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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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妆长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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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福。”青雅蹲下福身道。

“起吧。”皇上一抬手。

“皇上怎会这会过来。”青雅榻上桌子一边。

“方下朝,见路途直至你这儿,便过来了,梁九功,传膳。”皇上放下书,抬头端起一杯茶水道。

“朕与你相识数月,眼下你已是朕的妃嫔,朕却还不知你叫何名。”皇上牵起青雅的手,握于手中轻轻揉搓,笑道。

“仇欢。”青雅抬头直视于他,仇欢二字缓缓吐于唇。

“仇欢?虽别致,却如你这脸,面若桃李艳丽,却是冷若冰霜,名字亦是透露着一股冷气,让人不易亲近。”皇帝倾近她的脸,语带寒气道。

“皇上若不喜欢,赐予仇欢一名便是。”青雅听后笑起,目光清澈,看着他的眉宇宽阔,星眸俊目,颜如舜华,感受着他的气魄逼人,此刻看来,福全与他虽是亲兄弟,却是一点也不像。

“罢了,用膳。”皇上放开她的手,下榻。

“朕给你的这般荣宠,你可满意?”席间,皇帝突而道,虽面带笑容,却是人人看去都觉那是一抹阴谋得逞的邪笑。

“皇上对仇欢如此厚爱,仇欢又怎会不满意。”青雅放下汤匙,抬头望向对面的他道。

“如此,你作何打算?”皇帝笑问,夹起翡袖布的菜放入口中咀嚼。

“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任凭风浪起,偷得半日闲。”青雅以手掩口,咽下口中美食道。

“朕终是没看错你。”皇帝笑,面容因笑意而朗朗然。

“何时结束?”青雅放下银筷道。

“为何问朕?”皇上跟着放下筷子,端起翡袖盛的汤。

“来是是非人,去是是非者,不问皇上,要问何人?”青雅抬起下颚道,樱唇抿于直线。

皇上大悦。

“朕问你,今日早朝之时朕对百官问,平西王吴三桂不安本分,有何法子,可暂且抑制住他的狼子野心,你猜百官如何?百官居然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来推辞朕,真真是可笑至极,如此,朕还设百官何用?”皇帝突而大发雷霆,似是将隐忍多时的火气泄在这一时,果然,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平民百姓都有喜怒无常,居高者更是如此。

青雅不语。

“若你,你会以何借口来唐托朕?”皇帝吞下一口气,心平气和的看着青雅问。

“后宫中人,不得参与前朝政事。”青雅眉头紧锁道。

“现下,朕准你说!”皇上声音粗沉,食指指向青雅,后背倾于椅背上。

“百官不知,仇欢更是愚昧无知,仇欢只知,千夫诺诺,不如一人谔谔。”青雅未惧他的火气,未看满地奴才,依然坐于椅上,看着对面的皇帝道。

“如何辨别?如何取舍?”皇帝又道,情绪转而平静。

“皇上英明,仇欢方才便说仇欢愚昧。”青雅道。

“道远知骥,世伪知贤。”皇帝听后思索片刻道,又笑道。

“果真伶俐。”

“梁九功,回乾清宫。”皇上目光盯住青雅道,声中带着愉悦。

“仇欢恭送皇上。”青雅跪下道。

“你既已是朕的嫔妃,为何不自称臣妾,而是自称其名?”皇帝立身于青雅面前道,青雅低着头,只能望见眼前龙袍金丝镶边下摆上的弯曲线条,上有波浪翻滚,如君心。

“臣妾恭送皇上。”青雅未多加争辩,皇上满意离去。

自称其名,是提醒自己时刻不忘仇恨。

“小主每日只是在此埋上两三粒种子,何时才能长出花儿来。”小宫女汝瑕天真的问。

“日计不足,岁计有余。”青雅笑着道。

“外头起风了,主子还是先回屋里吧。”翡袖拿着一件藕白色外衣小褂儿披在青雅肩上道,青雅看向她,翡袖回视她。

“主子,冰炭不言,冷热自明,奴婢称您为主子,主子便是翡袖的主子。”翡袖看着青雅道,青雅望她不语。

“什么主子主子的,翡袖姐姐这是怎么了?是结巴了,还是怎地?说话如此绕口舌。”汝瑕童声笑意道。

青雅笑笑,走进屋内。

烛光晕染,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青雅如今的境况。

望着墙上投射于自己的影子,青雅心中苦笑,曾几何时,她居然落到如此地步,竟与自己的影子相作伴。

“主子怎还未睡?”今夜是翡袖留守,翡袖见内室烛光依然,推门而入道。

青雅对她一笑,再次看向墙上影子,忽觉自己的影子是如此的幽怨凄凉,拔下头上簪子,一头青丝落下,盘花易绾,愁心难整,因白日里头发盘成发髻,此刻散开,有些凌乱,果真是脉脉乱如丝,叹口气。

