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缝纫机回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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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缝纫机回古代-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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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正了身体,盯着对方的眼睛颇为责备地说:“当初我们拿到铁盒子之时,若是及时交上去,也没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我也是怕方家从中作梗,将此事不了了之了,对了,我交给你的东西呢。”

    夏颜从怀中取出一册书卷,因贴身放置都被焐得热乎乎的了。

    何漾曲着指头翻开一页,夏颜坐在他身边,一页页替他翻过去,轻声道:“我都已经仔细看过了,这是一本账册,每年至少有数万两白银通过各种渠道流向扎尔明部落,而在幕后操作的,竟然不是广阳王,而是方岱川。”

    方岱川竟然是北方鞑子的细作,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晚晴是何时加入的已经不得而知,不过从她主动接近广阳王时起,就显然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了。

    “广阳王显然是被污蔑的,又或者只是个替罪羊。”何漾迅速浏览着账册,得出了这个结论。

    “方家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拉一个王爷下马?”夏颜震惊不已,若是连广阳王都无法抗衡的人,那他们这对平头夫妻又该如何自处?

    “此事,我必须进京一趟,提证面圣。”何漾将账本合上,沉声道。

    “不行,你在京中毫无根基,贸贸然闯去也没有门路,况且方岱川肯定早就有准备,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何漾听她说的有理,也冷却了一头热的想法,他盯着账本上的雄鹰图腾,陷入了沉思。为今之计,一定要尽快将这本账册交上去,可京里他去不了,又有谁能接触到圣上呢?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方岱川为何要辅助你升迁?他既不求名利,也不求庇佑,那他最终的计划是什么?”夏颜拿出药膏,将他手指上的纱布拆下,重新在伤口处上了药,轻轻吹着。

    何漾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过了许久,他才喃喃自语道:“也许,他并不想从我身上求得好处,只是需要有个人,在恰当的时间,顶替一个恰当的位子……”

    “你说什么?”夏颜没有听清,停下了包裹纱布的手,重复问了一遍。

    “是知府。”

 第93章 计谋

    凌州知府历来难以胜任,这已成了官场中的怪圈。

    若是降职调任已属万幸;撤职查办更是常态;甚至杀头抄家的也大有人在。

    现任知府是今上心腹,甫一上任就找了方岱川的麻烦,看来朝廷对方家已经起了疑心;由此可见,众多前任知府官吏;多半也是两方博弈的牺牲品。

    方家在大惠朝根基深厚;甚至渗透到了国本之中;先前动方家也是一次试水,仅是凌州城便罢市多日;最后迫使官府不得不做出让步,可见眼下朝廷对方岱川也是无可奈何。

    景帝将自己的心腹放到凌州坐镇;方岱川出于忌惮;便打算从杰出后生中选拔出一个接替者;将现任知府挤走。而这个人不能是方家阵营出身,甚至不能有任何背景;这样才不会引起景帝的怀疑;于是小户出身的何漾便成了方岱川眼中的绝佳人选。

    “可我还是不明白;就算你坐上了知府之位,可你又不会投靠方家,那对他们有何区别。”夏颜的指尖轻叩桌面,边思索边道。

    “是呀,漾之,这种说法毫无道理,他为何要花数年时间去辅佐一个根本不会偏袒自己的人?何况要坐上知府之位,谈何容易?”鲍小龙抱紧胳膊,摇了摇头道。

    “我从八品县丞升到从五品员外郎,统共花了多长时间?放眼整个大惠朝,有谁升得比我还快?况且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为何几番升调都离不开凌州这块地界?”

