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当然知道这是中国自主研究的，防空，防导弹已经从空间对陆海空作战武器的大规模空天网络计划。
昊点头，不由眼睛转了下，这个房间保密措施做得如何？
徐部长眉头深锁，擎着烟，“我们在航天领域的成就让西方国家又敬又怕，但是在战术飞行器领域，不得不的承认，跟他们差个20年吧。”说着微微一叹。
对于这种悲观言论，陈委员居然也没有反驳，虽然在公开场合会说些场面话，但是身居如此高位他比谁都清楚中方战术武器的真正实力。特别是现在美方的第五代战机已经公然亮相，这也是某种程度的示威。
“当然，”徐部长继续说，“关于这方面，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工作。”
如此含混其词，昊当然不会单纯地认为他的意思仅仅是有人在研制战斗机，呵，相信各国的间谍战已经开始了。第五代战机的技术信息一定是五角大楼的极密。
“美方一直在强调中国的武器装备要透明化，我们的战略部署，实施规划和战术武器全部要透明。”徐部长摇摇头，“美方的武器规划透明是一种完全领先全球的高度的展示，更是一种战略威慑和炫耀。但是我方的规划透明只会打破军备平衡，所以我方坚持原则。”
吴超也说，“本世纪初我们的北斗GPS计划你也了解吧。”看着昊点头，“但那是用于路基海基导弹制导。天基网诞生之后，我们想要走的更远。”
于尧道，“虽然在战术武器领域我们有所欠缺，但是在战略武器里面，我们绝对有能耐跟他们抗衡。”
吴超继续道，“在天基网中，我们将结合70年代的路基超视距雷达技术，北斗技术而产生新的遥感监控，检测以及处理技术，我方称为——”他顿了下，一字字说，“天眼计划。”
在广泛建立天基网的1540规划里的『天眼』计划也是中方的极密，它是天基网雷达检测，卫星监控和数据处理部分，是最核心的监控部分，天基网的『眼睛』。没有它，全天候精准的陆海空全球打击根本无从谈起。
昊细长的眼睛低垂了一下，天眼计划采用的技术却恰好是他的主修已经最擅长的领域之一了，他的直觉已经感应到麻烦来了，而通常对悲剧的直觉他又该死的准确。
于尧有些激动，“从上世纪冷战之后，美方借模拟飞行屡屡在南海西沙徘徊，侵犯我国领空，雷达根本无从发现此类隐形飞机，近来愈发猖獗，简直目中无人！”
陈委员又插嘴，“小于！说话不要带情绪。”
于尧立刻颔首道歉。
吴超说，“捍卫我国的领海领空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许部长磕了磕烟灰，“这样庞大的计划，我们需要招贤纳德。你有信息领域，通信领域，遥感领域等方面经验，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待遇从优。你考虑考虑。”
昊心里噔的一声，果然如此。
从之前强势的谈起他的黑客生涯，上升到国家高度，后来的种种说辞利诱招募，说是让他考虑，其实根本不容他考虑，更不容拒绝。从接手CHU，跟国安部协议，跟黑客联盟保持关系，又和莫尔斯订下约定，他深知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他突然想起来身在纽约，面对莫尔斯的掌舵一般，他身边无人，孤身应战的那种深刻孤独的心情。他，可有选择？
所有人都在灼灼盯着昊，听他的回答。
*
听到klaus所言，她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展四肢变成了和klaus对等的惬意姿态，侧脸看他，浅浅一笑，淡如虚无，“还说不是间谍战？”
klaus被那笑容看的心里一跳，最初在那个晚会上跟她搭纯粹是看厌了那些艳妆女子贪图新鲜的男人惯有心态，对话之后才发现她确实非同凡人，此刻再见那难得一见的浅笑，不由自主就忘了刚刚他说什么。
但是klaus立刻收敛心神，接了下去，“航空博览会的当天，中国虽然没有战术飞行器参展，但是又发射了一颗新卫星，NSA情报部门发现这颗卫星并不普通，是用于天基网下属子计划，取名『天眼』。”他问她，“你知道中文里『天眼』是什么意思？”
微微一顿，flora答，“佛教用语，开了『天眼』的人能够知晓天上地下的一切秘密。”
他一脸不出所料，“哼，果然。好大的口气！有了『天眼』，他们以为就能发现一切，包括所有隐形飞行器么？”
