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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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倾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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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久姑娘闺楼?匾额的簪花小楷写得堪称一绝,思兰自小练字也得甘拜下风了。”

    “乔小姐不必过谦,乔小姐与家母的簪花小楷神韵颇为类似,依在下看,皆属上品。”司徒殊木掩去眸中冷厉,淡淡道。

    家母……乔思兰如遭雷击,有些怔然。难道这王佐之才的母亲便是义父寻找了二十多年的人?“思兰对擅写簪花小楷之人素感亲切,不知可有幸拜见老夫人?”

    “家母已去世多年。”

    居然去世了?乔思兰浑身一颤。

    到底是娇宠于内府的大家闺秀啊,司徒殊木浅浅品了口茶,对乔思兰瞬间的木然只做不知。乔思兰本是吏部尚书乔聪之女,不过是已故夫人所生,虽为嫡,但继母欺她无依,照顾并不精心,乔聪在她似有若的影响下也一直未记得替女儿取名,有一年乔府寿宴,秦旭应景般前往赴宴,被这女儿冲撞,待看清其面容后,愣了半晌,阻止了请罪的乔大人,只笑问“本相与令爱有缘,有心收令爱做个义女,不知乔大人以为如何?”乔聪那老油条怎会放过与秦旭攀亲带故的机会,自然满口应承。秦旭亲自为她取名思兰,经常接进秦府,亲自教导,甚是宠爱。乔思兰长相不俗,在秦府又真如秦旭掌上明珠一般,裙下之臣不知凡几,秦旭在乔思兰及笄之宴上笑言“思兰明艳动人,无双颜色,堪为帝都第一美女也。不知将来哪家小子有这福气抱得美人归。”而经此之后,乔思兰帝都第一美女之名亦传遍天下。

    虽是秦旭亲自教导,想必因这容颜还是宠多于教吧,司徒殊木无聊的想若是换做那丫头,即使是听到再震惊的消息,恐怕也可以十分淡定地继续和自己聊簪花小楷的问题。

    乔思兰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地呆住了良久,正待说几句话圆一下场面,门外却传来了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丫鬟们恭敬地打开门,将贵客请进,除了十个在内伺候的丫鬟,其他人皆缓缓退下。

    仅段谨溪一人走了进来,恢复镇定的乔思兰奇怪地往段谨溪身后望去。而司徒殊木却无任何惊异之色,上前浅浅一礼,“段世子。”

    段谨溪还礼笑道:“总算见到主人家了,在下还正觉得入庄而不拜见主人太失礼了呢。”

    乔思兰不待司徒殊木说话,已然笑道:“段世子哪里的话,世子专为久姑娘而来,爱弟心切,岂会失礼?”

    司徒殊木对二人言语中的机锋一笑置之,转眸扫了眼领命去请贵客的两婢。那两人便提步一礼道:“禀庄主,凤云郡主求医心切,已和小姐下山,赶去北安王府了。”

    乔思兰闻言有些失望,她还正想看看久晴天是何等风采呢。而司徒殊木心中早有猜测,倒是不以为意。“既然贵客已到,便请二位入席。容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司徒殊木举杯,心内还是稍稍有些遗憾未能见到那大齐第一女将。而如今坐于此处的人,才是真正对天下有所图的势力,一个代表东阳,一个代表帝都。

    久晴天已经离开若水庄随霍凤云去了北安,那么霍凤云便从那摇曳满城的风雨留言中摘了出来,现在依旧留在若水庄的,才是想招揽王佐之才的,这道理乔思兰懂,但是她代表帝都,名正言顺。段谨溪也懂,但是相较于名声,他更看重王佐之才,毕竟东阳王不尊皇室名声已久。

    面对乔思兰时不时的讽刺,段谨溪眉毛都不抬一下,亦是机锋暗藏,滴水不漏,丝毫不落下风。久晴天性格随意不羁,有‘艺高人胆大’的疏狂,她没什么有求于他亦不惧他,与久晴天言来话往落几句下风并无损失。而乔思兰……凭他手中现在的筹码,赢面还比较大。

    “素闻乔小姐帝都第一美女之名,却实不知乔小姐亦是巧辩敏捷之人。”段谨溪一叹,颇有深意。

    “段世子过奖了,如何巧辩敏捷也是以事实说话,不然怎让人哑口无言呢。”乔思兰巧笑嫣然,容光四射令水莲厅华光大盛。

    段谨溪眼角一挑,暗道今日眼福真是不浅,见到了三个美人,而面前这个聪明巧辩,更是美艳不可方物,确实不负那帝都第一美女之名。“乔小姐言之有理,没有事实的巧辩也不过是颠倒黑白的可笑之语罢了。”转首看向司徒殊木,“司徒庄主乃王佐之才,偏居这鼎城一隅未免屈才,何不走走这大好河山,我东阳有几处山水堪为大齐一绝,不知庄主可有兴趣前往一观?”

