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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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 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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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言闻言,微微眯眼,点头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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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情况特殊,更新晚点颇多,还请理解。

第八百九十二章 尸身似桥岸两旁,君臣相对奏一疏
    “今早精神不错,起来之后,还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谁想到这么突然就去了,呜呜……”
    闫府,哭声四起,整个府邸充斥着哀伤意境,连步入此间的诸多大臣,也被这股情绪感染,听着闫东亭三子闫俊清的话语,不少人忍不住唏嘘起来,不过,有皇帝在前,这时还轮不上他们插话——
    宰辅闫东亭去世的消息,早就在第一时间传入了宫中,令宫中大为震惊,皇帝李坤当即就要过来闫府,随同的还有几位近臣,其中就包括了其他宰辅,以及邱言。
    值得一提的是,往日也发生过类似事情,那时田游青、潘向都会被皇帝挑选着跟随,可这次他却没有被召唤跟随。
    不只是田游青等人,还有与天家亲近的几名亲王,如定王之流,同样没有被带着,甚至皇帝都没有派人去告知。
    这就是一个表态了,京城中消息精通的人,连同跟在皇帝身边的几名大臣,对此都是心知肚明,在过来闫府看望的同时,这心里的念头也是变幻不定。
    这边,众人心思攒动,另一边,李坤却对着闫俊清道:“闫宰辅为国操劳一生,如今西去,朕有着责任,他早就说体弱不堪重任,但朕因国事、战事之故,始终未允,方才造成今日之悲。”
    “陛下此言差矣,”那闫俊清骤然失父,悲伤在所难免,可这样一大家子,其实还有诸多利益纠葛,本就是扯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又有皇帝说出这番话来,立刻就让他念头急转,“家父生前对国战尤为关注,虽然碍于条例,不能在我等面前谈起。可臣还是能看出来的,家父对此很是忧心,这次亦有留册。”
    所谓留册,其实是年老的臣子,担心自己的身子难以胜任,但身上还担负重任,就会将手中的工作,拟一个章程,以便他人接收,不会因为身体或者其他原因。影响到国政运转。
    而如国战之时,诸事繁杂,闫东亭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却身居宰执之位,这留册的预备,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过,皇帝自然不能这么说,而是要表现出欣赏和褒奖。
    待得说完这些,李坤又问了闫家其他人的情况。那闫俊清就回道:“给大兄他们的信,都已经传出去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赶回来了。”
    “这就好,闫宰辅为国一生。他的事不能马虎。”李坤点点头。
    闫俊清却为难的道:“家父弥留之际有过交代,说是国战当头,用度颇多,一切从简。”
    李坤闻言一愣。摇头叹息一声。
    跟着,后院就有人出来,说是尸身处理好了。李坤闻言点了点头,就准备选一臣子,代替自己进去看一看,以尽君主之义。
    臣子身故,皇帝亲自过来,本是地位和情谊的象征,大瑞和前朝都有类似的事情,可让皇帝观入冥之人的尸身确有不妥,第一个是不够洁净,难免沾染阴气,第二个则涉及到大瑞朝编撰的礼制,所以皇帝不能亲自入内观之,往往会择一臣子代替。
    这个臣子的人选,也有不少规定,同样体现了皇帝的信任。
    这个时候,闫俊清目光一扫,在过来的大臣们脸上掠过,最后停在一人脸上,正是邱言,他回忆父亲去世之前所说的话,知道是时候开口了。
    “陛下,家父在弥留之时,提到过邱学士,说是对与他交谈的一次,印象深刻。”
    李坤已知其意,顺水推舟的道:“这事朕也略有耳闻,既然如此,邱卿不妨就进去一观,替朕最后再送闫宰辅一程。”
    邱言说着领命的话,也不管其他宰执的面色,随人就走。
    他这次的目的地,不是闫东亭居住的独院了,准确的说,这闫府已经没了那座独院——在行走间,邱言调动起自己敏锐感官和感知,去探查四周,有了意外发现。
    因为曾经来过一次,能够准去定位,但他循着记忆中的痕迹探查,却发现这府中有不少变化,不光独院没了,还少了不少盆栽。
    “独院中的小楼,本是闫宰辅承载分离后修为的鼎炉,消失了倒也正常,但这般说来,他这一次‘去世’,应该是并不简单,不可能是真的魂入冥土!”