“睡了。”说罢,躺于床上,翡袖替她掖好被角,吹灭一盏灯关上门。

心中忧思重重,又怎可能睡得着,听闻翡袖关上门的声音,睁开眼,微弱的烛光,明眸不时轻眨,扇动长睫,又是一个无眠夜,她不知,在皇宫外,同有一人,站于窗前,目视皇宫方向,与她一样,无眠到天明。






第15章 见见之时见非是见(15)
皓月当空,眼渺萦绕,灭烛怜光满。

本以为又是一个无眠夜,却听闻一阵琴音传来,青雅打开房门,琴音悠远,曲折跌宕,不觉步子挪动。

“主子,你这是要去哪儿?”翡袖在后问。

“我去去就来,你别跟着。”青雅丢下一句话,步子朝琴音方向走去。

月色朦胧夜,月光洒满大地,古老柳树下,百丈柳丝荡荡,翩跹白衣,面如冠玉,面前一方案几,坐于身后柳根上,如仙人。

“是你。”青雅走至他身边道,梅花公子。

 “贵人怎还未睡?”梅花公子双手覆于琴面上,见青雅来,笑问。

青雅并未回答,见他手下是把七弦琴,雕刻着冰裂断纹,闻之方才音色,独显出此琴不凡,琴轸下坠着金色流苏,随着晓风,轻轻摇晃。

 “饮酒欲醉,摇曳难睡。”青雅见他身旁搁置酒坛笑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贵人要来一杯?”梅花公子举坛喝下一口,笑,抬头望着明月。

 “因望月而怀人。”青雅随之一同望向天,闻着酒香道。

 “又因怀人而望月。”梅花公子回笑道。

 “是嫣然吧。”青雅语气虽带着疑问,但话间已满是肯定。

 “那年,嫣然小产,我本不爱出门,却在那日站于外廊上时,见你在对面二楼上,遥遥望着嫣然的屋子,便记下了你,因此在楼上楼那日,才觉你甚是眼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在何时见过你。”青雅转眼望向他,他和嫣然之间,也是有着非同一般。

梅花公子不语,面上却是带着一丝苦笑,极不明显,却又能让人一眼看透。

 “隔千里共明月。”青雅遐思种种。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梅花公子叹。

 “这般哪叫美景,犹记当年。。。”青雅神色幽怨,半晌叹口气。

“罢了,今非昔比,不提也罢。”青雅摇头连连说罢。

“再三追往事,离魂乱、愁肠锁。”梅花公子笑看青雅,又觉自己也是如此,万分感慨道。

“乐鸳鸯之同池,肃肃其羽,羡比翼之共林,邕邕和鸣。”青雅望着面前河中深处,一对鸳鸯,月下戏水,柳树上,不时传来鸟叫声,捡起一块石头丢入水中,没惊动鸳鸯,倒是惊得树上鸟儿叫唤几声,青雅哧哧笑道。

“愿为比翼鸟,施翮起高翔,是在下的心愿。”梅花公子摇头。

“素闻贵人琴筝皆了得,今夜,不知是否有幸能够一饱耳福?”梅花公子笑道,起身让开,他都这般,青雅又怎好拒绝,坐在他原先坐的柳树根上。

十指放于琴弦上,轻轻拨动。

琴,音色明净透彻,青雅心中暗叹,好一把绝世好琴,

一曲孔雀东南飞,流露于指下,心想天下间能与琴音相和的唯有箫声,方才想,便听闻远处一阵箫声传来,同是孔雀东南飞的曲调,此人箫声低沉浑厚悠远,琴音委婉缠绵,甚是充分表达出焦仲卿刘兰芝的痴情悲剧,青雅觉琴箫颇和,知音难遇,不禁陶醉其中。

梅花公子嘴角弧度上扬,提起酒坛满上一口,目送宫外,伴随琴箫合奏,心中愁思种种。

忽然,琴音戛然而止,箫声余韵袅袅。

青雅抬头望向梅花公子,他满脸不解。

“此曲太悲。”青雅一语而过,不多加以解释。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若是当年。。。”梅花公子望着手中酒坛。

