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看岳钟琪那样，应该不知道深渊是有毛病的吧，但……
老十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原文瑟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大惊小怪的，现代两个男人都能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只要两个你情我愿，没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两个人以后不好了，也不定全是这原因。
其实就是一男一女正正常常的，今天爱明天翻脸也是自然现象。
“别人夫妻的事，是有是坏，是他们自己的事。人人说夫妻进了屋，媒人扔过墙，日子自己过，别人管不着。”原文瑟不太喜欢管深渊的事。
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深渊，她的性格里带着都市现代女孩子的淡漠，很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也是九福晋十分关心的事，就是弘晖的种人痘事件。
天花是一种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得病后死亡率在25％？40％左右，幸存者也会留下永久性的疤痕或失明，危害相当严重。
清朝的第一位皇帝顺治，即是死于天花。这件事的直接后果是康熙因未出痘而被隔离于紫禁城外，不能尽孝，乃成终天之恨。
即位之后，当他知道有种人痘可预防天花时，马上下诏征集种痘医师，并加考选。江西的朱纯嘏和陈滢祥二人，于是成了皇家种痘师，不但为皇子孙种痘，而且赴蒙古科尔沁、鄂尔多斯等地治痘及为诸藩子女种痘，康熙皇帝为此特赐府宅和授官爵予朱纯嘏。
康熙皇帝在《庭训格言》中对自己推广种痘成绩特别满意。
一般孩子们在六岁左右就种痘，种完之后，就能判断他大概是能立住了。
在没有种过痘的孩子，一般都不能判断为能立住的，能存活的，就可以知道，这时候的人痘还是拥有着一定的风险的。
孩子越大，种痘就越是危险。
但弘晖不同，他以前身体实在太差了，种了痘那铁定是活过不去的，所以也就一拖再拖，成了年纪最大的未痘儿童。
十七阿哥，并几位皇阿哥府上的儿女们加起来有十来号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被送进皇家痘院，被隔离。
然后由朱纯嘏带了手下亲选了人痘，与几位皇家小朋友们接种。
然后大人被隔离。
不仅是四爷夫妻挖心挖肝的，就是四爷府上的李格格，钮钴禄氏都十分的揪心。
因为李格格有二个立住的儿子，大儿子二儿子八岁都种过痘了，如果弘晖这次没活回来，这日后府上的一切都是这他们的了。
☆、1123。第1123章 胭脂荷叶汤
而钮钴禄氏想得也是差不多的。
因为梦雨跟她说过，弘晖必死，她的孩子才会是大清下一任主人，让她不要着急。
她摸了摸肚子，这会子，孩子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
不过，对于儿子的名字被敦郡王家的宝宝世子爷抢去了，她还是特别不高兴的。
不过是个草包阿哥的蒙古福晋，居然敢抢她的阿哥的名字，好大的脸。
日后只要自己得了势，必不会让这一对夫妻好看的。
除了这些人，最关心的莫过于九福晋跟原文瑟了。
她们两个怀着不可靠人的秘密想法，只有彼此才能明白。
。。。。。。
“有人吗？”
“回太后的话，奴婢们都在！”
“今天是哪一天？”
“是三月二十二。”
“哦。最近发生什么新鲜事了。”
“最近小主子们在种人痘，说是小主子们种完了，就再给那王公大臣家的接种，所以宫里宫外到处都在请痘花娘娘。”
“哦。有谁啊……”太后声音很慢很含糊，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一天清白一天糊涂的，康熙很孝顺，也是隔三差五来坐坐，有时候她认识，有时候就跟不认识似的，甚至有一次还冲着他叫福临。
康熙知道自己长得和皇阿玛有三分相似，但还没象到能让人叫错人的。
可心里还是很怜惜皇太后的。
这是时日无多了。
“送些东西给孩子们吃，病着了，就别饿着了。”
“渣，皇太后仁慈。”
