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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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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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六十迟疑了一下,道:“按手就能治脚疼?还真是听都没听说过!”迟疑归迟疑,可知道自己的脚疼不疼,又不是什么难事。他站起身来,跺了跺脚,随后吃惊地道:“咦,还真有点好了,不似以前那么疼了,你这法子还真有效啊!”

对面牢房里那人走到了栅栏边上,往这边看着,问道:“这法子跟穴位和经脉有关,看来你这姓杨的小子,竟然还是个有点儿手段的江湖骗子,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让毕臭脚相信了你!”

杨泽不答理这人,他对毕六十道:“用这个方法治你的病,右足跟痛,你就点压左手,左足跟痛,那么你就点压右手,你是双足跟痛,所以先后点压双手穴位就可以了,就省着你喝童子尿了,虽然你有这个怪癖,但童子尿那东西,还是少喝为妙,免得熏着别人!”

毕六十大喜过望,连声道:“这法子好使,这法子好使!”

他之所以坐牢,就是因为有这个病的关系,如不是脚跟疼得厉害,他哪可能耽误了时间,坐牢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像他这种斥候,被关这么一次,要挨军棍不说,估计还得被勒令退伍,丢了饭碗。

杨泽道:“好使就行,这回信我了吧,我可不是江湖骗子了吧!”

“不是不是,杨兄弟绝对不是江湖骗子,一等一的名医!我要是早就认识你就好了,就不用坐牢了!”毕六十笑道,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杨泽笑了笑,道:“你要是不坐牢,又怎么能认识我呢,我又怎么能给你看臭脚丫子呢!”说着话,他看向了对面牢房里的那人,就见对面牢房里的那人,眼巴巴地在看着自己,这人官威甚重,一看就是个当官的,可他自己却不承认这点,实不知为什么。

对面牢房里那人仍旧趴在栅栏上,他一反刚才傲慢的神色,可嘴巴上还是很硬,说道:“姓杨的小子,我看你还是一个江湖骗子,有点儿手段不假,可也是蒙的,除非你能治治我的病,而且还得治好,否则你还是个江湖骗子!”

听了这人的话,杨泽哈地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拿起枕巾擦手,笑道:“激将法?对我不好用的,再说你在对面的牢房里,又不和我挨着,就算我想给你看病,也没法看啊!还有,不知你尊姓大名啊,你说我是江湖骗子,可好歹我还敢以真名示人,你连名字都不肯说,我看你才像个骗子呢!不对,说错了,你连骗子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小瘪三!”

那人眨巴了眨巴眼睛,他听不明白小瘪三是啥意思,三这个字倒是好理解,排名第三啥的,这个倒是无所谓,可瘪肯定不是好话,瘪和三连在一起,那就肯定是骂人的话了。

他道:“放肆,竟然敢骂我,我看你是不要脑袋了!”

还没等杨泽说话,毕六十却笑道:“骂你又能如何,你被关在这里,说不定也是要掉脑袋的,你又怎么能让别人掉脑袋呢!”

那人哼了声,道:“林州这里,可没人敢要我的脑袋!”说完之后,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问题,沉默半晌之后,他才道:“你们还是叫我吴有仁吧,叫我老吴也成,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杨小哥,你现在能给我看病了吗?”

见对方确实是不想说,杨泽也不想再问,能在这里坐牢的人,恐怕都有点儿小故事,万一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那岂不糟糕,没必要去自找麻烦。

杨泽道:“给你看病也成,你不说我是江湖骗子,那我就给你看。可关键是你在对面啊,中间隔着过道呢,望闻问切,光靠望可是不够的!”

毕六十插口道:“那你会悬丝诊脉不?”

“就算我会,可你有丝么!”杨泽笑道。他冲吴有仁摇了摇头,道:“如果咱们都能出去,那时我再给你看病不迟!”

吴有仁却道:“用不着出去,我一出去,估计很快就要离开林州了,不知还有没有时间再见面!”

说着话,就见吴有仁伸手抓到了栅栏上的铁链子,顺势一拉,哗啦一声,就把铁链子给拉了下来,他的牢房门上竟然没有锁,只是挂个铁链子当摆设!

吱嘎一声打开牢门,吴有仁走了出来,到了杨泽牢房的栅栏边上,伸出手,道:“这不就行了么,你给我号脉吧!”