    就仿佛被圈禁放养一般。

    三人想到了一处去,便都禁了声。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能按照他的意图来走,只有把罪证送上去,才能打破他的计划,”何漾站起了身子,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必要时,我会辞官。”

    鲍小龙睁大了眼睛,苦苦相劝了几句。可夏颜却没有去反对,甚至辞官这个主意她是赞成的,以往风平浪静时,她也幻想过做个风风光光的官夫人,可如今危及到身家性命,倒不如辞了干净。

    “可是这个罪证该怎么送出去呢?方岱川恐怕一直在盯着我们呢。”夏颜烦恼地绞着头发,一不留神拽下了两根。

    “朝廷先前查检方家,也是怀疑居多,大概只是忌惮方家在商界的影响,并不知晓其与扎尔明部落的关系。方岱川也会算到这一点,进而猜测我会南下进京,直接寻求面圣的机会。”

    “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去找知府大人,”鲍小龙站了起来,兴奋地说道,“他应当猜不到我们会把主意打到知府的头上。”

    “自然是要去的,可不是‘我们’,是你们,”何漾转过身来,望着他们吃惊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方岱川定以为我会把罪证时刻带在身边,而此时只要我果真如他所料南下而去,那么便可以引开他的视线。”

    “不可以!”夏颜与鲍小龙异口同声喊道,何漾要以身涉险,他们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这是最妙的办法,方岱川绝对想不到我会把这么重要的罪证放在一个女人手里,只要他失算了,那我们就有胜算,”何漾斩钉截铁地说,“明日我便去司里告假,再租条船南下,你们就带着罪证回凌州,拿着我的帖子,直接去知府衙门。”

    夏颜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胸口也一阵阵发疼,按照何漾的办法,他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

    “阿颜,你不明白吗,如今不论我在哪里,方岱川都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与其留在你们身边招来祸患,不如让我远走高飞。你们越快将罪证呈上去,我便越早脱困。”

    “你又擅自主张了!这回连反驳的机会也不给我!”夏颜哽咽着背过身去,重重抹了一把眼泪,何漾从身后抱住了她,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鲍小龙见状,识趣地离开了屋子。

    “若是你有了三长两短,那叫我往后该怎么过?”夏颜捂住了脸,泪水夺眶而出。

    “若真如此,你还年轻,正是最好的年华,不要空守,不要委屈了自己,”何漾的声音有些不稳,却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傻丫头,心里有个人算什么,等过两年遇上更好的,自然就想不到我了。”

    夏颜小声抽噎起来,身体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何漾摸着她的发丝,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情话,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甜言蜜语都说完一般。

    离愁潇潇几多喘,红烛垂泪到天明。

    两人说了许多过往的趣事,夏颜也把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说给何漾听,她伏在他的胸口一夜未眠,只在天微亮时打了个盹儿。

    “今日是赶集之日,正是掩人耳目的好时机,我们一同出发,翻过山头再分道扬镳。”

    夏颜木着一张脸,替他准备着包袱,银两是用防水布贴身缝着的,还有些伤药、解毒丸、防身武器等,都塞进了包袱里。

    脚下的路越走越远,离别的时刻越来越近,他们也愈发沉默寡言。夏颜紧紧攒着何漾的手,就连颠簸的山路也不能撼动她分毫。

    “阿颜,该放手了。”何漾抚上了她的双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夏颜脸色煞白,紧咬的嘴唇显现出一丝血印,何漾用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嘴唇,如羽毛般落下一吻。

    “何漾,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因为……”夏颜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这个月,没来月事。”

    何漾的眼眸划过一道亮色,他的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难道……”

    夏颜没待他说完,便摇头打断了他:“我不知道,何漾,你一定要亲自回来验证。”

    说完便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她扒着车壁的手指渐渐发白,无声的泪珠滴在膝头,晕湿了一片。

    “保重。”何漾最后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咬紧牙迅速掀开了马车的帘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马车内,夏颜早已泣不成声。

    夏颜自认不是个爱哭之人,可今日却完全停不下来,何漾的音容相貌仿佛就在近前,只要稍一动念,便会扯痛她的心扉。

    鲍小龙立在外头,安静地等着,直到她哭够了,才按照原本的计划,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在集市上买了许多菜肉,一路大摇大摆往凌州行去,俨然一副回娘家的模样。

    一路而来,夏颜都提心吊胆的,稍有风吹草动便谨慎观望。马车慢慢悠悠地走着,直到入了城,靠近了坊市,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知府衙门已经放衙,明日我们再行动。”鲍小龙吩咐了一句,便将夏颜送回了家。

    何大林见到夏颜独自回来,绷紧了神色问道:“大郎呢?”

