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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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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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字面意思。还有吗?”钱策强压下心中异样,并非因她所讲内容,而是她从未和他说过这么多字的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浣瑜略带羞涩抿了抿唇,接着说,“不过时势总是在变化中,如风向如星辰,一时踏准了时机,所向披靡,得意间,背后的时势已悄然转变,如不时刻警惕,胜利也会转为败局。”浣瑜叹口气,“只是有几人能有孔明超然物外的智慧,凡人大多随波逐流罢了。”就如她一样,那样努力挣扎过,林氏一插手,立刻打乱了逃跑计划,他人真的成功了,独独她被留了下来。
  钱策摇头,牵起她的左手,“都是讲行军打仗的,哪来的这么多感喟,这几日我没回来,手还疼吗?”
  浣瑜抽回手,“不疼,军医刚换了药。”
  打量眼她的装束,“你穿男装很好看,就像钱铮穿女装一样。”钱策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不顾浣瑜一时发愣,钱策重新拉起她的手来到前帐。
  “在等我吃饭吗?”钱策戏谑的问。红木黑漆长案上不知何时摆上了好多菜肴,浣瑜不由的撇撇嘴,定是他回来后刚刚摆上的,她还奇怪早中餐都及时,怎么晚上让她一个人饿着肚子。
  “吃吧。”将筷子递过去,钱策将一碟女孩爱吃的梅子酥放得离她更近些,同时发现自己又破例了,居然学会伺候人用餐了。
  浣瑜优雅的吃着,只浅尝了几样,喝了几口汤,便不再动筷了。“吃的太少了,多吃点。”钱策夹了几大块兔肉放进她的碗里,似乎觉得不够,添了些虾球,浣瑜见状就要离席,却被钱策一手按在座位上,又添了只肥鸡腿放她碗里。“吃光了再走!”声音不大,但统领大军的人自有一种威压。
  “吃不下。”浣瑜说的是实话,本来胃口就轻,看见他心里堵得慌,哪里吃得下。
  “吃不下也得吃,不然别想知道万娘葬在哪儿!”
  明亮的烛光下,浣瑜呆滞了一下,双眸却慢慢闪出欣喜的泪光,“真的?”
  “嗯,不光她的,还有,你那些堂兄弟。”她的样子令钱策也有些不忍。
  “慢点,”接下来轮到钱策苦劝了,狼吞虎咽的模样,真是让他又好笑又心疼。浣瑜很快吃完了碗里的兔肉和虾球,就剩那只大鸡腿了。
  “好了,别吃了。”看到浣瑜噎到的样子,钱策忙抢下她手中的鸡腿。拿起茶盏喂她喝了一大口,抚着她的背,总算是顺了下去。
  “傻瑜儿。”钱策拿出帕子不顾浣瑜躲闪,轻轻擦着她油汪汪的小嘴。
  “天色晚了,明天再去吧。”不过是想逼她多吃点,真要大晚上去坟场,他不怕什么,只怕浣瑜受不了。
  “不行!”抓住他的衣襟,见钱策定目凝住她的手,浣瑜才讪讪松开。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你可别害怕!”钱策说着,取过狐裘披风系上,帐前的两个侍卫看见本应休息的将军,拉着个美貌少年,出了寝帐朝紫鬃走来。一声惊呼,少年被他提到马上用披风围住,一声响鞭,紫鬃已撒开四蹄,飞驰而去,转眼溶入茫茫夜色。
  在将军府时,浣瑜曾托青豆帮忙打听城南乱葬岗在哪里,青豆回来说,那里刚刚被军队平了,种上了一片杨树,再无过去阴森森的样子了。为此她常常暗自流泪,她的娘亲被埋在流放路上,已无迹可寻,连她的乳母也尸首全无。现在看来,钱策早已将万娘还有无辜死去的堂兄弟安葬,曾在心底无比畏惧和痛恨的男人,似乎不再那么可恶。
  边境的冬天更是寒冷,躲在将军披风内的浣瑜却被身后无穷无尽的温暖环绕着,男人温热的呼吸吹在耳畔,她想起钱铮,不知道她那可怜的心上人能不能逃脱通缉,早日到达安乐绿洲。
  时间不长,钱策将速度慢下,眼前一片树林渐渐呈现,树都不太高,树干很细,明显栽上时间不久。宁静的夜晚,胡杨树林中传扬着清晰的马蹄声,终于紫鬃打了个响鼻,停下马蹄。
  ***
  此处在树林的中心地带,浣瑜面前是两座一大一小的坟茔,“稍小些的是万娘的。”钱策顿了顿,“大的,是你五个堂兄弟的,既然是兄弟,便一起葬了。他们是出逃奴隶,自然不能有坟,便没有让人刻名字。”他不忍说出几个半大孩子几乎被砍的面目全非,根本无法分清谁是谁了。
  下了马,浣瑜跌跌撞撞的奔坟茔而去,钱策立在不远处看她抱着万娘的无字墓碑哭得肝肠寸断。
  不忍再听她哭泣,他过去俯下身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瑜儿,今天来得急,连纸钱香烛都没有,这可不行,万娘和你的兄弟们会没钱花的。咱们先回去,多准备些好东西,再来祭奠他们,好不好?”
