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其华(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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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彻其华(女尊)-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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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二人开口,便听着车外有人唤道:“不好了,载着棺椁的车翻了!二小姐……二小姐她……作孽啊!”
  “平姑娘,平姑娘!”下人一把跳上车,径直冲进车里,“平姑娘,棺椁翻了,二小姐她……哎呀,您快去看看,这可怎么好啊!”
  闻言,云平只觉得浑身寒意。一时间,她竟也大脑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
  恍惚了片刻,云平尚未言语,便见着又一人上了马车,喘着气急匆匆地凑了过来,“平姑娘,那边的人说,二小姐摔下来时,嘴里掉出了一颗白玉佛珠。”
  “这……”云平竟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朱修桓瞬间长大了眼睛,连忙扯上云平的袖子道:“平姐姐,那白玉佛珠串是三小姐戴着的!我当初见着那成色不错,便多嘴问了其他人一句,听说那佛珠串是几年前主家亲自差人雕琢,又亲自求高僧开光,以免三小姐多病灾祸的。”
  “二小姐无故落水而亡,嘴里含了三小姐的佛珠……”云平嘴里念着,脑海中浮现出了高香榛那一副柔弱的模样。
  如此想来,高宅中最大的黑手,竟是那个病秧子高香榛。
  且先行让高香芝下了葬,众人回府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上午便已差人将此事报给了高暖玉,但高暖玉并未言语什么,只是守着高灵。
  傍晚大家纷纷回到府中,因云平的交待,那佛珠的事都被众人死守,也未曾传入高香榛的耳中。高宅内依旧尽是哀意,如同沉睡了的巨人卧在灵州这一块土地上。
  重新换了衣服,云平正欲好生歇息,门外却传来了下人的唤声,说是高暖玉要各房的人一同去大厅用晚膳。
  见夜幕已垂,云平有些不情愿地净了手,稍稍舒展一番身子,这才出了屋子。
  来到大厅时,见着已然聚了不少人,云平心里有些不安。亦然不知今夜,因为一颗珠子,高府里究竟又会掀起怎样一番波浪。
  看到云平进了大厅,高灵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到云平面前,只是疲惫地抬头看着云平道:“平娘亲,灵儿真的好累……”
  一把将高灵抱了起来,云平心生怜惜。如此小的孩童亦要夹在大人的斗争中,虽得了锦衣玉食,又能如何。如今高暖玉在世,高灵便有一道庇护。倘若高暖玉去了,只怕高灵……已然不敢往下想,云平抱着高灵转身便向桌子走去。
  高香木连忙起身,冲着云平招手道:“平儿你就坐这里吧,恰好离糖醋莲藕近,你与灵儿都喜食这菜。”
  应声云平走过去便坐了下来,她将高灵放在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上,便重新看向高香木,“四小姐……”
  高暖玉忽然淡笑着开口道:“平儿,你累了一整日,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为好。且带着灵儿回屋用膳吧,正好也好生歇歇,不必再应付众人,也不必再拘谨。灵儿也是,闹性子了一整天,回去好生吃些东西。今日趁着你平娘亲不在,你那大小姐的脾气可教祖母我也招架不住……”
  高灵跳下椅子连忙摆手道:“祖母也是大小姐脾气,竟然跟灵儿撒泼,学灵儿不吃东西。才不是单单灵儿一人呢!平娘亲,快劝劝……”
  众人皆是一阵哄笑,惹得高灵自己都脸红了。
  “难怪是祖孙俩,说话竟如此合契。平儿,快带着这小祖宗回去歇息吧。你可算是脱了身,可怜我们几个晚辈还要伺候老祖宗啊!”高香木说笑着,便又引得大家哄笑了起来。
  抱着高灵离席,云平倒是松了口气。