    夏颜僵了僵身子,强颜欢笑道:“大郎司里忙着,让我先回来住几日,这不快到中秋了么,届时他再回来过节。”

    何大林听了这话,才露出了些喜意,捶了捶胸口道:“前日你送信回来,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还想着明儿个要是再没有消息,就去后山找你们了。”

    “嗨,没甚大事,是大郎办差出了些小纰漏,如今已经处理好了。”

    何大林总算放下心来,自言自语嘀咕道:“这臭小子准是又皮猴了,以前在学里就没少闯祸,如今成了亲也没能收收性子,待他回来看我不骂他个狗血喷头。”

    夏颜扯了扯嘴角,只说自己累了,便转身回了屋子。她早早便歇下了,可直到夜半三更也没能睡着。

    次日清晨,她早起了床,却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整日都在做针线。

    心不在焉地绣完一个荷包,眼看着时辰近了,她才出了门,对青丫道:“不几日就是中秋了,咱们去东市里买些过节的东西吧,顺便再买些胭脂头油。”

    青丫一听立刻双眼冒光,连连点头道:“少夫人,咱们再买些莲花灯吧。”

    见夏颜同意了,她顿时欢呼一声,忙回屋清点铜板去了。

    两人结伴去了东市,夏颜把自己的荷包交给了青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要买的东西颇多,咱们分头去逛,这单子上的东西由你来置办,我再去买些别的。若是酉时还没在牌楼下汇合,就各自回家。”

    青丫懵懵应了,接过单子呆呆望着夏颜的背影,轻轻挥了挥手。

    夏颜穿过东市,拐进一个无人的巷子,下一瞬间,便进入了空间。

    她先将自己身上的大红裙衫脱下,迅速换了一套素净的衣服,又将发髻重新换过,拎着几样精心准备的礼品,在空间内等待了近两刻钟,听闻外面没有一丝动静才又出了空间,埋头走出巷子,重新进入人山人海之中。

    夏颜没有去知府衙门,而是绕了远路,去了现任知府吴太守的府邸。

    她去了角门边,递上了何漾的名帖,不多会儿,便有侍女前来,将她引进了内宅。

    接待她的正是吴太守的夫人,瞧起来是个朴素沉静的女子。

    “何夫人请坐,请用茶,”吴夫人微笑地招待道,又亲自斟了茶水,“门子来送帖子的时候,我还当是送错了。何员外不在城里办差,咱们两家都有些生疏了,不知今日何夫人突然来访,可是有何急事。”

    “请夫人原谅我的唐突,外子确实托我来府上,有要事禀告太守大人。”

    吴夫人知趣,见她不欲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唤了个小厮进来,吩咐道:“你去衙门里看看,若是老爷此时清闲,就请他先回来。”

 第94章 焦心

    夏颜与吴夫人坐在厅中絮说闲话,茶水已喝了两壶;吴太守也没放衙回家。

    “真是对不住何夫人了;老爷似乎被事情牵绊住了,我已命人备下便饭,何夫人若是不嫌弃;就请先移步侧厅用饭吧。”

    提交罪证刻不容缓,以免夜长梦多;夏颜打定了主意;就算赖在吴家彻夜不归;也不能在事情办妥之前离开。于是只好厚着脸皮道:“叨扰了夫人实在于心不安,只是兹事体大;还请夫人谅解。”

    “何夫人不必介怀,你我虽差了一轮年岁;可也相谈甚欢;我正高兴多了个谈得来的人;”吴夫人牵着夏颜的手往偏厅去,言笑晏晏道;“今儿个厨房里做了脆皮鸭;您可一定要尝尝;若是喜欢,再包一只回去。”

    夏颜心神不宁笑了笑,吴太守这时还没归家,可见是遇上了什么事,也不知鲍小龙那边可还安好。

    用了饭又品了一盏茶,外头才有人来报“老爷回来了。”

    夏颜立刻站起身,跟着吴夫人一道出门迎接。

    “老爷,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我叫人去打听,却说连你的影儿都没瞧见。”

    “叫夫人担心了,是我考虑不周,今日衙门口有人聚众闹事,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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