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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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那些事儿-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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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澡换了睡衣,一个人实在无事可做,便随手拿着一本书乱翻。
  书架紧挨着床头,人躺在床上,只要将手往后一伸,便可以从那上面将书取下来。那书架是古老的样式,一排一排隔开,上面泛着古木的香气,中间镂空雕花,倒是十分精致。
  瑾萱拿了一本书,见是《孙子兵法》本想放回去,但又不禁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上面圈圈点点,非常细致地指出要点。想着铭章如果不是为了应付父亲,那就是十分热爱兵书,才会下这番功夫。瑾萱对上面的东西并不十分熟稔,也不爱看,便随手放了回去。
  瑾萱并不去瞧书架里放着是些什么书,只是随手拿着瞎看。她换了一本,书页已经有些陈旧了,是夏多布里昂的《墓中回忆录》,全部都是法文。心里略微一惊,而后有道不明的快乐。她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事情,便津津有味地翻了起来。
  时间静静流淌,静谧的夜晚,几分闲适,几分自在。
  瑾萱不由自主地打盹,书渐渐地从手中落了下去。不知几时,她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脸颊轻轻地被挠着而后一直顺延到脖子,湿热的气息一直萦绕着鼻息之间。她盖着被子,身体暖烘烘的,脸上也晕出一抹红色的光彩,睁开眼睛,那小扇般的眼睫动了动。
  铭章不知几时已换了一身睡衣,正目光灼灼地瞧着她,他的眼里带着一种深意,将她牢牢地圈住。
  瑾萱睡得浑浑的,声音有些慵懒,“你几时回来的?”铭章不答,轻轻地吻着她,从脸颊到耳边再到脖颈。
  瑾萱被他弄醒了,只觉身上的肌肤一点一点地收缩,他的吻如同一团强烈的火焰,所到之处全都燃烧了起来。瑾萱禁不住一个翻身,他将被角一拉,瑾萱整个人就陷进他的怀抱中。
  他的吻一点一点的加深,呼吸一点一点地加重,胸前的几颗扣子早就被解开,露出白雪似的的肌肤。瑾萱抱着他的头,整颗心早就堙没在他炙热的吻之中。
  清风徐徐,月色撩人。屋外羞花对月,醉人芬芳,屋内缱绻万千,春意阑珊。席卷柔情,恍若隔世。四下静悄悄的,新式时钟发出清脆的声音。岁月在无尽的蜜意中静止,不曾有前世,也不曾有来生,只在乎这一刻的拥有,这一刻便是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  





☆、心底暖暖

  江家屯实业总长董从卿私吞粮饷,克扣浮报的事情突然传到陶大帅耳中,陶大帅震怒。
  想那江家屯乃是军事重镇,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便会闹得人心不安。大帅一份急电过去命驻守在江家屯的钱子长立即捉拿董从卿,谁知他早就卷款逃之夭夭。
  之前盐税、粮税都交与董从卿控制,大帅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谁知用错了人,气极之下,一口鲜血竟然从胸腔里吐了出来,将众人吓了一跳。
  各地要求经费、军费的电报纷至沓来,各省军政府又死死截住各方往中央上缴的财政收入,陶大帅一时之间拿不出钱来,早已急得焦头烂额,直骂那董从卿不是个东西。
  财政极端匮乏,军需补不上,只怕江家屯那里有变,铭章被陶大帅遣去视察军务,一来为了安抚军心,二来设法筹集资金。
  为今之计,只能向华侨募捐。铭章一到江家屯,方知情况危急,财政亏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这么个大漏洞,要单靠募捐得来的钱也是无济于事,想来想去,也只得靠外国政府,向友邦借钱关系利害颇大,一旦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时政针砭一番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件事虽迫在眉睫,但铭章不敢擅自主张,急急拍了电报回去。
  铭章去了许多天,瑾萱几日在家无聊,太太的茶厅里每天都少不了一帮朋友,瑾萱有时候留下陪她们聊天,毕竟年轻,在一众长辈面前说不上话来。她去了几次便不再去了,有空的时候陪容芷逛逛街,闲着就临帖练字。
  她靠在桌边,一身深胭脂色的旗袍逶迤下来,如同冬日里绽放的一朵红梅,娇艳无比。她现能写得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却是小时候父亲硬逼出来的。
