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将军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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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将军斗不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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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服过安神药的女孩熟睡着,像初见她时一样,只是皮肤明显更加莹润健康。他温柔的凝视她,老天是不是早就注定了一切,当初指婚圣旨下来的时候,宣旨太监谄媚的说此女十二岁时已有玉人之称,倾城之名,将如此美人指给他,可见陛下对他的爱重。他不以为然,女色他见得太多了,不过是一层皮囊罢了。甚至听说是何贵妃的外甥女,心里更是轻视了一层,他何尝不知道这是父皇对他的牵制,为何贵妃母子留条后路。
  曾家被抄时,他正带军驻守城外,心中莫名为那个未过门的曾小姐惋惜了一下,毕竟他无法履约了,但转瞬也就忘记。
  而他居然在苦寒的边关遇到了她,隋宁报告卫兵捉住晋王妃,他差点失笑,但很快反应过来的确存在这样一个人。可他太忙了,她被一个人关在马厩里,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士兵足足熬了一个月,他甚至不敢回想,要是再晚一天,会是什么结果。
  直到昨天,他还是打算放她走的。青梅竹马的爱恋是无人可以替代的,加之权衡利弊,他决定放了她,任她和三皇子在一起。
  哪想到林氏居然从中插了一腿,看到单成的信,他的心跳几乎停止,林氏真是留不得了,竟然搓磨起丫环来了。可为了个小丫环,他又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见信上提到王妃介入,估计林氏不敢太过份,他放了心,王妃的表现也令他很欣慰。
  今天本是她离开之日,他坐在案前,一份公文都看不下去,早早让议事的将士回去,连护卫也不带,独自骑上紫鬃延着乌玛河狂奔了一个时辰,再慢慢溜着马回到大营。未进主帐,就见一脸焦急的隋宁迎了出来,单管家又托人送了信来,十万火急的的样子。他拆开信封扫了一眼,立刻撕个粉碎,咬牙怒道,“传左将军郭离、副将陈大锤,不必等了,带一千骑兵,现在就跟我来。”
  **
  天香楼后院,刘鸨子数着成叠银票,五千俩纹银呐,柳员外真是有钱也识货,她这天香楼,是边关十城里最好的窑子,什么美人她没见着,可今天新到的丫头,模样绝对是顶尖儿的,尤其那皮肤可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出来的,估计是哪位名门千金流落在外了。管她呢,过了今天,什么样的姑娘也得慢慢认命。
  轰,粉尘扑面,里面扣合的黄梨木雕花隔扇被一脚踹飞了进来,差点砸她身上,她正要张口开骂,哪个登徒子马尿喝多了,上来惹她老娘,一对雕着菱形花纹的铁锤已对准她的脑袋,同时上方传来如雷般的大嗓门,“人呐?一个小姑娘,将军府送来的!”
  刘鸨子本吓得大张的嘴巴马上合了起来,“哎哟,爷,您看您急的,稍等。别说将军府啊,我保证这里的姑娘比皇宫里的娘娘都不差!”她是何人,从业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一介武夫而已,大概有日子没开荤了,心里燥的。
  “快说在哪?”另一个声音说,音不高却有股无法拒绝的威仪。
  “两位消息真是灵通,她的名牌子刚挂上没一会儿。柳员外在她房呢,您稍等,尝尝我们天香楼的酒菜,放心吧!我保证下一个就是你们!”话音未落,她发现自己已双脚离地,向下一瞅,不是拎大锤的了,而是个穿白色锦袍的,上面还绣着…。。团龙?
