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不强大天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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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不强大天不容-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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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吕方圆家,郑雨晴就晕倒了:客厅里,满坑满谷的蓝莓酒、钙片、深海鱼油。

    方成妈见到儿媳妇,主动捐弃前嫌,从自己床铺下面,摸出几盒钙片,塞给郑雨晴:“你拿去,补的!工作那么忙,别缺钙了!”

    郑雨晴:“妈!你哪来的钱?”

    方成妈大大方方地答:“不是你给我的?让我存着以后看病用?”老太太表示自己想通了,与其留这些钱以后看病,不如提前花掉投资健康。她学着小金的口吻:“省千省万,省不出健康。做老人的要学会给孩子省事啊!你看我特地买了鱼油,预防老年痴呆!”

    方圆气得都要敲妈妈头,嘴巴伸到老太耳边大喊:“你哪需要预防啊!你现在就痴呆了!”郑雨晴一把拦住快疯狂的吕方圆。

    吕方成也慌慌张张赶到了,面对一屋子的保健品,彻底崩溃。

    郑雨晴看到吕方成,眼睛都要杀人了:“方成,妈说她手上有二十万,这钱,哪来的?”

    吕方成一脸懊恼:“妈,你败就败吧,你别咬出我呀!”

    吕方圆和郑雨晴都看着吕方成。

    吕方成悔得肠子都青了:“妈,你是真糊涂了!这钱……你能那么糟蹋吗?”

    郑雨晴步步紧逼:“方成,这钱,哪里来的,你老实交代!”

    吕方圆一看局势险恶了,哥嫂要翻脸了,赶紧打圆场:“哎呀,你们现在争什么来源啊!赶紧追钱才是正事啊!”

    一句话点醒俩人,拼命翻老太的口袋,掏出一张金喜善的名片。

    小金一叫就到,进门一个手势先按住几个孩子,和方成妈亲亲热热,嘘寒问暖,从包里拿出个牛角梳子给老人家梳头:“这是昨天的礼物。您没来,我悄悄给你留了一把。没事就这样,常常梳一梳。每天左边一百遍右边一百遍,保证您头脑清醒,面部红润,返老还童!哎对了,康健王一天三顿,没忘吃吧?”搞得吕方成吕方圆两个亲生的,倒像是个外人。

    郑雨晴一步上前拉过小金:“我问你……”

    金喜善拦住郑雨晴话头:“我知道今天你们为啥叫我来。不理解老人买康健王的儿女不是一家两家。大姐,其实老人的心思很好理解,谁不想健康长寿啊!家有一老赛似珍宝,有个老人在家里坐镇,你们当儿女的出门打拼,心里都定定的!最幸福的人生是什么?是到了八十岁还能开口叫声妈!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啊。”吕方成的妈听了拼命点头!

    吕方成把小金拉到墙角:“你别跟我玩这套,大家都一个门子出来的,你肚子里那点话术,都是我设计的,赶紧地,退钱!”

    姑娘一激动:“大哥,原来是自家人!你也是康健王的?”

    “别废话,我银行的。”

    小金哈哈大笑说:“哎哟喂大哥,你银行存款不到期,你退钱不?”

    “我银行钱到期还本还付利息!你骗个一万两万可以了,老太太保命的钱,你还回来,我不告你,咱俩两清。”

    小金跳开一步,故意放大声音给老太太听:“大哥,好货不廉,廉货不好。您看看我大姨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们产品老好的啦!是吧大姨?”方成妈对儿女点头称是。

    小金亲亲热热挎着吕老太:“把钱花在病床上,不如把钱花在健康上,是吧大姨?咱保健要从现在做起!来……”俩人步调一致地“YES”了一下,全家人哭笑不得。

    吕方成:“姑娘,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些东西我妈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我们也不全退……”

    方成妈脸挂下:“退什么退!这是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说吃了有效就有效。我打算吃到一百岁呢!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她拉着金喜善去自己的房间:“你们都去忙吧,平时影子都不见,有个冷热事,都是小金姑娘招呼我,我和小金姑娘聊会儿天!”

    吕方成大喊一声:“慢着!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

    小金愿意奉陪,但提出要方成妈一起去,免得老人家也跟着误会自己是骗子。

    公安同志很耐心地听完吕方成的控诉,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您这个啊,真不能算诈骗。我这,都接到好几起了,不是您一家。人家是正规保健品生产商,有注册有纳税,你不能因为东西贵就说人家触犯了法律,是吧同志?”