  浣瑜双眼红肿,哽咽着,经他一讲,也觉得有道理。忙点头,“祖母去世时,不光有纸钱,还烧了许多纸扎的人,纸牛马,我们也烧给他们。”
  “好,我回去就叫人去办,要最好的纸人、纸牛马。”说完,抱起抽噎着的浣瑜,将她放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回去的路上,浣瑜哭累了,加上来时路上颠簸折腾,已经昏昏欲睡,钱策松开僵绳,双臂环住她,马儿似明白主人心意一般,延着来路缓缓走着。钱策低头俯视着怀中的瑜儿,冰凉的月光下,如玉肤色更加润白,她微仰着头已睡着了,甚至一滴晶莹的口水还缀在嫩粉唇角,小手搭在他的大掌上,此时的浣瑜毫无防备的依赖着他。
  深吸了口气,沁人心脾的白玫瑰香充盈着他的鼻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查了她的生辰,明年二月二十一,她就及笄了,对于怎么安置她,一直令他头疼。
  她的身份太过敏感,洞房那天太后的话一直响在耳边,“你可以喜欢曾家小姐,可别忘了她还是何太尉的外孙女,代表着何氏一党,皇上会怎么看,朝臣们会怎么看?” 按母后意思原本是要处死她的,可毕竟不忍儿子伤心,唯有叮嘱他绝不能暴露浣瑜的真正身份,否则他不动手,她也会动手。
  军营中除了浆洗营,连伙头军都是男人,留个女孩在身边不光不便,更是违反军规的大忌,可唯有军中,他可以保证她绝对的安全,天香楼的经历,他再不敢让她离开视线。
  想到了除了将军的官职,他本身还是个王爷,王爷身边有宫女太监照顾很正常。只是当初建将军府时,虽按王府规制建立,毕竟名为将军府,再者因本身他不喜欢太监的阴柔。伺候的奴仆都是常人,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以对母后的了解,两个儿子中,他本是最受偏爱的,想到这儿,他突然有了主意。
  拿着儿子的书信,太后心酸的湿了眼角,她心中最疼这个儿子,偏偏小小年纪被文帝派到几千里外,表面册了晋王,又有镇南大将军封号,可背后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九死一生才活到现在。还护着他大哥顺利登上皇位,为了池家,牺牲最大的不是她,而这个从小在边塞受尽磨砺的二皇子。
  信中写满了对母后亲临边关为他主婚的感谢之辞,以及对母后的惦念。最后提到,大婚时她带来的杏仁玫瑰酥和椰蓉酥好吃极了,可将军府膳房作不出来,点心铺子也买不到。池凤宁微笑,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这两样点心,是钱策儿时最爱吃的,她去边关这次,刻意让御膳房多作了些,用玉石盒子封上蜡带过去的,因是宫中特制的,过程精细着呢,明辉城的点心铺子就是能制出来,味道也比不了。
  也是,何不派个人过去,专门给他作不就成了。于是遣了常茗山,去御膳房选个擅长作这两样点心的太监,又派了四名御林军护卫,带着盖着她凤印的手信出了宫。
  **
  还是在戈壁滩上那家客栈,风尘仆仆的太监团子和四名大内护卫遇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隋宁和董奚,两人送了护卫千两银票作为辛苦费,请他们留下人返回即可。四名护卫见了带钱策印章的信签,又有银票,自然也不愿继续以后的路程了,早点回家陪陪老婆孩子才是正经。作点心的小太监,要没有太后旨意,哪里重要到他们亲自护送。于是双方告别,各自返回。
  三日后,钱策拿着太后的手信,交给身边的众将传看,左将军郭离很是奇怪,太后的手信没错,也不至于让大家传看吧,这是在炫耀太后的恩宠吧。不过,因此军营里多了个太监就明显顺理成章了。
  为了表明对太后派人的重视,钱策还命人在自己寝帐旁为团子公公扎了个牛皮帐篷,虽没有钱策的宽敞,但也分前帐和后帐。里面的卧具,台案,灯盏,文房一应俱全。但团子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平时接触的人,除了他,贴身的几名侍卫,就是守卫他寝帐附近的几班士兵。
