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女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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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女捕-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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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这两任县令无故身死之事都跟这件事有关?”
  “你能想得到吗?这本账册居然是县衙里的鬼魂帮我们找到的。”
  司徒雅听罢微微一笑,缓缓道:“只怕是人借鬼的幌子所为吧。不过,你觉得这本账册有多少可信?”
  “不知道!”洛丽霞诚然道,“不过,不管是真是假,光有账册还翻不了案,除非那鬼魂手里还有人员名单或是新的证据。否则,这件事恐怕也就此不了了之了。”
  司徒雅略略思索了一下,抬头道:“这事你不必操心。虽则没有物证,但并不代表我们没有人证。我这就去渭河附近的村子走走,想来定能问出些端倪。”
  洛丽霞淡然一笑:“那就有劳了。”
  自司徒雅去后,洛丽霞已然等了两天。可她未等来司徒雅的好消息,倒是等来了朝廷的一封诏谕。诏谕中说派往山阳的县令此刻已经在路上了,大概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就会到了。在此期间,朝廷希望洛丽霞全权处理县中大小事务,直到新任县令上任。
  “小姐,朝廷怎么说?”朱元见洛丽霞看完诏谕面无表情,猜不透其中原委,急忙问道。
  洛丽霞将诏谕交给朱元,微笑道:“说是给我三个月假,可这还未满十天,就又被朝廷征调着去管理县衙了。若是如此,咱们干脆回京城好了。”
  朱元看毕笑道:“这还不是树大招风。小姐声名在外,只怕到了哪里又不得闲。”
  洛丽霞笑着没答话,抿了口茶问道:“李公子怎么样了?”
  朱元耸耸肩答道:“还能怎么样!李公子从小养尊处优,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之事,还差点丢了性命。已经病了两日了,不过大夫说只是惊吓过度,过两天就没事了。”
  洛丽霞点点头,起身道:“这两日忙着衙门里的事也没顾上清哥,是该看看他了。”说着已然到了门外。
  可两人还未出远门,就迎头遇见了刚风尘仆仆赶来的司徒雅。洛丽霞忙将他请进屋中,问他可有什么消息。司徒雅喝了一大口茶,这才回道:“此事确实如此。那渭河边的村民根本不知赈灾银两之事,而且我这次还听了些别的情况。”
  “哦?”洛丽霞忙问是怎么回事。
  司徒雅告诉她,渭河边土壤肥沃,但洪灾也不断。三年前,河口决堤,田地靠近河边的村民都遭了灾。这里数一个叫成阳峪的村子受灾最严重,据那里的村老说,田地被淹后,他们村里颗粒无收,本来一心盼着朝廷拨粮赈灾,可谁知等了几个月都不见动静。眼看村里的人快饿死了,没法子他们由里长带着去向县令请愿,要求开仓放粮。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再等几日,等朝廷的诏令一到立刻赈灾。
  就这样又等了数日,可县里还是没有动静。正当他们想要再次进县请愿之时,突然来了一帮放粮的人。村民们又惊又喜,谁料想要得到粮食是有条件的。
  说到此处司徒雅顿了顿,洛丽霞忙问是什么条件。
  “凡是领粮的人家都要将自己手里的地抵押给来人。”司徒雅说道。
  “这不是趁人之危,敲诈勒索吗?”洛丽霞说道。
  “正是如此。”司徒雅点点头,接下去又道:“村民们此时已断粮三日了,为了得到粮食活命,他们商量了一下,只将村中一少部分田地抵押了出去。本想着这样就能既保住性命,来年也不会挨饿了。可谁知,他们换来的粮食根本不足以充饥。因为来人要的是他们全部的田地。后来,没法子他们只好将手中剩余的地也抵了出去,变成了佃户。”
  “如此巧取豪夺,村民们就如此心甘吗?”
  “怎会如此。事后他们也告过状,但县里以村民们当初自愿为由驳回了诉状。他们没法子只得忍气吞声。可谁想,那放粮大户对他们极尽盘剥,村民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营生,到最后得到的报酬还不足以糊口。于是,他们又想着去郡里告状,可这次同样被驳了回来,几个领头之人还被关进了大牢之中。”
  “是这样!”洛丽霞蹙了蹙眉,思忖片刻又问道:“这放粮大户是谁?”