正好有人将胭脂荷叶汤送上来，皇太后任性的扭头，显然不想吃：“就送这个汤吧。”
宫女道：“渣。”
皇太后送给孙子重孙子们的汤，是她小厨房的私物，自然是好的。
胭脂荷叶汤，红色的薄薄肉片加上和了荷叶汁的绿色面片，小孩子们正是没有食欲的时候看着这漂亮的汤，哪有不馋的。自然都一个人喝了半碗一碗的。
齐齐都觉得皇祖母，皇太太仁慈，哪怕是神智不清了，还是关爱孩子们。
康熙下朝也是知道了，问过是什么汤，说是太后小厨房里做的新品，叫胭脂荷叶汤，听着就是女人吃的玩意儿。
康熙没在意了。
当天夜里，朱纯嘏就连夜给康熙递信，说是有三分之一的孩子本来好好的，突然病情恶化了，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原因，情况万分紧急。
等到康熙接到消息的时候，再赶紧招呼太医们集体研究病情，再给孩子们的父母送信，这一波就到天亮，今天早朝都没开成，毕竟这事也不是小事。
几个皇阿哥有孩子在种痘的，都要急疯了。
找来查去的，就一直没有查出原因，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一次痘种没有搞好。
要知道痘种没搞好，接种的人危险程度大得多，不象现代的牛痘，几乎没什么人员损伤，那时候的人痘，却是允许小概率的伤亡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伤亡的消息传来，这一次确实是有史以来最重的。
接下来有几天，不断的有消息传来。。。。。。
☆、1124。第1124章 钮钴禄氏怀孕了
接下来有几天，不断的有消息传来，每传来一个孩子的病情加重的消息，原文瑟就越发的紧张。
她是不是要把牛痘给发明出来啊，问题是，她也不会啊。
这玩意儿是专业人士才会搞的，不是她一个普通高中生想会就会的。
原文瑟找到九福晋：“九嫂，我知道这个人痘，其实没有牛痘安全。不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弄，只知道是在牛身上找痘种。”
九福晋道：“如果小福瓜他们按种，你用仙药能救回他们的命吗？”
“能。”
九福晋摇头，“那就别管了，你救不了这天下人的。现在有人已经怀疑你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我们要是弄牛痘这事，很难隐瞒住别人的耳目，只能交给雨荷去弄，可是问题是，雨荷也不是弄这个的，你这样做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我们现在已经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别让自己变成别人的靶子。”
原文瑟迟疑道：“可是如果弘晖出了事……”
“那是他的命！你能求他一次，他如果还出事，你再救二次，，可他还会出事呢？那就是上天注定的，你就别管了。你已经帮过两次了，事不过三……”九福晋严厉地道。
有时候她和四福晋更象，更为明白自己的地位，更能将自己和别人划一道界限，更能冷漠的对待问题。
随着年纪的增长，易感的心也一天天被岁月时光打磨，心也会越来越冷硬。
原文瑟坐下来，思考着：“你让我想一想，让我好好想一想……”
如果弘晖死了……四福晋再生一个儿子……
用生子药，生下小小多肉……
四福晋能承受得住吗？
谁知道生子药还会出现什么新奇特的副作用。
四阿哥能让这样的孩子继位吗？
到时候，就是钮钴禄氏的孩子了。
“四爷府上的钮钴禄氏是不是怀孕了。”
“我不清楚，我让人查一查去。”九福晋没问原文瑟怎么知道。
“如果弘晖死了，那就是下一任的皇上。”
九福晋道：“你的意思是，肯定是四哥！”
“嗯。”原文瑟点头。
虽然九福晋不要她说出什么来龙去脉，却完全可以接受原文瑟任何惊人之语。
“是他啊！倒也是个明君之相。如果这样……弘晖你更救不了，他大概就是承载不了这样大的福气的，你给了四嫂过高的期望，甚至是错误的期望，那么，你想过没有，你救了弘晖的时候她是你最好的嫂子，姐姐，有一天，你救不了他的时候，你有可能就是她刀锋所向的……”九福晋生出这样的时代，肯定是有一些迷信的地方。
当时的人都很讲究命理合数的。
想当皇上，可以不聪明，可以不漂亮，可以不勇敢，什么都可以，就不可以命格不硬，不然承载不了那福气，坐上也是个死。
原文瑟打了个寒战。
如果四福晋与她为敌，那她，还真干不过四嫂。