    对闫东亭,邱言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上一次的交谈,就足以让他意识到,对方绝不是个简单的修士,所图不小,志向高远。
    不过,邱言也能够感受出来,闫东亭的图谋和志向,不在于人间的权势和财富,而是在修行上的野心,为此他甚至不惜冒险来到京城,更直入龙庭核心,最终位列宰辅,其中的凶险,难以尽数。
    这样的人物,可以称之为传奇,如果用他的经历来写部话本,足以流传千古,令人津津乐道。
    如此人物,突然去世,而在不久之前,邱言则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更感受到了对方所在之处的涟漪波动,当然明白背后有着隐情。
    不过,邱言并不清楚闫东亭的目的,对于那一句“先走一步”也有不解。
    是去往哪里?为何要走?又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言?
    种种猜测,没有闫东亭当面回答,不能真正理解。
    可如今,有着闫东亭的“遗言”,邱言能够去看他最后一眼,无疑就是个获得答案的机会。
    吱呀。
    房门打开,领路人退到一旁,随同过来的闫俊清同样侧身于边,邱言这次过来,是代皇帝送宰辅,在礼制规格上有些要计较的地方。
    邱言也很清楚,并不客气,踏入房中。
    顿时,苦涩药味扑面而来,更伴有阵阵哭泣声,这声音邱言在门外时就听到了。
    循声看去,在床边能看到老弱妇孺的身影,提前已经有人知会过他们了,一见邱言到来,就都哭着让开一条路。
    “节哀。”感受着悲戚情绪,邱言出声安慰,这屋里的悲伤意境,比之外面要纯粹一些,想来是见了尸身,纵有其他念头,到底还是血脉亲情,能引发本能的悲伤,感情上纯粹许多。
    品味着夹杂着利益纠葛和亲情感伤,积累到人道感悟里面,邱言缓缓走到床前。
    闫东亭躺在床上,无声无息,这张面孔和前次见面比起来,有了不小的变化,更加枯瘦、面无血色,布满了老人斑,裸露在外的血肉部分只是薄薄的一层,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皮肉泛着冷硬色泽,看上去宛如腊像。
    死气从其身上蔓延出来,带来阴冷气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阳气不在了。
    不过,当邱言一眼看上去之后,那眼眸中却爆发出一点惊讶之意,他竟感到自己的目光被一个黑洞牵引着,要直飞进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看着的不是躺在床上的人,而是人皮之下包裹着一道深渊,幽深而不知底,不知通往何处。
    “这是……”
    心中一震,邱言旋即恢复原样,在外看来,就宛如稍微走神一瞬,不过这短短时间内,已然足以让邱言看出一点端倪。
    “这具尸身,并非术法形成,而是实实在在的属于闫宰辅的肉身,或者说是遗蜕!”
    看了看,邱言点头退下,由闫俊清领着离开屋子,在那回去的路上,他表面平静,但心里并未闲着,而是在反复回忆刚才的一点感触。
    感触凝结,不只血肉身的思绪,连其他两身亦运用上来,甚至调动文网中的一点文思变幻,在瞬息之间演化万千景象,模拟出一个个景象。
    那感触,最终化作一座桥梁。
    “肉身成桥,奥秘相连,残缺互补,精血逆转,化实为虚,成就乾坤奥秘,这应是命修第五境中的一个步骤,只是既然是桥,就是将两岸连接起来,这两岸指的是哪里?”
    想着想着,邱言又记起从前推测的、有关第五境相关的念头。
    “照我从前的设想,所谓肉身成桥,是连接内外,将人体内的奥秘,和外界相合,可皇城重地,龙气深重,排斥超凡,连灵气都十分稀薄,就算相连也难得外界补充,那么在桥梁的那一边又是哪里?闫宰辅的去处,是否就在那身子深处?”
    带着疑问,邱言给皇帝复命,描述了一下屋中景象。
    李坤摇了摇头,感慨道:“生死有命,旦夕可至,可见事事难料,理应只争朝夕,有些事情要抓紧时间办了,邱卿,朕之前吩咐你的事情,不知准备的如何了?”
