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先跟我说清楚?”叶昔昭不肯配合地躲闪着。
虞绍衡笑着撑身看着她,用她先前的话反问她:“你想急死我么?”
叶昔昭扯过被子一角,挡在胸前,“先说正事。”
虞绍衡将被子丢到一边。
叶昔昭不满地嘀咕着,“你跟我说会跟我细说的。”
“是岳父的意思。”虞绍衡一面褪去彼此碍事的束缚,一面跟她解释,“他是为了你们兄妹三个,为了侯府,才有了这番谋划。上次我们回相府,他与我提过。”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叶昔昭白了他一眼。
“我以为岳父已跟你说过了。”虞绍衡结束这话题,低头捕获她唇瓣,分开她身形,手落到了她腿间,轻柔捻弄。
“嗯……”叶昔昭喘息着,模糊地抱怨着,“都是一个样……”
“都怕你费神。”他手指倏然滑入了那里。
渐渐有了暧昧的湿声,她渐渐地喘息得急促起来。
声音戛然而止,他手指向上轻勾,反复触碰着一点。
叶昔昭身形越来越紧,难捱地嘤咛出声。她咬住了他的唇,环紧了他,抬了抬腰。
虞绍衡的手改为托住她,沉身进占。继而以臂撑身,他凝视着她变得水光潋滟的明眸,变得嫣红如花的唇瓣,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朦胧,看着她唇瓣微启,耳边回旋着她的喘息声、嘤咛声,感受着被她如藤蔓一般地紧密缠绕,让他堕入这销·魂的盛宴,yu罢不能。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耳垂、心口,手指风情地描摹她的曲线,恣意地进进出出。
叶昔昭自他眼中看到了入骨的迷恋,手下感受到的是他肌肤的烫热,心湖泛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任由自己在他眼中迷失、沉沦。
**
第二日,太夫人奉召进宫,去看望虞绍筠。
叶昔昭有些担忧,太夫人则在出门之前安抚道:“没事。这次怕是记挂着你的身子,进宫规矩大,担心你累到。”
叶昔昭这才有些释然,心想着只有母女两个相见也很好,可以说些体己话。
太夫人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担心是不是虞绍筠有什么不妥当。进宫见到了人,见虞绍筠气色红润,脸颊也圆润了一点,这才真正放心。
虞绍筠这次是只想见太夫人,问一问叶昔昭的情形,“先前看到嫂嫂也顾不上多说细问,便是问她想必也不会提。她是怎么回事?如今是不是真的调理好了?”
这件事,又是让太夫人想起就难过的事,将虞绍衡与自己说的话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少不得要调养个三五年,才能真正恢复。这件事你就别记挂了,我平日里会处处留心照顾你大嫂。”
虞绍筠听了,神色黯然,继而劝道:“娘,您可不要显出心急的样子,更不能动给大哥纳妾的心思——大哥这些年,也只有大嫂的事,是谁说什么都没用的。他与我二哥三哥一向手足情深,也是因为他们是庶出,让他觉得可怜。是以,从哪方面讲,他是断然不会动纳妾绵延子嗣的心。您就先耐心等几年,我日后也在宫里留心着,看看有没有医术出奇的太医。”
“我知道,我知道。”太夫人连连点头。她的儿子,在她面前,什么都好说,只有事关儿媳的事,她是说什么也没用。况且——“到底也是我们委屈了昔昭,早知道她会受这么大的苦,当初就真该拦下她才是。”
“拦下她,大哥回来不知是什么情形。”虞绍筠笑道,“想这些无用,谋划日后最要紧。”
“是啊。往长远看,子嗣也关系着你日后的处境。”
虞绍筠笑了笑。她的处境——不外乎是每日绷紧了心弦,算计别人,防着被别人算计。
这晚,钟离烨到了虞绍筠宫里,只见虞绍筠怏怏的躺在床上,眼睛有点红。
虞绍筠要下地行礼,钟离烨抢步过去拦下,“好生躺着。”手指抚过她眉目,“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伤心事?”
