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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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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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扬望着宁渊那带着冷嘲的表情,不由大感好奇:“你究竟梦到什么了?就算你通过一场梦喜欢上清逸丫头,这也没什么不好,还算得上是一段佳话,我觉得你二人性情颇为类似,乃一段宿世良缘,你可莫要现在错过了,日后又后悔不迭。你不是在战场上为了捡她的那一小缕头发,差点送掉了性命吗?怎么如今来了扬州来了罗府,一个活生生的美人搁在你面前,你又爱答不理的不稀罕了呢?”
  “你久居京城,一定记得前几年戏园子里新兴了一种叫‘连续剧’的戏目,把一个时辰的戏剧丰满了情节,排成为时上百个时辰的长长一部戏,然后每天上演一个时辰,让不少男女老少看得津津有味,欲罢不能。”宁渊用两指将手中小花捻为粉末,手心向下张开撒出,平平陈述道,“是这样,我的幻梦也是‘连续剧’,我梦了三年就迷恋了那个女子三年,可今天下午听了玄余的话,我就去苦竹林旧地重游,做了一场新的幻梦,在那梦里,我不只不再爱她,还想要杀了她。”
  ※※※
  “杀了她!”孙氏指着何当归大叫,“她是个小妖女,对我们所有人下了咒,等咒发了之后,大家就全都中邪跑不掉了!就像琼姐儿这样,杀了她,琼姐儿的病就好了!”
  方才,罗白琼袭击孟瑛不成,一头撞翻了几张凳子,然后就跪趴在地上翻起白眼来,唇角还流着一点白沫。老太太和罗川谷的医术都堪称一流,可两人轮番给她诊视都瞧不出她哪里出了问题,皆一筹莫展。
  而孙氏转头瞧见了何当归和罗白及在一旁聊天聊得开心,登时火不打一处来,这一局明明是自己大获全胜,何当归将会被禁足、禁食,她娘罗川芎也要押赴回府,到时两人同领那诅咒家人的大罪,谁也救不了她们的命。一想到多年前罗川芎被迫剪女儿指甲,把那粉白小手剪出血,又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胆怯屈辱的情景,孙氏就觉得心头溢满快感,觉得历史马上就要重演了。可是——为什么何当归一点都不惊慌,不下跪求饶,也不摇尾乞怜?
  看到寄托自己全部期望的女儿琼姐儿充满痛苦地在地上扭动,孙氏心疼困惑之余,不禁又想拿何当归撒气,只是禁足太便宜她了,一定要让她吃一顿家法再关起来。
  老太太制止道:“做巫蛊布偶的是她娘,她一个小孩儿常年也见不着她娘,别把她掺和到大人的事里来,我这就唤来潘景阳和广航,去三清观把川芎接回来,给琼姐儿解咒,你有何委屈,到时候跟川芎清算吧。”言下之意,老太太已彻底相信了孙女的症状是被魇镇造成的,而罪魁祸首就是在道观中避世的罗川芎。
  “不行!”孙氏尖叫,“罗川芎有罪,她女儿也脱不了干系!一定要重打四十大板,以作为我家琼姐儿活受罪的抵偿,否则今天这事儿没完!”说着扬手一指廊前风铃上挂的白色布偶,危言耸听地蛊惑众人,“我知道那个布偶的来历,那个白布做成、只有一颗头的布偶,是古时候秦朝战场上专门用来包裹死人头的邪物,何当归这是要诅咒我们所有人掉脑袋,好狠毒的心计!大家一起上,用石头砸死这个小妖女!”
  “你不要胡说八道!”罗白及上前一步,隔离了众人,分辩道,“那个布偶叫晴天娃娃,又名扫晴娘,已有百十年的历史传承,书中也有记载,乃是一种正正经经的祈福之物,绝对不像二婶说的那样。关于此物,书中也有各种记载,元代一位诗人还曾为它作诗曰,‘卷袖搴裳手持帚,挂向阴空便摇手’,你们若不信,待我回去找书来给你们看!”
  孙氏磨着牙齿听完,突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妇道人家孤陋寡闻,比不上及哥儿你这样的读书人渊博,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我们大家都没听说过,不如你拿来那本书给我们一观吧。”
  罗白及当下点了头就往祠堂外冲,跑出几步回过味来,连忙奔回,重新护住何当归,挡住孙氏的一群爪牙,厉声喝道:“谁敢动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孙氏指挥手下家丁仆妇,说:“二少爷也被魇镇了,他现在头脑不清醒,你们不必顾忌他,把他也绑起来栓到一边,让他醒醒神儿回回魂儿!”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样做以后会不会被三老爷秋后算账,一时也没有立刻行动,老太太只顾心疼孙女罗白琼的病况,分身不暇。这一边双方僵持不下,场面一触即发,忽而,夜晚的天光大盛,把夜空照耀得有如白昼,天气也在一瞬间放晴了!
