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雍正帝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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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雍正帝妃传-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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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家里的主人是这样的态度,慢慢的,那些侧福晋也不再害怕斯杰潘,虽然他“长得丑”,但大家天天看,时间长了也就看习惯了,甚至偶尔还会逗他一句半句的,因为这洋人说话着三不着二的,十分有趣。还有九阿哥的那些孩子,斯杰潘也特别喜欢,能说话能走路的,他就上去逗人家玩,会念书的,他就问人家念的什么书,连尚且在襁褓里的,他都要凑上去瞧一瞧,看长得好不好,“像不像胤禟”……
  九阿哥知道了,气坏了,他说,你还管到我儿子头上来了!还管孩子长得像不像我?!我自己的孩子长得不像我,难道会像你么!
  斯杰潘眨眨眼睛:“长得像我也没什么不好啊,你们中国人不都觉得西方人漂亮么?”
  九阿哥没好气道:“再漂亮我也不要!”
  生个儿子长得像斯杰潘?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斯杰潘还是喜欢直呼其名,九阿哥骂了他好几次他也不改,只在人跟前稍有收敛。
  虽然福晋们不喜欢斯杰潘,但孩子们却非常喜欢他,因为这个大块头洋人肯放下架子,和他们一块儿玩捉蚂蚁、斗蛐蛐,就算输了也只是嘻嘻一笑,不会发火。他既不像那些奴仆一样陪着小心,又不像父母那样正儿八经。所以时间不长,孩子们一个个就“斯杰潘”、“斯杰潘”的叫起来。
  九阿哥听了直皱眉,他呵斥那些孩子,说,斯杰潘是你们叫的么?
  但,孩子们该喊他什么?九阿哥自己也没主张。
  他看不过去斯杰潘抓着树枝跟着孩子们满院子疯跑,就数落他,这么大人没个正形儿,怎么和一群五六岁的孩子玩那么大劲儿?
  “我不止和他们玩,还教他们东西了。”斯杰潘一本正经地说。
  “你教他们什么了?”九阿哥疑惑地问。
  斯杰潘把那些男孩子女孩子都召集到一起,让他们在父亲面前站好,然后问:“我叫什么?”
  “斯杰潘。弗谢沃洛多维奇。格拉诺夫斯基!”孩子们齐声说,音调婉转得像在唱歌,还一个个摇头晃脑的。
  九阿哥气得鼻子都歪了!
  “什么玩意儿!你教他们这个干吗!让我的孩子把你的名字记这么熟干什么!”
  斯杰潘眨眨眼睛:“我想和他们做朋友啊,他们当然得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呢,对不对,弘晸?”
  于是九阿哥的长子,七岁的弘晸就咯咯笑起来。
  九阿哥没好气道:“谁你都想和人家做朋友,你有那资格和我儿子做朋友么?他们都是龙子龙孙,你算什么?你是彼得大帝的直系后裔么?”
  他这么一说,斯杰潘就显得很沮丧了:“难道我连和他们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么?”
  他这样一委屈,九阿哥也训斥不下去了,他挥挥手,让孩子们离开,这才哼了一声:“孩子有孩子的任务,男孩儿得念四书五经,女孩儿得做针线女红,他们跟着你又能学什么?画染色体?配培养基涂平板?学那玩意儿长大了能干嘛?”
  斯杰潘笑起来,他扔掉手里的树枝:“那我也去念四书五经。”
  九阿哥嗤之以鼻:“你念四书五经?你连毛笔都不会拿。”
  “我会!我会写毛笔字!”斯杰潘立即分辩。
  九阿哥吃了一惊:“你会写毛笔字?”
  他旋即把斯杰潘领进自己的书房,给他笔墨纸砚,让他写。
  大大出乎九阿哥的意料,斯杰潘竟然真的会写毛笔字!
  九阿哥拿着那张“床前明月光”,仔细看了看,不带表情地点点头:“还行,中规中矩,只能说不难看。”
  “什么?我练了好几年,你就给我这种评价?”
  九阿哥放下那张纸:“你练毛笔字干嘛?家传啊?”
  斯杰潘握着笔,低头看着纸,过了一会儿,才说:“不是的。”
  九阿哥有点奇怪,他低头仔细看看斯杰潘的侧脸,忽然,他明白了些什么。
  “哦,有人喜欢,所以你就练了写给他看,让他高兴,是么?”