“可不就是么?”虞绍筠抚了抚额,将叶昔昭的事说了,已是泪盈于睫,“皇上,侯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语毕,她抬眼看住钟离烨,试图从他眼眸中看出他对此事是感怀还是欣喜,却是一无所获。由此,她垂了眼睑,等待他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汪星人病了好几天,下午带它去复诊了,这几天都被小家伙弄得六神无主了。
三更一定有,但是可能会比较晚,睡得早的菇凉明早再看哦。
94
钟离烨却是笑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永平侯夫人是身子虚弱而已,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之后;手温柔地落在她腹部,“别伤心,当心身子。”
她只说叶昔昭产后虚弱得紧;他就只回应这一点;似是一点也没往子嗣上面的事情想过。
虞绍筠神色愈发悲戚,“皇上说的是;臣妾只是心疼永平侯夫人罢了,终归是姑嫂一场。这若是总这么虚弱,又要家里家外的忙碌,时日久了,身子不就真垮了么?”
“朕明白。”钟离烨将她身形环住,“日后将太医院医术精湛的派去,给永平侯夫人好生调理着,总能将养好的。”
虞绍筠这才神色一缓,“臣妾多谢皇上。”
钟离烨摩挲着她莹润的脸颊,语声转低转柔,“这种话,与朕说说就算了,别与旁人提及。落到有心人耳里,少不得会以为永平侯子嗣艰难,那你的兄长可就有得烦了。”
虞绍筠全没料到,他到此时才说出令她心宽的话。抬眼看向他,漾出了发自心底的笑,“还是皇上心思缜密,臣妾竟没想到这一点。”
灯光下,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唇畔梨涡浅现,当真是笑颜如花。钟离烨吻了吻她梨涡,又吻了吻她唇瓣,随即语带宠溺地道:“还没用饭吧?朕陪你好歹吃一些。”
虞绍筠笑意更深。他这段日子忙碌得很,可还是尽量腾出时间过来,与她说说话,一起用膳,看着她睡了便又返回养心殿,埋首处理朝政。别处,是一次也不曾去过。
她感觉得到,他对这胎儿发自心底的盼望、喜悦。
做人如他,子嗣本非难事,至今膝下无子女算是奇事一桩,之前与皇后置气是一个原因,不贪图享乐浸沉女色亦是一个原因。
可是……终究是个无情人。虞绍筠很快敛起这些欣赏他的心绪。她进宫,合了他的意,入了他的眼,加上战事不能没有她兄长,自然得到了这盛宠。可若是反过来……自己怕是会一生凄苦。
所以,虞绍筠的结论是:跟着皇上的步调走,他有情,她就予以有情的回馈;他无情,她也无情。只有这样,始终让自己站在原点,才不至于走至有一日被他伤到体无完肤的地步。
**
翌日午间。
叶昔昭去了莲花畔楼上,看了看那副已经装裱好的字画屏风,漾出了愉悦的笑容。
转身走到走廊,虞绍衡的身影入眼来,小小的忻姐儿被他抱在怀里,兴致勃勃地看着周遭景致。
他依然是一袭黑衣,忻姐儿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色,像是肃冷颜色映衬下一朵炫目的花。
长安跟在父女两个身后,步调悠闲,挂着笑容。
看着虞绍衡趋近室内,叶昔昭欲转身,却见长安不知对谁招了招手,脚步顿住。
芷兰走到长安五步外站定,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转身就走。
叶昔昭觉得芷兰透着不耐烦与恼火,长安不明所以,望着芷兰的背影愣怔片刻,末了,怅然转身离去。
这个傻丫头。叶昔昭暗自抚额。
她是打算给芷兰找个好人家,上次意外一瞥,这两日便留心了,觉得长安与芷兰很是般配,倒是桩好姻缘。却不想,芷兰却因为她一句话开始疏远长安了。
转回室内,恰逢虞绍衡进门。
虞绍衡一眼就看到了屏风,走到近前看了看,先是微笑,继而又叮嘱她:“日后少做这些,伤眼。”
“我知道。”叶昔昭点头笑道,“也只是过来看一眼,过来做什么?”
虞绍衡指了指在他臂弯四下张望的忻姐儿,“闹着要出来,也不知道是找你还是到外面玩儿。”
叶昔昭看看天气,“外面也很暖和,去走走?”
