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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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弟弟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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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棋刚挂下韩以诺的电话,穆子礼就在旁边儿悠悠接口,幽深的眼中带着点儿揶揄和戏谑:“女朋友吗?这么关心你。”
  “啊?”严冬棋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下才无奈的笑道,“哪儿来的女朋友啊,我弟弟。”
  穆子礼感兴趣的挑了下眉:“你和你弟弟的关系看上去真不错。我也有个弟弟,不过关系相当糟糕,跟仇人似的。”
  “算是好吧,我弟挺乖的。”严冬棋微微笑了一下,抿了一口摆在面前的伏特加,里面的冰块儿融了一半儿,把酒的味道冲淡了一些。
  穆子礼坐在吧凳上,俩人聊了有好一会儿了,估计是坐的有点儿累,他稍稍把长腿舒展了一些:“那真是不错,我弟弟一点儿也不乖,而且特别恨我。”
  自从前一段时间两人认识以来,穆子礼经常约严冬棋出来喝酒聊天,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很容易聊到一起去,一来二去也算是半个酒友。
  严冬棋觉得俩人算是投缘,穆子礼搞艺术创作,却没有有些艺术家身上的酸腐和目空一切,他沉静自律,谦逊有礼且博闻强识,算得上是最佳的聊天对象。
  “兄弟俩哪有什么可恨来恨去的?有些东西说开就好了,留着一样的血呢。”严冬棋轻轻举起杯子在对方的杯沿磕了一下。
  穆子礼跟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有些东西是说不开的,就比如说,我俩流的血只有一半一样。我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父亲爱的一直是我的母亲,但是迫于家里施加的压力,只能先把我和我母亲藏起来,无奈之下娶了他的母亲,后来他的母亲知道我母亲和我的存在之后自杀了。当然,我父亲顺势给了我母亲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我弟弟总觉得是我和我妈害死了他妈,就这样。”
  穆子礼说这话的时候很平淡,甚至到最后还微笑着耸了耸肩。
  严冬棋听得吃惊,感觉在他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之内就听到了一出家庭伦理大戏,一时有些接受不能:“你等等,让我捋一下。”
  穆子礼也不着急,就微笑着坐在一旁抿着酒。
  “……你们家关系还挺复杂的。”严冬棋挺同情的笑了笑。
  旁边的男人没看他,自顾自的抿了一口酒:“所以说,我很羡慕你和你弟弟的关系。”
  “其实也不是,”严冬棋琢磨着人家都把这么复杂的关系告诉他了,想必是信他的,自己也得投桃报李一下,“我弟弟和我没什么血缘关系。”
  “不是你亲弟弟?”穆子礼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头来,眼中似乎有什么意味一闪而逝,严冬棋没看清,也没在意。
  严冬棋笑了笑:“嗯,是……朋友的弟弟,朋友生病去世了,家里也再没什么亲戚朋友,我就顺便帮帮忙,反正男孩子嘛,年龄也不小了,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
  他下意识没有多提韩佳,有些事情埋在心底里面,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翻出来了。
  穆子礼也跟着笑了一下,明明是好看的笑容,却让严冬棋莫名觉得不舒服:“你弟弟多大了?和你在一起呆了多久?”
  “前一段时间刚过了十七岁生日,住我那儿有一年了。”严冬棋简单的回答了一下,顺便又多带了两句,“我也没想到这孩子会跟我关系这么好,跟我特别亲,学习也好。我挺有种捡了漏的感觉的。”
  “是吗?”穆子礼转头过来看他,嘴角牵出了一点儿意味深长的笑容,严冬棋没看懂。他觉得穆子礼是一个很通透却也很有城府的人,而他自己也足够有谱,所以即使他不明白男人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也只是跟着淡淡一笑,不再谈论你弟我弟他弟的话题。
  气氛一时间稍微有点儿冷,严冬棋正想开口,酒吧另一边突然爆出了争吵声。
  他站起来转身去看,发现正是他之前见到的氛围不好的那桌男女,这会儿有两个男人已经站起来开始对峙,旁边一个蓝裙子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的跟着站起来两边劝说。
  严冬棋微微眯了眯眼,把手头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冲穆子礼道:“今儿挺晚的了,也不和你聊了,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穆子礼意有所指的用下巴点了点对面:“没关系吗?”