  而这些护卫衣装看起来与普通士兵一样,实际却是钱策亲自选拔、训练有素的死卫,对他们来讲,忠诚是第一要素。将军的喜好、习惯都属严格保密的军情。
  钱策的起居交给了团子,每天他要作的不是作点心,而是为将军梳头,侍餐,整理房间一类。之前侍候将军起居的侍卫只负责在晨昏准备洗漱用具,穿戴厚重铠甲等粗笨工作,平时如无召唤再不可进入将军寝帐。
  自打来了团子公公,将士们发现将军变了,眼神变得柔和,闲暇时不常的望着某一方向,眼中带着痴迷。钱策身边一员老参军田正尤其觉得恐怖,他发觉将军似乎盯上了他家大闺女彩云了,跟下军令似的,让他将自家女娃喜欢吃的,用的胭脂,爱看的戏本子通通记下来交给他。
  钱策收到后,微微颔首,眼中带着赞同。跟批阅公文似的写写划划着,然后交给身边的董奚。田正心中暗喜,难不成自己要作王爷老丈人了。彩云听说了,差点幸福的晕了过去,天啦,早知道写的东西是给晋王的,她哪会把炸臭豆腐,毛鸡蛋,烤田鼠都写上啊,真是羞死个人。
  田正这个欣慰啊,老天待他不薄,他这个丫头一直是他的心病,长得跟他似的五大三粗,偏偏还喜爱习武,要说这模样在边关不难嫁,毕竟好多人家找媳妇都想找个壮实的。可闯起祸来真是不让须眉,连明辉城的地痞经过他家门都要绕着走。妻子去的早少了管教,加上他的溺爱,恶名在外,硬是没人敢来提亲。等着吧,呵呵,侧妃作不了,当个良娣也比嫁个普通人家强啊,还可以兼职作晋王护卫,晋王算盘打的也不错。
  半张着嘴,彩云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团子公公,天爷,你眼神准点行不,男人你给整这么漂亮,也太不把俺当女人了。
  她说呢,晋王好端端送了一堆各式礼物,还将城里富贵居包间交了年费,让她随便吃。也是,连身边太监都这么好看,哪能看上她呢,唉,爹呀,女儿又让你失望了。
  “彩云师傅,请受徒儿一拜,”团子柔柔的施了一礼,心想天爷,这是女人吗?花木兰定是长这个模样吧,和她说话还要仰头才行,真真是个女壮士。
  “公公客气了,”彩云努力挤出笑脸扶起她,心中酸酸的,看来晋王是跟她没戏了。“呵呵,我那两下子也就能吓唬下小痞子,真上阵就没我啥事了。公公想学什么?”
  “徒弟也不过想学些防身之术,毕竟处于军营,手无缚鸡之力,伴在将军身边,实在羞愧。”
  彩云心里是有些奇怪的,钱将军身边的董奚带她来时,说了团子不过是个作点心的,那平时好好和面蒸豆包就行了,学什么功夫呢。不过既然答应了,管它呢。
  从此,彩云就成了团子的武术师傅,时而入营教授团子近身格斗,短剑软弓用法,团子学得很认真。每次钱策回寝帐,都要小心团子偷袭,不过倒是练得有模有样,虽是花拳绣腿,可了胜于无,就当强身健体了。
  钱策还从他的兵器收藏中选了柄短剑给团子。
  “为何叫彤锋?”
  “拨出剑看看!”
  团子握紧嵌青玉螭乌木剑鞘,用力拔出剑身,咻的一声,剑气袭人,银色剑锋居然隐隐透出红色。怪不得叫彤锋!
  “外出时可以藏于靴中,削铁如泥,用时要小心!”
  “嗯,接招!”团子持刃直着刺向钱策颈部,他偏头轻松闪过,团子再刺,钱策错身退后,左手一把擒住她右手腕,然后连人带剑扯到怀中拥住,“手腕无力,目光闪烁,田彩云是怎么教我的瑜儿的。”他摇头。或许受了军人气氛的感染,突然提出想习武,对她钱策向来有求必应。不过自然不能找男人教她,只好把浑名在外的田大姑娘请过来,学了一个月了,就这成果?罢,他天天事务繁忙,有人陪陪她也好。
  不过时间一长,钱策就品出不对来,尤其观摩两人比试时,田彩云看团子眼神很是暧昧,还故意让着团子,宁愿被翻得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栽到地上,团子不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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