“好。”
游走在后花园的菊园,忻姐儿看着景致,叶昔昭对虞绍衡提及身边三个大丫鬟,“三个都是实心实意地待我,日后要给她们找个好人家才是。”之后又是苦恼,“可是,又不知道是让她们安稳嫁人为好,还是嫁人之后继续留在我身边当差为好。”
“你问问她们不就行了。”虞绍衡笑道,“我已命人去长安家中递过话,长安的婚事等你找人去提亲就是,旁的人就别应了。”
叶昔昭讶然,“你怎么会知道的?”
虞绍衡眼神戏谑,“你好端端的问起我身边的小厮,能是什么意思?”
叶昔昭笑着拍拍他手臂,“你最聪明,总行了吧?”
“要把哪个许配给长安?”虞绍衡只知她心思,却不知道她心中的人选,“夏荷不大合适,她能帮衬你打理账务,就算是出嫁之后,还是回来熬个管事为好。余下的,就是你那两个陪嫁丫鬟了。”
“你说的对,这也是我到今日才跟你提的缘故。”叶昔昭有些头疼,“我是想撮合芷兰与长安,心里又舍不得她。嫁了长安,她就只能是偶尔回来与我说说话,府里的规矩总不好坏掉的。”
虞绍衡思忖片刻,“长安跟了我这些年,能力其实不输府里的一等管事。等过段日子,我把他派到外面当差就是,明面上他就不算是府里的人了,你不用担心这个。”
“真的?”叶昔昭欣喜不已。
“何时骗过你?”虞绍衡捏了捏她的下巴,“等过几年,长安的日子好过了,芷兰还用不用留在你身边,你自己再斟酌就是。”
“嗯!”叶昔昭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分外愉悦。
她一直都记得,芷兰也是她该报答的人之一。只是毕竟是主仆关系,平日里不好流露倚重偏疼的心思,却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给芷兰找个好人家。如今有了虞绍衡的帮助,事情就更容易了些,过两日细细询问芷兰的心思,若是她答应,那么这件事就能先定下来了。
随即,虞绍衡提及芳菲的事情,“我让管家去知会了萧旬,让他尽快将人接到府中。”
叶昔昭点一点头,“娘命人准备了芳菲的住处没有?”
“没有。”虞绍衡到,“娘是想,把芳菲交给你带着。”
“交给我带着?”叶昔昭惊讶不已,“芳菲到底多大了?还需要谁带着么?”太夫人不是说未及笄么?难不成还是个孩子?
虞绍衡忍俊不禁,笑了,却没直接回答她,“等芳菲到了,到时候请一些人到府中,娘要把芳菲认为义女,以后与我们三兄弟是兄妹情分,与你便是姑嫂情分。你是长嫂,芳菲日后自然该由你悉心调·教。”末了才道,“芳菲十四,娘指望着你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叶昔昭敛目沉思,明白了太夫人与他的良苦用心,展颜笑道:“我会的。”母子两个不外乎是怕内宅闹出什么风波来,才有了将芳菲认为义女这一打算。这样一来,芳菲自一进门,就等于是有了保障,更会从心底将府中三个男人当成兄长。太夫人该难过的时候难过,可该考虑到的却都考虑到了,这么早就在为了避免闹出丑事做了安排。
“娘那些至交,品行都错不了,这也只是防微杜渐。”虞绍衡拍拍她的脸,“万一有差错,你便将人交给乔安去对付。”
叶昔昭忍不住逸出笑声。
忻姐儿转头看着,似是被感染,对着叶昔昭笑了起来,之后张开手臂要抱。
虞绍衡见了,却是抱着忻姐儿走开。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叶昔昭追了上去,笑嗔道,“都是让你害的,我这一天也抱不了忻姐儿几次了。”
虞绍衡一脸无辜,“这么累的事,你跟我争什么?”
“……”
转过天来,乔宸、乔宸要离开侯府,搬去乔安陪嫁的宅院。
叶昔昭从一早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自心底是真想让姐妹两个就这么在侯府住下去。可是没办法,乔安不论对萧旬还有无情分,名义上仍是萧夫人,要为了萧家的前程做出取舍。
这样的世道之下,哪个女子都有太多不得已。
用罢早饭,叶昔昭带了几名丫鬟过去,帮乔安、乔宸收拾行装。
乔安却道:“不用。反正萧旬迟早会给我送过去的。”
叶昔昭想了想,笑着点头,“这倒是,我竟忘了这一节。”
乔宸则唤叶昔昭到一旁,笑道:“太夫人这些日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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