    这么直接?司徒殊木含笑出声:“确如世子所言,大好河山是应该走走。不过这天下山水佳景太多。”

    “山水多为隐士所好,司徒庄主朗朗男儿,胸有大才,何不去帝都看看那鼎盛繁华,人间烟火呢。”乔思兰笑吟吟接道。“王佐之才,可是天子辅佐之臣。”

    司徒殊木懒懒一抬眼眸,“归剪愁一介方士动摇民心之骗术,哪当得真呢。乔小姐太抬举在下了。”

    陛下日前方下旨全国通缉归剪愁,司徒殊木此时的笑语不可谓不讽刺。乔思兰恍若不觉,“庄主之才实有之,何须归剪愁贴金?”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深山空灵寂静,司徒殊木和段谨溪皆是武功高强之人,自然可以听到兵刃破空之声。

    而庄丁亦疾步赶到,脚下不停,但声音沉稳,“庄主,段世子和乔小姐的护卫不知为何在庄外梅林处打起来了。”

    段谨溪和乔思兰对视一眼,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司徒殊木扫了二人一眼,复又看向那庄丁,“怎么会打起来的?”

    “乔小姐的护卫一口咬定段世子的护卫是劫持李太后的人,那护卫首领毫不客气拔剑便上,是以两方人马便交上了手。”

    司徒殊木声音微微一扬,“劫持太后?”
9。…第八章 谁为敌手
    “是,乔小姐的护卫是如是斥责。”庄丁肯定地回答,“庄主,双方护卫都武功不凡,他们动手也是在庄外,敢问庄主可要拦下?”

    居然把消息走漏了,乔思兰轻咬贝齿,眉头紧皱。而段谨溪也是眼眸一厉望着乔思兰。二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司徒殊木眉眼一动,显然也是一惊,之后叹了口气,“二位,不如先让贵属住手?”

    段谨溪苦笑一声,“庄主所言甚是。”便往外走去。

    乔思兰也无异议,脚下莲步虽然一步都不错,但是她心中十分疑惑,此次随她来鼎城的护卫是义父亲自挑选的皇宫禁卫军,且是十分受信任的那种。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李太后并非是被人劫持,而是自己逃出皇宫的,禁卫军一路追查才查到段谨溪头上,她此次来一是为了接触王佐之才,二也是为了证实李太后的下落,追查的禁卫军也折损了不少才确定接应李太后的人的确是段谨溪所派,她也早已将此消息报与帝都,可是帝都尚未对此作出回复,那些禁卫军怎么会在这并未得到命令的当口和段谨溪的人对上呢?

    三人行至庄门前,便见到了战作一团的几十人,在梅林之中穿梭来去,刀光剑影不绝,此时并非梅花开放的季节,但是司徒殊木看到那些因剧烈冲击而断裂且四处飞溅的梅树枝桠时,眼中已染上薄怒。不待段、乔二人开口,他飞身而起,广袖一挥,修长的手竖掌劈下,霎时间如白虹贯日,狠狠砸向那群护卫。

    司徒殊木的出手十分突然,落地后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那一招十分霸道,段谨溪看着正打得眼红的护卫敏感地察觉到危险,立马放弃了对阵的对手,往白虹最远处一翻,才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躲避不及的人皆有损伤。乔思兰不懂武功,对武功的高低没有概念,但是段谨溪知道,司徒殊木仅用一招便止住了众人,看来他的确是得任知真传,武功已可以独步武林。段谨溪冷冷看着自己的护卫,最让他不解的是,这批人中大多并非自己明面上带在身边的护卫,而是隐卫……

    那些禁卫军中人亦有损伤,可是个个脸色倨傲,眼神睥睨,毫不客气地看着动手伤人的司徒殊木,“你是何人?居然敢对我们下杀手,懂不懂王法。”

    禁卫军皆是因为出色而被选入皇宫,更遑论大部分禁卫军本就是出身官宦之家,自恃身份,一个个心高气傲。司徒殊木淡淡瞥了众人一眼,眸中寒凉,不屑地笑道:“下杀手?我若下杀手你们以为你们还能活着?再说了,若是杀你们便是犯王法,那王法未免也太低了。”

    “你们给我住嘴,在主人家门口斗殴还敢如此嚣张。”乔思兰俏脸冰寒,阻止了禁卫军继续开口得罪司徒殊木。乔思兰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你们……为何会在此与段世子的护卫动起手来?”

