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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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六十年代生存手札-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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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神色冷淡:“生病了,搁家躺着呢。”

    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傅冉没再多问,本想问问高雪梅,也没看到高雪梅,只能先搁了行李,去杜师傅家探望。

    杜师傅家离裁缝铺近,一条胡同走到尽头,两个闺女早都嫁了人,跟着儿子媳妇住,眼下儿子媳妇都去上班,只他跟老伴在家。

    杜师傅脑门被徒弟砸了个窟窿,缝了好几针,连带着眼皮子都肿起来,两眼眯成缝,瞧着怪吓人。

    “您怎么弄成这样?”傅冉不是不吃惊。

    杜师傅老伴直抹泪:“早让他不干了,偏不听,这会儿哪像以前,徒弟是大爷,师父得当孙子,他脾气倔,说话又不好听,招那几个徒弟能给他好果子吃吗!”

    提起那几个学徒,杜师傅就气得哆嗦:“乱了,都乱了!我刚学裁缝那会儿,哪做不好就得挨打,谁敢还个手?!”

    傅冉安抚他:“新时代新讲法,您也别太气了。”

    杜师傅有些心灰意冷:“算了,赶明个我就去革委会说声,这活儿我不干了,爱谁谁干!”

    “您不干,裁缝铺就彻底被公家收走了!”傅冉替他可惜。

    “谁说不是!”杜师傅直叹气:“怨我家里头没个子女继承衣钵,要不哪能走到这田地。”

    傅冉思量了片刻,斟酌道:“师父,实话不瞒您,我想顶了您的裁缝铺。”

    杜师傅跟他老伴对视眼,一时没说话。

    “您要是不干了,占的小头都会被公家收走,什么好处也得不着,我顶了您,会把您占的小头折算成现钱都给您。”

    杜师傅抬衣袖擦擦眼镜,若有所思的样子。

    傅冉没急着要回应,给他考量的时间,坐了会儿便道:“您搁家好好修养,裁缝铺那边我给您先顶着。”

    正如傅冉所说,给公家,杜师傅分文得不到,给别人。。。也成,就是革委会那头得说清楚。

    隔几天,杜师傅带伤去裁缝铺,几个徒弟瞧见他,也不理,漠然的做着手里活,好像压根没人瞧见他这个师父。

    杜师傅看着就来气,沉着脸朝傅冉招手:“小冉,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妹纸们有没有看过《霸王别姬》,里头有一部分说的就是革命前的师徒关系和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师徒关系对比,那十年,学生比老师拽,尊师重道是狗屁。

    注:晚上再有两更合一。随机红包100个~

    PS:谢谢妹纸的手榴弹,么么哒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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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22号二更

    傅冉解下身上的大围裙; 跟杜师傅去他家。

    杜师傅老伴也在; 瞧见傅冉过来,客气的招呼:“坐,你那天说的。。。我跟老杜想了一夜,决定把占的股让给你。”

    杜师傅叹叹气:“说实话; 我是舍不得的,交了公家我又不甘心,不过咱们这头商量好不行,还得公家同意,公家要是想占巧,咱们商量再多都白搭。”

    傅冉解下身上的大围裙; 跟杜师傅去他家。

    杜师傅老伴也在; 瞧见傅冉过来,客气的招呼:“坐,你那天说的。。。我跟老杜想了一夜,决定把占的股让给你。”

    杜师傅叹叹气:“说实话,我是舍不得的; 交了公家我又不甘心,不过咱们这头商量好不行; 还得公家同意,公家要是想占巧; 咱们商量再多都白搭。”

    傅冉懂他的意思,紧着问道:“师父,那下步该怎么走; 您给指点下。”

    杜师傅冲革委会方向抬抬下巴:“也别急,回头我带你去革委会找领导说说看,记着,别说你要买我占的股,咱们往大了说。”

    傅冉约莫明白了,试探道:“咱们就说传承手艺。”

    杜师傅笑,眼含赞许:“聪明闺女,是这样,公家保护手艺人传承,我虽然不才,在南州城里头也算小有名气,哪怕是首都的元帅,也穿过我做的衣裳,总不能到我这儿就断了传承,你是我收的徒弟,我相中你,要把手艺传承给你,公家也不能说啥。”

    傅冉笑,不忘嘴甜:“谢谢师父!”