  “没事,见多了。”严冬棋笑了笑,从兜里摸了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他知道穆子礼不抽烟便也没让,弹着烟灰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发展情况,也没有注意到站在一侧的男人看向自己幽深的双目。
  严冬棋本来也觉得这就是个二龙争姝的俗套戏码,准备在旁边看看,闹不出什么大事就准备回家洗洗睡了。可是等到从酒吧外面冲进来五六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的社会小青年儿时,严冬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卧槽居然翻篇儿成古惑仔了,也不说老子答不答应。
  “操。”他低低的骂了一声,也没管旁边的穆子礼为什么一直没有走,给旁边一直静观其变的侍应生和保安使了个眼色,就朝着那边儿已经打得摔瓶子掀桌子的方向走过去。
  因为严冬棋一直没有回来,韩以诺晚上睡的不大安稳,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摸过床头闹钟,两点过五分,严冬棋还是没回来。
  他说不好自个儿心里那种惴惴的感觉是怎么个意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决定给严冬棋打个电话。
  听见听筒里面接听的“嘟”,“嘟”声,韩以诺轻轻咽了咽口水,要是接起电话的是个女人,那他真就傻逼了。
  “喂,小诺啊,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接电话的是周海,背景有点吵,好像有人在争论什么。
  韩以诺有点儿愣,没明白这怎么回事儿:“海哥?我哥今晚是和你待一块儿的吗?他人呢?”
  “没,我也是刚到,你哥这会儿在医院呢,刚才包扎去了,手机搁我这儿……卧槽!”周海话没说完电话似乎被抢了,韩以诺在听到“医院”俩字儿的时候浑身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电话里传来严冬棋的声音,意外的似乎有点儿不耐烦,韩以诺很少听到他这么对自己说话:“你别听周海胡说,没有的事儿,睡你的觉大半夜打什么的电话,晚上没回去就是有事儿,睡觉去吧。”
  说完之后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韩以诺听到电话之后的忙音心里就开始打突,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进医院,虽然听严冬棋的声音倒也不像出了什么大问题,但是……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翻身起来就打算换衣服出门找严冬棋,结果刚把睡衣脱掉就反应过来自个儿压根不知道严冬棋现在在哪儿。
  他又给严冬棋打了个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又干嘛,你大晚上不睡觉试手机信号呢还是怎么的?”
  “你在哪儿?”韩以诺没理会严冬棋不耐烦的声音。
  严冬棋“啧”了一声:“你管我在哪儿呢,管那么宽,是我是你哥还是你是我哥,不睡觉自个儿在家玩儿,别闹我,我这会儿有事儿。”
  “你要不给我说我就一家一家医院的找。”韩以诺赶在严冬棋挂电话之前飞速开口。
  严冬棋顿了一下之后,声音反而没了之前的不耐烦,平静中带着压抑的暴躁了:“韩以诺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成了精了?”