  斯杰潘只低着头,不出声,那张脸好像蒙上了一些不清晰的东西,像蜗牛缩进它脆弱而可怜的壳里,虽然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九阿哥到了嘴边的讽刺,又咽了回去,他顺手从书架上抽了本柳公权,扔给斯杰潘。
  “要是真的喜欢,就拿这个练。”他淡淡地说,“字写得太差,弘晸都会笑话你。”
  第三百章
  斯杰潘在家练了几天毛笔字,又不肯练了,每天就对着那墙上九阿哥亲笔写的“helloworld”横幅发呆,说,就这个他瞧着有亲切感。
  他在阿哥府邸太寂寞了,说什么人家都听不懂,唯一能听懂他说的话的,就只有九阿哥一个人,偶尔,俩人甚至能抓住一些匪夷所思的话题,进行异想天开的讨论。
  但是九阿哥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他在家叨叨宇宙和外星人啥的。而且比起斯杰潘,九阿哥的社交范围,可就大得多了,这就引起了斯杰潘的不满。
  他说,为什么九阿哥天天出去玩,他却只能呆在家里?
  他也要出去玩。
  九阿哥瞪他:“我那是出去玩么?我是去上朝!去见相关的王公大臣!我领着圣旨我有任务的!”
  “骗人!”斯杰潘也不甘示弱,“我问了的,今天你没上朝,你去四阿哥那儿玩去了!你看看,玩到天黑才回来!”
  九阿哥没好气:“谁去玩了?我去四哥那儿是商量正经事,谁跟你似的这么闲?”
  斯杰潘把手里的毛笔一扔,满脸怅然:“我也不想这么闲。要是没到这边来,我现在正忙着准备哥本哈根的那个会了……”
  九阿哥觉得好笑:“你怎么还在惦记哥本哈根?那个会议,真的就有那么重要么?”
  斯杰潘恨恨道:“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九阿哥无所谓地耸耸肩:“是啊我不懂,清朝人怎么会懂胚胎?我们只知道天一热,荷花池子里就会蹦出一堆蛤蟆来。”
  斯杰潘笑起来。
  这时候福晋进屋来,她似乎是有事要和九阿哥说,但看了旁边的斯杰潘一眼,欲言又止。
  斯杰潘在这儿呆了这些日子,如今也学会了看人眼色,他知道人家夫妻要谈正事情,于是只得嘀咕着转头进了里间。
  起初他还很绅士的和九福晋打招呼,冲着她致意,微微鞠躬道:“夫人,晚上好。”就差没献上吻手礼的。
  九福晋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反倒被他吓得连连后退,像看怪兽一样看着他。既然女主人是这个反应,斯杰潘再见了她,就只有躲开的份。
  等斯杰潘出去了,福晋微微皱了皱眉。她一直不喜欢斯杰潘,说不出来是哪里抵触,就觉得这人怪,看着讨厌得很。
  也许是因为斯杰潘的缘故,她说话的语气里就带上了一点责备,那意思,九阿哥最近见天的往外跑,又不是为了公事,就算在家呆着,也成日和这个洋人厮混在一起。这成什么样子呢?
  九阿哥默默听着,也不反驳,只淡淡地说,斯杰潘不是坏人,咱们只是暂留他在这儿,家里多个人,也不过多一口吃的,多一件衣服穿,咱们还没到养不起他的程度。
  “我也没说不愿养着。”福晋停了停,才又道,“爷看我是那么吝啬的人么?只是府里上上下下,谁都弄不懂他是什么来历。说起话来又粗鲁没规矩,全不成体统。”
  九阿哥想说人家不是一般人,是研究胚胎的科学家——可是这话,他又没法和妻子说。
  “你要真是看着他碍眼。就打发他做点事情。”九阿哥笑道,“但凡他能做的,肯定不会推辞。”
  “他能做什么呢?”福晋鄙夷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连桶水都打不了。”
  九阿哥吃了一惊:“你还真让他去干活了?”
  福晋没好气道:“我哪儿敢啊!是他看着小厮挑水,说他也能干,结果走了二步就摔在地上,水都洒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倒退了三百年,就把一个卓越的科技人才,变成了废物。
  不想再和妻子讨论斯杰潘了,九阿哥索性问她有什么事。
  福晋说,白天有佟国维的一个侄儿过来,那人是九阿哥的旧友,来了也只寒暄了二句,看九阿哥不在家人就走了。
  “他没说有什么事儿?”九阿哥问。
  “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福晋笑笑,“想来,多半是拉了爷出去喝酒吧。”
  九阿哥心想,幸亏最近行动秘密,不然让这些往昔的狐朋狗友们知道他今天去了雍王府,那不闹翻天才怪!
