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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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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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温尔三人脸上皆是一愣,她不说倒还未发现,经她这么一说,却是觉得她真的胖了不少。

    黎落见秦宛昀说起伤心事,忙笑着转移了话题:“咱们也别在这冷风口上站着了,若你们无事,不妨去我那里坐坐,左右正殿无主,倒也清静。”

    于是四人便相携着去了伊人宫。

    宫墙的一角,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见四人走远,稍作思量,便也转身离开了。

    ……

    禧祥宫偏殿的小佛堂内。

    慕容瑾妍笔直地跪在白玉身的菩萨面前缓缓地拨着手上那串紫檀玉佛珠,一袭玄色的如意云纹宫装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单调。

    夕云正捧了一柱香插在菩萨面前的香炉里,便听见瑾妍淡声问道:“皇上出宫了吗?”

    “早出宫了,若是路上不耽搁,估计天黑之前就能到桃源村。皇上果然带了淑妃和云嫔,这宫里也能消停些日子了。”

    夕云弯腰扶了瑾妍在旁边的双扶椅上坐下,又端了一早备好的水盆放到瑾妍手边。

    “这后宫里啊,只要有妃子就永远也不会消停。”瑾妍净了手,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将本宫的旨意传给苏玄影了吗?”

    “传到了,苏大人说会提高警惕保护好的。”

    夕云将水盆递给屋外守着的宫人,又回来搀扶着瑾妍出了偏殿朝正殿去。

    “琉璃肚子里怀的,是咱们大宁国的皇长子,可疏忽不得。”

    ……

    宫外到底不比宫里,一出了宁宫最后一道宫门,蒋芷澜忽觉心中一片开朗。

    坐在刺金丝的如意团云马车里,听着车外拴在四角的祈福铃铛清脆的声音,蒋芷澜嘴角轻扬,一颗心也跟着车外的白云飘荡了起来。

    碧桃坐在蒋芷澜身侧,将她身上的敞怀织锦斗篷往紧里裹了些:“宫外毕竟不比咱们锦瑟宫,主子可得仔细了身子。”

    蒋芷澜淡声笑着,却又对着坐在对面的唐泠抱怨道:“你说这一个小小的姑娘,怎地就学会了宫中老嬷嬷们那套啰嗦的嘴脸,等哪天逮着机会,可得把她嫁了出去不可!”

    唐泠执起帕子捂了嘴角笑道:“要真等到哪天,只怕是该轮到姐姐舍不得了。”

    碧桃也随声附和:“令嫔娘娘说得是,主子怕是舍不得嫁了奴婢呢!”

    “就你会说!”

    蒋芷澜伸了指头戳了戳碧桃的脑门,碧桃满脸委屈的表情引得一车的人笑语嫣然。

    笑声飘到云琅婳的马车里,引得面有倦色的云琅婳微微皱起眉头干呕了几声。

    若晓见自家主子身子不舒服,忙凑到她跟前关心道:“主子,可是这车颠簸了?要不奴婢叫他们走得慢一些?”

    “不碍事的。吃几颗梅子压压就好了。”

    云琅婳面色恹恹地靠在马车上,朝若晓摆了摆手。

    若晓忙从旁取了盛着梅子的玉碗端到她跟前,喂了她几粒,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第五十五章、朕说你比得,你就比得。

    慕子衿与云琅婳同乘一车,见她这般难受忙吩咐身旁的安儿从车里的水壶里倒了些水端到云琅婳面前:“云嫔娘娘可是晕车了?不妨喝些水缓缓吧。”

    云琅婳本就是个小心的主,这会子心里更是犯了嘀咕,慕子衿本与自己不甚亲和,如今又这般辛勤,总是要防着点好。

    于是接过安儿递过来的水稍稍抿了一下,便执了帕子趁擦嘴之际不动声色地将那些水悉数吐了出来。

    “云嫔娘娘身子弱,这路途颠簸,可得仔细点身子。”

    慕子衿虽不喜这个城府极深的女子,但表面上终归是要客气一下的。

    “有劳慕贵人挂心了。”

    云琅婳朝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将头转向窗外不再言语。

    慕子衿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倒也乐得自在,于是也将脑袋转向另一侧的窗外,静静地欣赏起路旁的景色来。

