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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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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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阿姨说的话倒也没错。”贺寒川坐到了椅子上,跟她平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就结婚,我们贺家绝不阻拦。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上厚礼。”
  听此,江清然鼻翼微缩,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深色。
  江戚峰走到两人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鄙夷中夹杂着妒忌和恼意,“你害得清然失去了右腿,还让她等了两年,现在向晚出了监狱,你就想跟清然取消婚姻?!”
  “哥,你别误会寒川哥,他这么说,也只是被妈气急了而已。”江清然冲贺寒川举了举酒杯,“我替我妈道歉。”
  她举起酒杯,姿态优雅地喝完,把空酒杯放到了桌上。
  “你妈能生出来你这样的女儿,也是三生有幸。”贺寒川冲她举了下酒杯,但只是抿了一口,敷衍道:“我还有事,失陪了。”
  江戚峰对他太对很不满,还想跟上去说些什么,但被江清然拦住了。
  她冲他摇了摇头,“哥,你若真为我好,便在寒川哥跟前少为我打抱不平几句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我真不明白,贺寒川到底有什么好的,你非他不嫁?”江戚峰连喝了两杯红酒,坐到椅子上偏头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
  江清然笑了笑,问得苦涩,“那哥哥呢,为什么明知道向晚心中没有你,还要孤注一掷呢?”
  “……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江戚峰眸子黯了黯,沉默半晌后,神色复杂地说道
  “不会的。”江清然垂着眸子,睫毛颤抖了几下,“况且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她掀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就跟哥哥一样,哪怕心里再后悔、自责,如今不还是对向晚念念难忘吗?”
  江戚峰身子猛地一僵,眸底满是震惊和愧疚。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江清然先他一步说道:“伯母为向晚真是下了大手笔,哥哥平日里想见却见不到的那位新市委书记也来了,走吧。”
  贺寒川一向觉得江家人难缠,跟水螅似的,只要粘上就别想轻易摆脱。但今晚的江家人格外惹人生厌,刚摆脱那三人,江父便寻了过来。
  “刚刚听酒店经理那边说了一嘴,你让他们去找向晚了?”江父声音温和。
  贺寒川轻嗯了一声,调笑道:“我说清然怎么总能知道我在哪儿做些什么,原来是特长遗传。”
  “我可没那么厉害,只是偶然听了一耳朵而已。”江父摆了摆手,喝了口香槟,“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说一声:我在交警那边有几个熟人,用不用让他们帮你查一下向晚他们去哪儿了?”
  贺寒川,“多谢江叔叔,不过我要是想知道向晚去了哪儿,打个电话就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第九十四章 他们又催你订婚了?

  “你这么一说,倒是我多事了。”江父嘴角带着弧度,可眼中没有半分笑意。
  贺寒川喝着红酒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难得见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江父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你妈跟你林阿姨有龃龉,偏着向晚也就算了,你也这样……不厚道啊。”
  贺、江两家是要联姻的,向晚算是江家的仇人,贺家的人却一而再替向晚出头,最起码从外人的角度看,贺家做得确实不厚道。
  “两年前那起车祸,旁人不清楚,但您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被算计、吃亏的那个是我,而不是江家,你们也不用三天两头以受害者身份来我面前博取同情。”贺寒川微微皱了下眉,举起红酒,一仰而尽,俊脸上难得见几分难掩的怒气。
  江父拧眉,一脸困惑,还夹杂着几分恼怒,“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两年前的那起车祸是我们江家自导自演?”
