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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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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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噔噔地向殿内跑去。她还要去看看皇祖母呢,若是真生气了也好哄了她高兴。
  阿娇面上的懊恼和羞涩一丝不错的落入傅子卿眼中,听着女子娇蛮的声音,他只管浅笑看着。却不知他这一番表现早已落入青稞眼中,只是碍着阿娇是太后心尖尖上的宠儿,并未敢直言。
  也幸得青稞没有将此事直接说与太后听,而是暗中学给了窦嬷嬷,窦嬷嬷在汉宫多年,见多了同床异梦或是强塞的赐婚,遂她历来都认为天下男子唯有阿娇喜爱,才是值得。至于高权厚财,无论是作为堂邑侯府阿娇翁主,还是太后手中的娇女阿娇,她此生都不会缺少。所以,此后多次,窦嬷嬷为二人说情,终是得了二人眷属之时。
  阿娇进入殿中,就看到皇祖母一脸疲倦的靠在身后的座背之上,面色自然谈不上好看。蹭到窦太后身旁,跪坐在一侧,伸手慢慢给窦太后轻轻揉捏着腿。
  宛兮见太后神色稍稍放松,同窦嬷嬷相视一眼,悄悄退到侧殿倒了些茶水,又取了一些糕点放在案桌之上。叹口气,轻声退到一旁。
  阿娇给窦太后捶着腿,一边跟窦太后撒娇。过了一会儿见窦太后面上露出了笑意,才赶忙凑到她怀里,取了一小块翠玉寿果糕递到皇祖母嘴边。
  窦太后拉了阿娇的手,伸手摸着她的长发,欣慰道:“我家娇娇越发的懂事了呢,只是这种零嘴儿自是备给娇娇吃的,皇祖母啊是吃不动咯。”
  听闻这话,阿娇猛然想到,就算同皇祖母在一起这般久,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皇祖母的喜好,更未曾注意过皇祖母这般年纪吃不得寿果了。抬眼看着皇祖母鬓角处的花白,阿娇心中顿时不是滋味。她当真是不孝极了,前一世一心扑在王氏母子身上,记得他们的生辰他们的喜好他们的一切,却独独未曾注意过身边真心待自己的亲人。跪坐在窦太后膝旁,阿娇伏在其怀里,滚烫的泪珠莫名就落了下来。
  “娇娇,怎么哭了?”感到手下有些湿润,窦太后赶忙急急询问。
  “皇祖母,娇娇以前不懂事,以后再不会了。”说着偷偷用袖子抹了一把泪痕,又往窦太后怀里钻了钻,“你以后一定不要生娇娇的气。”
  皇祖母,有些话娇娇无法同您说,但日后娇娇再也不会只顾这自己快乐,再也不会伤了你们的心意。这般想着,心里复是一酸,泪珠儿就又冒了出来。
  窦太后不知阿娇到底有何心事,但听到这几句话,心里也是极为动容的。她的娇娇总归是长大了,往日里怎能听得这般暖心烫贴的话语。一时间,又将人搂在怀里说了许多话。刚刚得知梁王刘武刺杀朝中重臣之事的阴郁也淡了许多。
  
  ☆、第33章 无题,肉味
  
  晚膳的时候,刘嫖也入宫了,只是未用膳食便去了未央宫寻景帝去了。阿娇心中猜测,只怕是又寻了什么美人儿。
  入夜,月朗星稀,蝉虫低鸣。长乐殿中,昏黄的灯光摇曳。阿娇半靠在床榻边儿上,怔怔发愣。
  “不早了,翁主早些休息吧。”青枝将挑起珠帘,行至桌前将上面散落的话本收起来,说道。
  阿娇一笑,得知青稞等宫娥都在外殿休息了,嘟嘟嘴:“其实是皇祖母多虑了,往日里在侯府我也没让那么多人守着。”
  青枝见阿娇语中带了撒娇,心中也是开心的,跟着一笑道:“还不是那会儿翁主抹眼泪惹了太后担心。”
  抱着被子,抠着自己枕边的珍珠挂饰,阿娇哼唧两声,不再说话。见青枝眸中还带了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里羞愤。直接将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我要睡了我要睡了……”
  见翁主又要耍赖,青枝才长舒口气,给她掩好帐幔,又轻步走到窗前查看一番,才到行至墙角小榻上和衣而歇。
  几番梦中,却不知为何痴缠。
  喘息几声,阿娇醒来,身上余温未散已有薄薄的一层汗珠儿,面色还满是酡红。刚要再躺下,就察觉身下又许多不妥。
