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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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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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官员疑惑地道:“攀关系这种事不稀奇,可为什么送的人是外甥,而不是外甥女呢?按常理来讲,送美女才是正常招术啊!”

官员们一起点头,是啊,送美女才是传统套路,送个男人……这个可就不好理解了!

忽地,先前那个官员道:“解大人的外甥不就是付丙荣么,此人长相阴柔,男生女相,是个小白脸儿呀,而且还听说他这个风流之极。哎呀,哎呀,我多嘴了,该打该打!”

一部份官员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感情儿小杨先生好这口啊,收了解文秀的外甥做徒弟,是别有原因的,不不,错了,是收了个女徒弟,这个当然是别有原因了。解文秀果然会揣摩上意,这可不就讨好了小杨先生么,转眼就要升功曹了呀!

另一部份官员,也就是脑筋转得比较慢的那部份官员,没往这方面想,他们还在后悔呢,早知道送外甥给杨泽当徒弟,就能变成自己人,那自己也应该走这条路啊,如能升为司**曹,掌管一房,别说是送外甥当徒弟,就是送儿子也无妨啊,实在不行,自己拜师,自己给杨泽当徒弟,也不是不行,是完全可以考虑的!

公事房里的人各种表情都有,各种想法也都有,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想怎么给解文秀送礼了,该送多少,怎么个送法儿,才能让解功曹注意到自己,顺便提拔提拔。

杨泽带着解文秀去了花厅,花厅里已然摆上了酒菜,没啥大鱼大肉,很普通的家常菜,但做得很精致,四菜一汤,外加一壶酒。

杨泽看了眼解文秀,见这位向来很有风度的解大人,现在竟是手足无措,一副小媳妇见公婆的表情,他忍不住有点儿诧异,不至于吧,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汗都流下来了!

韩盘和向成卫也看到解文秀那一脑门子汗了,他俩却没有杨泽的诧异,反而非常满意,这样的下属才行嘛,对上司有敬畏之心,只有这样办起事来才会听话,好指使!

韩盘招呼两人坐下说话,吃点喝点,他倒是没说什么,主要是向成卫问话,却也没杨泽想象的那样,考察什么忠心啊、办事能力啊什么的,而是问的家庭状况,像是查户籍一样,把解文秀祖宗三代都问了一遍,现有亲戚也都问了,把解文秀问得汗如雨下,杨泽眼睛一瞥,发现他的后背全湿了!

这顿饭吃的,对解文秀来说当真是痛苦之极,他几乎没吃啥,每当向成卫问他一句,他都要先想一下,才敢回答,生怕回答错了。杨泽倒没啥,闷声发大财,吃了个酒足饭饱。

终于,这顿饭吃完了,韩盘微笑着让杨泽和解文秀回去,待两人离开后,他问向成卫:“这个如何,你可还满意?如不满意,咱们再换别人!”

向成卫眨眨眼睛,道:“先对付用着吧,好不好用,总得用过才知道。”

出了花厅,向公事房走去,杨泽低声道:“解兄,回了公事房,多喝点儿水,我看你出汗出得太多了,小心脱水,这么热的天,要是中暑,可不是闹着玩的。”

解文秀道:“是出了不少汗,但中暑倒不至于。”他低头看去,却见官服变成了两种颜色,贴身的部份竟然全湿了,水滋滋的颜色发深,而不贴身的部份却还是正常颜色。

“哎呀,怎地会出了这么多的汗!这这,这岂不是在两位大人面前失礼了!”解文秀说完这句,只感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竟然跌倒在地!

杨泽大吃一惊,见次领导竟然能晕倒,这位解兄是个官迷?平常风度翩翩的,看不出来啊!

他们此时正好在公事房院子的门口,解文秀突然晕倒,里面的官员和捕快可都看到了,还没等杨泽去察看解文秀,忽听里面脚步声响,呼啦啦竟然跑出一大群人来,人人高呼:“解大人,你怎么啦,快救解大人,叫医生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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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事情不说不明白

见这么多人飞奔而来,显然是早有准备啊!明白了,这是来拍马屁的,这帮家伙还真会推测,看着解文秀有可能当上司**曹,所以抢着跑来巴结!

杨泽摇了摇头,来不及搭理这些人,他得赶紧把解文秀救醒才行。他刚蹲下身子,还没等去看解文秀到底是个啥情况呢,那群飞奔而来的官员和捕快,已然奔到,争先恐后地要去扶解文秀,每个人都在叫嚷,不管解文秀能不能听到,反正得把关心传达出去!