  尾音微扬。
  “是与不是,江叔叔心知肚明。”这两年江家人都在拿这件事说事,让贺寒川跟江清然订婚,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江父直视着他,低吼道:“寒川,你别忘了,当年警察来了都说证据确凿。”
  “呵!”贺寒川冷笑一声,“要是您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跟我理论这件事,恕我失陪。”
  说完,他把空酒杯放到桌上,扭头就走。
  江父留在原地,神色变幻,但最后还是快走几步,拦住了他,笑道:“好,你不喜欢说那件事,我们就不说那件事。”
  贺寒川凉凉瞥他一眼,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但是没有出声。
  “我老了,体力不比你们年轻人,坐下来说吧。”江父绕过贺寒川,坐到了他身后的空位上。
  贺寒川跟他隔着一个座位坐下,“有什么话,您大可直说,我时间不多。”
  “寒川,这两年你不答应跟清然订婚,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别人呢?”江父说道。
  厅里温度有些高,贺寒川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只是不想跟一个头发丝都透着算计的女人在一起而已。”
  “假设两年前的车祸是清然自导自演的,她有伤害到你的利益吗?有伤害到贺家的利益吗?”江父说道:“没有吧?你又何必在这件事上钻了牛角尖呢。”
  贺寒川冷哼了一声,“江叔叔给自己女儿开罪的方式还真是特殊。”
  “不是给清然开罪,只是想你少走些歪路而已。”江父手指在他跟前轻叩了两下,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从小到大一路顺风,可能这次被清然算计了一下,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才……”
  贺寒川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微凉,“江叔叔承认是她在算计我了?”
  江父顿了下,没回答他这话,而是接着说道:“寒川,不要因为年轻人的心高气傲毁了自己的前程。清然的心思是多了些,但她从未做过对不起你或者贺家的事,这就可以了。”
  “我从不觉得我的前程需要一个女人来给。”贺寒川盯着他,意有所指,“我跟江叔叔不一样。”
  江父好似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般,“你在贺家孙辈中能力突出,但并不受老爷子待见,在公司占有的股份跟你叔叔家那几个孩子根本没法比,对吧?”
  “所以呢?”贺寒川双腿交叠在一起,一手搭在椅背上,微敞的衬衫中露出他形状好看的锁骨和微喷的胸肌。
  江父,“老爷子很喜欢清然,要是你娶了清然,她能帮你在老爷子面前说不少话。而且如果你动作够快,尽管跟清然结婚给老爷子生下第一个重孙子的话,老爷子给孩子的股份绝不会少。”
  他长篇大论,贺寒川直接用一句话总结,“您来催我跟清然订婚?”
  “……对。”江父微顿了下,点头承认。
  贺寒川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急,大可找别人跟她结婚。”
  他穿上西装外套,没再给江父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江父脸上的笑消失不见了,端起一杯红酒喝了,重重放到桌上,咬牙切齿,“不识好歹的小兔崽子!”
  晚上八点,生日宴会才开始两个小时,寿星本人的离开并不影响客人们的好心情。
  贺寒川跟江父分开后,迎面便遇上了穿着身白色西装的钟宇轩,还有跟个树袋熊似的吊在他身上的任小雅。
  “这丫头非缠着我来找向小姐,可我跟她找了两圈都没找到,问旁人,又都说不知道,就只能来找你了。”钟宇轩一脸无奈。
  贺寒川揉了下眉心,简洁地吐出两个字,“走了。”
  “走了?她不是寿星吗?她怎么走了?现在去哪儿了?”任小雅松开自家师父,这会儿忘了害怕,瞪着一双大眼睛噼里啪啦说道。
  贺寒川掀起眸子,瞥了她一眼。
  任小雅挺直的脊背瞬间弯了下去,瞬间龟缩到了钟宇轩身后。
  “不知道。”贺寒川微皱了下眉头,坐到一旁座位上,捏了块点心,扔到了嘴里,细嚼慢咽。
  任小雅立刻蔫了,随后偷偷瞥了贺寒川一眼,猛地捂住肚子,哎呦哎呦叫了两声,“师父,我大姨妈来了,我先走了啊!”
  钟宇轩,“……”
  不忍直视。
  “师父,礼物礼物,你把礼物给向晚!”任小雅跑了半路又折了回来,把礼物塞到他手里,然后哎呦哎呦地捂住肚子,在一群人忍笑的目光中跑走了。
  “她就这性子,见笑了。”钟宇轩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随后看了贺寒川一眼,“心情不好?”
  贺寒川拿着纸巾擦了下嘴角,“你被狗皮膏药黏着也会这样。”
  “狗皮膏药也分人,我家丫头黏着我,我还是挺高兴的。”钟宇轩把玩着礼物盒,笑得一脸荡漾,“以前向晚缠着你,你不也挺高兴?”
