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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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法变-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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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卢说道:“此法不妥,且不说时效问题,单就能不能瞒过履癸的手下能人,还在两可之间。以为师之见,唯有请萧升、曹宝两位道友前来帮忙;他二人共有一宝,唤作聚宝盆,听名字就知道,干这事儿却是正合适不过!”应龙、女魃接道:“那便由弟子跑一趟吧。”
   应龙、女魃二人回到五夷山,来见萧升、曹宝;他二人自从因造钱之事,入红尘走了一遭,便开始喜欢上四处游历。如今待在五夷山,却是因为胡卢之故,寻思帮不上大忙,也能帮个小忙。应龙、女魃把来意一说,曹宝笑道:“这些年来你们夫妻好像没少来我们这里打秋风罢,如今你们须要的不过是些须黄白之物,怎么反而变得客气起来?”
   萧升接道:“兄弟,你莫要被他们夫妻迷惑了,事情定然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女魃笑吟吟地说道:“还是萧道长比较明事理,都怪我刚才没有说清楚,这些东西是要献给夏王的,黄白之物固然要有,但夏王是何等身份,所以说关键却在于那奇珍异宝。明白吗?乃是无上异宝,用来救商侯性命的奇珍异宝!”萧升说道:“我就知道……”
   女魃说道:“这可是老师须要的,我们夫妻也不过是跑跑腿罢了。”曹宝嘀咕道:“信你才怪,三件里能有一件落到夏王手里已经不错了。”女魃不屑道:“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把话传到了。”萧升看向应龙,问道:“是这样吗?”应龙绷着脸,含糊道:“大致上是这样。”曹宝说道:“算了,既然是胡卢道兄的意思,你我兄弟照办便是。”
   挑完东西……女魃欢呼一声,把应龙推到身前,应龙结结巴巴地说道:“其实……这个,老师的意思是要你们去一趟商地,然后把聚宝盆使来,慢慢聚集宝物,而且要让商地的群臣知道,你们已经很用心地去做了。时间上一定要把握好,千万不能太快,毕竟商侯还是多被多关一段时间比较好。嗯,大致上就是这样了。”萧升说道:“我就知道……”
   却说琅辛奉令,仍用前法,大役民夫。在“聆隧”所化深潭的基础上,开池二十里,四面围土,用砖石修砌,琉璃装饰。池边种植树木,广建宫室。大池四围再建小池,周长均有三里,再挖沟渠和大池相通。中间筑石墩,墩上挖井通泉,然后用泉水酿酒,注于池内。又在池内放置数十条小艇,在池外树木上遍挂熟肉;称为:酒池肉林。
   履癸遂与妹喜乘车辇,拥鼓、吹道、旌旗,游亭堂,穿肉林,肆意设宴取乐。兴起时,聚集少男一千六百人,少女一千八百人,命少男少女尽脱衣衫,伏在酒池周围,随鼓乐而牛饮,男女皆醉。又命少男少女赤身裸体入池游泳,颠倒沉浮,捉摸相逐。戏舞交合,称“醉淫”;近岸返舟,称“醉颠”;浮而跃者,称“醉螟”;灌而沉者,称“醉溺”。履癸大乐,亦解衣而狎,称醉狂;妹喜大悦,扭身而舞,称“醉舞”;带酒声而歌,称“醉歌”。
   关龙逢闻讯,不意履癸竟荒唐至此,痛哭悲呼之余,再度冒死进谏履癸,说道:“身为君王,便该谦虚敬贤,守信节俭,天下才能安定,社稷方可稳固。大王却是用财无穷尽,杀人欲绝民,人心已去,天命不佑,臣惟恐夏朝亡国只在旦夕。为何大王不但不自省,反而迷醉其中?”履癸早对关龙逢烦不胜烦,此时听了这败兴之言,心中大怒,说道:“你说寡人旦夕亡国,寡人先把你亡了!”遂命武士将关龙逢斩杀,并禁止朝臣前去凭吊。
   适逢商地已经“凑足”金银奇珍,由中大夫巫轶率队献礼;不意听闻关龙逢被害,巫轶一向对关龙逢颇为敬重,听到关龙逢遇害噩耗,大怒之下,说道:“夏王不配为君!”遂令手下看守财物,自己却去凭吊关龙逢。履癸得讯大怒,命武士将巫轶斩杀;商地进贡队伍因此缺了头领,以至于误了百日之期。