NSA的情报人员发现这个汉语名字在佛教中意味着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东西，暗喻天基网将发现所有隐形战术飞行器。一时之间，美方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哗然，又适逢敏感时期，“黑天鹅”竟然在试飞期间坠毁。NSA， CIA，五角大楼怎能不紧张？
flora沉吟，中方感觉到了美方的第五代战机亮相的压力，却不动声色的发了一颗新卫星，借由美方情报部门透露给西方世界高层——尽管飞吧，我们可在上面看着呢！
东西方世界在军事科技信息领域暗自较劲无论在冷战之前还是之后都从未中断过。
她眼神一垂，天基网计划当然不简单，当初她被中方驱逐或多或少是因这个计划。她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遥感视频及图像处理，IEEE专家学者的论文她基本都研读过，不过，她倒认为昊当时在这方面的研究更胜一筹。这么多年过去，他恐怕早就是专家中的专家了。且不提那些无法将预研变成实际用途的专家学者，如果中方能请的了昊，完成“天基网”对抗莫尔斯的三世倒并非不可能。
只是，中方究竟又有谁有此胆识又能高瞻远瞩，排除等级森严的军方体制并且还能上通高层决策来启用昊呢？
一想起昊，她的思路会不由自主中断2秒。
“中方公然以“天眼”计划叫板全球隐形技术，”klaus鹰目生辉，却唇角轻勾，“我们怎能置之不理？”
flora隐隐事态越发微妙，难怪alick警告之前她。看来他早有预感。
“你想怎么做？”
*
所有人都在灼灼盯着昊，等他的回答。
昊悠悠的来了一句，“组织上准备怎么办？”
他如此一问显然已是答应了。他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是如此，反而让吴超于尧很是意外，本来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也用不上了。
陈委员依然慈祥带笑。
徐部长暗暗点头，这小子相当的识大体，不是他懦弱好欺——恐怕有更大的抱负。
许部长再不浪费时间，下达指示，“我们成立一个临时工作小组，杨昊，你将是天眼计划的核心负责之一，直接向我汇报。”
昊受命。
心中却不禁疑惑，如此极密计划，以他的资历年纪怎么也不能当核心负责吧？
许部长像是看出来，解释，“这个计划决不能失败。美方的情报部门不得不防着点，他们对我们的『天眼』头痛至极，国内外这个领域的所有专家院士都被他们严密监控，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启用一个博士还没毕业的学生。”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陈委员，显然这个决定是得到上面首肯了，“但我相信，以你的技术和领导力，绝不会比国内有些个只会带几个博士研究生拿着国家预研项目经费写几篇论文的专家学者差。”
昊无言以对。
他们早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吧。如此看来，军方不仅对这个计划势在必得，更是孤注一掷了。
陈委员笑笑，“老许啊，说话就说话，老毛病又犯了，总装备部对你这点意见最大。”看来这位许部长的实话经常得罪人。陈委员却对许部长的说话内容不置可否。
吴超却适时介入，“天眼是长期计划，无法一蹴而就。但是对于近来美方猖獗的试飞行动，我们理当回以颜色。”越发觉得他说起话来口气很像央视新闻主持人。
于尧不耐烦的抢过话头，“根据国安部国际情报局的信报，有相当一部分美国核电站也接入互联网，我相信你也知道。”
昊一凛，因为好玩他曾经没少逛过五角大楼，NSA，NORAD，当然也知道美国还有很多关键职能部门依然还在接入国际互联网，但核电站信息无论对哪个国家来说，都是极高机密。
吴超不介意被截话，继续道，“虽然NSA本世纪初开始准备独立出国家电网，核电网，但是这个迁徙计划显然进行的不顺利。”
于尧说，“必须尽快行动，否则他们会更加猖狂的在我们的领空飞来飞去。”
中方国安部的情报部门也不差，中方高层了解这些信息，但从未加以利用过，就如同拥有核武一样，手中握有这项权利的威慑作用远胜于使用权利本身。