  司徒雅放下茶盅缓缓道:“此人正是梁中元。”
  什么?洛丽霞听了一惊,又是梁中元,看来此人不简单呢。
  “此人究竟是什么背景?为何会这般有恃无恐?”洛丽霞问道。
  司徒雅说,此人之父生前乃是河东郡守,而且还是魏国公的门生。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梁家在河东根基稳固,凡是来这里上任的官员都要先去拜见梁郡守,即便是他后来退职在家也是如此。三年前梁郡守过世,梁家整个落在了梁中元手中。听闻此人心狠手辣,智勇双全,家中还豢养了不少打手。那些打手有不少是军中退伍的军官,骁勇彪悍,所以本地不管是县令还是百姓根并不敢招惹。
  “那梁中元不仅侵吞土地,而且还跟市井的商家征收重税,如果敢不给,就会给他的手下打的断手断脚,再也无法营生。故而,这里各行的行头都不敢得罪于他,每月一到时候就主动纳贡,梁中元就像这山阳的土皇帝一般。”司徒雅又继续道。
  洛丽霞听司徒雅说完半晌无语,忽然问道:“听说这河东的驻防长官是大将军的老部下,不知如果要现调二百兵卒司徒公子可有办法?”
  按大唐律法,只有一县之主有权在紧急时刻向朝廷上奏调兵驻防,而洛丽霞虽是四品官员,但毕竟不是一方长官,故而绝没有此权。可眼下新任县令还有数日才到,她怕此案突然发生什么变故,故而想趁对方还未防备之时先下手缴了梁中元,以免后患。
  司徒雅深知此意,他略一思索,说道:“调兵只怕不行,不过向其借几十人倒是可以。”
  “那也足够了!”洛丽霞若有所思道。
  两人正说着话,朱元忽然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司徒府的一个仆役。
  “出了何事?”司徒雅转头问自家的仆役道。
  那仆役告诉他,先前他带回家的那个受伤的女子醒过来了。司徒雅和洛丽霞相视一眼,随着仆役去了司徒府。
  

☆、第五十三章

  洛雅二人赶到司徒府,那武家小姐已然醒了多时,此时正斜靠在靠枕上喝丫鬟端上的汤药。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忙抬头觑看。不会儿,只瞧一个俏丽的女子和一个英朗的公子走了进来。
  武小姐见二人神色已经猜到了几分,故而也不用仆人介绍便要挣着下床行礼。洛丽霞忙一把扶起,仍叫旁边的丫鬟扶着躺好,这才开了口道:“相比姑娘就是已故县尉武长白家的小姐吧。”
  此前,武小姐虽向司徒府中的下人们打听了自己获救的经过,可万料不到面前的年轻女子竟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诧异之余,心中更生疑惑,只怔怔的审视着洛雅二人。末了,才淡淡道:“夫人认得小女?”
  夫人?在场众人听她唤洛丽霞为夫人都是一怔,随即了然,知道她是见司徒雅和洛丽霞一同前来,故而误会了。丫鬟忙笑道:“这位是京兆府的洛大人,可不是公子的夫人。”
  武小姐自知失言,急忙道歉。洛丽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忙偷瞄了司徒雅一眼,只瞧他神态自然,好似并未在意。见他不以为意,洛丽霞这才松了口气,倒是身在一旁的朱元笑的差点憋出内伤,只因小姐在场也不敢放肆,只得起劲抠自己的大腿。
  这时,丫鬟搬来了几个杌子,一行人坐下,洛丽霞细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眼,见她杏眼桃腮,虽在病中却还是掩饰不住那一抹清丽。洛丽霞问她身子可感觉好些了。武小姐轻轻点了点头,但因刚才自己闹了一场乌龙,面上有些不自在。
  洛丽霞瞧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姑娘不必介怀,我与司徒公子咋然同来,任谁也会误会的。不过,这且不提。姑娘前几日究竟在鬼庙出了何事,又为何会受伤呢?”
  见洛丽霞问她受伤之事,武小姐脸色一白,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司徒雅见状知她是见屋里人多不好启口,便递个眼色让房里的丫鬟婆子们都退了出去,自己和朱元也起身就要离开。
  “公子留步!”武小姐见状急忙制止道,“公子乃小女救命恩人,小女还有什么是能瞒过恩人呢?再说,这两位乃是公门中人,想来若是燕婷说了,定可帮我们武家主持公道。只是。。。只是。。。”
  洛丽霞知她心存顾虑,忙说道:“燕婷姑娘有冤只管说出来,在下官位虽不高,好歹也是正四品捕快,即便不行,上头还有大理寺,刑部,再不济还有当今圣上,你还怕什么?”