  她纤细的小手握着毛笔,那墨迹早就淡开在纸上,一点一点地晕染,恰到好处,比起笔上的行云流水更具一番风味,浓浓的墨香绽在空气中,一丝一丝地渗进每个角落。
  她写着写着,嘴角突然漾开了笑容,铭章的声音仿佛在耳畔轻柔地响起,“我不管他天下有几个卓文君,我只要你!”深深的笑意带起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她不由地想起卓文君的一句诗来,便又重新蘸了浓墨,流畅地写了下来。
  写到最后一字,她手上的笔突然一顿,总觉得难以写出这个字的神采来,她写“离”字那横折钩写得十分别扭,不经意间便多练了几次。
  她开着窗户,已经是盛夏时节,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阳光打在叶子上,地上的影子影影绰绰。院子里的树木郁郁葱葱,那绿意像点燃的火,绿得不可收拾,一路燃了过去。
  窗外的柳枝亦是葱绿,情意绵绵地倚着窗户,像是巨大的绿帘缀在窗上。
  绿意那样勃发,那赤色的窗台好似也绿了起来,显得朝气蓬蓬。暖和的微风轻拂着耳际,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
  那桌子紧靠窗户,她就轻靠在那桌边提笔练字,窗外的新绿尽收眼底。
  眼波流转,如小扇子的眼睫微微动着。丫头平卉跑了进来,说道,“少夫人,有你的电话!”瑾萱心想是铭章的电话,没多问就走出去了。
  一接电话瑾萱一阵心潮澎湃,张嘴欲言,熟悉的声音传来,那样熟悉热切,心底是浓浓的暖意,“我都说了,你不来,我就跟你绝交!”
  她总是这样开阔,言语是那样轻快活泼,瑾萱会心一笑,曹可人就是曹可人,她惊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忽而转念一想,这话等于白问,只听曹可人提高嗓门,“哎哟喂,这陶大帅的儿媳妇,谁人不晓啊!”
  瑾萱知道她一向爱扯,便随她去,想着自己离开十里戴已经三个多月了,曹可人应该结婚了,便问到,“你怎么样啊?我真觉得挺对不起你的,都没去参加你的婚礼!”
  “得了吧你!”曹可人说,“我已经不住十里戴了,随丈夫来颖川了。没结婚的时候,想着婚后如何如何,结婚了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她说话的语气突然变了个味道,瑾萱心里觉得怪怪的,便问,“你怎么了?他对你不好吗?”瑾萱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太唐突了,他们才刚结婚不久,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以前她们通电话的时候,瑾萱总能想象出曹可人在电话另外一头花枝乱颤地笑着,但现在她却觉得那样的场景早已模糊了。
  她愣了一下,听到曹可人又说,“不说这个了,当上了少帅夫人,是什么感觉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闷得慌!”
  瑾萱淡淡笑了笑,听到后半句话心里又是一阵疑惑,曹可人说她闷,以她的交际,她怎么可能会闷。瑾萱回答,“等过一阵子吧!”
  瑾萱刚想和曹可人叙叙旧,电话那头电流嘶嘶地响,传来曹可人那大嗓门,“你怎么喝得这样醉!”
  瑾萱听得糊涂,却听见曹可人匆匆说,“瑾萱,我们下次再聊吧!”瑾萱“嗯”了一声,来不及说再见,曹可人早就将电话挂断了。
  瑾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隐隐地不安。
  她也才刚结婚,会有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吗?但转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事,以曹可人的性格是一定会向她倾诉的。既然曹可人一句话也没提,兴许是自己多心了。
  瑾萱想得出神,电话的声音又响起,出其不意地将她吓了一跳,她又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见是铭章的声音,不禁抿了抿唇。
  江家屯的事情已经让铭章焦头烂额,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一听到瑾萱的声音,不知为何心情出奇地好,道了声,“就你一人在客厅里吗?”
  瑾萱“嗯”了一声,声音极为绵长,带着眷念和不舍,听着十分孤单,铭章的心一下子融成了一滩水,柔柔地说道,“你一个人在家,一定闷得慌。我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你要是实在闷,就去找六姐玩,不然你想去哪里,让晁望海带你去。”
  说起晁望海,瑾萱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他是近侍总长,瑾萱哪敢调用他。知道铭章关心她,语气轻缓地说,“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在家里等你!”