杨泽目瞪口呆,侯爵府里的这座大牢也太不靠谱了吧,关犯人都不上锁的,犯人自己就能出牢房,可自己的牢门为啥要上锁?

毕六十也是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吴有仁竟然能从牢房里自己走出来,他大叫一声,扑到了自己的牢房门口,见栅栏上挂着大锁,用力拉了拉,拉不下来,那大锁结结实实地锁着呢!

转过头来,毕六十大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牢房怎么没上锁?”

吴有仁嘿了声,道:“因为没人关我啊,是我自己把自己关起来的,他们还想赶我出去呢,当然不可能上锁了,连锁都不给我,那条铁链子,还是我自己找到,挂上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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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颈椎引起的头晕

杨泽吃惊地道:“你干嘛要自己关自己?我跟你说,如是脑子有病,我可不怎么会治,你得自己想办法了!”

毕六十现在对杨泽相当地佩服,他听杨泽这么说,冷丁冒出一句:“杨小哥,你快快退后,小心这人疯病发作起来,隔着栅栏也能咬你!”

杨泽立即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吴有仁看起来不像是脑子有病的人,更不像是见人就咬的那种,可预防着点儿也没错,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换了普通人,听别人说自己的脑子有病,那非得大怒不可,这不但是不礼貌的话,非常伤人,而且谁好好的,能承认自己的脑子有病呢?那不真成了脑子有病么!

可杨泽和毕六十惊诧的是,吴有仁不但没有大怒,反而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竟然指了指自己的头,道:“我这里好像真的是有毛病,总是眩晕,一眩晕就会手抖,在书写重要文书时,这毛病可是要命的,而且我眩晕之后,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往往检查文书明明看到了差错,却也会鬼使神差地封好送出,结果弄出了大纰漏,我自己更是后怕,可看了许多医生,却谁也不敢给我治,就像杨小哥你现在的样子!”

杨泽奇道:“他们也怕你咬人?你不会是真的咬过人吧?”

吴有仁摇头道:“我自然是不会咬人,我又不是狗!只不过我的……我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医生们往往不敢给我看病,怕担责任。”

杨泽哦了声,点了点头,他明白了吴有仁话里的意思。其实这事只要稍微想想,也就能明白了。

这吴有仁自己关自己,听起来有点犯二,可实际上。能把自己关起来的人,又能把自己关在这侯爵府里的大牢的人,能有几个?别说把自己关到这大牢里,恐怕一般人连侯爵府都进不来啊,进侯爵府有多难,杨泽排过队,他能不知道么!

吴有仁在这大牢里,别人想让他出去,他都不肯,这几乎肯定吴有仁不会是魏侯的下属。否则他一进大牢关自己,魏侯让他出去,他敢不出去么?这人没准是从更高级的衙门来的,连魏侯都拿他没办法,也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呢,看他那副官威,就能猜到这点。

杨泽走到了栅栏边上,问道:“你总是眩晕?这病可不容易看呢,我给你把把脉吧。但不一定准,要是没法确诊,你可别怪我,绝非我有意敷衍。我又不认得你是谁,用不着怕什么,更加不用怕担什么责任。”

吴有仁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你不知道我是谁,其实是最好的!”说着话,他伸出手来。让杨泽给他号脉。

片刻之后,杨泽让他换了手,又号了片刻,他这才道:“望闻问切,这是看病四法,我看你总是躺在床上,又把衣服领子拉高,你不会是怕风怕冷吧?现在天气虽还炎热,但这牢里阴暗潮湿,想必你是挺不舒服的!”

吴有仁立时道:“对对,我确实是怕冷怕风,这个倒是有不少医生看出来了,可名气越大的医生,开出来的药越不管用,甚至有个最具盛名的大名医,竟然开出一剂上百味药的方子,可我服了,还是没有效果!”

杨泽嘿嘿一笑,能开出上百味药的那位名医,显然是不敢给你看病啊,拿这种方子就是在敷衍你,反正治不好你的病,却也治不坏,能给你开这种方子,要么是你官太大,要么是你人缘太不好!

杨泽看了眼吴有仁的脖子,道:“我看你刚才点头时,动作很不自然,你可是颈椎有毛病?颈椎经常会痛吧?”