昊的目光移向了许部长，等他决策。
许部长按下烟头，“首要任务，查出所有美国核电站，以其中几座作为模拟袭击目标！”
昊颔首领命。
徐部长欣慰，“小伙子，好好干！”只有在此时，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放松。
据昊的观察，许部长看起来威严却没准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于尧性格耿直说话不绕弯，吴超满嘴官腔却不知深浅，只有那个军委委员虽然只说了些场面话，他却看不出来……
会议收尾时，陈委员突然悠悠开口，“对了，小杨同志，你现在是涉密人员，没有专门许可，不能随意出境了啊。”
虽然语重心长，但是昊心中苦涩。点出关键，不仅断绝了他所有外出活动，也没了退路。这个人恐怕是最最深不见底的了。
妙极了，好不容易又再见到她了，她被中国政府驱逐，而他身不由己，有生之年，只怕再难相见了。
他微微抬头，而眼前，最大的困难并非天眼计划，而是中美信息战，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国际争端，而他，就在漩涡当中！
*
在臭鼬工厂里看着外面一架架的实验机型，flora深深感到她似乎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军备竞赛漩涡。
“战术飞行器领域，无论是有人还是无人，波音都无法跟我们竞争了，但是Philip不得不防。你有信息领域的专才，可以帮我们提防中方的信息战。此事知道人越少越好。”klaus鹰目深邃，“ICPO把你保护的极好，我只知道你并不持有中国护照，这就最好。”
他说的简略，原来如此，他已彻底查她，怕她暗通中方。身兼飞行职责和信息领域的能耐，她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一举双得，这笔买卖真不划算。”她难得露出生意人的嘴脸抱怨klaus。
“怎么我还会亏待你不成？”他挑眉。
她只是不语。
“我们的第二次试飞若以中方的“天眼”做试炼再合适不过。”klaus一笑，“军方的订单绝对落不到philip手中。”
“试飞地点？”她二话没说。
要拿“天眼”试刀，试飞地点非常重要，一定要是个隐秘的让中方吃了暗亏也不能四处宣扬，同时还必须具有一定战略意义才能让NORAD承认darkswan。
他语调轻松，“South China Sea。”（中国南海）
她看他。
他的眸子追了过来，“有问题么？”
她若无其事的移开，“毫无问题。”
tbc？
☆、case13…伯班克空天隐形战机（E）
？ 洛杉矶的清晨是klaus·lockheed最不喜欢的时候，因为那意味着他将有12小时看不到星星。所以他是个典型的夜猫子。
在曾经诞生过F…16战隼，F…117A夜鹰和F…22猛禽这些全球赫赫有名的战机的洛马公司臭鼬工厂里，klaus刚刚准备离开办公室，却发现他们的设计室竟然还亮着灯，只沉吟了一下，他便一路溜达了过去。他是个喜欢在清晨偷袭员工办公桌看谁在加班的老板。
设计室在风洞室后，大小能放下好几个普通战机。一个角落里灯火通明，各色设计图纸，原型样机和模型，零件后淹没着一个身影，她两腿盘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一个奇怪的投影。她一身硬朗的黑色短皮装让klaus挑起了眉，“你知道我们这里有非常强制的dressing code，女性员工只能穿着裙装。”
“我没听说，从何时开始？”她头也没回。
“刚刚。”他毫无惭愧之意。
她不说话，而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她面前的那个投影上。定睛一看，心中一跳。
那是一个小小的黑天鹅的立体模型，而且还在不断旋转中！
走近一看，原来是她将一个银蓝色笔记本展开平摊在桌面上，而那个投影正是从那里放出的。
他立刻走了过来，“有什么发现。”
她没回头，“我不是战斗机设计专家。”
他却微微一笑，“我这里已经有全球最好的战斗机设计专家。这不是我请你来的原因。”
“但是你们的设计语言和设计流程确实需要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