杨泽见他们要扶解文秀起来,他立马儿急了,叫道:“别扶,别扶他,让他先这么躺着!”

突然昏厥的人,可不能马上扶起来,虽不能说一定,但却有很大可能性导致其它意外的发生,从急救的角度来讲,让患者先躺着,才是正确的方法。

跑来拍马屁的人这才想起,眼前的杨泽,就是本州最有本事的医生啊,还叫什么别的医生,他不就是么!

拍马屁一定要拍到屁股上才行,千万不能拍到马蹄子上,那会挨踹的!官员们和捕快们立时不敢动了,都听杨泽的吩咐。

杨泽不去扶起解文秀的上半身,反而把解文秀的头放低,这样做是为了保证脑部供血,而且让解文秀的头转向一边,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舌头阻塞气道,或者痰液或出现呕吐物时,被吸入气管,接着他解开衣扣,让解文秀呼吸保持顺畅。

这是标准的急救方法,在日常生活中,如果看到类似情况,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最好这么做,当然如果吃不准情况,那还是早点儿找医生比较好,幸亏现在杨泽就是医生,要是换了别人来救解文秀,直接扶起来,一通乱摇,救得过来算解文秀运气,救不过来解文秀除了认倒霉外,也没别的法儿了。

杨泽用手指去掐解文秀的人中穴,边掐边道:“去拿些凉水和开水来,还有手巾,快点儿!”

官员们有点儿发蒙,问道:“到底是要凉水还是开水?”

“都要,还不快去,磨叽什么!”杨泽大怒,这么多人呢,就算是两样都拿来,又费什么事了,何必多此一问。

官员们连忙答应,可他们刚转身,却见捕快们有的端着水盆,有的抱着水壶,还有的拿着手巾,已然返回来了,捕快们不多嘴,问这问那的,跑起腿来却快捷无比,而且更擅长拍马屁!

官员们见他们这么快就返回来了,有的人就要去接水盆,可捕快们却不给,这么好拍马屁的时候,凭啥让他们跑腿,别人捡便宜啊!

脸皮还是不够厚,虽然官员们心中暗骂,可却也不好当着杨泽的面,去抢水盆手巾什么的。

杨泽掐完了解文秀的人中穴,又掐百会和十宣穴,见凉水来了,便叫道:“往解大人脸上喷口凉水!”

捕头胡字叫道:“我来,我来!”也不管脏不脏,直接把脸伸进了水盆里,吸了口凉水,对准解文秀的脸,卟地一口,就喷了上去!

杨泽心想:“好家伙,这口水可真不少,会不会把老解给呛着啊!”

解文秀的身子微微一颤,苏醒过来,茫然看向四周,见周围全是人脸,一张张脸上全是紧张的表情,似乎人人都很关心他。

“我,我刚才是怎么了?”解文秀道。

杨泽立即为他掩饰,道:“刚才解兄想着差事,怎么能让我瓜州的治安更好,思虑过度,以至中暑晕倒。唉,解兄啊,担忧百姓乃是我辈为官者的职责所在,可也不能太操劳啊,身体要紧!”

围观的官员和捕快一起点头道:“解大人,你不可太过劳神,还是身体要紧啊!”

解文秀还是有点儿茫然,却也听出来杨泽是在为他掩饰,把想升官想得晕倒,说成了操劳过度,心中感激,可现在头晕晕的,想不出该说什么。

杨泽拿过一杯热水,道:“解兄,先别说话,喝点儿水,等身上有了力气再站起来。”

解文秀慢慢把水喝了,他有心站起来,不好意思就这么坐在地上,可官员们说什么也不让他起来,非要他再休息一会儿。

有的官员道:“解大人办事忘我,心中全是百姓,实是我辈之楷模啊!”

胡字这个捕头深怕解文秀不知道刚才是他喷的水,从捕快的手里抢过手巾,沾上凉水,给解文秀轻轻擦脸,边擦还边道:“解大人,刚才是为了救你,小人一时心急,往你脸上喷了水,你可别介意啊!”

这马屁拍得就有点儿过头了,解文秀一听脸上有胡字的口水,立刻就不愿意了,扒拉开胡字的手巾,对杨泽道:“杨兄弟,为兄好点儿了,有力气了!”