    杜师傅摆摆手,颇有几分感慨,招的几个徒弟,只眼前这个对他尊敬,其他人。。。不提也罢。

    “小高这丫头,到底哪儿去了?”杜师傅提起她就脑仁疼:“也不打声招呼就没了影儿,她当裁缝铺是她家开的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个。。。傅冉真不知道。

    高矿长跟他爱人快气死了,闺女不声不响的丢下封信,说要去南方一趟,具体去那块地,她也不说,气得高矿长直骂,说以后当没这闺女,死在外头拉倒。

    十七八岁的姑娘,也不知道哪来的狗胆子,按祁瑞安来信的地址,一声不吭找去重庆,她哪知道,祁瑞安早就离开重庆,去了别的地儿!

    千里寻夫,莫过于此了,高雪梅孤零零的蹲在邮局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差不点没哭。

    明明通讯地址上是这个地方,到了一打听,都说没有祁瑞安这个人,问多了还嫌烦,直接把她轰出来。

    偌大的地方,她上哪儿去捞人啊。。。

    搁邮局门口晃荡几天,办事员大姐瞧她怪可怜,有点看不下去了,打电话辗转数次,才联系到祁瑞安。

    祁瑞安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有个圆脸姑娘成天在邮局门口站着,听人一形容长相,嗓子眼里像塞了团棉花一样难受,当即扔了手头上的工作,连夜坐车赶回重庆。

    泥捏的人也有三分气性,高雪梅蹲在马路牙子上,委屈的想,她至多再等一天,要是还找不着他人影,她回去立马就应了媒人的说亲,嫁到农村去算了!

    心里头这么想着,高雪梅抬头看看渐暗的天,踢踢马路牙子上的石头子,打算回招待所再住一晚。

    才走几步,猛地就僵在了原地,傻乎乎的盯着马路对面的人瞧,生怕认错人。

    对面穿老蓝中山装,胶底鞋,冲她笑的温和的可不就是那个负心男人!

    高雪梅跟头小蛮牛似的冲过去,临到跟前了,又慢了下来,越来越慢,最后磨磨唧唧的走到他跟前,带着气道:“您还活着呐,我以为我要当寡妇了。”

    祁瑞安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笑,低声道:“大傻妞。”

    任谁也不能高兴别人说傻子啊,高雪梅两眼一瞪,老大的不高兴:“我是傻了,才来找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贱男人。”

    对于这种辱骂,祁瑞安没辩驳,他确实没负责任。

    “你住那间招待所,我送你过去。”祁瑞安两手插兜里,示意她带路。

    高雪梅低下头:“我睡马路牙子上。”

    她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祁瑞安叹叹气,像是明白她心里想的,低声道:“先去拿你行李。”

    按捺住快活劲儿,高雪梅抿着嘴嗯了声,带他去招待所,只是话痨要是有天能变成小哑巴,那太阳真要打西边出来了。

    还没到招待所,高雪梅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把不住门的跟祁瑞安说话,末了还道:“我都想好了,这趟回去就应了媒人的说亲,回农村种地去。”

    说完,抬眼偷瞧祁瑞安反应。

    可惜祁瑞安啥反应也没有,还冲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气得高雪梅狠踩他一脚,冲进招待所拎行李退房。

    祁瑞安在邮局附近的吊脚楼里住,十几户人家挤一个吊脚楼里,一间房挤一家数口,楼梯间被各家的铁皮炉蜂窝煤瓶瓶罐罐,堆挤得满满当当下不去脚。

    纺织厂工人、列车员、教师、百货商店售货员、医生。。。形形色。色,对他们来说,祁瑞安无疑是生面孔,街坊邻里碰见了点头算打声招呼。

    祁瑞安住吊脚楼顶,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一张板子床,一张桌一把椅,窗户下放了个铁皮炉,墙角堆着油盐瓶,角落里还扔了两颗发了芽的马铃薯。

    因为天气潮,屋里一股霉味,祁瑞安推开窗,让她坐,端了脸盆去公用的自来水管接水。

    再回来,顺手关上门,挡住对门邻居有意无意的视线,喊高雪梅:“洗洗手。”

    高雪梅刚走到脸盆架跟前,就被祁瑞安拉进了怀里,低声道:“我不高兴。”

    诶?高雪梅一时没反应过来:“不高兴啥?”