  “将军,将军你听奴家说。”刘鸨子全身不受控的抖着糠,看来那丫头来头大了,早上那几个人扔下她,只收了十两纹银就走了,她就寻思着,这么漂亮的姑娘这样给打发了,估计是得罪哪家姑奶奶了。现在不难想象,这丫头的靠山是谁了。
  “奴、奴家带你去找,柳、柳、柳员外刚进去。”
  “不要惊动他人。”
  “明、明白,奴家这就领将军去。”
  终于双脚着陆的刘鸨子小短腿紧捣着,今天面子真是丢大发了,多少年没小跑了。
  很快,刘鸨子战战兢兢三拐两拐来到二楼尽头,没有路了,除了一扇窗,只有一尊如人高的唐三彩仕女立在那里,刘鸨子扭动仕女的头部,眼前的墙壁立刻移动,亮出另一番天地,从豪华的装饰上看应该是给贵客准备的。
  钱策随刘鸨子来到一间卧房门外,外面鸦雀无声,倒显出室内清晰的呻吟声,全身血液似乎瞬间停止流动,钱策深呼口气,一脚踢开门大步踏了进去。腥红地毯上,衣装不整的一个老年男子正弓着身子面带痛色捂着小腹,钱策似了然一般,上去又对着他小腹狠狠补了两脚,刚被踢中命根的柳员外正要开骂,只觉身子一轻就直接撞到关着的棂窗摔到了外面,一声惨叫后再无声响。
  “外面等着。”
  门口的陈大锤忙关上门,把刘鸨子拎到一侧候着。
  钱策缓缓解下披风,走向缩在床角满面泪痕的浣瑜,她双手被缚,缠着纱布的手背上有血迹渗出,俗艳的纱制衣襟已被扯开,香肩半露,她全身颤抖着,眼内满是恐惧,就如当日在马厩看见的一样。钱策拔出剑,轻轻一挥,绑在手腕上的细绳瞬时崩裂。浣瑜发着抖往床内退着,哪怕已无处可退。
  “不怕了,瑜儿。”他靠近了些柔声哄着。回答他的是一连声的尖叫,他无奈的拥住她,俯身将她按到怀中,他的蛮力令挣扎浣瑜无法动弹,“瑜儿,是我。”耐心的一下下抚着她的背。直到女孩惊恐的双眸渐渐有了焦点,任他将头揽在肩上,钱策才松了手劲,展开披风严实的裹好她,连头也蒙住,打横抱在怀里出了门。
  刘鸨子正跪在门口哭的捶胸顿足,身后立着铁塔般的陈大锤。
  “今天的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刘鸨子连连称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钱策看也没看她一眼,抱紧了怀里的人从天香楼的后门离开,已有准备好马车等在那里。
  **
  只着白纱中单的钱策掀起锦被,吹熄了灯烛小心躺在浣瑜身边,第二次同榻而眠,他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钱铮不要你了。你只有我了,这,就是天意。”轻轻将浣瑜缠着纱布的左手放在他的大掌中,钱策满足的闭上双目,不一会儿就发出了舒服的鼾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屋外已寒风料峭,丰云殿暖阁却春意融融。
  前日钱策回府,特意到蟠云轩喝了一盏她煮的君山银针,眼神中带着暖意,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虽之后就听芳姑讲,囚禁在府内的三皇子和突厥人串通带着贴身丫环逃走,她才知道,他突然回府是有事在身,不过紧要的时刻还来看她,让魏幼荷感动了好久。
  天气冷了,她让芳姑将陪嫁过来的几块上好的黑狐毛皮,请衣匠制成大氅,等过几天缝好了,就送到大营去,可又觉得不太够,于是取了块白缎手帕,打算绣朵粉荷在上面,她这份小儿女心意,相信钱策一定体会的到。
  三皇子逃走时,淡思苑的几个丫环也都跟着失踪了,包括那个瑜儿。
  关于林氏,芳姑说了,钱策回府先是到她这里坐了儿,然后去看了周氏,最后才去了林氏那里。而且他一走,那林氏又跟泼妇似的发了顿脾气。魏幼荷是有些奇怪的,林氏爱拔尖儿不假,可也是大家闺秀,哪至于像目前这样仪态全失。
  曾让她头痛的两名对手,几乎不需她出手便失了势,连芳姑都说她吉人天相,老天爷把路给她铺的好好的。
  明天黑狐大氅就能送过来,她决定去一次大营,探望钱策。
  **
  天光微亮,浣瑜感到面上被人轻轻一吻。待她努力睁开眼,身边并没有人,但凹下的床褥,还有上面残留的阳刚之气,说明那里曾经躺过一个男人。前账似有人穿戴衣甲,及侍卫低声询问的声音,马的嘶鸣和马蹄声随之从帐外传来,渐渐一切归于平静。
  一个小丫头悄悄的走进来,见她醒了,怯生生的问她要不要洗漱。浣瑜说想好好洗洗,小丫头出去和侍卫说了句什么,又取来了几套衣物,说是将军让人为她准备的。浣瑜一看,居然都是男装,不过尺码较小。浣瑜接过来,问小丫头的名字,她回答说叫庆儿,本来跟着母亲在浆洗营干活,昨天突然给调到这里。
  过一会儿,热水准备好了,庆儿讲,军中条件简陋,这是将军专用的浴桶,请她先将就用着,还带来个小巧玉瓶,说是将军特意让人送来的洗澡用的香露。
  想起柳员外那只枯如树枝的手,淫邪的表情,浣瑜又一阵恶心,只想快点将自己洗洗干净。庆儿孩子脾气,抽出香露瓶的软塞闻了闻,往水中滴了几滴,“咦,好闻呐,是花香。”浣瑜不语,这是她贵妃姨母最喜欢的白玫瑰香。
  沐浴完毕,庆儿帮着浣瑜穿好衣服,将她的长发挽成少年公子们常梳的如髻,除了用玉簪束在头顶的发髻,余发都垂在背上,庆儿羡慕的看着她。“姑娘穿什么都好看,连打扮成哥儿都比别人漂亮。”
  “将军在哪?”