  司徒雅也在一旁道:“洛大人都这般说了,姑娘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只管说就是。想来那人再厉害,难道还能凌驾于国家律法之上吗?”
  武燕婷见众人如此说,这才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冤屈说了出来。
  “六月节那日是我母舅的寿辰,故而我一早带了乳母便赶往府里去帮忙,可谁知,那日人多,我们被挤散了。我正没奈何处,突然不知从何处蹿出两个黑面婆子。她们不分青红皂白拉着我就走,还捂着嘴不让喊。我心知情势不对,便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哪想到那二人将我带到一个无人巷口竟将我打昏了。我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旁边还有抓我的那两个黑脸婆子,另外还有两个没见过面的婆子。”
  “我问她们要做什么?她们看着我只是笑也不做声。我又惊又怕,挣脱了她们想往外跑。可我一个小女子能跑出去吗?还未到门口就被抓了回来,还被捆上了手脚。后来,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当时屋里很暗,我看不清那两人的面容。直到那男人擎着灯烛走到我面前,我才认出,他就是害我父亲,还多次上我家提亲的梁中元。”
  梁中元?听到此处,洛丽霞和司徒雅对视了一眼,心下一片澄明。只听武燕婷又继续道:“那梁贼意欲图谋不轨,我咬伤了他,一头撞在了墙上,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就发现到了这里,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洛丽霞点头:“你说是梁中元害了你父亲?可有什么证据吗?据我们了解你父亲是抱病而亡的。”
  武燕婷愤然道:“这都是梁贼对外的说辞。实际上,梁贼因为媒人之事一直记恨父亲,后来竟买通县丞苏万友,找了一个卑鄙的借口,诬我父亲收了人的贿赂。那县官刚来也不知就里就听信苏万友的说辞将我父亲革了职。父亲知这是苏梁二贼做的好事,就找上门去要讨个公道。可谁知那梁贼颇有心计,竟假意讨好,口口声声说都是苏万友干的,他一点不知情,还在父亲面前赌咒发誓,说要是说一句慌就烂了肠子。我父亲是个粗人,见他如此便信了。那梁贼又请我父亲喝酒,还说过一会儿就找苏万友算账。谁知,他竟在酒里下了药,找来一个行院里的女子污我父亲的清白,还拿此事威胁于他。父亲清白一生,那里受过这种侮辱,故而回去不久就给气病了,就再也没起来。。。”说到后来伤感至极,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洛丽霞沉吟着看了武燕婷一眼,梁中元想要得到一个女子有的是办法,犯不着想出如此恶毒的手段污蔑武长白,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武县尉在此之前可是掌握了梁中元的什么把柄?”洛丽霞忽然问道。
  武燕婷疑惑的摇了摇头:“没听父亲说过。”说着,忽然眼睛一亮道:“对了,父亲临终之时曾将一幅画交给我,嘱咐说改日如果山阳来了好官就将此画交给他。”
  “哦?”洛丽霞眼眸微闪,忙问那幅画此刻在何处?
  “在家中柜里锁着。大人要瞧就请拿着这个结子问我母亲去取。”说着摸出一个水红梅样结子。
  洛丽霞接过了结子,让朱元即刻去武家通知说是找到小姐了,顺便将那幅画拿到庄子离去。朱元答应了一声,急急的去了。洛丽霞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回庄。
  乌鹊南飞,星宿列张,此时又是子时之末,洛丽霞一人独坐灯下仔细瞧着那幅画。那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山水画了,笔触粗疏滞涩,绝对称不上名贵。但为何武长白临死之时要他女儿将此话小心保管呢?莫不是里面有什么古怪。可该用的法子自己一早就用过了,什么对着灯照,拆开卷轴,查看夹层,但都一无所获。
  莫不是那武小姐记错了?或是,武长白临终之时糊涂了?洛丽霞心下拿捏不定,又细看了一回,但仍旧毫无头绪。
  时值炎夏,屋里有些闷热,加之夜深,洛丽霞不觉间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起了风,那窗板没关严,被风啪嗒啪嗒直响。洛丽霞猛然一惊,再睁眼时发现屋中一片漆黑。她低头一瞧,才发觉原来不知何时那灯捻子已经给烧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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