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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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倾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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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段谨溪目送乔思兰离去,才玩味地看着司徒殊木,“庄主王佐之才,对今日之事,可有看法?”

    段谨溪想试试传言中的王佐之才有没有本事,司徒殊木也不装傻,含笑看着段谨溪的眼睛,吐出一句:“依照帝都那位的性子,必出昏招。”

    “哦?庄主对帝都那位的性格还有研究?”段谨溪更觉有意思,目光更是紧紧锁在司徒殊木面上,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诚如世子所言,在下乃王佐之才。”司徒殊木不避不让,淡淡一句却有着翻云覆雨掌控局势的自信,俊脸上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站在这若水庄前,此人一身月白长袍,头束玉冠,眉眼间淡然却有一抹成竹在胸的傲岸,那如玉身姿立于此处给人一种疾风骤雨亦不能撼动半分的感觉。段谨溪不禁相信,若有此人相助,真的可以将这天下收入囊中。他敛了笑容,正色道:“若我为王,庄主可愿佐之?”

    司徒殊木哈哈一笑,声音悠远,“王佐之才,佐的是天子,而非亲王,更非世子,世子认为此言可对?”

    说完他便转身进庄,“世子身边能人无数,想必不用在下班门弄斧派人相送了。便恕在下不远送了。”

    段谨溪对司徒殊木的话倒是不反感,强者为尊,意在天下的人都会想招揽王佐之才,而王佐之才自然也有择明主辅之的权力。他移目于那片梅林,若水庄已经有庄丁在梅林中收拾残局,他微微阖目沉思,引出了自己的隐卫,在这里和帝都的禁卫军动了手,这些……跟司徒殊木有没有关系呢?

    段谨溪豁然转身,提步下山,在半山腰确定无人可监视才开口道:“来人。”

    段谨溪脚步不停,不过身边顷刻便从山中某处闪现了一个黑衣人,落后一步的距离跟在段谨溪左右,“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若水庄门口,还和乔思兰的人动起手来?本世子不是命令你们追杀云若禹?”这是他一直疑惑的。

    “禀世子,属下等‘地组’隐卫二十人,自发现云若禹探听李太后消息起便尾随追杀,可是云若禹太过狡猾,且逃跑方向天马行空,结果就追进了迦南山,本要得手之际久姑娘横空杀出救走了云若禹。可是今天云若禹又忽然出现了,属下等人便再次动手,哪知碰上禁卫军那群疯子。”

    段谨溪眯着眼睛,细细思索,“久晴天救云若禹,想必是带进了若水庄,云若禹今天就跑了出来,还让你们和帝都的人碰了个正着,未免……太巧了。”又问道:“你们从何时起发现云若禹踪迹的?”

    “属下一直埋伏在若水庄附近,静待时机,今天在凤云郡主进庄前便发现了云若禹踪迹,不过世子吩咐过不要惊动若水庄的人,属下难免处处受制,云若禹又故意带着我们兜圈子,是以久久未得手。”那人惭愧的道。

    “在霍凤云到之前便发现了?”段谨溪喃喃复述,那就是说导致隐卫和禁卫军打起来只是巧合?

    “是,而且云若禹开始也并未走梅林那一片地区,不过被老三的蚀骨沙一逼,为避开才取道梅林的,结果我们被禁卫军那群疯子拦住了,而他跑了。”

    段谨溪听到属下颇为无奈的声音也无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一直觉得这事应该和司徒殊木脱不了关系,居然只是意外,但李太后失踪这事估计不久就会传遍天下了。转念想起司徒殊木所断言帝都定会出昏招,他细一凝神,会是什么昏招呢?

    若水庄的水莲厅里,司徒殊木看着精致宴席缓缓一笑,一桌子山珍海味都没有动,只略略喝了几杯酒,专为王佐之才而来的客人便走了。他懒懒抬头,嘴角含着愉悦的微笑,细看还可看见一丝不可名状的自得,“解弗,若禹走了么?”

