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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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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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瑜儿!他凝视她,含住她夹到他嘴边的一块蜜纯煎鱼,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8 章

  次日初二清晨,空气中还弥漫着炮仗的火药气息,顶着余雪的一丛干枯绿萼枝头,麻雀叽叽喳喳的跳来蹦去。东配殿内,浣瑜恋恋不舍,眼圈微红,小手钩着钱策腰间的缂丝玉带不肯松。
  快四年了,大多时光,竟都在他的身旁渡过,他照顾、容忍她的一切,曾经的分离也很短暂,时过境迁,上次逃离大燕军营时,虽挣扎,还有几分重获自由的欣喜,这次不同,有些恨自己的冲动,她虽不在乎侧妃名份,可失了它,却硬生生的把她带离了他的身边。她冲撞圣上被免去侧妃名份的旨意,相信已传遍皇宫。因此晋王未来必须要与她保持距离,免得落人口实,说他纵容妾室犯上甚至招来更多不良揣测。
  她清楚知道,就算晋王可以随时进宫,也难以与她多接触。
  “策,”爱哭鬼又泪水涟涟的说不出话来了。
  “晓得,有机会,策就会来看你,有太后在,玉画也在,”钱策搂住她,心跟着抽痛,终于彼此坦白了心迹,终于从心底的互相不舍,命运却要硬生生的别开他们。尤其她腹中的孩子,他怎么能放心。在宫中连宿两天,作为在外建府开牙的亲王已是逾矩,他不得不离开。早知道今天的局面,死活也不会带她进宫。
  “瑜儿编的两个穗子都压在姝仪馆的合欢枕下了,还有块帕子,我重新绣的,可不许再弄没了!”
  “好,回府我就去取来天天带在身上,你还要什么,想吃什么,就让玉画去同太后讲。母后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会护你和孩子周全。还有,”回头见四周无人,钱策捧起她的小脸,狠狠吻上去,半晌才松开粗喘着的女人,又压低了嗓子,“看着我,瑜儿,不要轻信周围人的话,等着我来接你,到那天,咱们,永远不分开了!”话毕,重新弯下身子把她搂到怀中。
  “王爷,快过了时辰了,”云翠在隔扇外提醒道,离宫前,还要去长宁宫见过太后。
  无奈扳正浣瑜的身子,“答应我!”对上浣瑜的眸子,钱策有些狠戾的说道。
  “瑜儿答应你!你也要答应瑜儿,早点来接我!”言罢,浣瑜重新扑到他怀中,又掂起脚,扒开他的洁白袍领,用力咬上去,钱策环着美人臃肿的腰身,陶醉的合上眼,任尖利的贝齿在颈上留下一排血色牙印。
  朝阳升得高了,琉璃屋脊上的积雪被风卷起,一波波雪雾飘散开来,人在廊下,有种晴日下雪的错觉,再相爱的人,也终需离别,贪婪的回头看她一眼,飞舞的银光点点中,着茜色牡丹纹软绫襦裙的浣瑜,玉面仙姿,茕茕独立在抱柱红墙间,映着云头飞檐,美的似幅画儿,晋王硬下心肠踏出门槛,门外软桥内王妃正静静等待着他。
  泪眼朦胧的浣瑜,注视着朱门徐徐合上,尘埃落定,如柱阳光被隔在外面,只留下四方浅蓝的天空。
  失了品阶,不得离开武德殿,可凭借腹中晋王的孩子,虽享受不到过去侧妃的奢华生活,浣瑜的吃穿用度倒还体面。称呼又回到过去的姑娘,武德殿的宫人有了皇后的提点,也不敢怠慢她,毕竟她用处大着呢。
  浣瑜午睡醒来后,玉画带着一瘸一拐的坠儿来见她。
  坠儿伏在地上向浣瑜磕头,浣瑜忙下床心痛的扶起她,越打量越心酸,刚刚二十岁的坠儿头发已白了一半,状若老妇。
  一阵拭泪过后,浣瑜向她打听三皇子身边其他宫女的下落,“兰草、仙草都给打发到了薪炭司,每天作着抬炭的重活儿,兰草没熬过去,第二年就累出重病,早早去了,仙草还好,小岭子,你知道的,原本是三皇子身边最得意的小太监,与她本是同乡,虽早就投奔了太后,倒也不舍得她吃太多苦,求得太后给调到尚食局了,如今也管着几个人。唯有我,落到皇后手中,”槁枯的面上露出惨淡笑意,“宫里人都知道未来我会成为三皇子的侍妾,又受贵妃喜爱,她仇恨自己丈夫不得先帝重视,便把气撒到我身上。”
  叹了口气,坠儿抬头,“多谢瑜儿小姐记得我,否则,”一阵剧烈咳嗽,掩口的帕子血迹斑斑。
  浣瑜差点哭出来,她这气色,一进门,她就看出不对了,忍受多年的挫磨,这样娇弱的人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瑜儿一会儿让玉画去请太医过来开个方子好好调理。武德殿宫人多,不需坠儿伺候,就陪着我吧,待以后我的孩子出世,你来带他长大。”浣瑜打量她满是冻疮的小手,强压酸涩安慰她。
  坠儿苦笑应道,“好。”
  两人絮絮的说着,玉画在耳房内为坠儿收拾好床铺,心里也跟着发酸,她来王府之前在凤霓宫门口见过她,只觉得人长得很漂亮,气质周正,却穿着低等宫女衣袍在门口扫着落叶,还有宫女出入时轻视的呲笑她,故意往她身上扔瓜子皮子。那里她年纪小,老宫人教育她不要乱打听,现在她才知道,皇后,真缺德到家了!