  何当归顺着耳际的碎发,笑道:“瞧吧,我的晴天娃娃把晴天召唤来了,我是否可脱去巫蛊嫌疑了呢?”

☆、第262章 血泪天灾无情

  更新时间:2013…10…24
  这一幕异常天象惊吓到了众人,老太太也顾不上管罗白琼了,将之丢在地上,惊慌地跑上去问何当归:“逸姐儿,这是怎么一回事?天怎么放晴放亮了,这种天象是吉还是凶?”
  孙氏惊吓之余,提醒老太太:“她一个毛丫头懂什么?黎相士,黎相士他还在外院候着呢,快把他召来给卜一卜!”
  罗白英放眼望了外面的白亮天空,虽然与白昼无异,又比正常白天的日头更刺眼一些,她讲出了更理智的想法:“瞧这情形,突然变亮的日头不止我们罗府上方的天空,而是整个扬州,老祖宗不用慌张,这种奇异天象定然会把朝廷的天文大师引来扬州,给出官方说法。至于廊前的那个什么晴天娃娃,”她发出一声嗤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大家不要信她。”
  老太太向何当归求证:“是这样吗,逸姐儿?你也不知道天象的变化,你的布偶只是凑巧了,是吗?”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两个眼皮子一起跳。
  何当归无辜地眨动眼睛:“大姐怎么说就怎么是喽,反正我人微言轻微不足道,马上就要被冤刑冤死了。”这样说着,她绕过一众惊呆了的家丁,走到屋外廊下将那只小小的白色布偶摘下,收入袖中,回来低眉顺眼地站着,道,“外祖父托梦说我命有一劫,现在应验了,我知道反抗也无用,老祖宗要罚要关,请随意便是。”
  “老罗给你托梦?”老太太惊疑,“什么时候的事,你可莫吓唬我老人家!”
  罗川谷的反应最激烈:“逸逸你再胡说八道惊吓众人,这个家里就没有你们四房的立锥之地了!连三清观你们都别想住安稳!”他突然烦躁地挥舞手臂,指点着屋中所有人,说,“走走走!都散了去睡觉吧!”
  孙氏看丈夫这般情形,也暗道今晚就罢了吧,于是指挥仆妇李九光家的:“把何当归绑了押到经阁关着,让三班护院严密看守,不能让任何人靠近经阁,也不能给她送水送饭!”
  何当归安抚了罗白及两句,就乖乖跟着李九光家的出了祠堂门,垂着头等待被绑缚。
  祠堂中的人正讨论着这不同寻常的天象昭示着什么,忽而,只觉得眼前骤然一暗,照比之前盛极的天光,眼前骤然只剩点点微弱的烛火之光,正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时,突然听见院中传来了一声骇人的尖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心去瞧一瞧屋外的状况,又不敢独自去,最后约好了三五人一起去察看屋外的情形。
  等灯笼照到那一幕情形后,几人纷纷骇然地后退,原来,那李九光家的双眼翻着白目,流着血泪,正抱着左小腿在地上打滚,叫得让人不忍侧耳倾听,简直不是她本人在叫,而是她那不自然弯曲的小腿在叫!而三小姐就那么静静垂袖立着,面罩白纱,双目似睁非睁,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
  老太太等人在祠堂中揪心地等待着,罗白及本来第一时间就想冲出去察看,却被老太太喝令人拦腰抱住了。在一票忐忑的目光中,出去探察的人抬着李九光家的回来了,其双眼虽不似受了什么外伤,但懂医理的人看一眼就明白,那定是瞎了无疑。再看她的小腿,从中段部分开始向外弯出一个很大的弧度——瘸了!骨折了!
  等这一票人全进了门后,何当归的裙裾飘然若莲,跟在他们后面进来,抬目扫视屋中人时,那一双清波流转的秋水眸此刻带着三分寒光,惊鸿潋滟,似嗔似嘲地从众人脸上划过,有若实质的刀兵。可是这样的目光只有一瞬,让众人疑心是否是自己看花了眼……那是什么样的眼神!那是幽鬼般的眼神!
  室内静默了长长一刻,滴答,滴答,滴答,是众人心中的更漏。
  最后,老太太率先开口了:“逸,逸姐儿啊,这是怎回事?李九光家的她怎么了?天色,怎么突然又黑下来了?这晴天黑天,跟你的晴天娃娃没什么关系,对吧?”