    “公子,云将军被逼无奈取道梅林,因此成功脱身。”解弗正色道,“现在应该已经在回西宁的路上了。”

    司徒殊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执玉杯,饮下一杯酒,举手投足间俱显优雅从容。“呵呵……真该好好谢谢那些人的蚀骨沙,要不还真没正当的理由让若禹进梅林。”

    解弗默默不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梅林那些梅树的方位全是按照阵法所种,而且是一环套一环的那种,在那里面基本上就是公子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让禁卫军正好看到隐卫,再顺便动个手……太简单了!
10。…第九章 算计重重
    世人皆以为三方势力齐聚鼎城是为了招揽王佐之才,然而凤云郡主上了若水庄请到久晴天后便快马回北安了,临走前还是在潜渊居用的午膳。而段谨溪和乔思兰也不过在若水庄略略久待便下山了,帝都第一美女回客栈后便闭门不出,然后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而段谨溪则是颇为悠闲的去鼎城内河画舫上听了听曲儿。

    鼎城下注了的赌客们看着形式都觉得不解,难道段世子成功了?还是说都没有成功?

    被乔思兰派去快马加鞭先赶回帝都禀告消息的人还未到帝都,鼎城便传开了当朝太后被段世子劫持的消息,若水庄前双方人马动起手来的场景被一再描述,潜渊居的说书先生又加了此事作为新段子。

    还未离开鼎城的段谨溪对属下报上的传言悠悠一笑,转而对一边的人道:“领公,几天前在鼎城各大赌坊设赌局的人和下重金下注的人,你可查了?”

    被称作领公的人看了段谨溪一眼,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答道:“是,尊世子吩咐,都查了。”

    段谨溪也不问结果如何,只继续道:“再查,看散布李太后消息的人和这些人对不对得上。”

    领公皱眉,但依然坚定应是。稍稍犹豫后还是道:“敢问世子,这些赌鬼怎么会和散布流言有关呢?”

    “鼎城地处北安与我东阳交界之处,虽有个‘王佐之才’而无人敢妄动,但鼎城到底说不上什么繁华城池,领公不觉得这鼎城的百姓太闲也太胆大了么?居然敢公然拿王侯勋贵设赌,还有人下这么大的赌注。”段谨溪右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司徒殊木没说错,若水庄一向为人所注目,这鼎城之中,怕是遍布各方势力。故意引起满城风雨摇曳,不过是为了将东阳北安和帝都送到风口浪尖。”

    “那世子的意思是?”

    “先查吧,咱们总不能白白被人给利用了。”段谨溪冷哼道。

    “世子特地为王佐之才而来鼎城蹚这趟浑水,这王佐之才可名副其实?”领公最在意的便是这个了,归剪愁神算预言的王佐之才,可能为他们所用?

    段谨溪转头看窗外残阳如血,暮色长空中渲染出层层霞色,而被笼罩在其中的鼎城百姓渐起烟火,无端觉得沉静从容。因为出了个王佐之才,各大势力轻易不涉足,因此鼎城少了很多战火,保住了那份暂时的宁静。脑海里细细回忆了一下见到司徒殊木的始终,最终化为嘴角无奈的一笑,“领公,归剪愁在司徒殊木年岁还不大时便预言他是王佐之才,可是各方之人虽一直关注着却并未有招揽之举,你知道为什么吗?”

    “招揽王佐之才,便相当于告诉天下人,对皇位有意。”领公略一思索,回答道,“预言出时天下尚没有这么乱,自然不会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名声上失了先机。”

    段谨溪似笑非笑地盯着被称为领公的男子,言辞微讽,“本世子门下客卿无数,但却独独留君闭门详谈,以君的智慧便只想到这一层么?”段谨溪对领公的说辞嗤笑了一声,想将天下握于掌中的人会为名声所累而按兵不动么?要知道江山赌局,向来成者王侯败者寇。

    领公闻言也不恼怒,反而目光灼灼地看着段谨溪,朗声笑道:“世子教训的是,世间之人之事皆有其价值。司徒殊木除了归剪愁的预言,这么多年来从未做出过让世人相信他有治世才能,甚至江湖上关于司徒殊木的消息都少之又少。若非这次归剪愁又现身了,恐怕还不能让帝都忌惮。空有‘王佐之才’名声的人能让天下关注,却还不具备被争抢招揽的资格。”

    总算讲出点有实质性的东西了,段谨溪这才满意,“是呀,‘王佐之才’的预言只足以让天下侧目而已,而司徒殊木这么多年实在是太低调了。”但是段谨溪又忆起在庄门前长身玉立言‘诚如世子所言,在下乃王佐之才’的人,那眉眼的锋芒绽放,有着强大的说服力。收放自如,进退间一派悠然。

    半晌,领公方听到段谨溪似呓语一般的道:“但愿……不是敌人。”