  武德殿宫人去请了位太医过来,两手诊过之后,太医当着病人的面,不好多讲。浣瑜让玉画先陪着坠儿,悄悄随太医退出。
  在檐下浣瑜看着太医连连摇头,“久病咳血,劳伤过度,肺阴耗尽,想来这位姑娘的病不是一时的,且从未得到医治,唉,时日无多,今天开的方子,不过是吊命的,但愿能顶一阵子。。。。。。”
  故作平静回到坠儿身边,坠儿见她了然的微笑,“麻烦瑜儿小姐了,坠儿没事吧?”
  “太医讲劳累过度,开了些补气血的药,叮嘱定要多吃些好的将养,过几个月就好人一个了。”
  彼此心中都明白,可谁都不忍挑明。
  因受罚,浣瑜不能离开武德殿,这里型似钱铮的云霄殿,虽没有那么奢华,好在宽阔,无事浣瑜就扶着坠儿前殿后殿的转悠,回忆过去云霄殿的快乐时光,曾经她还有几分嫉妒常陪于钱铮身边的坠儿,如今物是人非。
  宫人们远远的冷冷候着,眼中即无恶意亦无善意。过了近十日,晋王没有一点消息过来,马上是元宵节,宫中还会有家宴,他会入宫来见她吗?
  看着后院枯死的一丛绿萼,浣瑜扶坠儿于廊下美人靠上坐下,心中忧虑,她与皇帝的那日冲突,将池家与皇帝之间的争端更早的抬到表面,钱策怕她担心,事事爱瞒她,她也清楚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或者说他早就在布局了。
  皇帝对池家的排斥,令池相甚至太后警觉,紧迫关头,还忙着调戏弟媳的钱铭怎么和他军功卓越、有谋有略的皇弟抗争。池相让齐家子侄升高官,任几个大员亲近他,竟真让这位皇帝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
  钱策离那张宝座越来越近了,可她并不感到欣喜,成了皇帝又如何,他会株了池家,杀了太后、皇帝一干人等为她曾家几百人命复仇吗?答案显然。
  哪怕她已心系于他,她也清楚,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没有可能为了她将屠刀砍向至亲。大唐高宗时,在武媚蛊惑下,高宗杀了长孙无忌,支持他登基的亲舅舅,那是因为李治的平庸懦弱,强悍有谋的钱策绝不会这样昏愦任她摆弄。
  丝丝白发亮得刺眼,一旁坠儿垂下头,面上却涌起小女孩般的羞涩,“瑜儿小姐刚讲到曾与三皇子在将军府相聚,那他。。。。。。”
  知道她对钱铮的感情,浣瑜并不隐瞒,感慨望向悠远的蓝天,“他去了柔然,生活得很好,也,有了自已的妻子。”
  命运如此奇幻,谁能想到生长于琼楼玉宇中的娇贵皇子,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苦寒的柔然山林间呢。
  “难以想象他成为丈夫的模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坠儿温和的笑道,并不见失望,倒有几分欣慰,“不怕瑜儿小姐笑话,如不是因为他,我早寻死了,想到万一他回来接我呢,见不到我,定会失落。我就忍着。现在看来,是真没指望了,柔然在哪儿,我都没听过。”未说完,又是一阵猛烈咳嗽。将狐裘都给坠儿穿上了,可再暖和的衣物,再多的药汤,也挽不回坠儿健康的身体,浣瑜一下下为她抚着背半天才令她缓过来。
  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入游廊,最近得到休息的坠儿气色也好些了,虽是宫婢,也听到了些传闻,当今皇帝与池家终要绝裂了。被剥去侧妃名份囚于宫中的瑜儿小姐不过是皇后制约晋王的人质罢了。她看似忧心忡忡,想是担心自己和孩子了,虽难过暗恋钱铮的瑜儿小姐早已移情晋王了,善良体贴的坠儿有机会就会安抚与她。
  “瑜儿小姐,莫担心太多,坠儿相信,当今皇帝根本不堪一击,可惜他自不量力。咳咳。”
  又恨恨咬牙道,“不光是自不量力,更是人心所向,何家落刀口上暂且不论,就说曾家,太师声名在外,德行磊落,当年曾家被株,伤了太多人的心,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再看皇后落井下石的行径,除了我,还有几名宫人因是何贵妃身边的,都受到虐待,未受波及的宫人们兔死狐悲。纵然目前无人敢反抗她,又有一些小人追捧,明理的人都心中轻视她,哪有一点皇后的仁爱宽和,母仪天下,她哪里配!”