    ……

    桃源村的族长在早上的时候就接到上面的通知说今日会有京中贵人来访,一大早便召集了村民候在村口,等待着迎接贵人进村。

    直到夕阳将将落山的时候,慕容璟烨一行人才到达桃源村。

    苏玄影扶了慕容璟烨下车,又护着浣春搀了琉璃下车,这才吩咐后面的人将慕容璟烨带来的礼物发放给村名。

    老族长拄着拐杖,颤巍巍地领着村民跪拜谢恩,只是刚跪到一半的时候便被慕容璟烨扶住:“老伯无须多礼,容某在此叨扰一些时日,带些礼物过来是应当的。”

    说罢又令苏玄影领着侍卫将携带的衣物搬到老族长安排的屋子里去,又叫老族长指派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带着自己到田间转转。其余人则按照安排回了自己的屋子。

    乡下人住的房间,不过都是用一堆茅草搭起来的简陋小屋,云琅婳刚一进去就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到处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可真真是难闻死了。”

    若晓忙倒了杯热茶端出草屋外走到云琅婳面前:“主子先在外面歇歇脚,待奴婢带他们好好将这里打扫打扫您再进来。”

    “你让他们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一些。”

    云琅婳这才接过茶杯,在屋外矮桌旁的垫子上坐下。

    慕子衿的屋子被安排在了云琅婳旁边,她漠然看着云琅婳对着自己的屋子一通嫌弃,在心底冷哼一声,朝一边走去。

    桃源村的村后是一片偌大的桃林。

    三月,正是桃花抱团,将开不开的时节。

    远远望去,前面如同一团蒙蒙的粉雾,再加上夕阳的余晖在整个桃林的边界镀上一层金边,如梦如幻。

    从小养在深闺的慕子衿何曾见过这般美景,她迈开步子朝前方跑去,窈窕的身影在一棵又一棵的桃树中穿梭着,仿若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

    情不自禁中,她竟舒展了双手随着风儿跳起舞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慕容璟烨站在桃林外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他在田间转了一圈,本打算随那两个小伙子一同回去,却在路过这片桃林时停了脚步,不料却撞见了在林中翩翩起舞的慕子衿。

    花下女子身着黄色绣着白菊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鸢尾,远远望去有一种“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慕容璟烨不禁朝前走了几步,奈何还未走到女子身边,忽地踩上一根枯树枝。

    清脆的“咔嚓”声惊动了在桃花间独舞的女子。

    慕子衿身影一顿,朝发声处望去,只见隔着不远的距离,慕容璟烨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忙匆匆放下手臂,双手交叠在腰间毕恭毕敬地朝他行了一个礼:“臣妾见过皇上。”

    慕容璟烨伸了手去,轻轻握住她的纤臂将她扶了起来:“朕还不知道你的舞竟跳得这般好。一舞倾城,堪比景宗臻妃。”

    景宗臻妃,容貌倾城,花间舞乃天下一绝。景国灭国,景宗自尽,臻妃在他尸体旁跳完一段花间舞后,便随之自杀殉情,一抹红颜自此香消玉损,花间舞也已失传。

    慕子衿听皇上将自己与臻妃作比,脸上浮现两朵红云,忙低头谦声道:“臣妾舞技拙拙,怎能同臻妃相提并论?”

    “朕说你比得,你就比得。”

    说话间,他从垂在慕子衿鬓角边的一株桃枝上折下一株花来塞进她的手里:“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情此景,倒也相宜。”

    慕子衿手中捧着那一株花,望着眼前桃花灼灼,竟不知为何有些伤情。

    “桃花虽美,可离了枝头终归是要凋零的。”

    她自问不是一个贪心的女子,她只盼能够在那后宫之中安然度过一生,皇帝的宠爱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而他们这些女子,不过如同枝头这些供人欣赏的桃花,看客兴致来了,便随意伸手折一枝,何曾管过这些花儿是否会凋零?

    本以为皇上会怪她伤春悲秋,却不料他只是伸手刮了她小巧的鼻子一下道:“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尤其是爱妃这朵如花分靥,朕更得折了。”

    慕子衿闻言故作生气地转过身去,用脚尖抵着地面埋怨道:“皇上就会取笑臣妾!”