    ******************************************************************************

    帝都,秦府。

    当朝宰相秦旭一身家居长袍,虽已是花甲之年,但是身材保养得宜,并未发福。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但也得益于岁月,文官的儒雅和上位者的威严沉淀下来,使他看起来像个慈祥而不失威严的长者。此刻他正凝神看着手中的密报,依旧有神的眼眸中偶然划过一抹精光。

    跟随他多年的禁卫军统领蒙英坐在下首,端着茶杯静待秦旭看完,看秦旭那不动如山的架势,他暗暗一笑,帝都勋贵不知凡几,朝廷官员升迁变化也不计其数,唯有宰相秦旭,屹立多年不倒,暗地里握着翻转局势的本事。就如此刻,乔思兰派的人还未到帝都,但是鼎城的密报已经摆在了他的手里。

    蒙英正思绪飘飞,却听得秦旭将手中密报合上的声音,他慌忙抬头,看到秦旭悠然将密报置于桌上。蒙英立刻放下茶杯,端正姿态等着秦旭开口。

    “听说陛下对太后私逃出宫,且被人接应走一事很不满?”秦旭缓缓开口,音带笑意,但眼中闪过算计。

    “是,陛下早听说此事与东阳有关,只待乔小姐回来证实。”蒙英回答,还想到了君炼云的气话,不觉皱了皱眉头,“陛下还说若真是东阳王干的,必要缴了他的兵权。”语气中带着对君炼云的不赞同,东阳王本就不尊皇室了,这时候缴他兵权,不是逼他反么?

    秦旭看着桌面上的密报,“思兰已经证实了东阳王世子便是接应李太后的人,而且禁卫军和段谨溪的人在若水庄前打了起来,现在鼎城已经传开了东阳王世子劫走太后的消息,传遍天下是迟早的事。”

    蒙英心里咯噔一下,居然闹开了?

    “现在传言皆不利于东阳,段谨溪势必要反击,蒙英,你说李太后可会让他失望?”秦旭依旧笑容满面。

    蒙英苦笑,李太后母家李氏一族相当于尽折在秦旭手中,母家被陛下抄家问罪,李太后父兄更是被问斩,所以她才私逃出宫,想必心怀怨气,何况段谨溪派人来接应她了那么两人肯定早有联系,段谨溪要反击,李太后怎么会不帮忙呢?不过……“相爷,这事是要思兰小姐暗地里查的,现在却闹得人尽皆知,陛下恐怕会怪罪吧?”

    秦旭对蒙英所言陛下会怪罪充耳不闻,倒是眉间拧起疙瘩,道:“思兰那丫头心气甚高,这次在鼎城没讨得好,倒是的确会不高兴的。”

    乔思兰去鼎城是君炼云要求的,明面上是为了王佐之才,暗地里是追查李太后下落,蒙英瞟了眼摆在桌上的密报,难道乔思兰在若水庄和段谨溪那里都输了?“难道思兰小姐在若水庄……”

    秦旭哈哈一笑,“这倒无妨,三人进去皆不到半日,谁也没从若水庄讨得好。这司徒殊木倒是有点儿本事。”

    乔思兰是秦旭一手教导出来的,才思敏捷有口辩,琴棋书画样样皆精,确是才貌双全,不过才华好又长得好还万千娇宠的女子总是难免有点儿自负,乔思兰自负才华美貌,却在鼎城之行中节节败退,心情当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君炼云以己度人,认为美人对男人的影响不同寻常,何况乔思兰的确聪慧,才想要她去将王佐之才召至帝都,也好堵天下悠悠之口,王佐之才都在帝都,天子乃天命所归,那归剪愁你总没有话说了吧。蒙英觉得这其间的弯弯绕绕实在让人头疼,“既如此,段世子和凤云郡主尚没搞定司徒殊木,思兰小姐应也不会太苛求自己吧?”

    想到乔思兰,秦旭的笑意也传到了眼底,那是不可错认的柔和,“那丫头啊,虽然聪慧,但是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管理家宅,主持中馈,她都可以做得完美无缺,但是和政事扯上关系,她确实不如东阳北安的那两个。段谨溪是一名合格的政客,霍凤云是一名洞若观火的女将,这些……是不一样的。”想到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子,他微微叹息,“无论再怎么像,还是不一样的。”

    蒙英一怔,他看得清秦旭眼角那一丝憾恨,那是不甘心,是不认命,他看着秦旭虽然硬朗但稍稍有些佝偻的身子,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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