    “不高兴你嫁农村种地去。”

    高雪梅噗嗤乐出了声,立马拥紧了他腰,小声道:“还说我大傻妞,我看你才傻,听不懂我说气话啊。”

    她要是真那样想,早都不等了。

    晚饭高雪梅熬了半锅米粥,马铃薯切了芽,炝一盘,两人对桌而食,隔壁楼下间或传来说话声,竟让高雪梅恍然生出他们是夫妻的错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高雪梅迟疑几番,还是问出了口。

    祁工程师一家全被枪毙了,不可能只留祁瑞安一个。

    “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祁瑞安神色寡淡,显然没有深谈的意思。

    高雪梅隐约能猜到他在做什么事,但不敢确定,刚才上楼时,高雪梅听到邻居喊他“小林”,他是换了名吗?

    才八点,楼上楼下全灭了灯,祁瑞安正伏案工作中,少不得要点上煤油灯继续。

    高雪梅合衣躺他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瞧了眼煤油灯下神情专注的祁瑞安,低声问:“我们这样。。。算啥?”

    祁瑞安笔尖一顿,转头看她,言语艰涩:“你跟着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名分,如果你不愿,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也很矛盾,任谁都想有个知冷暖的人,以前独来独往惯了,没觉得有什么,更不会往这方面想,一旦有了,控制不住的惦记,明知道再见她只会更耽误她,他仍管不住腿。

    “你明知道,我既然找过来了,就不怕别人说闲话,挂破鞋游街又怎样。”高雪梅下床从后拥住他,低声道:“我是问你,要不要我给你做媳妇,做真正的媳妇。”

    祁瑞安僵着身,隐约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馨香,侧头道:“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们本来就定过亲,作数的,我要给你做媳妇。”高雪梅拖着他手探进自己衣裳里,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执着道:“我要给你做媳妇。”

    祁瑞安挣了挣手,没挣开,盯着伏在他肩上的姑娘,哑着声道:“我怕你后悔。”

    高雪梅闭眼拥紧他,小声而坚定道:“不后悔。”

    这句话无疑是把火,轰得将祁瑞安点燃:“记着你今天说的。”

    兹啦一声,是祁瑞安猛起身带到椅子的声响,煤油灯火一跳一跳,印着地上相拥的两人,纠缠不休。

    半夜里下起了雨,砸在窗沿上,祁瑞安睡得不沉,听见声响,蹬上长裤下床关窗,转头看眼床上熟睡的人,给她掖掖被角,亲了亲她额,重新点上煤油灯工作。

    转天祁瑞安就要送她回南州。

    “我们才见到。”她舍不得走。

    祁瑞安抚抚她额前的碎发:“听话,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离家太长时间,爹娘也会担心。”

    高矿长确实要气死了,高雪梅再回到家,迎接她的就是飞砸过来的扫帚疙瘩。

    这回高矿长爱人也不拦着了,乒乒乓乓一阵闹腾。

    “这些天你到底去哪儿了?!”高矿长磨牙,直想把祁瑞安那小子从坟头里扒出来鞭尸。

    高雪梅不吭声,任由她爹拿扫帚疙瘩打。

    “大梅,你倒是说啊,好好的去外头干啥了?”高矿长爱人急得红眼眶:“再不说,你爹就要打死你了!”

    “打死就打死,反正你们也嫌我丢人!”高雪梅怎么也不会告诉他们祁瑞安还活着。

    闺女发起脾气来死犟死犟,高矿长也舍不得真给打死了,气得扔了扫帚头,出去抽烟。

    梁矿长也在外头,瞧见他了,喊道:“走,去文化室打两场乒乓球。”

    以前在部队那会儿,两人没啥利益纷争,关系好得很,经常搁一块打乒乓球,现在岁数大了,几个来回就有些受不住。

    “老了,老了。”高矿长先摆手认输。

    梁矿长哈哈笑,扔了乒乓球拍,递他根烟:“咋啦,又为你闺女操心呐。”

    高矿长接过烟:“能不操心么,眼瞅着十七八了,没人敢要,搁家养成老姑娘了咋整!”

    “上回媒人不是给说了个?听说是刘沟子乡的,叫啥来着?小伙儿好赖是个生产队长,大梅真要去他家了,日子不会太难熬。”

    “叫啥刘二柱,我跟她娘都没意见,这死丫头咋也不愿意相看,那能咋整?”高矿长眉头拧成疙瘩。

    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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