吴有仁嗯了声,道:“脖子经常会痛,不过这是小毛病,像我这样成天伏案写字之人,哪个不是如此,揉揉捏捏就好了,不算啥大毛病,很多人都是如此的。你号脉号出什么了,能号出我为啥会眩晕不?”

杨泽没有回答这句,反而道:“能引发眩晕的病因有很多,可不见得就非得是脑子有毛病,如果你觉得头晕,就一定要让医生给你看脑袋,那十有**是看不好的,要是在给你看病时,你再冲医生发脾气,那医生就更不敢给你开方子了,你就得这么一直晕下去!”

“咦,你怎么知道我会向医生发脾气?”吴有仁吃惊地问道,因为杨泽说得确实没错,他脾气甚大,几乎每次看病,都会向医生发脾气,就连这次让杨泽给他看病,先前他都没说什么好话,要不是没告诉杨泽他自己是谁,说不定这时候被多问了几句,他也要发脾气了。

杨泽道:“你不是问我号脉号出什么来了么,我就号出来你肝火太盛,当然就会多发脾气了。”

吴有仁哼了声,道:“是个医生就能号出这个来,可我却并非是向所有的人发脾气……”

“你看你看,你要是一直这种态度,谁还敢给你开方子,要是换了我,别说上百味药的方子,二百味药的方子,我也能给你开出来,可别看药多,可我保准你这病治不好,你要不要试一试?”

毕六十在旁道:“二百味药的方子?那煎药得用多大的壶啊?得用水缸了吧!”

吴有仁做了个深呼吸,道:“我失礼了,杨小哥莫怪,请继续说!”

“嗯,这样才乖!”杨泽笑道。

吴有仁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小孩子,什么乖不乖的,听起来好怪!

杨泽打了个手势,道:“让我摸摸你的颈椎,你站直身子!”他对吴有仁的颈椎按捏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有没有时常眼花的症状,视物模糊?”

吴有仁身子一哆嗦,他从没跟别人说起过这个症状,就算是京城里的那些名医给他看病时,他也没说过这个,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视物模糊这个症状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的,就算是医生也不行,否则谁知道医生会不会说出去,一旦被别人知道,那他可就有大麻烦了,极有可能被排挤出政堂,从此仕途终结。

其实,杨泽没有料错,吴有仁就是个当官的,而且是在京城里当官的,不但可以出入宫廷,还可以直接面见女皇,起草诏书的那种超级大官!

吴有仁没有回答,杨泽却从他那一哆嗦上看出来了,所以也就当他是默认了,又问道:“是不是也有恶心,呕吐,胸闷的症状?”

吴有仁稍稍沉默了一下,轻轻嗯了声,这些症状他都有,杨泽看得很准。在这时刻,他已经完全相信,杨泽不但懂医术,而且还懂得不少,可能是某个隐士的弟子,要不然不会比京城里那些名医,说出来的症状还要多。

杨泽心想:“看来是颈椎病了,这在现代,可是白领们经常得的一种病,在做体检时,很多经常打电脑的人,都有这个毛病。”

为了能再确定一下,杨泽又问道:“你在吞咽时,会不会有梗阻感,总觉得食管里有异物,有没有这种感觉?”

吴有仁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杨泽,道:“不错,确有此症状。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个号脉也能号出来,还是捏颈椎捏出来的?除了我家娘子之外,我从没跟别人说起过这个症状,可哪个医生也没看出来过!”

杨泽道:“你的头晕是颈椎引起的,不是脑子的问题,而是脖子的问题,你这人又不肯对医生说实话,所以给你开的方子不好使,你实是怨不得人啊,纯属自己找罪受!”

毕六十一直趴在栅栏边上,听杨泽给吴有仁说病的症状,他咋咋呼呼地道:“食道里有异物,还恶心啥的,那不就是要呕吐吗?这可是不是小毛病了,有次我喝多了,在见校尉时,正好他的娘子也在,结果我就那么呕了一下子,便让校尉的娘子以为我是看她长得丑,所以一见就想吐,她就跟校尉说了,结果校尉就派我去草原上连着巡边两个月,你们说我这霉倒的冤枉不。”

杨泽和吴有仁一起转头看向他,杨泽忍不住好笑,道:“是够倒霉的,见着女人,不管好不好看,你也不能要吐啊!”

吴有仁则脸色苍白,他在京城时,时常出入宫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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