   苟肥进言道:“如今百日之期已过,仍不见商地把钱粮献来,分明是有了不臣之心,故意枉顾君命,合该当斩!”高?亦道:“正是,只看商侯的臣子,所谓上行下效,小小巫轶便敢视君命于不顾,更遑论商侯了。”关龙逢新死,纯臣贤士群龙无首,元逢挺身而出,说道:“其实商地献礼已到,只是领队之人巫轶被斩,其它人却是品级不够,这才误了日期。”
   琅辛与商侯本无交情,上次进言还是看在胡卢面上,此时看向胡卢,却发现胡卢正在打磕睡,仿佛并不在意商侯死活,心下狐疑不解,寻思:“却是不知太师是何意见,好歹也该给个指示呀!”胡卢心中却是暗喜,寻思:“这事情整得,那用贫道多事,简直就是天定如此,正还为如何进言发愁,便出了巫轶这档子事儿,多半是要继续关下去鸟。”
   履癸颜色稍霁,问道:“以太师、少师之意,此事该当如何?”胡卢这次却是早有定计,心道:“正要你来问我!”说道:“先把商地献上来了财物清典一番,再做计较不迟。”琅辛闻言,寻思:“又是缓兵之计,婉转之言。”说道:“太师此言方合正理,若是只因巫轶之事,便将商侯斩杀,未免有牵怒于人之嫌。何况商地之民并不知道其中因果,斩杀商侯是小,败坏大王名声是大,若是因此被商地之民以为大王不守信用,就得不偿失了。”
   
 073回 假天意兴云布雨 托民心装神弄鬼
   “善!”履癸只此一语,便已叫胡卢心安。
   这却要从商地的献礼说起,出于胡卢师徒的授意,献礼大多由一些非常难以估量价值的超贵重金属、珠宝奇珍组成,相对的,人吃马喂的粮草和真正可以用于交易的钱币却少,看起来价值着实不菲,事实上却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甚至连用来交易都很难做到,只能留给夏王欣赏、使用。胡卢师徒固然是存了保护商地民生,保存商地实力的想法,但也是用心险恶。
   果然,献礼才一清典完毕;苟肥等人便有进言,说道:“好叫大王知道,商地献礼端是奇珍无数,价值非凡啊!”元逢说道:“既然如此,大王便该尊守信诺,将商侯尽快释放!”高?笑道:“元贤士之言,倒是合情全理,不过嘛,臣下却有些不理解了,商地的献礼如此稀有珍贵,怎么看也不像是临时凑足,反倒更像是多年的收藏,许多东西便是大王也不曾拥有,实在叫人奇怪呀!”
   侯知性说道:“分明是商侯舍不得财物,不愿把这些奇珍异宝与大王分享,所谓份额太高,一时无法凑足,实在尽属推脱之言。”武能言接道:“商侯如此推三阻四,分明是有了不臣之心,图谋不轨!若是为臣所料不差,商地暗藏的珍宝,决计不止此数,大王可不能被商侯小小伎俩迷惑,中了他的奸计!”
   元逢怒道:“此皆推测之言,尔等鼓动大王斩杀商侯,欲置大王信义于何地?”于辛反问道:“我等所说为推测之言,元公难道就不是推测之言了?却不知如何解释商地从哪儿弄来如此之多的奇珍异宝?元公如此维护商侯,莫不是暗中收了商侯的好处罢!”苟肥见两人争吵起来,又阴笑道:“我等各执一词,大王何不问问太师的意见?”
   履癸冷冷的看了苟肥一眼,哪会不知苟肥的意思,怒哼一声,却也向胡卢问道:“太师意下如何?”胡卢笑道:“区区一个商侯杀之无益,此事即因财物而起,不若仍归到财物身上,仍把商侯关着不放,仍予商地百日之期,令其再集财物,以示惩戒。期限之内交纳则恕商侯,反之杀商侯个不恭不臣之罪便是!”琅辛这次终于弄不懂胡卢的意思了,但仍是接道:“太师之言却是正理,此举不但可以警告商侯,大王亦可得到更多的财物来充实国库。”
   苟肥等人最善查言观色不过,一听胡卢之言,便知商侯性命短时间之内已然无忧,无奈之余,却也不愿叫商侯好过,遂道:“太师之言合情合理,然则仍照前例岂非太过便宜商侯,不若将献礼份额加倍,一次将商侯储畜掏空,商地财物不尽,便不把商侯释放。”履癸亦是对商侯颇有看法,苟肥之言正合心思,说道:“便再予商地百日,供礼份额加倍!”
   群臣散去,元逢问胡卢道:“太师虽又保得商侯百日安全,却不知百日之后又生事端,商地如何有这许多财物?”胡卢却是不愿多说,只冷然道:“天作孽,有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元逢以为商侯当真得罪的了胡卢,长叹一声,退去不提。孰不知胡卢此言实是寓意双关,内中详情却不足为他人道!