    慕容璟烨朗声一笑,牵起她的手朝桃林外面走去……

    ……

    因着心情好,慕容璟烨也没急着回去,便牵着慕子衿在田间转悠了会儿。

    “人啊,就像这陌上的小草,总是拼了命地向上生长,可是他们却总是忘了,最终还是会尘归于土的。”

    慕容璟烨蹲下身来,从田埂上拔下一株草在手里把玩着。

    慕子衿望着他好看的侧脸,虽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感慨,却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可是,草有重生日,人却不能再少年。”

    人这一辈子,最无奈的便是再不能回到曾经。

    这一辈子做过的后悔的、遗憾的、不可挽回的事,再也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他忽然就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慕容璟烨眼底一刺,望着远方不再言语。

    ……

 第五十六章、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慕子衿得宠的消息如同一阵风似的吹进了宫中。

    落缳宫院内,关雎鸠坐在石桌前恨恨地掐着手中的帕子,胸中气闷,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好不气恼。

    楚落衣本要出去,只是出了落英阁却要经过落缳宫的正殿院落,偏偏被正在气头上的关雎鸠撞了个正着。

    平时关雎鸠没少欺负她,轻则嘲讽,重则打骂,心中略有不快便拿她出气。偏生这楚落衣又是个性子软的,被她这般欺负了去,也不敢找人告状,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若是往常,楚落衣远远望见关雎鸠就会绕道走了,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得带了香儿硬着头皮朝前行礼道:“臣妾见过贤妃娘娘。”

    却不料关雎鸠二话不说执起面前的茶杯就扔到了楚落衣的身上,滚烫的茶水渗进衣裳里,烫得皮肤发疼她也不敢吭声。

    只是屈着膝立在关雎鸠跟前任凭她将满腹的怒气发在自己身上。

    “本宫不想看见你,就偏生往本宫眼皮子底下撞,本宫看你就是成心让本宫心里不痛快是吧?”关雎鸠似是不解气,又猛地伸出手去,狠狠地掐在了楚落衣衣衫单薄的胳膊上,“如今皇上不在宫里了,你穿得这般花枝招展给谁看?”

    楚落衣满心委屈却不敢吭声,只得衔着泪低下头忍受着。

    关雎鸠一看她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来气,又扭头吩咐了身旁的冬青:“给本宫把她这身花枝招展的衣服扒下来!”

    冬青得令,遂带了两个宫女朝楚落衣走去。

    这满宫院里不是太监就是侍卫,若就被这般扒了衣服,必定会有辱名声。

    楚落衣当即就跪了下来,膝盖砸在落缳宫的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贤妃娘娘,臣妾知错了,您就绕过臣妾这一次,臣妾保证,下次再也不这般穿了。”

    两行清泪润湿了她漂亮的脸蛋,长长的睫毛似受了惊的蝴蝶的羽翼似的扑扇着,叫人好不心疼。

    冬青虽心有不忍,可迫于自家主子的命令却还是不得不走上前去,动手扒起楚落衣的衣裳来。

    楚落衣不停地挣扎着,奈何她一介弱女子又怎会挣得过两个干粗始活的宫女,只得哭着恳求坐在石桌前的关雎鸠:“贤妃娘娘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关雎鸠满脸惬意地从杯盘中取出一个茶杯,又为自己斟了杯茶饮了几口道:“既为落衣,衣裳不剥落,又怎会名副其实?”

    说罢以手掩嘴大声地笑了起来。

    很快,楚落衣的外衫便被剥落,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来。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可面前的女人根本没有丝毫心软。

    冬青又伸手去扯她的中衣,忽地她手中的动作被守在宫门外的太监的喊声打断:“何小仪到——暮良人到——”

    “她们怎么来了?”

    关雎鸠愣了一下,又朝冬青使了个眼色,冬青与那两名宫女立刻收了手恭恭敬敬地退到了关雎鸠的身后。

    原来暮凉夏昨日本约了何青槐与楚落衣一同游湖,奈何两人在碎玉湖边等了楚落衣许久也不见她人影,只得来落缳宫寻她,只是却没想到,刚进宫门就看见了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楚落衣和石桌前盛气凌人的关雎鸠。她们心下明了,知是那刁蛮的贤妃在难为楚落衣。于是两人互换了一下神色,行至关雎鸠跟前恭恭敬敬地朝她行礼道:“见过贤妃娘娘。”

    关雎鸠眼神在她们二人身上一晃,又转回到自己手中的茶杯上:“今儿个不知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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