  想来今日这浑水,自己不必再去蹚一边,倒也是顺了自己的心意。且待会儿也不知饭桌上要出些什么事,让高灵见着自是不好。如此二人皆抽身,也是高暖玉心里的意思。从小在这样的地方长大,难免对高灵日后有些影响。
  直到了第二日清晨,因夜里云平与高灵嬉闹了许久,二人皆睡了过去,并未在往常时辰醒来。睡梦里尽是些与刘泠然相交的往事,云平死死抱着枕头,虽双眼紧闭,嘴角却有着上扬的弧度。
  高灵梦里却见到了高香芝,她明明在睡梦中,眼角却淌下了泪。
  原本外屋的敲门声已然渐渐成了砸门声,见二人仍不醒,婆子们倒也没了底。一个婆子急匆匆寻了管家来,亦然不敢妄动。
作者有话要说:  憋了那么久不能码字,我还是没有定力地偷偷跑回来了……天啊……

☆、正文 十九章 高府主家

  管家直接推门进去,走进里间,见着二人都睡得熟。管家凑到云平身边,俯身扯了扯云平的袖子。云平瞬时惊醒,见管家冲她做噤声状,云平便悄然地下了床。
  洗漱穿戴一番,云平踮着脚静静地随着管家出了屋子,且再次合上了门。
  院内的婆子早已散去,管家见状,倒也松了口气。
  “你说这是什么世道,昨日你们前脚刚走,后脚那珠子的事便给闹了起来。折腾了一整夜,三小姐这才承认自己推二小姐入水。本以为事情就要平了,四小姐又出来直指三小姐在自己饭菜里下毒,主家一时气上心头,竟昏了过去。”说话间,管家连连摇头,“平儿你是聪明人,我在府里伺候了几十年,身子和心早就融进了高家。不由得我说,日后主家若真是去了,灵儿小姐恐怕只有托付于你……”
  “主家只是昏厥,您何出此言。”云平总觉得管家今日怪怪的,自己倒也说不上来。
  见云平有了疑问,管家只好拉着云平又向一旁走了几步,压低嗓子道:“如今三小姐怕是定要被主家逐出去了,五小姐、六小姐都是一心考取功名的人,无心理会这家业。七小姐尚未成年,且其父不过是个乐伎,身份太过卑贱。主家想来有意要将家业传给四小姐……”
  “主子们的事,实则与我无关。若是日后高宅易主,大不了我带着灵儿远走高飞便是,决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云平说话间,见管家的眼眶竟红了起来。
  管家一时哽咽,便道:“灵儿小姐自由住在主家这里,经我一手带大。我在这府里几十年,大致也看惯了这些明争暗斗。也罢,我晓得平儿你不是个重名利的人,把灵儿小姐交托与您,倒也是二小姐在天之灵的意思。我且去伺候主家了,你自便。”
  看着管家落寞的身影渐远,云平不由得转身看向了屋子。
  高香木……想来自己离开高府的日子,已然不远了!
  直撑到了腊八那日,高香榛被高暖玉亲自送入了府衙。闻得高香榛被判绞刑,高暖玉亦是一病不起,再也不愿理会府内琐事。
  如管家所料,府内诸事完全落在高香木一人之身。
  直到第二年开春,高香兰在外被贼人劫杀的消息传入高府,再次让高宅内人心惶惶。高暖玉每夜竟吐血数斗,竟也不知是得了如何的重病。请遍了名医,皆无人可以说出个究竟。
  接连又撑到第三年,高暖玉已然常卧在病榻,也不再见众人。高灵也知高暖玉大事将近,便日日守在高暖玉身边,陪着她说些有趣的故事,只希望逗她一乐。夜里回到院里,高灵便泪流不止,偎依着云平,死死咬着唇不再言语。
  又是在腊八时节,第三年的末尾,清晨高灵如往常般去探望高暖玉,便也是第一个发现了高暖玉已去的人。
  前一天夜里管家仍听高暖玉唤着“香兰”、“香榛”,第二日见高暖玉如此,管家一时难以接受竟也伏柱随高暖玉而去。
  府内人心惶惶,高香木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高宅的主家。
  只待高暖玉的后事真正处理完,已然是到了高香榛事发的第四年。高家连年多坎坷,如今在丧期,过年也不得张灯结彩。
  思前想后,高香木便广邀些名人过府相叙,只当为高宅冲冲晦气,也安安众人的心思。
  因高暖玉生前曾认云平为义女,为了在情面上过得去,高香木倒也承认了云平高家小姐的身份,更是特意在众人面前唤云平“妹妹”。府中诸人自此皆以“平小姐”相称,原本云平院里的婆子也都恭谨起来,将云平与高灵伺候得极为周到。
  虽然高香木如此拉拢云平,云平心中仍对高香木持着疑心。
  大雪才停了几日,早晨窗外又飘起了雪花。
  临近晌午,高灵温习过功课便闹着要出去玩雪。云平手头还有事务,因见着萧书成恰好过府,便央着朱修桓拉来了萧书成,自己也得以脱身。
  萧书成如今已年方十七,长大成人。因自幼爱好读书,身上书卷气甚浓。他忙不迭地来到院子里,见着雪地中绽开着一朵红梅,便一时感慨。