杨泽扶着他,道:“那慢慢起来,咱们去屋里坐着。老胡,去叫人煮点绿豆汤来,给解大人解暑!”

进屋之后,整个公事房时只有杨泽和解文秀坐着,同屋的官员都站着,而门外和窗边,则是捕快们站着,捕头站在门口,捕快们趴窗沿,都在看着杨泽和解文秀。

看着众人关心的眼神,杨泽总不好赶他们走,那多伤感情啊,再说解文秀都没吱声,他吱声也不好啊,不过看解文秀的样子,小心思都想不完呢,哪有功夫关心别人围不围观!

杨泽心想:“干嘛呀这是,知道的是关心领导的健康,不知道的还以为看猴儿呢!”他清了清嗓子,道:“解兄,要不你把刺史和长史两位大人的讲话精神,向大家传达一下?”

解文秀这时脑袋还晕乎乎的呢,没明白啥叫讲话精神,更想不起来两位大人对他说的话,有哪句是能向别人说的!

“那我就替解兄来说说。”杨泽看向众人,道:“两位大人说了,要咱们好好当差办事,谁当好了差,那么解兄就会在两位大人面前,为谁美言的,我呢,也会找机会夸一夸谁,明白了吧?”

解文秀心想:“两位大人啥时候说过这话,更谈不上什么精神了?”

杨泽又道:“当然,两位大人的原话不是这样说地,但精神嘛,是用来领会地,总之,大家努力办差就行了,都是看在别人眼里地!”

众人听了这话,捕快们轰地就全跑了,由捕头带领,挎上腰刀,拿起铁尺,大热天的出去巡街,不管是不是他们当值,反正得表现出来当差很积极的样子。官员们则全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唏哩哗啦地翻书册看卷宗,努力表现自己工作很积极,值得组织培养,甚至有的人还啪啪地打起了算盘,司法房又不是司户房,实不知打算盘是在算啥!

解文秀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他小声对杨泽道:“杨兄弟,今晚再去我家吧,一起吃顿饭,咱们聊聊。”

杨泽却道:“还是在外面找家馆子,咱们雅座里说话,要是我没料错的话,今晚你家必定去人无数,送礼拍马屁的满屋子都是,你要想聊事,还是不要回家的好。”

解文秀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看刚才众人的表现便知道,今天晚上他得晚点回家才成。他道:“还是杨兄弟想得周到。”

下值之后,杨泽和解文秀换了便服,去后街找了个安静的饭馆,这饭馆虽然不大,可装饰得却很豪华,店里清一色的包间雅座,非常适合私下谈话。

点了几个店里的拿手菜,两人先不谈正事,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杨泽才问道:“解兄,依小弟看,你这司**曹之位是必定能坐上的,不过,我估计官名之前怕是要加个‘代’字。”

解文秀要问的就是这个,他道:“两位大人是想要为兄暂时署理司法房?”

杨泽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个怕是魏侯的意思。这个,其实不瞒解兄,小弟和魏侯并没有什么来往,只是小弟不是会医术么,不知解兄听说过没有?”

解文秀道:“听说了,这事儿全瓜州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杨兄弟救过魏侯的长公子。”

“要是我能考出个高点儿的功名,至少也得是举人的功名,这个就是我好大家好,解兄你更好了,可我要是考不上……”

解文秀苦笑道:“这个司**曹的位子,自然就是给杨兄弟预备的了!”道理一点就透,他是聪明人,岂有不懂之理。

“所以解兄希望不希望小弟考出个举人的功名啊?”杨泽笑道。

解文秀道:“自然希望,而且为兄估计,你一定考得出的,为兄提前恭喜你了。”

杨泽嘿嘿一笑,道:“小弟也提前恭喜解兄了。”

事情不说不明,可一旦说明白了,心结也就打开了。杨泽见解文秀放下了心事,便劝他喝酒,两人推杯换盏,说些瓜州城里的趣事,不时大笑,气氛相当融洽,就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有人道:“屋里的大爷,要听曲儿不,我女儿弹得一手好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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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打抱不平要先打

杨泽咦了声,道:“这店里还有人唱曲儿,这不和歌舞坊差不多了么。”他想起玉飞燕了。

解文秀道:“不一定是店里的,可能是外地来的,我记得这店里以前没有唱曲儿的,进来吧!”

屋门一开,外面走进两个人来,一个是五十来岁的老汉,头发花白,另一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做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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