“人成各,今非昨,唐婉刻下回复陆游的诗中有这么一句,你与嫣然之间,能否燕好如初,不在天,而在你。”青雅想到自己与福全,苦笑道,今非昨。。。

“没想到,今夜倒觅得一位知音。”,梅花公子将酒坛扔至一边道。

“今夜,多谢了。”青雅浅笑道。

“因何而谢我?”梅花公子笑问。

青雅不语,拨动琴弦几下,梅花公子大笑,同青雅望向方才箫声出处,裕亲王府楼台上,一人手中拿箫,目极千里,遥遥眺望。

“万岁爷,夜半风凉,进去吧。”梁九功哈腰笑着道,方才琴箫合奏,引得皇上出殿聆听。

“这般琴艺,只在她了。”皇帝望着远方道。

暮霭沉沉,西边一道残阳铺于水中,满塘一半碧绿一半霞红,晚风瑟瑟,月如钩般已然挂起。

青雅奉旨到乾清宫用膳,半路经过池塘,见此景,倒不舍走路,半晌,继续向前走着。

到达乾清宫殿外时,却听闻里面传来皇上笑声,伴随着女声与童笑声。

“里头何人在?”青雅问着梁九功。

“回小主的话,是皇后娘娘带着二阿哥在里头用膳,皇上吩咐了,若是小主来了,让奴才告知声,请小主回缓福殿,皇上已让御膳房传至了膳食,此刻想必已然是摆放桌上了。”梁九功弯腰道,声中带着为难。

“如此,我便先回去了,劳烦公公告知声,我已来过。”青雅毫无气意道,说罢,便转身走开。

走至缓福殿前时,残阳不在,仅留残月挂于空中,仿佛近在咫尺,青雅伸出手,再而笑,看似触手可得,待真正伸出手时,才觉可望而不可即,君心虽难测,我也只是忍在这三月。

“今日她可曾来过?”青灯案下,皇帝批着折子,问着本不用问的话,皇上的话,谁敢不从?

“喜贵人来后,奴才照皇上的话说予小主听,小主听后便回去了。”梁九功端着一杯参汤,方才端进来,便听皇上问道,将碗置于岸桌上后回话。

“她可曾恼怒?”皇上似是漫不经心问,但握笔之手已然停顿。

“贵人语气中毫无气意。”梁九功低着头道。

“毫无气意?”皇上抬头轻声问,眼中火光闪动。

“毫无气意。”梁九功回话,室内安静,蓦然,皇帝将面前奏折一扫而下,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胸膛不停起伏,隐忍着怒气,梁九功早已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你将今天嬷嬷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朕听。”皇上站着问。

“这。。。”梁九功磕头犹豫着。

“说!”皇上声音低重,梁九功不停磕着头。

“嬷嬷说,喜贵人非处子之身,嬷嬷在宫中多年,分内之事向来是替各小主净身,想来应不会错。”梁九功冷汗涔涔,话中带着颤音。

“昨晚上琴箫合鸣,两情盈盈,乐不思归,直至月落星沉,在宫中尚且敢如此,又何望宫外,查,给朕查出昨晚她是和谁这般鹣鲽情深,今日朕如此戏弄她,她却毫无气意,果真就这般对朕毫不在意?”常年受各种女人绕之讨好,以盼他垂怜的皇帝,头一次有女人敢如此对他,且非清白之身,究竟是是醋劲大于不甘心,还是不甘大于醋劲?恐怕连皇上自己都难以分明。

“主子,邬太医还在外头候着呢。”翡袖走进青雅面前柔声道。

“邬太医?我没病没灾的,要太医做什么,请他回吧。”青雅正将新折的桃枝,认真修剪。

“主子,您忘了?”翡袖拿下青雅手中的剪刀看向青雅问,青雅不解的回看她。

“主子,您现下是卧病于宫中。”翡袖叹道,青雅眉头一皱,方才想起。

“那唤他进来吧。”青雅端起装着桃枝的青琉瓷花瓶置于小窗下的案几上。

“给贵人请安。”身后传来不同一般男人声音浑厚低沉或是清脆响亮,而是异常沙哑,似乎饱经沧桑,青雅原以为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回过头来却发现是个年轻男子。

“起吧。”青雅淡淡道,坐于一旁榻上,看着他为自己把脉。

“贵人身体无任何不妥。”青雅瞧着他收起搁在自己腕上的锦布道。

“你确定?”青雅笑着问,见他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

“微臣行医多年,自不会错。”邬太医低头道。

“我可没怀疑你的医术,只是,皇上晓谕六宫,称我卧病宫中,需安心静养,因此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一切礼俗,邬太医此时说我无恙,如此,你便是在说我仗着皇上的宠爱骄矜了?又或是皇上。。。”青雅话语顿,睨了他一眼,似看又未看,转而低头望着小指上玳瑁嵌珠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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