    吕方成:“那破玩意儿哪值二十万!”

    公安同志同情地一摊手:“这事真不归我们管。如果老人家是遭到胁迫,被迫交易买下的东西,那我们肯定出警。可是你看—”公安手一指,吕方成看到自己的妈拿着一盒康健王,正在认真地跟一个女警官做推销。

    公安:“建议你们去工商局,协商解决。”

    小金跟吕方成一眯眼,摆个胜利手势。吕方成嘴快气歪了。

    到了工商局,工作人员一查备案,康健王不是草台班子,是正经的公司。

    吕方成大怒:“什么正经公司二十元成本的东西卖两千块?”

    小金听了不乐意了:“大哥,账不能这么算吧?你用的苹果手机,成本价也就一千多,您还花六千买呢!每月手机费,你都看不见摸不着,你吃了还是穿身上了,你不也交吗?什么叫二十元成本卖两千块?”

    吕方成发现,这个姑娘所在的班底,话术设计比自己厉害多了,自己一个状元,硬生生打不赢她。

    晚上,吕方成垂头丧气回到家。他还要面对一个更加危险的局面。

    果然,郑雨晴只当他是空气,自己和萌萌吃饭,连碗都没给他拿。吕方成到厨房一掀锅盖,锅也是空的。看来郑雨晴真是气坏了。吕方成叹口气,点上火,自己下面条。

    萌萌悄悄问:“妈妈,你为什么不给爸爸做饭呢?”

    郑雨晴故意高声大气让吕方成听见:“你爸爸啊,他不用吃饭,他口袋里的钱,可以天天上饭馆儿,吃龙虾!吃鲍鱼!”

    萌萌一看气氛不对,立刻闭嘴。

    饭后郑雨晴吩咐萌萌,“去做作业,把门关上!”萌萌关上卧室门,耳朵贴门后面听。没想到郑雨晴悄没声走近了一推门,把萌萌差点推个跟头。

    “叫你做作业,你偷听?!跟你爸一样偷偷摸摸见不得人!”

    吕方成不乐意了:“你能不能不指桑骂槐?你有火气冲我来,你吓唬孩子干吗?孩子难得见你一面,你能不能给她点儿母爱?”

    郑雨晴对萌萌说:“去,做作业,妈妈跟爸爸说话,不许偷听。”郑雨晴重新把门关上,然后手拎着吕方成耳朵,给他提溜到书房。

    一关上门就开始发狠,压低声音说:“吕方成,你可以啊!你背着我藏私房钱,你有外心了是吧,想养小老婆了是吧,让你妈给你看着钱是吧?我跟你二十年,真没想到,枕边睡着白眼狼!”

    吕方成瞪着眼睛也压低声音喝郑雨晴:“雨晴,我们青梅竹马,请你不要侮辱你自己的情感!”

    郑雨晴眼泪都要出来了,一把薅住吕方成的衣襟:“我的情感?侮辱我的情感?!我从跟了你,每一分钱都花在这个家上,我连我爹妈都舍不得给,我真没想到,你能私藏20万在你妈那儿!你说,你藏这钱,防谁?!”

    吕方成把郑雨晴抓着自己前襟的手掰开,放回郑雨晴身边,叹口气说:“我防你啊!”

    “你?!”郑雨晴抬手想打吕方成。

    吕方成并不躲避,有些颓丧:“你要打便打吧!你爹妈有伴,可我妈,她一个寡妇。她身边,没个人疼,再没点儿钱,心里更慌。雨晴,你的人品,我从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可是,你想过没有,真碰上什么大事,一掏几十万,谁心里不疙瘩?我就是从工作起,每年奖金外快抠出一点,让我妈捏手里,安心。”

    郑雨晴放下手,吕方成说得不无道理,但这道理却刺得自己心很疼。自己的枕边人,居然不相信自己。她一屁股坐板凳上,一句话不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吕方成忍不住过去想抱抱她,可郑雨晴收紧身子,拒吕方成于千里之外。吕方成见她泪流不止,拿手指给她擦眼泪,也被郑雨晴拿手拨开。他无奈地说:“雨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郑雨晴自己擦擦眼泪,叹口气:“我终究,是个局外人。”

    吕方成一听,心顿时疼了,他慢慢地单腿跪地,缓缓放低身子在郑雨晴面前:“你是我的内人,你长在我心里。是我自己脆弱,不敢考验人性。”

    郑雨晴心里难受,又不舍得吕方成行这么大礼:“你起来吧,搞得跟演戏似的。先说说这20万怎么办吧?”