  咬咬下唇,只得轻唤青枝上前。等青枝取了灯前来,就见得床褥之上绽出点点血红,这竟是女子来了月事。
  青枝心中喜悦,赶忙取了赶紧的衣物,又让青稞去拿了宫娥缝制的月事带给阿娇换上。随后也顾不得已晚的天色,让人熬了红枣汤,哄着阿娇趁热喝下。
  第二日,阿娇盥洗之后去给窦太后请安,却又被好生一顿嘱托。随后又是许多补血养气的汤药。
  于窦太后而言,此时的阿娇才算是长大了,如今来了月事便能订婚成家了。说不得再过两年,她便能看到重孙了呢。至于景帝的其他子女,她自是不做理会的。
  本就极为在意身子调养的阿娇自然不会推辞,前一世她因一碗汤药断了子嗣香火,可天知道她有多渴望有一个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又是那方昏暗毫无生机的殿门之内,她是何等希望有个孩子相伴。
  想到这里,她便领了皇祖母的好意,又让人带了许多养身的方子回去。这世家大族权贵之家,侯爵权臣之位是象征,可这私房调理方子与教养法子亦是口口相传的大家底蕴。
  本以为肚子不会很痛,谁知晚间的时候竟痛的阿娇蜷缩在床榻上,浑身都冒着冷汗。只觉得眼晕耳鸣,更别说腰酸无力之感了。纵然活过一世,她也不曾有过这般疼痛。前世的时候虽说月事也会难受,但有也不曾真的受过疼痛。
  宋嬷嬷来的时候,就瞧见阿娇面色苍白满面虚汗的模样,当下心里一惊。顾不得说教青枝等人,就赶忙让人去请了太医前来。
  得了消息,刘嫖遣人送来了阿娇的教习先生,虽说是教习女先生也不过是教阿娇些常识。如今阿娇十三岁,到了说亲的年纪,若是定下了婚事,那明年梁王春日回京,上巳节之时恰能赶上阿娇的笄礼。做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女儿笄礼之时亲朋全至,高朋庆贺。
  却说梁王虽不知刘嫖心中所想,也只自己这位姐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遂常常派遣人暗中送一些金银珠宝器皿送来,也是刘嫖有手段,每每办事总能得了两边的讨好,还能得了太后的赞同。当真是三面得好。
  却说当夜年至十八的傅子卿,一时陷入情迷魔障之中。
  花香诱人,红粉深处。女子衣香鬓荣,身姿优雅俏动,媚眼儿娇送,果真是牡丹娇艳美人倾城。阿娇正在兴起处,俯身轻嗅花木香气,却忽听身后男子声响。未待转头,就落入一个带了竹香墨气的怀里。
  “嘻嘻……”却见阿娇并未受了惊吓,反而扭头将脚丫踩在对方脚面之上。秀足可人,因未着鞋袜使得那如粉珍珠般圆润的指甲泛着幽幽光芒。倒看的身下的男子眸光深幽心中荡漾,遂伸手将一双珍珠美□□握于手中把玩,口中亦是声声低喃娇娇之名。
  只见男子温柔怜惜,自是一番怜眷碾磨。而女子亦是唇角微启,一双儿眉目染了迷离,任由男子带着她入云坠水。她是没有教养的女子,可如今她念着他的暖,想着他的笑。便是未能看清他的面目,也知那大约就是傅子卿。
  就这么痴缠着,却也不知多久,席地盖天,牡丹丛中。倾城娇艳,未过片刻,云雾忽起瞬间掩了满地的春意。
  傅子卿于梦中惊醒,只觉得自己一时孟浪了,竟然在梦里亵渎了阿娇。可他也知,他大约是念阿娇念得紧了。
  疲惫无奈的唤了阿木给自己取了干净的衣衫,之后一夜无眠。傅子卿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般彷徨的心情,想要得了阿娇情意,又畏惧情深不寿。当真是为难啊。
  
  ☆、第34章 寒毒
  
  石洛坊中,一条鬼魅的身影跃入高阁。待到他落地,便见一身白衣的傅子卿斜靠在案桌之前,正面色冷凝的盯着自己。
  “公子!”开口竟是女子的声音。
  冷睇了一眼阁内垂眸的人,傅子卿皱眉,语中毫无情绪道:“你应当知道,我身边素来不留女子,之所以招你回京本就是让你保护阿娇翁主。”
  见公子待自己这般疏离淡漠,女子俯身下拜,她心知在公子心中只怕自己比不得那陈阿娇半分。但作为自小被傅家训练的女子,她也非那放不下之人,情爱之事当是两情相悦。如今公子心有所属,自己也不该做恶人。
  “公子赎罪,是流苏之错。”女子拢衣而跪,低声道,“只是翁主将我同兄长留在了长门园,奴婢实在无法近身保护。”
  此时当看清,这青衣女子竟是那日带买回的那对兄妹中的女子,也是日后宠冠后宫得汉武帝刘彻日夜思念的李夫人。
