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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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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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去了州里的严诚厚,他带了一队士兵,押着黄金再次到了州里,又去见了本州刺史。

镇西县属于求洲,是大方帝国西北方面的最外围的一个州了,为何叫求州,只因这地方温差太大,夏天极热,冬天极冷,就算是同一天,白天炎热难耐,夜晚之时却又寒冷难耐,大方帝国在此建立州府之时,当官的想不出好名字,只感这里的气候让人痛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干脆就起了个名叫求州,就是求求老天爷,不要再折磨人了。

不过求州的气候虽然让中原的官员不舒服,但物产却是丰富,并非是贫瘠之地,尤其盛产水果,这里出产的水果个头大,味道甜,其中甜瓜更是被列入了贡品,每年由求州送往长安,是深得皇家喜爱的西域果品,可能也是因为运输吃力,中原并不能很容易吃到这里的水果,物以稀为贵,所以就连皇家也喜欢求州果品。

由于求州属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所以刺史的权力极大,说一不二,可油水却不丰厚,毕竟这地方不能和草原通商,商业不够发达,民风又剽悍,不好管理,所以一般当官的都不愿意到这里来,在这里当刺史虽然可以一言堂,可再怎么样也不如油水实在,而且在求州不容易立功,这也就意味着升官极难。

现任刺史复姓公羊,单名一个留字,年不过五十,很有个性,他的个性就是贪财,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主儿,要官场中他早早地就站了队,是长公主的人。

最近公羊留大人正处在痛苦之中,原因无它,因为他得了病,筋痹,也就是现代所称的坐骨神经痛!

第二百零八章要学会无为而治

对于公羊留来讲,他之所以早早地就投靠了长公主,并不是因为他看好长公主,他压根就没想过长公主能真的当上女太子,他之所以站队站到了长公主那队,是因为在所有窥视皇位的王爷和公主中,只有长公主答应他,让他一直当求州刺史,甚至还愿意为他讨要爵位,封地便是求州,以便让公羊留的后代,也能继续执掌求州。

别的官员不愿意来求州,是因为这里不但是西北边疆,而且还是仕途的死角,一旦到了这里,再想离开就难了。但公羊留不这样认为,求州虽然穷,当一任刺史捞不到什么油水,可如果当几任刺史呢,或者一直当刺史呢,细水长流,积少成多,那好处就不少了,而且求州天高皇帝远的,刺史就是最大的官了,方圆千里就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又没啥太远大的志向,俗话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嘛,以他的本事来讲,能当个鸡头,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在求州,公羊留也有闹心的地方,那就是镇西县了,镇西县又乱又穷,不但不能往州里交税,还得要州里给予补贴,是个倒贴钱的县城,可他又不能对镇西县下手整治,因为那里住着个前太子,而且这个前太子还当过皇帝,这种情况下,他能不烦么!

公羊留对镇西县放任自流,这个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造反,不脱离求州,那就行了,至于那里的百姓怎么生活,日子过得好不好,那位前太子李晏死不死,他都不在乎,他甚至盼着李晏死了,反正只要李晏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就行。如果不死,爱怎么活着,那是李晏自己的事,他就更加不在乎了。

刺史府,后宅卧室中。

公羊留摸摸了自己的后腰,忍耐不住,他呻吟了一声,疼啊,为了发点小财,他遭了多大的罪。当官容易么,给子孙后代攒点家业容易么,太不容易了呀!

他的夫人道:“老爷,怎么的了,又疼了?快点躺下,让奴家给你揉揉。”

“得了吧你,都老夫老妻的了,又没外人在,什么奴家不奴家的。叫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公羊留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趴到了床上。

公羊夫人呸了声,立时就不装大家闺秀了,恢复了本来面目。喝道:“你个老不死的,不是你让老娘我自称奴家的么,现在怎么又不想听了!”说着话,她坐到了床边。给公羊留揉捏后腰。

公羊两夫妻都是穷人出身,在公羊留没发达之前,两人就成亲了。算得上是患难夫妻,两人的性格一样,都是爱财如命。为什么贪财,就因为穷怕了,就因为怕自己的子孙和他们年轻时一样受穷,所以才拼了老命似地搂钱,他俩人倒并非是坏人,虽然爱财,却也没有刮地三尺,拼命搜刮,更没逼得老百姓没活路,他们不是想在求州落地生根么,自家的地盘,当然不能刮得太狠,以免激起老百姓的反抗。

公羊夫人给丈夫按摩,先按后腰,又按臀部,接着往下按大腿后侧,最后按摩小腿外侧,这些地方都是公羊留疼痛的地方。

按了半天,公羊夫人把手都按酸了,道:“老头子,你说你好不容易当上了大老爷,富贵日子过了这么久,怎么还得穷人病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病,只有下地干活儿的穷人,才会得的呀,得上就不容易好,可浪费药钱了呢!”