    吕方成站起来,垂头丧气,都已经问过了,肯定要不回来,就当打水漂吧。

    郑雨晴也站起来,看看表,说:“我签版去了,你照看好孩子。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吕方成一听她这么讲,有些紧张:“你要干什么?别跟人玩儿横的啊!”

    郑雨晴凄苦一笑:“我倒是想拿刀架他们脖子上,我也得有这个本事啊!你放心吧!”

    郑雨晴上了小唐的车就给粟主任打电话:“你现在能来报社吗?我这儿有个选题……”

 第13章 领导任性,焉知非福?

    “二十万的保健品 专家细算成本只值两千!”

    “质问保健品商家 良心何在?”

    两天之后,《都市报》保健特刊重磅出摊,重复上演江州纸贵的戏码。自然又引起江州报业界的轰动。

    采编会上气氛热烈。刘素英很兴奋地汇报网站的点击率:“噌噌噌往上蹿,平时都不死不活的,现在各大门户网站转载的都是咱的文章!”

    粟主任:“痛并快乐着!从前没转帖,我们盼转帖,现在有了转帖,他妈的我们又心酸。那么多网站,没哪一家给我们开稿费!全当我们劳动不要钱!”

    发行部主任汇报,自己悄悄打了点儿埋伏,这次特刊加印十万份:“郑社,我们不要搞饥饿营销嘛。多印的十万份不也卖空了?现在报摊贩子都精得很,见我们的报纸抢手,就把特刊和主报拆开来卖,一份报他们卖出两份价钱。我们下次自己拆开卖,这钱咱们自己赚!”

    众人七嘴八舌夸赞,只有张国辉一声不吭,紧张地搓揉着鼻头翻看特刊,心里似乎另有盘算。

    角落里站起一个小姑娘。描眉画眼,假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向上乱翻,了毛的鹦鹉一样,红一绺绿一绺。浑身上下,哪哪都带闪带钻,BlingBling的,晃得郑雨晴眼花缭乱。她叫右右,是报社九零后,最年轻的记者。

    右右问:“大家是不是都觉得这特刊做得特好特牛B?都惩恶扬善大快人心了是吧?那我持一个保留态度行吧?”鹦鹉转身要走。

    郑雨晴喊住她:“哎!有不同意见可以提嘛!我们需要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意见!”

    右右:“那我就谈点不同看法。不客气地讲,这个特刊看着是为老人说话,但完全没站在老人立场上想问题,纯粹是你们子女自己心里的自私。噢,老人买点保健品就是上当受骗了,那大家—”她随手在人群里指指点点:“手上拎的LV,腰里系的大H,哪样不要大几万的?你们买个美容按摩套餐,去外地旅行一趟,这些怎么不说贵,怎么不说上当呢?”

    很多人听了都不高兴了:“那些保健品是骗子哎,能和我们这些相比吗!”“就是的,小毛孩子不懂事。老人手头的钱,有出无进,哪能乱花?”

    右右:“什么叫乱花?老人家买个高兴就叫乱花?存起来当遗产留给你们才叫用到正地方?我认为,只要能带给人精神愉悦的,都不叫骗子。那些卖保健品的,一个二个可比亲儿女都嘴甜,知道哄老头老太太高兴!自己没时间去陪父母,还不兴父母花钱买个陪聊吗?老年人也有财务自由!我爹妈老了,半个子儿我都不要他们的,想怎么花他们就怎么花!要是有谁能替我尽孝的,甭管啥目的,我只要有钱,都倒贴着感谢他!”

    人到中年的记者们纷纷反驳右右。

    郑雨晴听得饶有兴味。粟主任边听边记录,不时点头。

    右右鄙视:“反正吧,我认为这期保健特刊自私虚伪。人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得言行一致。哼!”她抖抖特刊:“这样的报纸也只有你们自己欣赏,我们年轻人是不看的。就酱紫,爱听不听。”说完扑通一声坐下。

    郑雨晴伸头和粟主任耳语几句,然后总结陈词:“右右的发言代表了一部分年轻人的真实想法。我们鼓励大家多角度深层次思考,思维有碰撞才能有火花,有助于全方位审视问题做好新闻。伏尔泰说过,我虽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所以,我和粟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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