  这么想来,九阿哥就察觉到,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和这些朋友们往来了,他最近总和胤禛他们粘在一块儿,因为有无法告人的秘密藏在心里,九阿哥也不愿意和不知真相的人来往。
  但这么下去肯定不行,他还没逃出大清呢,不能先把自己这方的势力都给得罪干净。
  于是他点头道:“过会儿,我写个帖子让人送过去。”
  福晋停了停,才笑道:“这么说,过二天又是一场酒宴?”
  九阿哥也笑:“不然,你叫我蹲家里多无聊。”
  福晋听了他这话,心中更加不快,于是淡淡道:“我看爷如今,心胸倒是比以往更敞开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酒喝,有戏看,其它一概不管。”
  九阿哥一怔,他心说这话听着耳熟,又一想才想起,这是贾琏的口头禅——自己和贾琏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对吧?
  这么想着,九阿哥不由莞尔,他伸手拉过福晋,笑道:“你这段时间也别操劳了,什么事不能先扔到往后去呢?”
  “我可没爷那份闲心。”福晋板着脸说,“您天天往外跑,家里盆儿碗儿翻了一地,我再跟您学,也撒手不管,那这家都不像个家了。”
  九阿哥在灯下,仔细端详着福晋,他想起茱莉亚曾说九福晋长得像斯嘉丽约翰逊,此刻看妻子不悦的绷着脸,那神情容貌,还真有几分相似。
  其实,也算是个美人吧?九阿哥不由想,但不知道为什么,俩人之间始终冒不出火花来,而且彼此都知道,这不是对方的问题,不是说再换一个人,状况就会有所改变。
  孤独鬼。
  这三个字冒出心头,九阿哥忽然胸口一酸。
  妻子和他一样,也是个情感上的孤独鬼,爱不上任何人。
  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可是竟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俩人在这方面还真是“门当户对”。
  但,终究还是有愧疚,九阿哥胡乱地想,如果她嫁给一个更热情的男子,如果丈夫能更多的爱她,或许情况会有所转变……但那也很难,九福晋的丈夫,就算不是他这样的阿哥,也必定是王公贵族,仪式化的旧式婚姻里想要寻觅一点儿真情,天知道那得撞多大的运气。
  从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那时候他一无所知,稀里糊涂就觉得一切天经地义,没哪儿不对。
  然而现在,他看见了不对之处,却无力改变。
  “您怎么了?”福晋疑惑地望着九阿哥,她很少看见丈夫脸上有这种迷惘无助的神情,这让她无端有点紧张。
  九阿哥咳了一声,回过神:“没什么。弘爱呢?昨天说有点儿发热,今天情况怎么样?”
  “吃了一剂药,现在好多了。”
  然后,福晋和九阿哥又絮叨了几句家常,这才退下。
  那天晚上,大概是勾起了往事,九阿哥在灯下枯坐了良久,本来说要看的账本子,搁在眼前一页未翻。
  无端端的,安德烈的那句话再度响彻他的耳畔:“……就像惯性,因为重复了无数无数遍,非常稳固。”
  非常稳固,非常安全,也非常憋闷。
  他忽然厌烦和疲惫起来,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太厌倦这样的生活了。
  坐不下去了,九阿哥索性推开账本,站起身,去了里屋。
  斯杰潘就睡在这儿,因为他不太喜欢烛光,所以一般都会睡得很早。
  但是此刻九阿哥走进里间,却发现他坐在床头,围着被单,低着头捧着手里的东西,似乎在吃什么。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九阿哥问。
  一见他进来,斯杰潘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背后一藏。
  九阿哥拿过灯来,没好气道:“在吃什么?”
  斯杰潘犹豫了半天,才拿出手里的东西,是一小盘松仁奶油卷。
  “哪儿来的?”九阿哥又问。
  “弘晸给我的。”斯杰潘期期艾艾地说,“他去厨房……去厨房替我拿的,我说我喜欢吃这个,他就替我拿来了。”
  九阿哥哭笑不得:“你叫孩子替你偷东西吃?有点出息成不成!你不是吃了晚饭么!”
  斯杰潘就把头低下来,脸有点红:“可是,这个很好吃嘛……”
  “想吃这个你怎么不和我说呢?”九阿哥白了他一眼,“还偷偷躲床上吃,看这掉的一床渣渣,你晚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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