公羊留气道:“你个老太婆,还敢说我浪费药钱,要不是你撺掇着,我能得这病么,你当我愿意得啊!”

“那能怪老娘我吗,我还不是想让你多攒俩儿钱,给儿子多留点儿呀!是你自己没用,还敢和我说这些!”公羊夫人手上一使劲儿,把公羊留捏得直叫唤。

原来,为了多敛点儿财,在今年开春时,公羊夫人便给公羊留出了个主意,要公羊留种水稻,因为求州这地方气候的关系,不好种水稻,所以大米的价格非常高,比面的价格要高上好几倍。

求州这地方要是有百姓请客,有鱼有肉那不叫有面子,要是桌子上能有盆大米饭,那才叫好席面儿呢!越不产什么东西的地方,老百姓越稀罕什么东西,大米正好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求州百姓要想吃到大米,只能从外地运来,价格自然也就高了。

公羊夫人叫人寻了块好地,地里面引入水,弄得和中原的水田一样,让公羊留找人去种,可当地百姓却没人会种,公羊留以前穷啊,他种过水稻,为了能种出大米,得块好田留给儿孙,他便亲自下田,给佃户示范,教佃户种水稻。

刺史大人试种水稻,这可是有利于求州的大好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地是刺史大人的私田,刺史大人是为了自己家发财,可试种新农物总归是好事,所以公羊留下田那天,求州百姓都来看热闹,本地的文人骚客甚至还将当天的盛况编进了地方志里面,写入书中,以便对公羊留歌功颂德,说是刺史大人亲自开耕,教百姓种稻子,是泽被后世的好壮举。

可惜,公羊留享福的日子太多了,他下田之后只插了几排的秧,便受不了了,草草结束了示范,后面的事让佃户自己去做了,当然他早早收场,还是得到了无数的马屁和奉承,地方志里也写了重重的一笔。

但也因为这次下田,公羊留落下了病根,后腰到臀部,大腿后侧直到外侧都疼得不行,常常阵发剧痛,发病的时候腰腿筋脉拘紧挛急,不能活动,用热焐和按摩后疼痛能稍稍减轻。找了医生看这病,医生说这病很常见,并非是什么疑难杂症,只不过是筋痹而已。

可虽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却没有有效的好办法能治,用医生的活来讲,太痛时就热焐,按摩也成,不太痛时……那就忍着吧,反正得了这病的人。谁不是忍着的呢,这叫穷病,有钱人是不会得的,有钱人谁会吃饱了撑得,下田去种水稻呢,还是在求州这地方种!

公羊留越想越气,他道:“要是把水稻种出来,我得了这病也值了,可却没种出来,那稻子都死了。我这病不是白得了么。我早就说过,求州这地方是没法种水稻的……”

他话没说完,公羊夫人气道:“你什么时候早就说了,你作梦时候说的啊,说的梦话啊,我怎么没听到过?当初我一说这个,你还叫好呢,说种出大米来,能大发一笔。还说只许咱们家的私田里种水稻,别人家的田不许种,这话是不是你说的?现在倒怪起老娘来了!”

“你这个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我当时是在心里说的,你当然听不到……”公羊留大怒,他和妻子从年轻时,一直吵到头发都白了。吵架无数,可每次都是他落下风,这次也不例外。

两夫妻正要开吵。忽然门外有仆人道:“老爷,夫人,镇西县来人了,说是要见老爷。”

“镇西县?怎么又来人了,是不是那个杨泽又派人来了?他没事儿闲的啊,总派人来干嘛,难不成还想做出什么政绩,想着升官么!”公羊留没好气地道,他都升不了官,只能想着发财呢,杨泽竟然还想升官,简直就是做白日梦。

公羊留从床上爬起来,治下的县令派人来见他,如果是别的县的,他不见也就不见了,可镇西县的他却必须得见,因为那里住着前太子呢呀,万一是和前太子有关的事,他就算想躲也躲不过去的。

去了前堂,公羊留见到了严诚厚,倒是没什么废话,只接就问严诚厚是干什么来的,有事赶紧说事,没事儿就赶紧回镇西去吧,别在他这里起腻!