  原来李延年兄妹本是傅家在中山石洛坊的娼人,其父母兄弟妹均通音乐,遂被傅子卿选中特地派人教养。
  若是按着前世,此二人最终当时被嫁给平阳侯的平阳公主发现,之后送给了汉武帝。却不想今生因着傅子卿的因由,预先卖身给了阿娇。当然其中详情,李延年所知不多。
  “你既能被看重,心思必然通透,怎的难道要我告知长公主,你是傅家送去的人?”傅子卿撩了撩膝上的袍子,自案桌之上取了青铜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水。莫说此事不可行,便是可行他也不敢轻易尝试。若阿娇得知自己安排了人在她身边,会如何作想。再者,生于帝王之家,怎能容得他人往身侧安插人手?若这事儿传出去,只怕石洛坊的招牌也就砸了,帝王的信任也定然会淡了许多。
  唤为流苏的女子不敢多言,咬咬唇复又拜礼,还未开口就听得公子又言:“阿娇翁主定会是傅家主母。”
  傅子卿心知流苏曾对自己有过别样的感情,只恐她照顾阿娇不尽心。如今说阿娇为主母,虽是大话,却也能绝了她别的想法。因为傅家祖训,凡傅家子孙无纳妾收房之说。这也是为何,他身边侍女极少。
  流苏心里清楚公子的意思,只得行礼离去。只是傅子卿不知这般聪慧敏感的女子,当真会将阿娇视为主母,不仅成就二人好事。还愿付出一切,只为阿娇脱身。
  回到长门园的时候,正遇上长公主仪架匆忙而出。流苏匆忙避开众人,待到自后门瞧瞧混入园中,才听闻原是阿娇翁主不知为何在宫中昏厥。这才引得公主连夜入宫。
  流苏心中一颤,这翁主当真是诸多磨难,自她入京开始谋算近阿娇身边,便未见阿娇一日安稳过。眸光微闪,大约这也是公子那般不放心的缘由。
  叹口气,刚起身却见兄长迎面走开,见到自己皱皱眉,低声责问道:“你又去了哪里?”
  如今他们身在此处,无所依靠,可伊儿还要往外跑,当真让他焦急。若再遇上什么恶霸,他又不在她身边,那该如何?
  叹口气,李伊儿心知幼时兄长被父母捡回去后就曾被教导要好好照看自己,所以及至现在他都处处不放心处处约束自己。
  李延年见李伊儿并未在意自己的话,心中无奈。此时他们尚不知未来会有多少险阻。更甚者,李延年又是如何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入了他人的帐幔,又是如何饮下自己亲手调制的倾城毒药。
  抚上自己的袖口,那里面是为妹妹新谱写的曲子。
  “兄长觉得阿娇翁主如何?”似是带了万般情绪,李伊儿跪坐到一旁,轻蹙娥眉,轻声问道。
  被这个问题问的怔了片刻,李延年才摇摇头,俊美的面上带了些思索道:“那日得见,虽是个娇蛮的,却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倒是她身边那位姑娘,目光着实让他觉得危险。
  李延年虽不常在帝京行走,却也听闻贵族女子常会养些面首取乐,那日窦蔻赤裸裸的目光,总让他觉得那女子毫无礼仪廉耻。当真比不得伊儿半分。
  眸光微闪,娇蛮的女子总少不得闯祸,且让她想个完全的法子,近了阿娇翁主身侧伺候。
  刘嫖刚刚入宫,便直直到了阿娇所住的殿里,见其面色苍白已然睡去,心中极为疼惜。又见一旁的窦嬷嬷面色很不好,心中一紧,递了个眼色,二人出了寝殿。
  “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怎得阿娇好好的入宫,却因女子家的月事痛成这般?
  窦嬷嬷左右看看,见无人靠近,才行礼压低声音道:“刚刚御医来诊治过了,说是翁主前些时候……被人喂了极寒的汤药,只怕于以后有碍。”
  刘嫖听闻此话,一怔半响没反应过来,还是窦嬷嬷瞧着她面色不对几番唤出声,才让她稳了情绪。垂眸稍稍思索,阿娇自小锦衣玉食,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府里吃喝用度皆有专人伺候,怎么可能用了那种阴损的汤药?便是陈诺母女,虽不满自己却也万万不敢做下这般事端。猛然想到那日阿娇是被拐到了画舫,那种地方,但凡有姿色的女子只怕多逃不过风月之事。衣袍中的手不由紧握,咬牙切齿道:“当真是我仁慈了!”
  这种事于女子来说,已是了不得的。古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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