  “早上将军都要去校场,训练布阵。”庆儿回道。
  “你,听说城内有什么消息没?”浣瑜问,昨天本是他们出逃的日子,她急切的想知道钱铮他们是否顺利。
  “天大的消息呢,好多人在说,三皇子勾结突厥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逃,成了通缉要犯呢!”庆儿兴奋的描述着,“连丫环都不见了,听说三皇子长得跟仙人似的,定是被他迷住了才一块跑的。”见浣瑜一脸惘然,似伤心的模样,庆儿便不解的闭了口。
  浣瑜习惯的摸了摸脖子,空空如也,红绳系着的扳指,早被天香楼的老鸨子收了去。她好无能,人没留住,连定情之物也不见了。
  之后几天,钱策忙于冬季巡营和布防,再没回寝帐,她也乐得轻闲,除了军医为她换了伤药,熬了安神汤送来,寝帐中只有她一人,实在无聊,干脆摘下帐内陈列的几柄短剑,长弓摆弄。短剑还好,她拔得出,可那张雕花大弓不晓得什么制成的,沉到她举都举不起来,更别提拉开它。她不甘,唯有一脚踏着弓身,跟拔河似的拼命拉着小拇指粗细的弓弦,不论她如何用力,咬牙切齿,弓弦不过弯了弯再无变化,倒累得她气喘不止,勒得手痛。
  听到异响,侍卫探头进来,一看不打紧,吓的一哆嗦,先帝亲赐给将军表彰他三年前大败突厥的玄铁神弓啊,正被踩在地上,踩一脚不够,又跳起来连着踩,也不嫌硌的慌,这姑娘得了失心疯吗?不是喝安神药了嘛。他忙偷偷蹭过去的将边上几把短剑收起来,免得小姑娘疯魔之下把弓弦给锯了。
  不知情的人自然无法理解浣瑜的郁闷,忍辱负重,脱衣讨好钱策、被林氏折磨,被卖到天香楼,吃了太多的苦,盘算了这么久,自由近在眼前却功亏一篑。太师府的尊贵嫡女,与生俱来的骄傲与优越感折磨着她,这张不听话的拉不开的弓便如她无法化解的阻力。她恨,她恼,拉不开,我就踩弯你!
  正在处理公文的钱策听着侍卫的汇报,不禁嘴角一弯,“任她去,能踩弯倒真是她的本事了。”
  咣当,精疲力竭的浣瑜认命的把弓扔到一边,一瘸一拐的将箭筒立在门边,然后坐在脚踏上,抱着羽箭一根根掷着当投壶,浣瑜投壶玩的好,宫中和众公主皇族比试时她总能夺得头筹,赢的大堆各式小玩意总被小丫环们一抢而光,时间长了,总得第二名的长安候家的萱宁郡主见她就翻白眼,后来凡有她参加的游戏干脆扭头就走。浣瑜一边眯着眼儿咚咚掷着,一边回忆着历历往事。
  更多时候浣瑜坐着支肘发呆,钱铮走了,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可她还活着,哪怕经历了九死一生,被命运遗弃,还活着。
  毕竟身处军营中,时而有成队兵士铿锵经过帐外或是震天的操练呼号传来,浓烈的雄壮氛围感染了她。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柔弱与犹豫会是士兵致命的缺陷,浣瑜静下来,抱紧双腿躲在黑暗角落中默然良久才扶着床腿站了起来。
  纤细手指一点点划过帐中巨大的书柜隔层,钱策能成为大军统帅,绝不仅仅依靠皇族荫蒙,书籍涵盖兵法,天文、地理、易经。。。。。。每一册书都似翻阅过多次,过去总见他一脸凶相,冷漠粗犷,实难将他与掩卷思索的书生联系起来。
  这天夜晚,月上树梢时,钱策终于回帐,听到脚步声,青瓷莲花灯下看书的浣瑜忙站了起来,钱策走到她面前,拿起案上扣着的书扫了眼,“孙膑兵法之月战,嗯,有何体会?”浣瑜自嘲一笑,“不外是说人们意愿的单薄无力,想要成事,必须通晓事物运转格理,顺应时势,否则再多蛮力只有愚蠢的失败。”
  “这是字面意思。还有吗?”钱策强压下心中异样,并非因她所讲内容,而是她从未和他说过这么多字的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浣瑜略带羞涩抿了抿唇,接着说,“不过时势总是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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