严诚厚对公羊留的态度并不在乎,取出杨泽的公文,呈交了上去,道:“刺史大人,我家杨大人有紧急公文让卑职送来,此事还需刺史大人定夺,我家杨大人不敢擅专!”

公羊留打开了公文,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道:“秃噜浑的树洛部要向我大方称臣?还送了三十只羊做贡品,羊还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就算秃噜浑人要称臣,也轮不到他树洛部吧,秃噜浑的部落那么多,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出头了!”

严诚厚道:“回刺史大人的话,正因为此事蹊跷,情同儿戏,我家大人又是刚刚到任,所以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刺史大人示下。”

公羊留想了想,道:“置之不理便是,什么都不用做。回去告诉杨泽,要学会无为而治,只要镇西没有麻烦事,就算是他最大的政绩了。”

严诚厚大吃一惊,在来的路上,他想过无数种公羊留的处理方法,可就是没想到公羊留说无为而治,啥也不干就对了。他道:“可是,不管怎么说树洛部是要称臣进贡的,而且还送来了贡品,虽然那些羊都死了,可我们要不要还回去,比如说送给树洛部一些价值三十只羊的东西,算是礼尚往来?”

公羊留道:“可以啊,他们送来的是活羊,总不好还回去死羊,随便给他们些东西就行了,只要不让他们再来找麻烦就行,告诉树洛部的人,我们大方是不接受他们称臣的。”

严诚厚又道:“那如果树洛部的人死皮赖脸的又来进贡,那该如何?是要把使者送到大人你这里来吗?”

“那倒不必,如果秃噜浑每个部落都跑来称臣,送些羊过来,难不成都要本官处理么,那还要你们这些人干什么!你回去告诉杨泽,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便和这次一样处理就成了。”公羊留说罢,艰难地站起身,手捂着屁股,回后宅去了。

严诚厚知道自己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杨泽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心想:“这位刺史大人为人好马虎啊,不是个好官。可他为什么捂着屁股,是得了痔疮么?”

第二百零九章打赌

严诚厚有心想要一封回文,可见公羊留走了,他总不好追上去,只好离了刺史府,去城里的集市上买东西了,杨泽交待他买的东西不少,可得抓紧时间才行。

足足采购了三天,严诚厚才把所需的东西置办齐了,打算要离开求州,临走之时,他感觉应该找人打听一下刺史公羊留的喜好,便叫来了所住客店的伙计。

客店里的伙计向来嘴巴快,而且最擅长说小道消息,尤其是大人物的**,特别爱说,反正也是对外地来的客人说,不怕被本地的大人物知道,说起来更是肆无忌惮。

严诚厚找来一个年轻的伙计,让他进了房间,笑道:“在你们求州,我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今天就要走了,不过说不定以后还会来,更加说不定还要和你们刺史大人打交道,不知刺史大人喜欢什么,有什么嗜好啊?”

除了去见刺史公羊留,严诚厚并没有对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份,店伙计自然也不知。店伙计听严诚厚这么问,心里便明白了,他看严诚厚买了好多大车的东西,还雇了不少工匠,虽然都是些手艺不咋地的工匠,但能雇这么多人,也是大商人级别的了。

店伙计笑道:“一看客官你的手笔,就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这几天小的得多谢客官你的打赏呢!”这几天严诚厚没少给他打赏,大方得很,店伙计巴不得天天遇到这样的客人。

先说了句拍马屁的话,店伙计这才道:“要说我们这位刺史大人,别的都不喜欢,就喜欢收礼,礼物越重越好,而且他还有个嗜好,就是把收来的礼,都找人卖掉。换成现钱,装到自己家的库房里去。”

严诚厚奇道:“那送礼的人直接送钱不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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