  听此,贺寒川扯了下唇,眸底闪过一抹冷意,“我从没说过她缠着我,我觉得高兴。”
  钟宇轩啧了一声,回到之前的话题,“江家那样甩都甩不掉的狗屎,确实挺糟心。”
  他往贺寒川跟前凑了凑,挤了挤眼睛说道:“寒川,他们又催你订婚了?”

  ☆、第九十五章 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

  “不搞基,谢谢。”贺寒川嗯了一声,推开快要凑到他脸上的钟宇轩。
  “……”钟宇轩干脆摘下被他推歪了的金丝边眼镜,好奇道:“先是江夫人,江家兄妹,然后是江总,他们一家四口过来找你,全都是催婚的?”
  贺寒川皱了皱眉,在他跟前倒也没太掩饰对江家四口的厌恶,“不然呢?”
  “我以为除了催婚,他们可能还会说些别的。”钟宇轩说道:“比如说跟向晚划清距离啊,比如你妈还有你对向晚什么态度啊……这一类的。”
  贺寒川活了二十四年,虽说在贺老爷子那边不受待见,但还从未这么憋屈过——
  被人算计,一时半会却又无法整治对方,还不得不在对方的要挟下做些违背他心意的事。
  他端起杯红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过,心头的那份燥火才被压了几分,“你猜的这些,他们倒也说了。”
  “又逼婚,又管这么多,江家人在你这里是越来越嚣张了啊!”钟宇轩捏了块点心,感慨道。
  贺寒川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寒川,”钟宇轩把剩下的小半块点心扔到嘴里,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娶江清然,伯母那……”
  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不觉得膈应?”
  贺父、江母还有赵瑜三人之间的事情有些曲折,除了一些小辈外,几乎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贺父是当之无愧的花花公子,身边女人跟换衣服似的,不过江母对他来说是个例外。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贺父当年有心要娶江母,可后者嫌他跟太多女人暧昧不清,转头嫁给了当时追求她很猛的江父。
  要是事情到这儿结束,也就算了,谁年轻的时候还没追求过个人?
  可贺父一气之下,按照贺老爷子的意思,娶了门当户对的赵瑜。
  与此同时,江母从小骄纵惯了。她嫁到江家以后,即便江父已经尽心对她好,可只要有句话不对她心事,她转头就去找贺父诉苦。
  甚至在贺父跟赵瑜结婚当天晚上,贺父就被江母一句话给叫过去了,整晚没有回来。从两人结婚到现在,出过不少类似的或者更过分的事情。
  因为这个,赵瑜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个跟贺父闹别扭,好几次都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但贺、赵两家都不同意。
  而江父那边,由于江母的关系,江家从贺氏集团得了不少好处,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儿女是他的就行了。
  贺寒川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子,微微攥了攥拳,偏头看着他,反问道:“钟叔叔让外面那个孩子在家族集团那里当执行总裁,而你一个堂堂钟家大少却一度被逼到国外,你不膈应?”
  沉默。
  半晌后,钟宇轩戴上眼镜,轻笑了一声,微微垂着头说道:“是我问过线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我的话也有些过了,抱歉。”贺寒川揉了下眉心,眸色幽深,“嫁到贺家,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妈,就跟你我生在钟家和贺家,有些事情也由不得我们一样。”
  后面的话,算是回答钟宇轩之前提出的问题。
  “行了,不说那些糟心事了,来,碰一杯!”钟宇轩往前举了下酒杯,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贺寒川跟他碰了下,举起酒杯,直到杯中空了后,他才放下酒杯,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穿梭在人群中的向家夫妇身上。
  钟宇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啊了一声,“江家兄妹来找你之前,还跟向叔叔于阿姨他们说向晚怎么欺负他们呢,正好被我和丫头撞到了。你猜怎么着?”
  “所有的错都是向晚的,所有的委屈都是清然的,所有的正义都是江戚峰的。”贺寒川眉宇间染着几分嘲讽。
  “总结很到位!”钟宇轩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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