    邱言回道:“臣已拟定了章程,更有试行之法,若是可行,还望陛下能准许臣亲自践行。”
    “试行之法?亲自践行?”李坤一愣,正色打量邱言,最后郑重点头,“好!这种事,旁人避之唯恐不及,未料邱卿竟敢为天下先!你放心,此事乃朕起头,你只需领命即可!”
    这对君臣的对话,令边上的几名宰执颇为疑惑,隐隐生出不安之感。
    这份不安,很快化作实质——
    翌日,早朝。
    随着邱言一封奏疏呈上,整个金銮殿登时沸腾!乱成一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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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南疆言兵,殿上臣乱
    “北有外侮,兵战将定,但南疆又起纷争,当稍有变易,以适其时。”邱言在递上奏疏的时候,也说了目的所在。
    不过,他的声音刚落,就有一连串大臣站出来,接连出声——
    “臣反对!”
    “荒谬!国战当头,又有重臣离世,南疆也起纷争,军镇城池都有陷落,这种时候,本该以稳妥为主,怎么能革新兵制?”
    “邱学士,你莫非不知此举不妥?居然在这种时候,提出这般事情。”
    ……
    这一下,不少人迫不及待的就跳了出来,虽在言语上克制,听其言中所指,能感觉到明显的敌意。
    一个一个争先恐后,惟恐落后于人!
    殿上的大臣,没有愚蠢的,听邱言的话,就明了隐含之意,这话看似简单,好像是无关痛痒的“变通”之言,但实际上隐藏着的含义非常惊人,分明是要暗立名目、暗度陈仓,以此为兵制革新之开端,涉及到的利益更是波及甚广!
    甚至于,连一直以来,对邱言颇为照顾,隐隐将之视为自己人的兵家将领,在这一刻看向邱言的目光中,都有惊疑不定的味道。
    一人一声,整个大殿中就充满了嘈杂声,闹哄哄的,不似朝堂,反如那集市一般。
    而皇帝李坤就高踞龙椅,居高临下的看着,并不言语,既不制止,也不多说,那一双眼睛缓缓在殿中众臣的脸上扫过,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没有露出意外之色,至少说明,这次邱言上疏的事,他事先是有准备的,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指使的。”
    李坤的这番表现,也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那立于朝臣前端的张链心思变化,注意到皇帝的表情后,又着重探查其他宰辅的反应。
    宰辅中,王甫和马阳不动声色,可从眼中的一点变化,以及紧皱的眉头来看,依旧能辨别出二人的意外。至于徐进,就清楚把意外之色表现在了脸上,不见一点掩饰。
    枢密院的两位枢密使,王靖和耿赤。作为统领军政之人,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最直接的利益攸关方,首当其冲。
    只是,张链虽能在两人的表情中看到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出乎意料、意外的表情,似乎是没有料到皇帝会在这个时间,突然抛出此言。
    “这么看来,皇上是和这两位枢密使通过气了。至少有过暗示,只是现在的进程却让他们感到太快,但今日确实稍显突兀,莫非是受到闫东亭离世的影响?”
    皇帝有心革新兵制。在朝廷上并不是秘密,不过,自从他的身体有恙后,就有收敛。原本的激进态势有了缓和迹象,很多朝臣就把担忧慢慢散去,但皇帝这次昏迷苏醒。情况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这次苏醒之后,皇上行事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上,还是能看出端倪的,他最近与邱言走的很近,对邱言的格外关照,就是明显的迹象,这次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皇上亲自授意的。”
    想清楚了这些,张链的思路越发清晰,却没有站出来,反而是默不作声,一副静观其变的模样。
    事实上,兵制改革,之所以被朝臣反对,除了国家稳定的考虑外,最主要的还是利益牵扯。
    兵家军方,自大瑞立国,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建立起来,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内里关系错综复杂,有诸多世袭勋贵作为靠山和背景,剪不断、理还乱,发展到如今,世家、官僚皆有涉入,他张链作为世家代表,自是有着深刻联系,不可能不关心,也需要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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