    那些护卫一听眼前这陌生人居然就是那王佐之才,连段谨溪的护卫都惊异的看了过来。司徒殊木淡淡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所及之处皆不由自主垂下了目光。而乔思兰这边的护卫队长似乎对自己不自觉的垂眸认输很不满,吸了口气抬头对乔思兰的道:“乔小姐,我等奉命在庄外等候,但是这群人忽然冒出来,他们的身法我认识,就是当初在帝都劫走太后的狂徒,手段狠辣,尤其擅长下毒那类的旁门左道,禁卫军不少兄弟皆死于他们之手,所以……”他眼睛发红地盯着对手,一想到那些中了这些人的毒而痛苦死去的同伴,他恨不能再扑上去要他们性命。

    这些人在庄外司徒殊木都知道,本来为表礼貌和诚意,段谨溪、乔思兰都并未带多少护卫,而且都让他们留在了庄外等候,而霍凤云更是只带了一个丫鬟。此刻他负手站在一旁听到这一段,越发觉得情节的发展很戏剧性。

    乔思兰有些头痛,其实若说是李太后被人劫走,倒不如说李太后自己趁夜逃离皇宫更为贴切,不过李太后一贯养尊处优,刚出宫门便被禁卫军蒙统领截住了,蒙英倒是十分客气的‘请’太后回宫,哪知就在这一刻忽然窜出几十个黑衣人,一路护着李太后闯出了帝都。而这几十个人下手狠毒,他们对敌只要能取对手性命并不拘泥于手段,所以就导致了毒粉毒药满天飞,禁卫军中多为大家子弟,招式还是颇为‘君子’的,霎时之间哪招架得住,死伤惨重。李太后逃宫加上禁卫军损失,君炼云大怒,但到底还是顾着面子的,言狂妄贼子居然敢到帝都劫走当朝太后,还伤皇城禁卫,实在可恨,暗地里下命令追查到底,杀无赦!若照此人言论,必是忽然认出了段谨溪的护卫中有当日的黑衣人,禁卫军哪还按捺得住。

    段谨溪对这指控眉毛都没动一下,反正乔思兰早就暗中调查到了李太后是在他手上,并不说破,想必是因为帝都方面还没下命令。而于他自己,也不过就是将筹码摆在了明面上而已。因而他轻轻一笑,对乔思兰道:“在下并未劫持太后,乔小姐信不信?”

    乔思兰静静看着他,眸中凝起冰晶,她明白李太后便是他的筹码,本来摆在暗处的辖制一放到明面上,她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她冷冷开口,“一群黑衣人劫走太后,并造成禁卫军过百伤亡是事实。至于是不是段世子,世子心知肚明。”

    闻言司徒殊木微微挑眉,这句话倒是说得颇见功底啊,不过让你们在这里就把话说开了那戏还怎么唱?他向前走了几句,“段世子和乔小姐不如另找风雅之处谈清事情始末,家师亲手种的梅树,恐经不起这般折腾。”

    见二人似乎还想说话,司徒殊木凉凉提醒道:“若水庄一向为人所注目,在下若没记错,李太后被人劫持的消息,似乎从未传出来过?”

    段谨溪摸了摸鼻子,当然没有,他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再打出李太后这张牌的,自然不会公诸于世,而帝都那边君炼云嫌丢脸,对内都是宣称李太后是被人劫持,然后暗地里派人寻找,当然更不会公诸于世了。

    不过现在似乎都砸了,两方护卫在若水庄门口打了一架,想继续保密都难。木已成舟,懊悔也没用,反正筹码还是可以用的,只是用处小一点了,段谨溪右手一摆,护卫即刻退下。

    乔思兰压下满心不甘,宽大衣袖下纤指狠狠握着,对司徒殊木略一点头,客气而避重就轻道:“毁坏任前辈所种梅树,实非思兰所愿,思兰还有要事,便先行告辞。”

    司徒殊木神色缓缓,“乔小姐折煞在下了,是在下一时心急下手太重。”转头吩咐道:“解弗,派一队人护送乔小姐下山。”

    乔思兰看了那群大部分被司徒殊木那一招给震伤的禁卫军一眼,也没推辞,道了声谢,便领着众人下山了,再也没看段谨溪一眼。

    倒是段谨溪目送乔思兰离去,才玩味地看着司徒殊木,“庄主王佐之才,对今日之事,可有看法?”

    段谨溪想试试传言中的王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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