  浣瑜垂下眼,心中痛苦难当,这些曾于过去陪伴她的宫人们,目前大多生活凄凉,可她无力救她们,连坠儿也是钱策求了太后,皇后才放了人。
  “瞧,让小姐不高兴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坠儿有个小秘密告诉小姐呢。”坠儿故作神秘的眨眨眼,她最是善解人意,发现自己不小心一时激愤说多了,忙转移了话题。
  夜黑人静,云霄殿后身的竹林里,有微弱光亮闪现,寒风刮着枯黄的竹竿沙沙作响,时而有雪块被吹进衣领,玉画哆嗦的拿着翻花草用的小铁锨使劲撅着土,终于铁锨触到一块硬物,她大喜,越发用力的刨坑,果然有些腐烂的长条漆盒露了出来,“就是你了,累死老娘了!”
  抚了抚表面的残土,打量眼盒上印金的字样,她认字不多,御制,笛神。。。。。。再一长串的就不认得了,把长盒往掖下一夹,提起灯笼,心里嘀咕着,这活儿还真得我来干,大黑天的换别的小宫女哪有这个胆儿。
  一转身,呆住了,不远处立着一溜太监加宫女,整齐提着宫中常用的防风纸灯笼同情的望向她,那表情像是在说,您才发现我们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9 章

  笛神是文帝选了块极难得的玉料请巧匠精力制作,再赐给爱子钱铮的,当年何家一倒,三皇子就被囚禁起来,云霄殿内人心惶惶,坠儿唯有抱着钱铮的心爱之物暗暗垂泪。
  不久将钱铮送往边关的圣旨下来,她甚至没有见他一见,就和其他宫女被太后派来的人赶到一处,重新分派了出去。
  好在她留了心,偷偷将笛神掩埋在竹林中,才不至于被没入皇宫内库,可日子久了,总埋于地下,就算佩了盒子,也担心受了腐蚀,和浣瑜一提,玉画便自告奋勇愿意取出来,浣瑜瞟了她一眼,想了想,便点头了。
  果然不出所料,玉画出去后,一去不返。
  正在梳洗的浣瑜接过宫人递过的盐水,漱了漱,刚吐到瓷盂中,就见坠儿跌撞着进来,浣瑜挥手让伺候的宫人退下。
  坠儿紧张的上前,“我在廊下守了多时,傍晚出去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玉画姑娘回来?”
  浣瑜让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坠儿放心,她没事的。”
  坠儿不知道浣瑜作的什么打算,怎么人不回来,她不慌不忙的,正踌躇着,外面有宫人传话过来,皇后请姑娘去凤霓宫一趟,软轿都候在外头了。
  坠儿慌的拉住她真摇头,那是个龙潭虎穴,不行。
  “莫怕,坠儿安心在这里等我,我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浣瑜让宫人为她整理衣袍,戴上狐裘操手,又朝坠儿安抚的淡笑一下,才迈开轻盈的步子离开。
  坠儿瘫坐在浣瑜的榻上,内心自责着,云霄殿离凤霓宫不远,定是玉画出去惹了麻烦,被皇后的人拿住了,一时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天街上月凉如水,待抬着浣瑜的精巧小轿转眼消失在朱门内,凤霓宫洞开的宫门一声闷响轰然合上。
  宫女小心的扶着她下轿,殿前玉石丹樨上,铜鹤傲慢的高扬细颈,通往正殿的白石甬路两旁隔十步便立有铸成持灯宫人形态的青铜灯座,内燃着牛脂散出点点光亮,风口挡着透明的琉璃,夜幕中宫殿内院被照得通明,果然是皇后了,非往日可比。夜晚还要燃着这样多的牛脂灯,也不怕别人说她奢靡。
  正殿门口,宫女让浣瑜稍等,她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有太监尖细着嗓子呼到,“皇后宣姑娘进去呢。”
  宫女折起一边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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