  那朵红梅便是身着红裘挑锦斗篷的高灵,她半闭着双眸,睫毛上亦是沾了雪花。久久伫立,如此的她竟是萧书成从未见过的。
  上前了几步,萧书成道:“明日就是除夕,我要留在家里守岁,不可过府寻你……”
  “书成哥哥,听说你家里给你订了亲。你再过几个月就要嫁到外面去,永远都不回灵州了,是吗?”高灵张开眼睛,缓缓侧身看向萧书成。
  没想到今日这小丫头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萧书成尴尬地别过脑袋,拂袖转身,“母亲意思,我不可以违抗。”
  “平娘亲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去了,也是常理。罢了罢了,你快去忙你的事吧,让我一个人玩一会儿。”连连摆手,高灵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雪,不再理会萧书成。
  透过窗子见萧书成离开院子,云平便一把推开门,大步走到高灵的身边,“你把他赶走,倒不如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思,让他知道。”
  高灵脸一红,连忙道:“什么心思,我不懂!我和他只是朋友……”
  云平扶上高灵的肩膀,叹了口气,“有些事,等到对方真的嫁做她人夫时,已经为时已晚。就像我当年……咳咳咳咳咳,风起来了,我回屋歇歇。”话说了一半便止了声,云平转过身匆匆进了屋子,留下茫然的高灵。
  脚刚跨入门槛的一刹那,云平眼泪便涌了出来。
  已然过了四年多,自己如何才能放得下!
  门忽然被推开,朱修桓见云平落泪,顾不上问便喘着气道:“高香木请的客人都到了府门前,张管家忙不过来,便请示你去给客人们分房间。”
  “修桓,我这里还有事务,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过完年,我请你喝酒致谢。”云平说话间不禁露出笑意。
  背贴上门,朱修桓稍稍平缓了气息,“平姐姐,我这可是专门给你的机会啊!你晓得那些贵客里有谁来了吗?”
  “谁?”云平道:“莫非是当今圣上?”
  朱修桓险些脚滑倒地,她跨入屋子,喝了口桌上的热茶,这才道:“莫要拿我戏谑了!高香木请到了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袭倾公子,今早袭倾公子刚入府,府里的下人们都偷偷去瞧他了。”
  “我平日很少去探听什么公子,你说的我也不大懂。”云平听到那名字便觉得心中一颤,想来这么多年来,那个家伙一直不曾对自己放手。
  本以为当年他扬言要来“报恩”只是个玩笑,未曾想到今日那厮竟然会亲自来到高府。
  朱修桓坐下来又吞了口茶,笑呵呵地道:“听闻袭倾公子无论是容貌、武功、琴技、书画、医术,都在天下间首屈一指。近几年他名声大噪,惹得无数人为之倾倒。只是那公子眼高,非一般人能请到,他也不轻易露面。如今高香木请他过府,实则是……”
  “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云平轻蔑地道,随后便回到书桌前重新看起了账本。
  觉得索尔无味,朱修桓只得站起身子,“平姐姐向来都是这样无趣,也罢,我且要好好打扮一番,去替佳人好好分一分房间了,哈哈哈哈……”
  朱修桓笑着离开云平的屋子,仿佛是有意气她。
  仅仅用了四年,司空玉钦就成就了如此的盛名,已然超出云平所想。只怕那袭倾公子会借着别人的手,来对自己不利。
  当年放了他一条生路,竟是自己铸下的大错!
  ……
  与诸皇君相与步于亭中,皇贵君走在众人之前,倒是享尽风光。因前几个月宫中选了新秀,李乾月一时间日日都流连在新伺君的住所,如今后宫中竟是连莫明空也遭了冷落。
  今日京城雪后初晴,踏着积雪走起路来倒别有一番风味。苏君更是吹笛行乐,悠扬的笛声让诸君心情大好,皆诗兴大发。
  莫明空默然地跟在众人身后,久不做声。惟独玉君觉得无趣,不再伴着皇贵君,而是调头来到莫明空的身边,与他相伴。
  “旧日里我戏称贵君为‘贵君兄’惯了,如今竟改不了口。想来我虽较贵君年长,倒也不及贵君如此稳重。”玉君说话间,不由得瞥了前面皇贵君一眼,又向莫明空使了个眼色。
  得到会意,莫明空放慢步子,同玉君进了小径一侧的亭中。
  过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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