  何当归耷着眼皮,答道:“回老祖宗的话,晴天娃娃就只是一只祈福的娃娃,是我做了为罗家、为外祖父和家里人祈福之用,又不是天上神仙的法器神器,怎会跟天黑天亮有什么牵扯呢?至于李大婶……方才她拿着打算绑我的绳子走下台阶,谁知天说黑就黑了,我受到惊吓,抱头蹲在一旁,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大家打着灯笼一朝,我也跟大家同样吃惊,李大婶的腿怎么断了呢?眼怎么瞎了呢?吓了我一大跳!”声音却平静顺溜的好似李大婶是一只臭虫的名字,腿断眼瞎都没甚大不了的。
  之后,又是长长一默,孙氏突然美眸一张,单手叉腰喝道:“你是凶手,凶手就是你!你跟李九光家的有私怨,所以趁着方才天色变暗的一瞬间弄瞎她的眼睛,弄瘸了她的腿!你这是伤人致残,我要送你到官府治罪!”
  何当归无声地笑了,笑意不达眼底,众人瞧不见她唇畔的弧度,只瞧见那一面白纱如吹皱的春水般滚过涟漪。罗白及又出来抱不平:“二婶子你怎能空口诬陷人,三妹妹跟李九光家的有什么仇怨?上次李九光家的从二楼一个花盆丢下,差一点就害死三妹妹,我勒令这个老奴给三妹妹道歉,可这老奴却倨傲得很,连磕头道歉都不肯,三妹妹不也没跟她计较吗?”
  孙氏刺耳一笑,拍手道:“这还不叫有仇怨?这简直是深仇大怨!这就是杀人动机!”说着说着,她已经把地上哀嚎不止的李九光家的当成一条死尸了。
  丁熔家的也立刻站出来助言:“去年彭二少爷寄来一批上好素绢给三小姐,桃夭院中满满摆了一地来不及入库,夜里就遭了贼了,还被你们桃夭院的人当场给捉了个现行,那贼人就是李九光家的,三小姐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何当归笑如银铃:“怎么会忘呢?那批素绢是青儿托了彭渐公子从京城采购的,不过在我院里略放一放,若是弄丢了,我真不知该如何跟朋友交代呢。白天时薄荷就跟我说,有个面熟的大婶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直看,我怕有什么不妥,就让几个上夜的丫头警醒着点,结果按住了那贼,才发现是宝芹阁的粗使婆子,李九光家的。我怪道,都说二婶子待下人宽厚,怎么她院子里的人偷东西偷到我桃夭院来了呢,我一个没收入没进账的小姐家里能有什么油水。”
  丁熔家的噎了一下,哼道:“三小姐你别岔开话题,这就是你跟李九光家的结怨的标志,若是以上两桩不够,还有二太太给你缠脚那次,也是李九光家的给你上的布,后来你的脚不适应缠脚,几天不能下地走路,不能去上学,这还不叫有怨?你分明是挟怨报复,弄瞎她的眼睛,你好狠毒的心!”
  何当归默然一刻,有怨?当然有怨。狠毒?还不够狠毒。
  这李九光家的跟她的确有一段宿世之仇,前世早在出阁之前,她住西跨院的时候,李九光家的就三天两头地来西跨院偷东西,大大小小的东西都偷,连绳上晾晒的衣服都偷。当场捉住贼手后,李九光家的哭诉求饶说,她儿子好赌,家里被追债才出此下策,行此暗昧欺心之事。当时,她滥好心放过了此妇,没拿此妇去老太太那里治罪。
  回头她被孙氏诬陷而罚跪,几个时辰后她撑不住了,哀求李九光家的帮她说句好话,只得到一口从上方唾来的痰。这还不算,过了一段时间,她听丫鬟说,李九光家的把偷去的她的小衣肚兜卖给底下的小厮和护院。
  假如说这些都只是些宿怨,那么,她与此妇的宿世之仇更是水洗不清的。母亲最后住在罗府那几年,此妇就是母亲院里的管事,后来孙氏端着一碗掺毒的药走进母亲屋里,也是此妇给孙氏提供的便利……只是眼瞎腿断,还真是便宜了此妇,何况眼瞎是此妇自己的问题,自作孽不可活,与她何干。
  罗白及见何当归不回嘴,于是又助声道:“丁管事你还有脸提给三妹妹裹脚的那次,我无意中听说了你们把三妹妹的裹脚布浸石灰水的事,就找到了负责此事的李九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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