吧。”
  “虽然像这种家里普通的丫鬟仆侍必须得有,但这一次会武功的实在是少得过分。”秦止随手转了两下木棍上光秃秃的烤兔子,“一家不大的胭脂铺都能有六个人,没理由这种大宅子里才放八个。”
  关莺回手扯了被随意丢在一边的,装着一系列从密室里搜出来的资料的包袱,抽出一本挪了挪位置,凑到秦止身边摊开。
  “说起这个,你有没有想通你身边是哪个反了?”秦止伸长胳膊,绕过关莺肩膀,估着她看书的速度不紧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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