  “你在哪家医院?”韩以诺执拗的问着。
  电话那头严冬棋叹了口气,报了一个医院的名字之后挂了电话。
  外面雨下的挺大,韩以诺光顾着跑出来没有带伞,就站在路边淋着雨打车,跑夜路的出租车毕竟不多,韩以诺一边朝医院的方向跑一边前后左右的看路上来来往往少得可怜的车辆。
  韩以诺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从医院里出来,看着流里流气的,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哥这是单挑这群人了?不能吧。
  他撒丫子就往急诊跑,没两步刚好看到严冬棋,周海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往出走,严冬棋看到韩以诺的时候扬了一下眉毛,但是没说什么。
  韩以诺一眼就看到严冬棋右手上密密匝匝裹起来的白纱布,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就要拉他哥的手,被严冬棋一个眼神制止了。
  周海冲韩以诺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严冬棋的肩膀:“行了,我回去了。我说大哥你要不要每次在你店里边儿留的紧急联系人都是我,店里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还以为你和小混混们以命相搏被送进医院了呢,吓得我一蹦。”
  “店里小孩儿都没见过世面,以后我给他们定规矩,除非我在店里快死了,平时不要召唤周大爷出马,您看这样妥吗?”严冬棋挺感谢周海这么半夜三更没二话就跑过来的,冲他嬉皮笑脸的道。
  “呸呸呸,”周海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个傻逼,有这么说话的吗?老子不和你在这儿扯皮,娜娜还在家等着呢。”
  “那你快滚吧。”严冬棋笑了笑。
  韩以诺站在旁边一直低头盯着严冬棋的手,这会儿等周海走了之后才注意到一直沉默的站在另一边的高大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韩以诺见到穆子礼,我也是机关算尽……大家权当看着玩儿吧。今天发晚了,因为快本里面来了乔振宇,一个没忍住,唉。

☆、发火

  “我弟弟,韩以诺。我朋友,穆子礼。”严冬棋挥了挥裹了一大堆纱布的手,算是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
  韩以诺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严冬棋另一边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没有接话。他明明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却不知怎么回事打心底的厌恶。
  穆子礼不动声色的眯眼审视着韩以诺的神色,带点了然又带点隐秘的轻蔑微微一笑:“你弟弟长得真帅。”
  严冬棋淡淡笑了笑:“出去说吧。我不爱闻医院味儿。”
  刚走到医院门口的大厅就看到外面还在下雨,夏天的雨又急又密,严冬棋的车撂在酒吧门口没开过来,这会儿看着外面的雨幕皱着眉“啧”了一声。
  “走吧,我送你俩回去。”穆子礼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车。
  严冬棋挺不乐意让别人知道自家地址的,可是刚才是穆子礼开车把他送了过来,自个儿的车没开过来。半夜三更又是下雨,出租车不是一般的难打,他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就谢谢你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安静站在身边的韩以诺,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他之前被雨水打的凌乱的头发拨弄了一下:“走吧。”
  严冬棋一钻进穆子礼的车里,就看到副驾驶座位上刚才来的路上他弄上去的血迹,一时有点儿不好意思:“不然我明天给你去洗车吧,你看这车弄得。”
  “没事。”穆子礼笑了笑,看到严冬棋的手不方便,探身过来给他系安全带。
  充满着雄性气息的身体突然靠近,严冬棋觉得挺别扭,下意识就往后缩了缩,但是又觉得这反应太明显,一时有些尴尬。
  穆子礼不以为意,微微笑着打开导航把严冬棋的小区地址输进去。
  虽然在下雨,空气中的闷热却丝毫未减,严冬棋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侧头去开窗外暗沉沉的夜色。
  他倒是没有太生气,毕竟开酒吧遇到这事儿的情况太多了,但是难免会觉得倒霉。虽然那帮小年轻还算是有眼力价儿,道歉加赔偿都是乖乖听话照办,但是一想到酒吧里面那堆烂摊子,严冬棋就觉得烦心的不行。
  “你回去以后多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按时吃消炎药。”车内的安静被打破,穆子礼关切的声音传来。
  严冬棋回头看了他一眼,刚好男人也转头看他,严冬棋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
  “不要吃刺激性食物,也别吃海鲜。最近到酒吧里也别喝酒了,我陪你喝果汁。还有,你本来也没什么烟瘾,这几天就别抽了。”穆子礼继续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温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亲昵。
  “……哦。”严冬棋顿了一下,然后开口应了。
  他自觉和穆子礼算不上特别亲近,而且和他最亲近的周大爷,也没这么叮咛嘱咐过。他听到穆子礼的话,心里觉得无比怪异,可人家又说的句句在理,而且又这么关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韩以诺一直沉默的坐在后座上听着两人的对话。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因为之前淋了雨在微微的发冷,可是前面两个人轻描淡写的对话,却让他从内里却烧起了阵阵暗火。
  他们的交谈亲密的似乎容不下第三个人,这个陌生的男人又是给严冬棋系安全带又是叮嘱注意事项,自己就只能像个傻逼一样看着,甚至连严冬棋为什么会进医院都不知道。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有什么意义,可是这明明是他的哥哥,为什么此刻的自己反而会显得那么多余。
  韩以诺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映出来正在开车的男人的眉眼,成熟而英俊,让人觉得刺眼,他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迅速别过头去。
  穆子礼仿佛有所察觉一般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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