   一旁又有琅辛说道:“下臣亦不知太师何意!”胡卢笑道:“近日你在朝堂上对贫道多有帮承之处,贫道已经记在心中,此事你不必再管,只须记得善待于民,天道最公,因果循环,将来自有公论!”
   百日之期转瞬即过!
   这日,忽有门童来报:“老爷,门外有一人自称‘明理’,说是老爷弟子,见是不见?”胡卢说道:“有请!”门童把客人迎入,正是那赤尻马猴,明理向胡卢行礼,说道:“老师安好!”胡卢问道:“你可是从商地而来?”明理答道:“正是,商地已把礼物备齐,弟子却是先来一步,好叫老师知道,商地军马初成,可以叫夏王释放商侯了。”
   胡卢苦笑道:“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势,又有苟肥等人从中作梗,想要劝说履癸释放商侯,着实不易!”女魃在旁接道:“直接出手取人便是,料想无人敢阻能阻。”胡卢说道:“女魃,你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应龙接道:“不若把那些小人尽数捉来,恐吓一番,让他们一起向夏王进言,可好?”胡卢拍了拍脑门,痛苦道:“应龙,你这办法也好不到哪里去。”
   赤尻马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弟子倒有一策。”众人皆道:“说来听听?”赤尻马猴说道:“我在人间行走多年,发现夏朝虽因巫族影响,甚少有修士行走,无形中叫民众对修真之术陌生了起来。但上古传说终是流传下来,民众的内心深处对天地、鬼神的敬重不减反增,已经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程度,只须使个障眼法儿……”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却听赤尻马猴继续说道:“所以说,老师只须依葫芦画瓢……”胡卢已知明理之意,不意听到一个很不好的字眼儿,佯怒道:“你说什么?”赤尻马猴亦觉不妥,忙道:“呃,照猫画虎……”女魃问道:“反类犬?”赤尻马猴吓了一跳,忙道:“不是,嫂嫂莫打……”却是女魃不知何时起,喜欢上戏弄两个“猴子”师弟。
   却说商地上大夫寿常把献礼呈于夏王,说道:“商地府库已空,万民沸腾,还请大王尽快释放商侯。”履癸见了礼物,任是他为天下共主,亦被晃得两眼发直,心中欢喜之余,正待说话,不意苟肥道:“商侯有如此之多的奇珍,却不愿献给大王,纵无不臣之心,亦有不恭之意!其罪当诛!”履癸闻言,登时由睛转为多云;寿常忙道:“商地前次便已无奇珍,全赖神仙相助!”
   于辛说道:“神仙为何去助商侯,却不来助大王?”一般小人乘机附和,元逢虽出言相助,奈何势单力孤。胡卢说道:“商侯自被押来京师,未曾见过大王一面,亦不曾出言自辨,终须给他一个机会。”履癸遂命商侯来见。那商侯被囚两百余日,虽不曾受的大苦,但也神情憔悴。此时跪见自辨,诚心发于肺腑,娓娓言来,当真闻者流泪,听者滴血。
   奈何履癸所关心的反是财宝来历,却是出自胡卢师徒之手,商侯便有耳闻,哪知细处?根本无法言明,只能推说不知。履癸还道他刻意隐瞒,又有苟肥等人从傍煽风点火,登时震怒不已,喝令左右武士:“推将出去……”话音未落,忽闻数声炸响传来,把履癸和群臣惊住,唯有胡卢早有准备,面上却也假意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望殿外看去,却见大雨如倾,闷雷不断;少时又有武士来报:“大王,天降神雷,把容台楼阁尽数击毁!”履癸与群臣尽皆惊疑,忽又有武士来报:“大王,宫门外有相士伊尹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履癸忙道:“请来!”伊尹进来行来礼,暗中却与胡卢会心一笑,然后说道:“据贫道推算,大王欲杀商侯,可有此事?”
   履癸面露异色,说道:“确有此事,如何?”伊尹反问道:“大王可知神雷为何而降,天雨为何而落?”履癸心下惊疑定,说道:“难道因为商侯?”伊尹正色道:“正是,商侯原是水德之神降世,只要鼻、指出滴血,或滴泪及地,则会天哭数日。若是痛哭,血泪不止,则大雨相续没有稍停之时。因此,天下若有大旱,商侯只须一哭,大雨必然不期而至。然而,若是商侯哭泣时,未能心发至诚,则无泪,亦不会有雨。”
   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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