  忽见容芷进来,把声音压低了说道,“你一人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铭章乐呵呵地道,“我办完事儿尽早回来!”
  说完,对着话筒“啵”了一声,瑾萱抬头看了容芷一眼,见她正看着自己,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说道,“六姐来了,我不理你了!”匆匆挂了电话。
  容芷见她那样,知道是铭章的电话,笑道,“家里总算有人让他记挂了,以前他在军中待个三年五年的,都不曾见他打一个电话回来过。”
  容芷不过是想回自己的房间去,见她在那儿打电话缓了缓脚步。
  瑾萱笑了笑,知她刚才陶大帅的卧房出来,便问道,“六姐,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吃了药睡下了。”
  容芷不由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一病就病了半年多,现在还这样急切战事,何时才是个尽头。”
  瑾萱不禁蹙起了眉头,“父亲定是急火攻心!”
  “可不是嘛,这样一天到晚打仗,没有个消停,父亲这病,恐怕是难好了!”
  瑾萱刚想劝几句,容芷忽然记起一事,说道,“下午约了罗斯医生给父亲看病,我这会儿得去准备一下!”说着,就匆匆走了进去。
  客厅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新式时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客厅里的沙发缎面是上好的丝绒制成的,里头十分柔软,瑾萱坐在上面,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沙发的缎面绣着五颜六色的花,争奇斗艳地绽放着,这样热闹的场面,被上面铺着一条镶着金边的白色软罩纱盖着,倒显得死气沉沉。
  原本是夏日酷热难耐,瑾萱坐在那里,倒无端生出一丝阴冷,无尽的寒意包围着她。
  眼前是一片灰暗,抬头一看,远处的壁灯还开着,只是客厅太大,那壁灯的光芒到了这边就显得有些暗淡。
  四周的帘子都是鸦青色调,十分厚实,几乎把所有的光线挡在外头。
  瑾萱走到窗边,窗帘绣着牡丹暗花,已经被晒得暖烘烘的。阳光打在帘子上,勾勒花边的金线尤为显眼,一朵朵鲜艳的牡丹活脱脱的快从那帘子上跳了下来。
  她一下子拉开了窗帘,一大片阳光涌了进来,静静地淌在她的脸上,温暖又瞬间扑向了她。她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窗前。                    
作者有话要说:  





☆、痴迷的爱

  巨大的夜幕横在天际,如同人的眼睛一般黑得发亮,那黑瞳一点一点地往外晕染,极目远眺尽皆漆黑。
  夜虽已深,瑾萱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床边开着小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侧身时瞥见不远处的红漆小木柜,柜顶摆着她和铭章的合照。
  远远的辨不清人的模样,只觉得上面的人熠熠生辉,仿佛要从那框架上走了下来。
  瑾萱起身看那照片,铭章的模样清清楚楚地刻在上面,瑾萱知道这就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她用食指摸了摸相框里的人,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容。
  她将那照片摆了回去,随手打开中间的柜子,里面都是铭章的照片,有些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老旧了,生出一种奇怪的味道。
  瑾萱翻看铭章儿时的照片,他小时候一副瘦小的身板,脸色有点青黄,即便穿着军装,也难以想象如今英挺的样子。不过那副俊俏的面庞,却一点儿没变。
  她看着他的照片出神,铭章那么小就进了军队,一定是受过不少的锻炼。
  他之前那么排斥处理军务上面的事情,或许跟这有关系。橘黄色的灯罩融出淡淡的光,将整个房间衬得十分温暖。她的发丝轻轻地拂动着,身体突然一抖,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窗外柳叶沙沙作响,本是仲夏消暑之夜,但卧室常年被高大的绿荫挡着,太阳光几乎照不进来,和外头的酷热根本是两回事。
  所以一到夏天,卧室便十分阴凉舒适。瑾萱起了一丝寒意,抬头见那窗户未关,便披了件薄毯子走了过去。一到窗前,那清爽的空气顿时让她畅快许多。
  白日里的风总是暖暖燥燥的,晚上的微风凉凉的,贴在脸上十分惬意。今晚没有月色,几颗极为渺远的星星点缀着天空,那巨大的幕布撒了下来,四周都融进了黑色的海洋。
  如同墨笔挥染,黑到令人无法直视。
  瑾萱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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