有时候人活着好累，好无能为力。
☆、1125。第1125章 完整的有尊严的去死
有时候在残忍事情面前，人们都很希望自己能做什么，却在大部分时候，什么忙也帮不上。
甚至更有原文瑟这样，她能帮上忙，只是处于这政治风波的最中心，她不知道此时的善意，会带来彼时的什么果！
“弘晖很好的，我有些舍不得他。”
九福晋拍拍原文瑟的脑袋：“未必是他，如果你真的那么难受，我也可以去……”
原文瑟赶紧摇头，比自己做决定还受惊吓：“不不不，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
九福晋没说什么，唇角却是微微勾起。
凤凰生的孩子太可爱没办法，老十那，那也只能忍耐。
可是，她却不想，这世上还有其它人，能取代她的，最重要的位置。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按目前判断，举国焦点都在那里，做什么小动作都容易被放大，被发现，甚至会引发很恐怖的后果。
因为她们所做的一切，不是没有什么毛病，而是没有被人哪在放大镜下细细研究而已。
可是九福晋没有说的一点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凤凰的话，她就会忘了这些见鬼的理智，见鬼的原则，毫无顾忌的去救她。
而四嫂，跟弘晖……
哪怕他们就是大清未来的主母或者主子，那，又如何。
他们的命，如何能和自己跟凤凰的比肩呢。
当没有危险的时候，人会很慈悲，愿意付出。
当危险都要降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人就会选择更自私更冷淡的一条路了。
原谅我，四嫂！
有人想要算计你跟你的儿子。
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护不住他。
那也只是你们母子福气还不够吧。
……
弘晖没有逃这一劫，他的痘情在第二天转重，很快就病危，消息传到四福晋这，基本上都判断弘晖不行了。
不过这些孩子连最后一面都是不会给家人见的，
出了痘死去的人，并不能象正常人一样入土为安的，他们的身体是传染源，必须要经过处理。
而当时的处理办法就是火葬。
当时的人，对于火葬的接受程度是很低的。
他们相信人是有轮回有下一辈子的，就象是太监，临死之前，都想要花钱，从物事房【专门放他们被切下来的那部分物件的地方，感觉象是标本阵列窒】里赎回自己的物事，可以完整的有尊严的去死。
这样，下辈子投胎还有可能得到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
这是死人临死前最美的期盼，也是活人想要为他做的事。
这样巨大的打击，差不多消耗了四福晋的所有生命力。
如同失水的兰花一般，凋零了枝头的高贵娇美。
如果前年，去年，弘晖没有挺过去，死了，她也是早有准备的。
远远没有今年受的打击大。
因为没有大希望就没有大失望。
原本弘晖也是可以不去种痘的，那样，至少不会这样年青的就死去。
可是，她跟四爷商量了，还是看着弘晖身子健康的份，让他试一试。
☆、1126。第1126章 九福晋的病弱
毕竟，没有种痘的男孩子，就等于天然失去了那一种竟争。
做为嫡长子，这是日后大乱的根源。
可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如果赢了，日后这就是一项英明无比的决定。
如果输了，就是她亲手将儿子推向了死亡，而且是不能转世的火葬。
这样的打击……谁能承受。
四爷自己都受不住，心里憋屈的想要大叫大嚷，要知道弘晖如今越发成长为他欣赏喜欢和为之骄傲的儿子，他是真心把弘晖当成自己完美的继承人来看待的。
可是一看到四福晋，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缩进壳子里，拒绝别人安慰，也绝没有一丝温情流露出来安慰别人。
在她冷漠的眼神里，弘晖死了，他还有很多儿子，而她，就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原文瑟去看她的时候，一向情绪内敛的四福晋抱着原文瑟，不言不动的悲伤，终于化为泪水，在原文瑟软软的怀抱和温暖的目光中，她失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